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進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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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風城北面。

那座由無數魔兵鎮守的森林之中。

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大人，這是最新命令，由魔王親自下達。”

“恩——什麼？移交指揮權？”

“它們來了！”

話音未落，十二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形魔鬼從天空飛落下來，肅立在兩邊。

緊接著，一名身穿戎裝的男人出現在道路中央。

他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人類。

——能徹底收斂身形，化作人類的模樣，這是高等魔鬼的象徵。

“從現在開始，霜風城的戰鬥由我來指揮。”男人說道。

“哼，明明都已經快要滅城了，卻要把指揮權交給你，我實在搞不懂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們真正的任務可比屠城重要多了，一旦成功，人類帝國將遭受重創！”

“什麼？”

“所有魔軍聽令，停止屠殺，接受新的任務！”

……

柳平站在一片虛無之中。

數十根金屬管道圍繞在他四周，在虛空中打出充滿光芒的符文。

在他對面不遠處，蕭夢蘿也是一樣。

那些散發著光芒的符文彷彿有生命一樣，繞著兩人飛舞不停。

“這是幹什麼？”柳平不明所以。

冰冷的金屬聲響起：

“這是靈性呼喚符文陣，你們馬上就會看到它的效果。”

說話間，所有金屬管道收了回去，只餘下最後一根管道。

它印出最後一個散發著光芒的符文。

這個符文一出現，所有的符文頓時停滯下來。

紛紛揚揚的符文落下來，就像一件衣服，披在了柳平身上。

一行燃燒的小字飛快出現：

“注意：”

“靈性呼喚符文陣已經啟用。”

“你的靈魂即將前往永夜神柱。”

“五，”

“四，”

“三，”

“二，”

“一！”

“開始！”

柳平只覺得一陣恍惚。

四周的景象消失一空，緊接著——

無邊的黑暗之中，出現了一根接天連地的雄偉巨柱。

數不清的雕像陳列在巨柱上——這些雕像的種族無窮無盡，絕大部分都是柳平不認識的。

所有存在全都閉著雙眼，彷彿陷入了永恆的沉睡。

柳平背後，那道冷漠的金屬聲再次響起：

“這是永夜神柱，它所散發出來的神秘側力量，締造了整個永夜世界。”

“永夜中的任何存在，都必須藉助它的力量來提升自己。”

柳平問道：“我該怎麼做？”

“尋找你的‘真我’。”

“真我？”

“它是指你靈魂中的特質，當你的某種特質與神柱上某位古老存在產生共鳴，永夜神柱就會把那位古老存在的力量進行神秘側的轉變，然後賜予你。”冰冷的金屬聲道。

柳平聽完，默默想了數息。

神秘側的轉變——

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英靈序列介面的“英靈庇護”？

不同的是，英靈庇護是暫時借用，而永夜神柱則是讓自己直接獲得。

這兩者是如此類似，甚至可以互相補充。

柳平在心中默喚道：“序列，‘真我’就是指靈魂的特質？那麼靈魂的特質又是什麼？”

一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想想你成為小丑那個時候，透過‘取悅’所獲得的專屬卡牌，它們的威力變得不可同日而語。”

柳平微怔。

忽然，他整個人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徹底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永夜神柱的規則原來是這樣的——”

“比如‘取悅’是職業卡牌：小丑的特質，也是它的神秘化條件，它能將普通卡牌轉化為符合小丑使用的卡牌……”

“我現在作為一張卡牌，想要獲得提升，也必須利用‘特質’。”

“我的特質是取悅麼？”

“……不，那是職業卡牌：小丑的特質，而我如今為了不被煉獄的神靈與魔王們找打，已經不可以暴露小丑的力量。”

“我還有什麼特質？”

柳平正想著，只見一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靈魂的特質有許多種。”

“針對本次進階，你只需洞悉自己的某一種特質，又或思考自己曾在永夜之中，吸引過什麼樣的未知存在，前來幫助你戰鬥。”

吸引過什麼樣的未知存在？

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

兔子！

卡靈：四十米的大刀！

當時是因為什麼？

柳平陷入回憶、

婭娜的聲音彷彿再次響起，帶著一縷難得的笑意：

“有些卡牌十分罕見，它們隱藏在無盡的神秘法則深處……”

“你說這兔子——”

婭娜道：“是的，它大概是從沒見過你創造的這柄刀，所以過來看看……”

因為術刀。

兔子因為對術刀感興趣，這才前來幫助自己。

是的，自己還有一種特質。

——創造。

創造從未有過的兵器！

甚至是創造屬於六道輪迴的神技！

柳平正想著，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引力從永夜神柱上產生，徑直作用在自己身上。

這股引力猛的攥住了自己，將自己朝著下方的黑暗深淵用力拽去。

狂風在耳邊呼嘯。

柳平沿著永夜神柱，不斷下墜。

下墜。

下墜。

時間彷彿已經消失。

下墜的時光是如此漫長，以至於柳平覺得自己已經耗盡了一生所有的時間。

——而永夜神柱依然看不到底。

也不知過了多久。

那些聳立在永夜神柱上的雕像漸漸變得稀少。

柳平要下墜很久，才會偶爾看見一座古老的雕像——

儘管他根本就認不出那雕像究竟是什麼，但依然能感應到，這些雕像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波動越來越強烈。

痛楚。

僅僅是從那些雕像身邊飛掠而過，柳平都會因為靠近它們，而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以及一閃而逝的痛楚。

他完全可以相信——

如果不是永夜神柱上傳來的那股吸引力牢牢的攥住了自己，恐怕僅憑那些雕像身上的力量波動，就可以徹底抹滅自己的靈魂。

終於。

下墜的吸引力漸漸消失了。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永夜神柱承認了你的特質：創造。”

“你與永夜神柱上的某位古老存在產生了共鳴，神柱的力量把你帶到了它的面前。”

柳平朝前方的黑暗望去。

只見永夜神柱上，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雕像。

柳平目測了一下。

這座雕像，在永夜神柱上足足佔據了四十米左右的長度。

四十米之內，只有它這一座雕像，它是如此雄偉而恢弘，甚至它的身軀就是這一段神柱的本體。

雕像有著四副面孔，分別面朝黑暗的四個方向。

——但在它的四周繚繞著永不消散的灰暗迷霧，讓人看不清它的模樣和身軀。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你已經和這位古老的存在締結了神秘側的力量契約。”

“永夜神柱已經將它的力量進行了轉變，並將其中最基本的一項賦予了你。”

“恭喜。”

“你已經完成了進階。”

“你成為了正式騎士，並獲得了騎士專屬力量：”

“四十米的召集光環（初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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