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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刃廳外的銀杏葉飄落……

執刃殿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新娘和畫師回女客院落作畫了,長老和宮尚角在說著一些事情,宮子羽和宮遠徵相互看對方不爽…

宮遙徵只是看著兩個新娘消失在轉角後的身影,手摸了摸下巴,她自然知道會有這一操作,宮尚角的小心謹慎,從來都是在任何方面上的。

但是,她在想這慕容苓的身份,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就在此時,金繁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大廳,附耳在宮子羽耳邊說了些什麼,宮子羽雙眸微紅。

衝上去就要打宮遠徵:“宮遠徵,果然是你!”

宮遠徵眼疾手快,伸手用手腕擋住了宮子羽的攻擊:“你瘋了?”

宮遠徵看向宮尚角,意思很明確,哥,這次是他先動手的。

宮尚角自然也接收到這個訊號,還沒動手上前阻止,便見那銀光一閃。

宮子羽瞬間脫力,宮遙徵在宮子羽驚訝之餘,將解毒的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將他一把推進了金繁懷裡!

動作一氣呵成,讓三位長老都不由驚訝,隨即有些嘆息,阿遙那麼好的姑娘,怎麼就領了執刃罷免權呢?

第一次,三位長老對宮規祖訓集體有了不滿!

宮遙徵攔在了宮遠徵的身前:“遠徵弟弟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這般在大殿上放肆?”

宮子羽渾身無力,看著擋在宮遠徵身前的二姐姐,有些委屈:“他調換了百草萃,父親中的是送仙塵,如果父親的百草萃沒有問題,又如何會中毒?”

宮遠徵看著身前老鷹護小雞一般的姐姐,嘴角勾起笑容,雖然自己已經比姐姐高了一個頭還多,但是躲在姐姐身後的感覺,真不錯啊!

宮遙徵有些無語,果然還是這樣,但這次只聽了金繁的稟報,便下了定論,還真的是……該說他單純呢?還是單蠢呢?

“證據呢?百草萃是由徵宮研製的沒錯,但是交由醫館製作並且分發給各宮,這其中經手之人你都查了嗎?就篤定是遠徵弟弟?”

宮遙徵真的有些生氣了,她厭蠢症要犯了!

“二姐姐,證據便是他讓人燒燬那靈香草,他準備毀屍滅跡!”宮子羽身上的麻勁過去了,站了起來。

“二姐姐,我喊你一聲二姐姐,我也希望你能公正的看待此事。我詢問過守衛,那夜羽宮的玉侍都被撤了,宮尚角在此之前就在羽宮,後來我父親中毒被刺殺,他還那麼巧的送上了改立少主的文書,一舉兩得的誣陷了我哥。”

“要知道,這刺客可是出自渾元鄭家!如果不是宮尚角和宮遠徵合謀,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我父親自己設計的?”宮子羽的聲音越提越高。

宮遙徵:少年,不得不說你真相了。

“子羽,這只是你的猜測,無憑無據,不可信口開河!宮門嫡系之間,都是兄弟!你可知你說這些話,會寒了兄弟的心?”雪長老怒斥道。

宮子羽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立無援,父親死了,兄長被關在地牢,這幾日他每日都在追尋真相,但是,無人信他!就連二姐姐,也不信他!也對,她是宮遠徵的姐姐,自然會信宮遠徵。

就在這時,宮紫商過來了,宮紫商和宮遙徵暗中對視了一眼,宮遙徵對她點了點頭。

宮紫商站在了宮子羽的身邊,讓宮子羽又重新拾起了信心。

幾人對峙著,整個執刃殿充斥著無形的硝煙……

三位長老面面相覷,最終看向宮遠徵:“遠徵,你來說,為何要將之前的百草萃銷燬?”

宮遠徵轉頭看向長老,行禮道:“回長老,百草萃出了岔子,這才讓老執刃中毒,我沒時間一個一個的檢查剩餘的百草萃是否有問題,便直接全部銷燬了重做,有問題嗎?”

“胡說,你就是心虛!”

“我心虛?我心虛就不會讓你來查,你以為我不讓你進醫館,你能進的去嗎?蠢貨!”宮遠徵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醫館說是醫館,但其實是由徵宮管轄。

“還有,我只是讓人銷燬百草萃,不說你查出來有問題的百草萃是從哪裡來的,就說你口空白牙誣陷我用靈香草代替神翎花,證據呢?”宮遠徵下巴微抬,在姐姐身後,一臉挑釁。

“證據…”宮子羽看向金繁,金繁一言難盡,公子還是太沖動了!

“醫館藥房的賈管事,便是證據!”宮紫商開口道,拍了拍手,讓人將賈管事帶上來了。

賈管事畏畏縮縮,上來就磕頭認錯,說是徵公子讓他將神翎花換成靈香草的。

雖然心下有準備,但是真正到了被人誣陷的時候,又是不一樣的。

宮遠徵衝上去就拎起賈管事的領子:“混賬東西,我什麼時候…”

賈管事:你下手再重一點,我就死了!

“遠徵,住手!”月長老呵止道。

宮遠徵一把將賈管事甩開,還不忘斜了他一眼,讓賈管事不由發抖。

賈管事看著宮遠徵要殺人的眼神,又了一眼宮遙徵,眼神中帶著驚慌,二小姐,老執刃當時說要留我一命的,你可要救我啊!

