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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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焱沒回應他，只是借他之口向其他人施壓，得到話柄後趙焱臉上淡然一笑，對皇帝行了個禮。

“父皇，既然事情如此重大，慎重對待也不為過，請證人一個個上堂吧。”

“準了。”景帝看向臺下的兒子，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欣慰。

趙焱重病發瘋後，景帝一直為此憂愁無比，嫡子一廢，朝中各派便開始互相黨爭。

幾個皇子整日針鋒相對，景國剛走出戰亂，還未過幾天太平日子，而內戰的陰雲又籠罩在了上空。

如今趙焱恢復，景帝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只是這個兒子……不知為何讓有感覺有些陌生。

經歷過這一番事情後，趙焱似乎變得更加鋒利，更有氣勢了……

朝堂上，昨夜送親隊伍中的人被一個個傳喚上來問話。

上到第三個的時候，李丞相和趙淼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你說是本宮假傳皇上手諭，讓你們送公主過來？”趙焱抱著手，一副悠哉的樣子在大殿內踱步。

“對……千真萬確！”跪在地上的宮女一口咬定道。

“那你見到本宮了嗎？會不會是別人假冒本宮？”趙焱壞笑著下套。

“我親眼見到的三殿下。”

“那本宮穿的什麼衣服？”

“這個……好像就是今天這一件吧……”宮女一時語塞，二皇子收買她的時候，可沒有告訴她這些。

“下去吧。”趙焱擺了擺手，對景帝搖頭笑道：“父皇，這是第四個人了，他們分別說了四套衣服，兒臣昨天換衣服真勤快啊。”

“不必再問了……”景帝輕咳一聲，略帶怒意看向二皇子一黨人，“李丞相，你怎麼看這件事？”

“此事有些蹊蹺，恐怕是有人從中作梗，微臣定會追查到底的！”李繼明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但無論如何，三殿下都毀了和親之事，這是不可辯駁的！”戶部尚書周庸試圖轉移話題。

他是支援的是最年幼的四皇子，但此時也和其他派系站在一起，準備先扳倒趙焱再考慮其他人。

“我怎麼就毀了和親？我是父皇唯一的嫡子！涼國公主與我聯姻，也算我們景國拿出很大的誠意了。”趙焱提高了聲音，在場眾人居然一時間無法反駁。

“三殿下！鶴寧公主是獻與陛下的妃子，你若娶她，豈不亂了綱常？我大景乃是禮儀之邦，怎麼行此蠻夷之事？”李丞相抓住機會立刻跳出來指責趙焱。

趙焱則不慌不忙辯解道：“我父皇既未見過公主，也未行成婚之禮，連盟約也還沒簽訂，不過是口頭之約，有何不能改的？”

“口頭之約亦要遵守！否則天下人豈不恥笑陛下言而無信？”李丞相冠冕堂皇道。

“李丞相你剛剛也口口聲聲說有證據，現在又如何？難道天下人明天就要恥笑你了？”趙焱見對方開始耍滑，他也拿出一副無賴狀態，“拜託，老百姓忙得很，誰有空整天說些有的沒的，天下人只知道和親結盟停了戰火，從此能讓他們安居樂業，至於誰和誰和親，老百姓壓根不在乎。”

“荒謬！你一個眾人皆知的痴傻皇子，怎配得上與鶴寧公主和親？”使臣蕭統領也終於坐不住了，“這就是你們景國拿出的誠意嗎？簡直辱我太甚！”

“我怎就痴傻了？我現在對答如流，還可以給你來段繞口令呢。”趙焱攤開手一臉無辜。

“這……那也不行！你的瘋病發作無償，我回去如何與涼王交代？”蕭統領堅決搖頭道。

“事已至此，若你們涼國誠心和談結盟，這並非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說到底和親不過是個契機，給我們兩國一個臺階下罷了。”

趙焱眼珠一轉，指著涼國使者喝道：“但你們如今推三阻四，莫非並不是為了和談而來？只是在試探我大景的虛實？”

“本宮的話放在這裡！大景絕不怯戰！若是戰事再起，本宮必定親自率兵出征！讓你等西域雜胡見識下我大景的百萬雄師！”

“你！你膽敢對我如此無禮？”蕭統領臉上氣憤扭曲。

“對朋友自然要有禮，對敵人我大景只有白刃相迎！”趙焱眼神一凜，與蕭統領這般百戰老將對峙居然不落下風，“你先辱我在先，在我大景皇宮內如此放肆，若不是我景國講求禮法，不殺來使，早該把你拖出去砍了！”

“你這小子好生狂妄！還吵嚷著要開戰？你上過戰場嗎？”蕭統領不屑道。

“狂妄就對了！不單單是我，我大景千里江山，有多少等著建功立業的熱血男兒？”趙焱豪氣沖天，瀟灑揮袖道：“我父皇能擊退涼國三軍，直搗碎葉城，我為何不能？若是你執意要戰，我便讓你再見識一次大景雄風！”

被趙焱一番硬氣猛懟，蕭統領居然一時啞口無言，之前剛聽說公主的事情，他自然是怒不可遏，但對峙一番後，他發現這個趙焱還挺有骨氣的，而且似乎並不痴傻。

莫非之前聽到的傳言只是惡意中傷嗎？蕭統領看了一眼朝堂上的局勢。

很明顯幾位皇子所屬的派系都在針對趙焱，若他真是一個毫無威脅的傻子，其他皇子為何把他當做大敵？

看來這個趙焱並非外面謠傳的這般荒唐……蕭統領低頭沉思著，涼王交託給他如此大任，關鍵是促成和談。

涼國如今面臨北面的匈奴侵擾，如果再與景國交惡，腹背受敵必定難以抵禦……

可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想息事寧人又會搞得涼國顏面大損。

“僅僅如此！來人！取我雪龍駒來！”蕭統領對著殿外大喝一聲。

幾個涼國隨從將一匹彪悍無比的雪白良駒牽到殿前廣場上，此馬勇俊異常，高大無比，一頭長鬃宛如瀑布飛流，顯然是一匹稀世罕見的千里馬！

“你這是何意？”景帝微微一眯眼嚴聲問。

“回大景皇帝，這是我們涼王為鶴寧公主準備的嫁妝，聽聞景帝乃是天下無雙的英豪！降服此馬必定不在話下，可如今情況有變……不知三殿下能降住此馬嗎？”蕭統領看向趙焱說道。

“哼，那蕭統領可別眨眼。”趙焱心中自信滿滿，跳下臺階便往雪龍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