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張平安：“沒說的，幹特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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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打？拿頭打嗎？！”

聽到毛富貴的詢問，張平安瞅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咱們現在算上你和我，加起來也區區42人，郭家坳最少有一箇中隊的小鬼子，人數是咱們的五倍了，他們的武器裝備好不好也不知道，拿什麼打？一腔熱血？全軍覆沒？”

“嘿嘿！！！”

被張平安訓斥，毛富貴也沒有不開心，反而嘿嘿一笑絲毫沒放在心上。

不過，張平安話是這麼說，在訓斥完毛富貴之後，他還是準備要親自去檢視一下：“走，不管打不打，咱們都要過去看看！”

說著，張平安看著自己帶著的三輛大車，道：“將三輛大車都藏好，還有那五挺馬克沁重機槍，以及所有彈藥全都扛上，所有人員都不留，一起跟著我行動！”

一箇中隊的小鬼子人數不少，不過張平安倒也不怵，別看他只有四十人，但火力不弱，爆發出來的戰鬥力也不小，尤其是那兩門擲彈筒，絕對是殺手鐧之一，這是張平安對自己戰鬥力的自信。

“是！！！”

聽到張平安的命令，戰士、幹部們頓時跟著興奮起來，自從白家窪一戰之後，戰士和幹部們很信服自家大隊長。現在聽到有可能有仗打，大家比誰都興奮，至於能不能取得勝利？這還用問？

大家手腳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將需要的武器裝備卸下來，留下三個人去旁邊栓大車，其他人則跟著張平安向郭家坳而去。

五分鐘後，一行人到達位置，張平安只帶著毛富貴，以及三個班的班長上去，其他人則是在下面待命。

“大隊長，中隊長！！！”

留守的兩名戰士，看到張平安、毛富貴帶著三名班長摸過來，他們也趕忙貓著腰小跑過來。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收穫？”

張平安趴在山樑上，抓起望遠鏡一邊觀察著郭家坳的情況，一邊開口詢問道。

兩名戰士聽到大隊長的詢問，他們二人趕忙七八分鐘觀察到的一些情況，快速說出來。

“大隊長，我們在觀察中發現，這批小鬼子很自信，他們沒有在周圍設定觀察哨，只是在村口的位置有一些警戒哨，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郭家坳暫時休息，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離開。”一名小個戰士第一個開口。

“而且我這邊也統計清楚了小鬼子的具體人數，是兩百一十三人，裝備重機槍2挺，輕機槍9挺，擲彈筒9門，小鋼炮2門，除了押送一批友軍和我軍俘虜外，還押送了一批物資。”率先彙報的小個戰士，他負責的就是確定小鬼子的人數和武器裝備。

在他的彙報結束，另一名中等個頭，身體強壯的戰士開口道：“大隊長，郭家坳中，被小鬼子押送的這批友軍和我軍俘虜，人數在三百五十人左右，同時我沒有在郭家坳中發現郭家坳老百姓的身影，應該是郭家坳的老鄉們，已經在當地政府的幫助下提前轉移了。”

聽著兩名戰士的彙報，拿著望遠鏡的張平安，也將整個郭家坳的整體情況看了一遍，心裡也有了底。

總的來說！

郭家坳的這支一箇中隊的小鬼子戰鬥力不弱，而且看樣子不是小鬼子的輜重部隊，而是真正的野戰中隊。

不過！

在觀察中，張平安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那就是這些日軍不少人都有包紮的情況，應該是有輕傷。其次那些被他們拉著的大車中，除了物資，有一些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東西，張平安也有了一個猜測，這支小鬼子部隊很可能就是傷員組成的臨時部隊，他們一方面受傷了影響戰鬥力，另一方面就是押送一批俘虜回去，同時大車上的那些遮蓋嚴實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戰死小鬼子屍體火化後的骨灰。

這個發現，讓張平安的眼睛裡一陣思索的光芒閃爍，如果一個齊裝滿員、且身體強壯的野戰步兵中隊，他還多少有點忌憚。實在是他手裡的部隊就這麼一點，如果縣大隊都在就沒有這個忌憚了。

可忌憚歸忌憚，張平安心裡沒有因此畏懼，反而越發想要動手了，至於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批小鬼子看上去人多，但都幾乎負傷，戰鬥力定然有所緩減。

只要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張平安能夠保證，小鬼子的輕重機槍、擲彈筒、迫擊炮不能發揮出應有的火力，他們人數少是少了點，但也不是不能打，沒有了重火力的小鬼子，怎麼抵抗他們這5挺重機槍，3挺輕機槍，兩門指哪打哪的擲彈筒組成的超級火力？

在心裡，張平安已經趨向於打這場仗。

“大隊長？打不打？”

就在張平安陷入沉默的時候，毛富貴再次湊上來，滿是期待的開口詢問道。

“打！”

“沒說的，幹特孃的！！”

聽到毛富貴的詢問，張平安表情也堅定起來，他沒有廢話，一個字外加一句粗口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真的？大隊長，您下命令吧，咱們怎麼打？！！！”

