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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今夜有月光,下弦月,就在兩人頭頂,灑下的銀輝比桌上的油燈還亮堂,兩人一人剝著一顆滷蛋下酒。

乾癟癟的滷蛋入口滿嘴渣子,還噎人。

好酒都被糟蹋了,務觀實在忍不住,“民以食為天,你還是自己備點糧食做做飯,老吃外面的東西,沒營養,也不見得乾淨。”

“好。”沈明酥倒是個很聽勸的。

一顆蛋一碗酒下肚,不待她問,務觀主動把袖筒裡的腰牌拿了回去,放在桌上,推到她跟前。

油燈的光清晰地照在那腰牌上。

‘錦衣衛馮肅’

果然是梁耳的人。

務觀見她盯著腰牌遲遲不動,湊上前低聲道:“你那桃花債的主兒看來是個厲害角色,我勸你要不把這口氣吞了,咱還是算了。”

怕她不知道厲害,好心同她分析,“梁家家主樑餘,也就是那位被封重彥戳破手掌的京兆府尹,在周家坐擁天下時,擔任的是錦衣衛指揮使,後來趙家上位,便是當今的聖上,主打一個‘賢’字,以仁義治國,這些曾專門替皇帝打打殺殺的人自然也就疏遠了,梁餘成了京兆府尹,餘下的錦衣衛也就只掛了個牌子,拿著俸祿混吃混喝,日子一久,便成了世家子弟謀前程的第一步,梁耳是其中之一,兩年前去了錦衣衛,接了他老子的班。若是他,你在京兆府受的那三道刑鞭,倒能說得通了。”

說完看向沈明酥,眼裡的一抹擔憂真真假假,“十錦,你到底招惹了梁家哪個姑娘?”

又回憶了一番,“梁家的姑娘也就那樣,要是十錦把臉上的黃泥洗乾淨,我敢保證昌都內沒有比你更好看的人......”

沈明酥沒理他,拿走了桌上的腰牌,起身道:“多謝務觀公子,夜深了,早些歇息。”

沒走幾步,背後的人突然道:“我可以幫你。”

沈明酥駐步,緩緩回頭。

務觀看向她手裡的牌子,“你不是要找錦衣衛馮肅嗎,我行走江湖,人脈廣,可以幫到你。”

世上沒有白幫的忙,還是這等送上門來的便宜,沈明酥含笑問他:“不知道務觀公子到底想要什麼?”

“想幫你啊。”務觀自己往碗裡又倒滿了酒,隨後抬起胳膊,拉了拉一截衣袖,處露出手腕處一道隱約的傷痕,“那日可不止你一個人捱了鞭子,我也捱了一道,我務觀做人從不給自己留遺憾,睚眥必報聽過沒?”

沈明酥沒應。

務觀又仰頭看向那輪快要沉入四方青瓦的下弦月,“我和你一樣,也想報仇,誰不想要家呢,十錦。”

幽幽一聲輕嘆,猶如一把帶著試探的刀鋒,在她毫無防備之間,已經逼到了她身前。

耳側的風口生了涼,沈明酥抬目,悠地看向他。

“可我如今拜梁耳所賜,成了逃犯,無家可歸了啊,只能讓十錦收留我,這筆賬,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討回來?”狹長的眼睛內含著一貫的玩味,彷彿適才是她的錯覺。

沈明酥沒站在油燈下,稀薄的月光不足以看清她眼底。

她應道:“該,如此就有勞公子了。”既然要幫她忙,便得感謝,客氣地問他:“明日我買些食材回來,你想吃什麼?”

“魚羊一鍋鮮吧,趕在春末御一下寒。”他快被滷蛋噎死了。

沈明酥沒動。

務觀疑心是不是自己的要求太過分,又問道:“麻煩嗎?”

沈明酥搖頭:“不麻煩,明晚我等公子。”

第二日,沈明酥繼續去賣木蜻蜓。

梁家今日發喪,昨日那條街只會更清淨,沈明酥選了另外一條街市,走之前天色還很亮敞,途中便落起了雨。

街市不遠處有一間寺廟,躲雨的人擠滿了路邊的茶肆,酒樓。

倒是無意之間成全了她,孩童沒有耐心等雨,見到她木箱裡的木蜻蜓,頓時來了興趣。

“小兄弟,怎麼賣的?”

