第19章：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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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鬧，外村的人也來了，竟有幾十人，全都舉著火把，拎著柴刀，浩浩蕩蕩朝村子裡走來。五大仙的弟子第一時間向白奶奶彙報。

白奶奶知道此事後，把龍門四傑中的三位爺召集起來，還有幾位抬棺人。

“龍長鳴犯了命案，殺了三十六人，此時諸位應該知道了吧？”白奶奶問。

龍大爺抽著煙道：“四弟做的事情，我們從不過問。但是作為龍門老大，卷爺我有義務守護好四弟的遺體。咱們龍家辦喪事，若有人敢來鬧，卷爺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龍二爺接著道：“我龍藤向來聽大哥的。大哥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老三呢？”白奶奶問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

龍三爺怒道：“老四生前做了什麼，咱們管不著。殺人也好，放火也好。誰他孃的想報仇，衝著老子來就行。老子這把鬼頭刀，已經有幾年沒嘗過人血了！”

白奶奶點頭，表示讚賞。

“聽說龍家四兄弟向來不和，沒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倒是挺合拍的。那麼，這幾位呢？聽說你們是龍長鳴請來的抬棺人，你們對此怎麼看？”

八個抬棺人坐在一起，全都面無表情。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才起身道：“我們抬棺世家只負責收錢辦事，江湖恩怨我們管不著，不過，誰要劫鏢，除非從我們的屍體上面踏過去！”

“沒錯！我們兄弟幾個，只認鏢，不認人。誰敢毀了我們的棺材，就是劫了我們的鏢。別說江湖人士，就算是達官顯貴，警察軍隊來了，咱們同樣送他三個字，殺無赦！”

“好！有你們這樣的義士在，難怪二十四堂至今都還沒有行動。”

“錯了！在下這不就來了？”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此人話音剛落，外面便有石子飛進來，落在我們家的瓦房上，把房子打得叮咚作響。

三爺第一個拎著鬼頭刀衝了出去。

“誰他孃的不想活了？剛才是誰扔的石頭？出來！”

“媽的！沒看見咱們龍家正在辦喪事嗎？”

“有句話叫死者為大，懂不懂？一個個土包子！”

三爺本來就長得魁梧，面帶兇相，這時拎著一把鬼頭刀走來走去，幾十個哭鬧的村民，頓時被嚇得啞口無言，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哎呀！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膽小鬼，家人慘死，腦袋都被人砍了去，你們竟然不敢站出來，為他們報仇雪恨，生而為人，懦弱到如此地步，實在沒意思！”

這次三爺看清了，說話的正是一個騎著馬的年輕人。

這人同樣戴著一頂斗笠，手上握著一把寶劍，劍身上還鑲著七顆寶石。

在他的慫恿下，村民們一下子將三爺給圍住了。

“你是龍長鳴的什麼人？”

“還我家三丫頭命來！”

“還有我們家小女兒！”

“俺家妹妹……”

“三十六條人命！龍長鳴把她們的腦袋全都砍下來了！”

“快讓我們進去！”

……

幾十人瘋了一樣湧向三爺。三爺揮舞著大刀，可這些人不要命一樣往他的身上擠，三爺又不敢當眾殺人，氣得團團轉。好在龍門弟子眾多，很快衝上來，將人群往後面推。

一時間，兩路人馬打成一團。

“各位住手！”

白奶奶一聲怒吼，猛然跺了跺柺杖。

一道白光閃過，將所有人都震飛出去。人群中，只有那個騎馬的年輕人，依舊很淡定地看著白奶奶，在人群中大有鶴立雞群的味道。

“年輕人，你是奇門二十四堂的人？報上名來！”

年輕人戴著口罩，眉毛一揚，笑道：“在下乃奇門刑堂之人，代號立春，這是在下的執法令牌，請這位老人家過目！”

年輕人說完，隨手扔出一塊腰牌。白奶奶接過去看了看，發現上面果然有奇門刑堂的標誌。那是一隻被斬殺於風雨之中的巨蟒。

“天子之下，罪者受罰！可惜龍長鳴已死，害小兄弟白跑一趟了。”

“哦？龍長鳴已死不假，可他身為術士，我們二十四堂希望把他的遺體帶走，一來對身後這幾十個家庭有一個交代。二來，也是為了徹底毀了他。”

“徹底毀了他，什麼意思？”

“龍長鳴有起死回生之術，白奶奶難道不知？”

白奶奶笑道：“小夥子真愛說笑，天底下哪有什麼起死回生之術？不過是江湖騙人的把戲罷了。龍長鳴已死，此事千真萬確，我們五大家以性命擔保，您還是請回吧！”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在下立春，訊息已經帶到了。我看此地高手如雲，在下也沒有能耐強行將龍長鳴的屍體帶走。那麼，這件事，就留給警察去做吧！”

“駕！”

年輕人打馬離去，只剩下幾十個村民熙熙攘攘圍著龍家大院。

這時龍二爺走了出來。

“各位，四弟殺了人，我們龍家並不否認。你們都是受害者家屬是吧？都過來登記一下。現在殺人兇手已經畏罪自殺，你們看該如何處理？”

“死了？我們……我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兇手的屍體我們都沒見著，憑什麼你們說一句死了我們就信了？”

“對！我們要見龍長鳴的屍體！龍長鳴罪該萬死！”

“殺人兇手！”

……

三爺道：“都給老子住口！吵死人了！”

三爺說罷，一刀劈在院外的一棵棗樹上。

碗口大的棗樹，轟然倒下。

所有人都駭然大驚。

這時，一個穿著橙色馬褂的抬棺人走了過來。

“各位，非常抱歉，龍先生的遺體已經入殮，實在沒法讓大家瞻仰！”

“什麼？不給咱們看？”

“鄉親們，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咱們一起衝進去，把龍長鳴的屍體拖出來！”

“衝進去！”

數十人再次往院子裡衝。

眼看著龍門弟子快頂不住了，一個身穿橙色馬褂的抬棺人走了過來。

“都給我站住！”

“你們確定要看龍長鳴的遺體是吧？好！我現在就把院門開啟讓你們看看！”

“咯吱！”

院門開啟的瞬間，那些衝鋒在前的村民全都嚇得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