毛富貴本來以為這次自己的期待會落空，畢竟實力擺在那裡，可他沒想到大隊長竟然選擇打，他先是愣了愣，而後趕忙激動道。

而其他三名班長，也是如此的，出於對大隊長的信任，既然大隊長覺得能打，那他們就不去懷疑，也認為能夠打。

“你們過來！！！”

張平安對著毛富貴和三名班長招了招手，道：“郭家坳的這個地形很有意思，整個村落沒有處於半山腰，而是全都位於這個溝谷的溝底，進出村子只有兩條路，可能溝底有一條河流的原因，在溝底沖積出大片河灘，他們在河灘上開墾荒田，再加上生活的這邊坡很緩，郭家坳的老鄉們將其開墾成梯田，完全不用擔心山洪和山體滑坡的影響，這樣的地形利於村落的繁衍和發展。”

“但在咱們軍人的眼裡，這就是一個天然的伏擊陣地，尤其是小鬼子太過於託大，雖然他們只是暫時停留，卻沒有佔據周圍的制高點，這就給了我們機會。”

說到這，張平安指著前方八百多米外的另一個入口，道：“一班長，你帶著一班，攜帶一挺重機槍，每人攜帶十顆手榴彈，給我將那裡守好，堅決不能讓一名小鬼子從你那裡逃跑。”

一班長聞言當即用力的點點頭，認真的保證道：“是，大隊長！！”一挺重機槍、一挺輕機槍，還有四五支步槍，藉助地形優勢，守住絕對沒有問題。

“嗯！”

張平安聞言點點頭，然後伸手指了指兩個路口中間位置，道：“富貴！那裡算是伏擊戰的制高點之一，你帶著二班，以及三班一個戰鬥小組，在那裡建立陣地，我給你3挺重機槍。”

“我對你的要求就一個，那就是給我發揮火力優勢，給我狠狠的打，凡是活著的小鬼子就不要客氣，沒有我們的命令，不準停下來。”

一旁等待的二班長和毛富貴，聽到張平安的這個命令，二人也是精神一震，齊齊應了一聲：“是，大隊長！”

3挺重機槍，1挺輕機槍，以及五六支步槍組成的火力，在視野最開闊的地方，絕對能夠造成理想的殺傷力。

張平安聞言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三排長，道：“三班長，你帶著三班剩下的人，裝備1挺重機槍，給我死死釘在這個出口，在伏擊戰中殺傷敵人的同時，也不能讓小鬼子從你這裡突圍。”

“放心吧，大隊長，我們三班保證完成任務！”

三班長也不含糊，在他的命令下達之後，直接開口保證道。

分配完三個步兵班的作戰任務之後，張平安看著一小隊剩餘一名通訊員和兩名副小隊長，道：“你們三人跟著我一起行動！”

“是，大隊長！”兩名副小隊長和通訊員聞言，也是鄭重的點點頭。

將各自的作戰任務佈置完畢之後，張平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作戰，以我的擲彈筒的爆炸聲為號，一旦我的擲彈筒開火，那麼這場戰鬥就正式開打。”

“好了，現在大家開始行動，給你們一刻鐘的準備時間，一刻鐘之後，我會準時發起進攻！”說話的時候，張平安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的手錶。

像手錶這些東西，整個縣大隊中不算什麼緊俏貨，因為這東西小鬼子有不少，不說普通戰士擁有，但每個班長有一塊表還是沒問題的。

“譁！！！”

張平安的話音落下，三個班長和毛富貴便開始忙碌起來，不過卻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你們三人，帶上所有的榴彈和香瓜手雷跟我走！”張平安對通訊員和兩名副小隊長一招手，道。

聽到命令，三人馬上跟著忙碌起來，而張平安也不是空手，他將兩門擲彈筒抓在手裡，開始尋找一個合適的地點搭建炮兵陣地。

相比較60毫米迫擊炮的近三里地的射程，以及82毫米迫擊炮近六里地的射程，擲彈筒的最大射程只有700米。

而郭家坳怎麼說也是一個村落，從村子這頭到那頭，也有五六百米的距離，要是沒選擇好位置，就會有一部分是擲彈筒夠不著的。

就在張平安帶著戰士們忙碌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在某處的隱蔽處，幾名身穿老百姓服裝的游擊隊的戰士們，正在看著張平安他們。

“你們有認識的嗎？他們是那個部分的？！”其中一名游擊隊的戰士開口問道：“他們不到五十人，怎麼敢對小鬼子動手？”

對於這幾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因為其他人也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哪部分的，但他們現在這麼做，也是替我們解決了一個問題，咱們也不用擔心小鬼子要走，咱們沒辦法攔截。”

“雖然這支部隊人少，但怎麼說，也能爭取一些時間，等到咱們團主力的到來，將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都給滅了。”

聽到這句話，游擊隊的幾名同志，全都用滿是憤恨的眼神，看著下方嘻嘻哈哈，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到來的小鬼子們。

“情況有點不對勁！”

而在郭家坳，被看押的這些俘虜中，其中身著晉綏軍裝，掛著少校軍銜的軍官，對身邊一名穿著八路軍裝，但沒有任何軍銜標誌的人說道。

“怎麼了？”