“三十文一個。”

陸續有婦人牽著孩童過來,沈明酥把木箱放在地上,索性蹲在屋簷下賣。

“小兄弟,來兩個。”一道悅耳的聲音,溫婉柔和,帶了幾分熟悉。

沈明酥抬頭。

跟前的婦人一身雲錦料子,玉釵高鬢,雍容華貴,手中牽著一位兩歲左右的孩童,生得粉雕玉琢,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木箱裡的木蜻蜓。

封家已出嫁的大娘子,她兩月前曾在壽宴上見過。

沈明酥衝他一笑,輕聲問道:“喜歡哪個?”

小傢伙伸手要自己拿。

封大娘子攔住,“哥兒,不可沒了規矩,壞了可要賠錢的。”

沈明酥笑了笑,把木箱推過去,“無妨,小公子選吧。”

兩歲的孩童,沒有最喜歡的,只有更喜歡的,左挑右挑,也選不出來,每個都想要,身後又有人走了過來,“大姐姐,買好了嗎?兄長等著呢。”

是封家三娘子封佛蘭。

沈明酥心頭微微一動,抬頭往她身後望去,封重彥舉著傘立在馬車旁,臉色沉靜,正透過蒙蒙雨霧看著她。

蹲久了腿麻,她早坐在了地上,屋簷下的雨線滴下來,已溼了她的鞋襪。

似乎這時才感覺到了涼意,她收回視線,也收回了腳,緩緩蹲了起來。

跟前的哥兒抓住木箱遲遲不放,佛蘭從荷包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她,“小哥落雨天做生意也不容易,這些木蜻蜓咱們都要了,不用找。”

一錠銀子足足有二兩重,買她一箱都夠。

沈明酥伸出手,笑著道:“多謝姑娘。”

佛蘭把銀子放在她掌心,轉身同大娘子一人舉傘,一人抱著哥兒往對面的馬車走去。

三人都上馬車了,封重彥還沒上來,佛蘭掀開簾子,見其竟抬步往茶肆走去,疑惑地喚了一聲,“兄長......”

木箱裡的木蜻蜓都賣光了,沈明酥也沒再留,挎著木箱衝進了雨裡,在臺階下與封重彥擦肩而過,腳步不徐不疾地踏入了他身後的漫天雨霧。

喉嚨裡的話被手背蹭到的一片雨水淹沒,封重彥轉過身。

雨霧中的人影背影筆直,淒涼的雨點似是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狼狽的痕跡。

......

“阿錦怎麼不帶傘。”

“有封哥哥在,我不怕。”

“我在走封大人之前走過的路......”

可他們彼此都知道,他走的那條路上,曾有她的陪伴,而眼前冰涼的雨霧中,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

昌都沒有人見過她以前,唯有他封重彥看過。

她是沈家引以為傲的大娘子,乾淨明媚,一身的傲骨,臉上永遠帶著笑容。

雨水的涼意蝕骨,手中傘偏離頭頂,索性扔在了地上,要淋就一起淋吧。

佛蘭見他竟然連傘都扔了,驚愕的呼道:“兄長......”

“你們先回去,我去一趟省裡。”衣袖甩在雨中,疾步去追上那道人影,雨霧鑽進眼睛,又澀又脹,越來越模糊,到了道路盡頭,轉過彎,空蕩蕩的街頭卻空無一人。

封重彥立在那沒再往前,掃了一圈兩旁的巷子,突然喊了一聲,“沈明酥。”

耳邊除了雨聲,一片安靜。

聲音穿透雨霧,帶著幾分憤怒,沉痛地問道:“這就是你要的日子?”

“阿錦。”那聲音陡然軟了下來,彷彿妥協了一般,“你跟我回去,你要如何都行,不是要借我的手痛快一回嗎,我給你。”

雨點砸在腳邊,噼裡啪啦地滾動,沈明酥背抵著巷子內的牆壁,仰望著頭頂那條狹窄的天縫,臉龐上的黃泥已被雨水沖刷乾淨,此時面色雪白,喉嚨輕輕一咽,眼角湧出來的水珠輕盈剔透,卻看不清是冷還是熱。

雨太大了,她喘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水漬,轉身朝著深巷而去。

穿過巷子,回了橋市,剛進那條楊柳巷口,便見到了等在雨裡的務觀。

務觀撐傘看著她,皺眉道:“春雨時節,你出門怎不打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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