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楊樹與李穀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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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過去好幾年，大楊樹二十歲，李穀雨十七歲。

“我該回家了。”

“回什麼家？”她把他抵在樹上。

密林深處只有他們倆，既然他跟著走到這了，還由得他？

“我爹孃都在家等信兒呢。”

大楊樹捏著他的臉蛋：“你能辦好嗎？”

李穀雨被她捏得臉蛋發燒：“能。我知道我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不像個可以依靠的人。但，我會辦好所有事，讓你知道，我可以依靠。”

大楊樹輕笑一聲：“俺不需要依靠你，俺只要你一顆心、整個人。”

李穀雨捂著自己胸口，心撲通撲通跳到他都要昏過去了，親都親了，沒什麼不能答應，乾脆兩眼一閉：“給。”他垂下手，露出狂跳的胸口。

大楊樹吞了吞口水，這簡直是等待採摘的小雛菊，她的心也要跳出來了。

林中飛鳥驚起，樹梢擺動。

————

天色黑透了，才到了李穀雨家門口，大楊樹揉揉他的手：“你爹會不會打你？”

李穀雨的臉頰就沒有恢復過，一直滾燙：“不會。”

大楊樹輕聲囑咐：“有俺給你撐腰，他不同意，帶你進深山過日子。保證讓你吃飽喝足。”

李穀雨反握住她的手：“又耍混。我會說服爹孃的。你就放心吧。不可壞了禮數，規矩些。”

大楊樹手一鬆，李穀雨還握著，她就問：“不是說禮數嗎？你抓俺的手幹啥呀？”

李穀雨被她說得垂下頭，是啊，剛才在樹林深處還……

腦袋充血，他又要昏過去了。身體晃動。

大楊樹扶住他，趕緊安慰：“俺跟你鬧著玩兒，是俺賴著你，是俺硬逼著你……你別覺得你不好。是俺不要臉。”

李穀雨立即抬手捂住她的嘴：“不是，不是，別胡說，不是你賴著，不是你逼著，我，我，我是願意的，我就是想跟你行周公之禮。”

說完他就渾身抖得不行，快步跑回家去，到家就撲在床上，歇了半個時辰才喘勻氣。天啊，太刺激了。

————

大楊樹撓撓頭，周公之禮？好有意思的詞兒。

————

三十多年後。

李穀雨已做到太醫院提點，是太醫院的最高位。

大楊樹在公主府管理著上上下下的事，獨當一面。

兩人見過的世面，結交的權貴已不計其數。

這一年的四月二十日。李穀雨五十歲壽辰。一兒一女都拖家帶口來拜壽。親朋好友齊聚一堂，熱鬧非凡。

待眾人散去。

老兩口坐在院子裡互相依偎著。

大楊樹道：“我一直想知道周公之禮是啥意思，可先生沒教過，平時也沒人說這句話。這周公之禮到底啥意思呢？”

李穀雨輕笑，這傻老婆子，當然不會有人跟她說這話了。

他拉著大楊樹回到臥房，雕花門一關，蠟燭一吹。

月光微涼，灑在紅牆金瓦上。老夫妻的默契時刻。

……

……

老李問老楊“明白了嗎？”

大楊樹稀裡糊塗：“明白啥？”

李穀雨嘆氣，在她耳邊低聲說：“那年林間，夫妻禮成，便是周公之禮。”

大楊樹恍然大悟：“哦～～～～”

她看看李穀雨：“我五十三了，沒後悔。你呢？”

李穀雨想了想：“我大約能活到一百歲，到時候再告訴你。”

“哎呀！我看你是欠教訓！你說不說？”

“樹～”

“樹什麼樹！”

“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