聽到少校的話，這名八路軍聞言不動聲色的低聲道。

晉綏軍少校的壓低聲音，一邊左右看，一邊道：“我剛剛不經意的抬頭看的時候，在西南角發現一道鏡片反光，我要是猜的不錯那應該是望遠鏡的鏡片反光。”

“嗯？！！！”

晉綏軍少校的這句話一出口，這名八路軍也有些愣神，心裡也跟著有點激動，他可太清楚這句話蘊含的資訊了。

“你是說，這支小鬼子被發現了？而且還是咱們的部隊？”不過這名明顯是八路軍幹部的人，強忍著心裡的興奮，繼續表情平靜的說道，但他還是忍不住向西南角看去，想要尋找那個閃爍的鏡片。

“嗯！”

晉綏軍少校聞言應和一聲，道：“郭家坳這個地方，此時在這裡活動的部隊，應該是你們八路軍的部隊，但也不排除土匪。”

“但有一點我能夠確定，那就是一會兒應該有事情發生，咱們在那個時候機靈一點，要是真的你們部隊打過來了，咱們需要配合他們作戰，比如”說到這，晉綏軍少校瞅了一眼，郭家坳村落的這些老鄉的房屋。

八路軍幹部瞬間明白怎麼回事，那即是真的戰鬥打響，他們要瞅準時機，逃到這些房屋中，這樣才能讓自家部隊放開進攻，不用擔心誤傷。

“行，那我們找自己的人，將這個訊息傳遞下去。”八路軍幹部沒有廢話，直接對著晉綏軍少校道，但很快他有些猶豫，道：“那些國府嫡系部隊怎麼辦？”

聽到八路軍幹部的詢問，晉綏軍少校沒有廢話，當即說道：“先不著急告訴他們，他們的人數不多，等戰鬥打響之後，咱們直接帶著他們撤退就可以了，對於他們，我是不相信的。”

“行！”

沉吟一下，八路軍幹部表示贊同了，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也不敢去賭人性，因為真的有一些傢伙想要背叛，他們不僅將自己給搭進去，還會影響正在行動部隊的計劃。

另一邊，這次負責帶隊的一名小鬼子少佐，正在和三名大尉小鬼子坐在一起聊著天。

“唉，說實話，諸位，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但就是運氣不好，腹部受傷不得不退下去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啊！”這名少佐小鬼子，一臉不甘的開口說道。

“我也差不多！”

聽到少佐小鬼子開口，一名大尉也是有些不甘心的道：“本來這次我們大隊一切都很順利，但就我受傷了，我已經想到，經過這次戰鬥之後，我的很多同僚都升官了，就我還在原地踏步。”

這名大尉小鬼子走心之語，一下子觸動了其他小鬼子那“脆弱”的內心，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吐槽和發洩起內心的不滿。

“是啊，本來我還想著，這次戰鬥結束之後，我就算沒辦法成為少佐，但最起碼也能成為副大隊長，為下次升職而做準備，現在看來怕是沒有了，這麼早的退出，等我傷好了，錯過的可就太多了！”

“我也差不多，不過在我看來，小野君才是最虧的，本來他在少佐大隊長有段時間，已經有了晉級中佐，並且成為聯隊參謀長的機會，這次怕是還要在大隊長職位上蹉跎一段時間。”

“……”

身為野戰部隊，哪一個願意躺平，去看其他人去搞戰功，每一個人都抱著立功升職的想法，沒有幾個是為了殺人而參軍的。

就在這些“失意”的小鬼子軍官們，坐在一起訴說自己的不甘心的時候，三個班的戰士們也到達指定位置，開始忙碌起來。

十五分鐘的時間不長不短，很快就過去了，在自己的炮兵陣地上，張平安兩隻手各自握著一門擲彈筒。

“填裝！”

就在時間一到，張平安就沒有廢話，直接對著抓著兩枚榴彈的副小隊長命令道。

“唰！”

兩名副小隊長趕忙將一枚裝好引信的榴彈填進去，然後雙手放在激發器上。

“發射！”

張平安的聲音也剛好跟著響起。

兩名副小隊長聞言下意識扣動激發器，隨著兩聲不大的聲音響起，擲彈筒的炮管微微一震，兩枚榴彈就飛了出去，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的砸落在小鬼子密集的人群中。

“轟！！轟！！！”

在兩團火光騰昇起的時候，爆炸聲也跟著傳過來。

炮聲就是命令！

早就準備好的戰士和幹部們，在看到爆炸聲響起，便第一時間扣動了扳機。

頓時，五挺重機槍、三挺輕機槍，十幾支步槍形成零星但密度很大的火力，向郭家坳中的小鬼子招呼過去。

“給老子狠狠的打！！！”毛富貴！！！

“點射，點射，不要抓住扣著扳機就不鬆手！”三班長操作著一挺重機槍，對著自己班裡的輕機槍手罵道。

“乾死這些狗孃養的小鬼子！！”一班長！

“填裝！快點，別磨蹭，加快速度，太慢了，太慢了，影響我發揮！！！！”張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