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老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章 幫手,黑相術,荒山老狗,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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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我扮演的是爺爺的角色,如果這裡拒絕歐陽劫,那後續的線索也就全斷了。
我只得先答應了他。
見我點頭,歐陽劫面色這才緩和下來,站起身:
“你放心,這次無論如何,我勢必幫你搶到黑相術!那老黃皮子要是不幫忙,我還認識更厲害的陰森玩意!”
“總有法子,對付那陰女子!”
“走吧,我們先去找老黃皮子。”
陰間的路,漆黑,孤寂而漫長。
這一路,我們穿過一條條空曠的公路,一座座死氣沉沉的建築。
起霧了,前方的世界籠罩在迷霧中,霧的深處,傳來陣陣敲鑼打鼓聲,伴隨著人們悽慘的哭聲。
可當我們穿過迷霧時,那些聲音又消失了。
走到最後,所有東西彷彿都死了,包括那些追趕過我們的陰兵。
我邊注視四周悽殺的景象,邊問歐陽劫:“什麼是陰女子?”
歐陽劫頭都不回道:“比厲鬼還可怕的玩意,和陰物差不多。”
陰物?那又是什麼?
我終究還是年輕,比不上爺爺見多識廣,有太多東西想問,又怕問多了,被歐陽劫懷疑。
只得硬憋著。
心裡也有了個明確的判斷,陰間這地方,遠不是我這級別能來的,少說話,多觀察,遇事先保全自身,切勿強出頭。
走了不知多久,我們來到一棟樓前。
這棟樓一看就有年月了,牆皮子都掉的差不多了,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樓體被濃霧包圍,也不知有多高。
我倆鑽進樓裡,迎面就是一大股刺鼻的紙灰味,跟進了火葬場似的。
到處都黑漆漆一片,像極了電影裡,被廢棄多年的鬼樓。
一片無聲的死寂。
歐陽劫帶著我上了二樓,來到203室,敲門。
開門的,是個身形佝僂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滿頭白髮,臉上的皺紋跟樹皮似的,穿黑棉襖,白棉褲,褲襠上還沾著一大片乾涸的血,髒兮兮的,很是埋汰。
我仔細留意老太太身後,屋裡光線很暗,隱約能看到一座陰墳。
這老太太,就是歐陽劫口中的黃皮子。
我心中老大惶恐,她可不是我奶奶那樣的女弟馬,這玩意,是真正的陰畜生!
她都已經修出人形了!
相比之下,我家老仙可比她差遠了!
“舅姥姥,是我啊!”歐陽劫笑著打招呼,但就連他,也很忌憚對方,不敢站的太靠近。
“舅姥姥”上下打量著歐陽劫,點了點頭:
“來了啊俏後生?吃飯了嗎?進我屋吃點?”
這舅姥姥的說話聲,聽著正常又順耳,與其說是道行超過千年的老黃皮子,倒更像是東北農村,鄰居家樸實敦厚的老太太。
只是眉眼間極不協調,陰陰的。
“吃過了。”歐陽劫笑道:“我們來,是想請您去對付陰女子。”
“這樣嬸啊?”舅姥姥很接地氣的說著東北方言,慘黃色的眼珠子,在我身上快速一掃,又瞧向歐陽劫:
“那陰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兇呢,舅姥姥也怕她,不大敢去啊!”
歐陽劫臉上的笑容有些僵:“舅姥姥說笑了,你肯出馬,一百個陰女子,也不夠你掐的!”
舅姥姥嗯了聲,盤著腿坐在走廊地中間,管歐陽劫要哈拉氣(酒),要圓圓,要咯咯噠。
也就是雞蛋和小雞。
還要彎彎腰(大蝦)。
歐陽劫早有準備,開啟包袱,一件件往上遞,伺候著舅姥姥吃喝。
我注視著四周,這樓的走廊極其狹長,光線陰黑,一層大約有十來戶人家。
不用看也知道,每家屋裡,也清一色也都立著座陰墳。
很快,那老黃皮子酒也喝了,小雞兒,雞蛋都吃了,居然還不滿足。
吐出一嘴雞毛,舅姥姥舌頭舔著血,衝歐陽劫道:“要我出手,可以,我要取你三分氣運!”
不等歐陽劫答話,她又指向我:“還要你10年陽壽!”
“不對,你這老頭快死了,哪來的陽壽?”
也許是看我爺爺太老,舅姥姥立馬改口道:“我要你孫子的10年陽壽!”
我聽的心裡一陣惡寒!她咋知道?爺爺有我這麼個孫子的?
歐陽劫看了看我,臉色也很不詳。
只是,面對這種陰森玩意,但凡你動一丁點討價還價的心思,都要出大事!
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答應,要麼掉頭就走。
“式龍,你怎麼看?”歐陽劫問我。
我仔細權衡這件事的利弊,最後下定狠心:“那得我拿到了黑相術,並且毫髮無損地帶回人間,交到我孫子手裡,我才能答應。”
“這期間,我但凡被那陰女子碰到一根毫毛,都不算數!”
舅姥姥剔著牙縫裡的血絲:“好!我護你周全就是!”
“你呢?”她看向歐陽劫。
歐陽劫一咬牙:“三分氣運是吧?給你了!”
雙方談妥,舅姥姥轉身進了屋:“我先取個寶貝。”
我倆在屋外邊看著,只見老黃皮子手伸進墳裡,摸了半天,取出一支畫筆。
那畫筆做工極其考究,呈淡金色,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是什麼?”歐陽劫指著畫筆問。
“此筆,是當年龍虎山,一位姓朱的大天師曾用過的法寶,威力無邊!”舅姥姥神色得意,又帶著深深的敬仰:“我也是來陰間後,偶然撿到的。”
“朱天師何等神仙?我就不信,有朱天師的餘威在手,還鎮不住她小小陰女子?”
“一會姥姥敲門,你們倆小孩瞧準機會,進屋搶寶!”
我都準備下樓了,卻被歐陽劫一把拽住。
我做夢都沒想到。
那傳說中的陰女子,不偏不斜,居然就住在舅姥姥家隔壁!
204室!
歐陽劫不動聲色,拉著我退到樓梯口。
我倆躲在拐角,探出腦袋朝走廊瞧去。
舅姥姥低著頭,站在204跟前,正準備伸手敲門呢,誰知,那門竟自個開了道縫。
舅姥姥縮著脖子,踮起腳尖,很是忌憚地往門縫裡瞅著。
一陣刺骨的陰風,卷著些許骨灰,從屋裡吹了出來。
舅姥姥被嗆的直咳嗽。
屋裡半天沒動靜,過了好久,才傳來一陣悽慘至極的古代戲子聲:
“冷棺枯紙,冰枕生寒,玉浸纖纖屍手,沈吟久,又道奴家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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