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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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想什麼呢？”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女人，宋嘉輕敲手指。

“沒……沒什麼……”蔣向陽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又好像發生在昨天。

“你呢？這些年過的還好嗎？”蔣向陽禮貌地問道，不過轉念一想，宋嘉畢竟出過國，怎麼會不好呢？

“是不是有點多此一問，國外繁華迷人眼，你怎麼會不好呢？”蔣向陽自嘲一笑。

“向陽，我不好，我一點也不好。”宋嘉身體僵硬，聲音暗啞。

“嗯？”蔣向陽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一臉痛苦的男人。

“向陽，去國外並非我的本意，當時我爸生意出了點問題，怕牽扯到家人，所以才急忙送我和我母親出國。我們離開以後，我爸就自殺了。”宋嘉緩緩開口說道，回憶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媽到國外後，語言不通，加上我爸的事情，生了一場大病，我白天上學，晚上要打工，還要照顧我媽，那段時間過的黑白顛倒。我想和你聯絡的，可是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不和你聯絡反而最好。”宋嘉低下頭顱，不想從蔣向陽的眼中看到憐憫的眼神。

看著宋嘉低垂的腦袋，蔣向陽心裡有點遺憾，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低聲說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家發生了這麼多事。你母親，現在還好嗎？”

“嗯，我畢業參加工作後，在國外掙了一點錢，家裡的債已經還完了，去年底剛回雲川縣，把我母親安置好後，又處理了一些事情，現在自己在雲川縣開了一家公司，經營的還不錯。”宋嘉嘴角微微上揚。

“那挺好的。”蔣向陽想也許普通人碰到這些事情早都崩潰了，很難想象宋嘉是怎麼度過那一段艱難的時光的。

“向陽，本來這次同學聚會，我不想參加的，但是聽說你去後，我想來見見你。”宋嘉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

蔣向陽聽到宋嘉的話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對宋嘉的所有都已經埋藏在過去。

宋嘉看著蔣向陽沉默不語，一陣恍惚，記憶中的蔣向陽不會這樣對自己的。

和蔣向陽同桌的這段時間，原以為她會和其他女生一樣，對著自己花痴，沒想到她倒是規規矩矩。以前和自己坐在一起，除了每次偷偷摸摸往自己課桌裡面塞信封，蔣向陽和自己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宋嘉發現，自從上次把蔣向陽從別班女生的手中救出來後，蔣向陽對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客客氣氣，整天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倒是有點自來熟的樣子。

“宋嘉，你這次數學怎麼又考的比我高？”

“宋嘉，早上我去食堂吃飯要不要給你帶？”

“宋嘉，我去學校超市買水你要不要？”

“宋嘉，今年的元旦晚會，你要不要報名表演節目？”

一開始，宋嘉還有點不習慣，只覺得自己的同桌好像有點聒噪，對於蔣向陽的問題大多不予理會，可是久而久之……

“宋嘉，這個題目你會不會？能不能教教我？”

“嗯。”

“宋嘉，我請同學從外邊帶了午飯，你要不要帶一份？”

“好。”

“宋嘉，幫我一起把垃圾桶抬下去吧？”

“走吧。”

宋嘉想，對於蔣向陽這種自來熟的同桌，實在是沒辦法冷起臉來。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宋嘉並不覺得反感，沉重的高中生活，總要有點樂趣吧。

蔣向陽就像一個石子，在宋嘉的高中生涯蕩起陣陣漣漪。

後來呢？後來，兩人曾經為哪個籃球明星球技最好而爭論不休，也曾經為對方在課堂上看小說而相互打掩護。會在對方想要偷懶的時候，監督對方刷題目，也會在週末的時候約著一起打遊戲。

宋嘉覺得自己這個同桌挺有意思的，在高中日復一日地考試、複習、考試、複習生活中，有這樣的同桌挺不錯的。

再往後，又發生了什麼呢？

“宋嘉，你是不是喜歡你的同桌啊？外邊都在說。”夏晴跟在宋嘉身後追問道。

“你是不是腦殼有問題？”宋嘉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自己喜歡蔣向陽嗎？對於這個問題，宋嘉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宋嘉覺得蔣向陽在自己心裡的位置好像變了，會因為蔣向陽生病請假沒上學而悶悶不樂，會因為別的同學說蔣向陽胖而憤怒出頭。

宋嘉知道蔣向陽對自己來說，可能和其他女生是不一樣的。但是，這是喜歡嗎？宋嘉不確定。

“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會喜歡蔣向陽這樣的胖女生呢？”夏晴一副我理解的表情。

宋嘉並不想繼續這段對話。

夏晴隨即對走進教室的蔣向陽幸災樂禍地說道：“蔣向陽，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剛才蔣向陽走到門外的時候，看到夏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到夏晴的詢問，蔣向陽內心有一絲期盼，自己在宋嘉的心中應該是不同的吧。

聽到宋嘉的回答，蔣向陽自嘲一笑，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

宋嘉覺察到了蔣向陽慢慢地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自己。難道是因為夏夢的話？除了這個，宋嘉想不到什麼原因。

再到後來，蔣向陽突然和老師提出要換座位，這點宋嘉倒是沒有料想到。

“蔣向陽，你什麼意思？怎麼突然要換座位？”宋嘉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蔣向陽。

“沒什麼意思。”蔣向陽低頭慢慢整理自己的書籍。

“那你為什麼要換座位？”宋嘉陰沉著臉，“你說話啊？”

“宋嘉，你太受歡迎了，和你坐在一起，每天有不同的女生來找我，我想清淨清淨。”蔣向陽喃喃說道，並沒有說出自己被夏晴霸凌的事情。

這些事情該怎麼說呢？夏晴說的沒錯，在宋嘉這樣的人身邊待久了，怎麼會不喜歡呢？可是，自己又憑什麼喜歡呢？

真的是自不量力。蔣向陽覺得自己還是離宋嘉遠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