宮遙徵知道遠徵弟弟最多嚇唬他一下,至於放過他?

老執刃答應了,她宮遙徵可沒說答應啊!

但她還是回了賈管事一個淡淡的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宮遠徵回到宮遙徵身邊,委屈道:“姐,這狗奴才誣陷我!”

宮遙徵回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轉身走向賈管事:“你說,是遠徵弟弟讓你將神翎花換靈香草的。”

“是,是的…”賈管事後背冷汗直冒,二小姐這表現,和之前說好的不同啊!

“那,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何種情形,為何而說?”

極限三連問,在原本就心理緊張人的面前,讓賈管事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這,這……”

宮遙徵反手抽出宮遠徵腰間的刀,架在了賈管事的脖子上:“你是宮門的老管事了,應當知道,誣陷宮門嫡系,是個什麼下場?”

賈管事這時候還不知道事情不對,他就白在宮門待這麼多年了:“二小姐,分明……”

分明是你和執刃讓我誣陷徵公子的…

執刃廳中安靜了…

所有人都以為宮遙徵只是拿刀在嚇唬一下賈管事,但賈管事的聲音戛然而止。

脖子上一條極細的血線,他的瞳孔一瞬間渙散,直直的倒了下去。

“二姐姐!”

“阿遙!”

“姐!”

執刃殿中爆出驚呼,宮遠徵一把拉過宮遙徵,奪過她手中還在滴血的刀:“姐,你沒事吧!”

賈管事:……

金繁連忙上前檢視,對宮子羽搖了搖頭。

宮紫商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賈管事死了!

死在了他前一秒認為,這宮門最不可能殺他的人手中。

宮遙徵這刀,避開了動脈,極度優雅,血液在他倒下後才流下,形成一攤血跡。

賈管事可能到死都不知道,宮遙徵為什麼殺他!

在他收了宮喚羽出雲重蓮,將老執刃的百草萃換了之手之時,他在宮遙徵這裡,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宮遙徵,最恨背叛之人!

賈管事管理醫館藥房,說到底是徵宮的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背叛了徵宮,便沒有理由活著!

老執刃放過了他,讓他演一場戲誣陷宮遠徵,便可放他一條生路,那是他和老執刃的交易。

她宮遙徵只是在一旁聽著,未發一言,也沒答應過老執刃,要放賈管事一命!

若是今日賈管事沒按老執刃說的來誣陷遠徵弟弟,宮遙徵可能還會多留他一命,但是,舞到正主面前,還差點準備全盤托出,那就別怪她出刀太快了!

畢竟,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況且,在背叛了徵宮之後,又輕易背叛宮喚羽聽從老執刃之命的人,她又如何敢留他?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三位長老都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地上的血越流越多,宮尚角移步到宮遙徵和那屍體之間的位置,擋住了那屍體。

“三位長老,阿遙一時失手,但這賈管事說話顛三倒四,並不足信,而且老執刃的死和她脫不了干係,死不足惜。”宮尚角的聲音冷沉,三言兩語之間將這一切推了個乾淨。

“好一個一時失手,好一個死不足惜,宮尚角,你當長老們是傻子嗎?”宮子羽眼眶微紅,顯然有些失控。

長老們:……

“宮子羽,怎可直呼執刃姓名!”花長老開口怒喝。

唯一的證人死了,宮子羽宛若瘋牛:“執刃?他也配?殺我父親之人,也配當執刃?”

“啪!”

一巴掌落在了宮子羽的臉上,將他打懵了過去:“宮遙徵,你敢打我,你憑什麼?”

宮子羽現在也不喊二姐姐,上去就要動手,被宮尚角一把制住,動彈不得。

“我打你一巴掌算輕的,無憑無據,只憑賈管事一句話,就斷人罪行。我本以為你是大智若愚,沒想到是真的愚蠢!”宮遙徵聲音冷冷的,不帶絲毫波動。

宮子羽怔住了,二姐姐那眼中的失望刺傷了他。

“長老,賈管事手中藏著毒彈!”檢查了賈管事守衛的人,將兩個毒彈遞給了花長老。

這毒彈蓄勢待發,若不是宮遙徵剛剛的一刀,這毒霧便會頃刻間瀰漫整個執刃殿。

宮子羽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反轉:“二姐姐…”

宮遙徵不看他,而是背過身去,對著遠徵弟弟勾唇一笑,眉梢微挑。

宮遠徵也鬆了一口氣,就在剛剛,他以為他姐姐真的生氣了!

“賈管事確實可疑,他所說的話不可信,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如今宮門正值新舊執刃更替之時,宮門內動盪不安,人心惶惶。外有無鋒虎視眈眈,此時應當一致對外,而不是兄弟相爭!子羽,還不放手!”月長老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被宮尚角制住的宮子羽:……

宮尚角放開了他,將他往金繁的方向推了一把,自己轉身擋在了宮遙徵的前面。

這場鬧劇以賈管事的死收場,臨走時,宮子羽還想對宮遙徵說些什麼,但是被宮遠徵隔開了。

宮遙徵一臉好笑的看著宮遠徵:“怎麼?我這次可沒喊他弟弟!”

宮遠徵撇了撇嘴:“可他喊你姐姐!”

“那你去把他嘴堵住好了!”

“姐~”

“行了,回徵宮,姐姐餓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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