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神犁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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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軒幾人，在工坊拉了曲轅犁後，順便帶著福伯，一起去往韓家莊。

韓里正心裡一直記得兩天前李澤軒說要給他們送新式耕犁呢，今天一大早，就帶著老胡來到了莊子口，兩個大老爺們兒，站在那兒翹首以盼。

有路過的莊戶問老胡他們在等什麼呢，老胡就說少爺今天要給他們送一批更好用的耕犁。

莊戶們一聽，雖然不大信世上會有比當下的直轅犁更好用的耕犁，但是想到少爺最近給莊子裡帶來的一系列好處，沒道理騙他們，於是上午沒事的莊戶就陪著韓里正跟老胡在村口一起等。

盼星星盼月亮，幾人都快盼成望夫石了，終於一個車隊進入視野，為首之人正是李澤軒。

韓里正連忙帶人迎了上去。

“少爺，一路辛苦。”

李澤軒笑道：“韓叔，沒事，你們來的正好，我一共帶來了二十個新式耕犁，你們先幫忙搬到韓叔家。”

李澤軒讓馬車停到村口，招呼著幾個莊戶搬運耕犁，他順便為韓里正介紹了一下程處默、閻少寧、福伯三人，韓里正心裡一驚，連忙與三人打了聲招呼。幾人寒暄一陣，李澤軒見閻少寧他們眼中躍躍欲試的神色，就說道：

“韓叔，留下一個耕犁，我們現在就去田地裡，看看新式耕犁到底好不好用，胡大叔，就去你們家田地試試吧。”

老胡咧嘴笑道：“好嘞，少爺，俺老胡以前也當過打鐵匠，您的這個耕犁，俺老胡研究一會兒就會用了，俺一會兒用這新式耕犁試試。”

…………

眾人跟著老胡來到了田邊，這時早有莊戶牽來了一頭耕牛。李澤軒給老胡簡單介紹了一下曲轅犁的用法，老胡既當過鐵匠，又是種地好手，沒一會兒就明白了，迫不及待地跟李澤軒說一聲，就帶著曲轅犁，牽著耕牛下地了。

老胡將曲轅犁的牽繩套在耕牛上，一手扶著耕犁，一手趕牛。乍一啟動，老胡就吃了一驚，這明顯比以前更省力了，完全不像以前的耕犁，耕起地來一頓一頓，坑坑哧哧的。要不是腳下是自己家的田地，老胡都懷疑這田地是不是之前被人灌過水了，實在太好犁了。

待走到田地盡頭要轉彎的時候，老胡又體驗到了這曲轅犁的另外一個好處。此時老胡輕輕地一轉動犁轅，整個曲轅犁很輕鬆地就轉過了身子，可不像以前的長直轅犁，得彆著身子，廢好大的勁才能轉過身。明顯這曲轅犁更靈活，更省力，更省時間。

老胡興奮地手都有些發抖，他活了大半輩子，可從來沒用過這麼好用的耕犁，韓家莊這下有救了，不會有人錯過春耕了。

此時田埂上早已經圍了許多莊戶，他們見老胡犁地的速度竟然這麼快，不由大吃一驚，稍微有些經驗的莊戶，很快就看明白了這新式耕犁的優越性，眾人不由議論紛紛。

“這耕犁好像更省力啊，你們看那耕牛牽著犁，怎麼好像不費力一樣啊？”

“好像真是，照這個速度，豈不是一天能犁個六七畝地？”

“呵呵，豈止六七畝，韓曉東你小子這麼大人了，還沒一點眼力勁，你沒見這耕犁轉身的速度比以前的耕犁快了兩倍不止嗎，依老頭子我看，這新式耕犁一天應該能犁十畝地，還不耗費耕牛。”

一個年齡稍微大些的老莊戶分析道。

“十畝？這麼多？”

………

老胡加快了趕牛的速度，很快犁了一個來回，此時他推著曲轅犁來到一個距離李澤軒等人稍近的地方，興奮地喊道：

“少爺，里正，這耕犁實在太好用了，耕地速度比以前快了兩倍不止啊，俺老胡甚至覺得一個力氣稍微大一些的成年人，都能拉得動這耕犁。”

聽見老胡這句話，田埂上的眾人炸開了鍋，紛紛認為老胡在吹牛，哪有人能拉著耕犁耕地的。

韓里正也狐疑道：“老胡，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吧？”

老胡急道：“里正，不信的話，你下來幫俺扶著犁，俺老胡來拉。”

韓里正也想去感受一下，跟田埂上的幾人告罪一聲，就挽起褲腿，下地去了。

老胡將耕牛拉到地旁邊，讓一個莊戶牽著，他把曲轅犁的牽繩掛在肩膀上，身體前傾，拽著牽繩的一端，對身後喊了一聲：

“里正，扶好了嗎？”

韓里正答道：“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旁邊眾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胡，歷史上可從未聽說過用人拉犁耕地的事情。

這時只見老胡胳膊上的肌肉鼓起，老胡大喝一聲，耕犁竟然開始緩緩開動了。

“動了，動了，你們看那耕犁竟然動了！”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天啊，少爺給我們帶來的耕犁究竟是什麼犁？”

一個老農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喃喃道：“神犁啊，天賜神犁啊，這是我大唐的神犁啊…”

福伯此刻也激動地渾身顫抖，前兩天李澤軒給他講解這犁的優點時，雖然李澤軒說的頭頭是道，但他還是有些懷疑，可是今天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甚至眼前的曲轅犁比李澤軒那一天描述的還要好。

“少爺，事實勝於雄辯，老頭子我算是服了，這曲轅犁真的可以稱作我大唐神犁啊！日後萬千百姓必將感念少爺恩德。”福伯看著眼前激動的莊戶，忍不住說道。

李澤軒笑道：“這也多虧了福伯的幫助，沒有福伯精湛的技藝，怎麼能打造出這麼高效的耕犁啊！”

閻少寧此刻呼吸急促，像是磕了藥一樣，他有些語無倫次地拽著李澤軒的胳膊說道：

“小軒，神犁啊，這曲轅犁一定要大肆推廣，我回去一定要和我父親說，讓工部大肆採購這曲轅犁，這是我大唐百姓的福音啊！”

李澤軒無語，一個曲轅犁，這幾個人至於把它誇成這樣嗎。

程處默這時興奮地跳出來，拍著李澤軒的肩膀叫道：

“小軒，你要是拿我當兄弟，就先給我家供應一百個這曲轅犁，我家莊戶急著用呢…”

“一百個？你特麼的怎麼不去搶？”

李澤軒大怒，這貨真是獅子大開口，韓家莊才弄來了二十個，再說了，就是給程處默一百個，他家莊子有那麼多耕牛嗎？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嘿嘿，那先來五十個，不能再少了，我家莊子有五十頭耕牛呢！”程處默諂媚笑道。

李澤軒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這時他對福伯說道：“福伯，回到長安，您老讓工坊裡的所有工匠，最近一段時間，什麼也別幹，全力打造麴轅犁，另外你再負責找一批技藝嫻熟，為人可靠的工匠，四五十個我都不嫌多，您放心，我不缺錢。”

李澤軒表示，他就是有錢任性。

福伯點了點頭，答應道：“是，少爺，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大事，我會好好安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