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替老夥計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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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賀祁美其名曰正在考慮中，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

賀雲柏有些擔心計劃不成功，而謝雙鳳卻笑他膽子小成不了大事。葉貝貝呢已經在構思要將喜房如何佈置，到時候宴請多少賓客……

她也不想想，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真要是娶小的進門，誰家敢大肆張揚？

而葉志勳嚐嚐將自己關在房間，似乎悄悄醞釀著什麼。

胡家，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胡婠婠準備去外邊熘達熘達。

剛出門就看見她爹胡致富正在跟大隊長商討事情。

胡婠婠輕手輕腳藏到門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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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那瘋水牛的事出現了疑點，她越聽心越驚，沒等談話結束就重新跑回房。

從衣櫃最深處掏出用布包起來的硬物，思索幾番，她換了身打扮，隨後帶著撬土的工具離開。

一駝背彎腰的瘦老頭站在公社門口，兩手抱了個大包裹，棉布翹起的一角露出了牛皮似的東西，還有陣陣肉腥味飄出。

“老爹，裡邊人齊了，快請進！”公社的人招呼著。

老頭步履蹣跚，晃晃悠悠的進去。

為以示公平，公社還特意請了一撥普通社員過來旁聽，頗有幾分陪審團的意思。

畢竟一頭牛的價值是巨大的，哪怕是頭年老肉柴的高齡老牛，那也能抵有些人大半年的收成。

瘦老頭唯一的牛被宰了，他自己也被罰了款。

那是公社做的決定，可現在有人說判錯了，那牛根本沒瘋，是背後有人搞鬼。

事情的性質立即升級，如果真要上綱上線那涉及的人員全都沒好果子吃！包括最初下宰殺命令的幹部們。

大隊長李富發言：“老爹，你說吧，有什麼冤屈我們一定替你做主。”

瘦老頭無兒無女，年逾八十，村裡人見了都尊稱他一句老爹。

那頭老牛不僅是他養的家畜，更是形影不離的夥伴。為了那死去的老夥計，他必須咬著牙替它討回公道！

枯瘦的手佈滿深褐色的老年斑，老頭兒顫顫巍巍地開啟包裹。

一塊連皮帶肉的殘骸向眾人展示。

“那是……那頭水牛的？”

瘦老頭點頭，然後手指指著一小塊區域。

專人接過證物，依次在幹部和群眾們眼皮子底下呈過。

“啊！有東西在裡邊！”旁人驚呼。

李富用竹籤在上邊戳來戳去，果然在老爹剛指的範圍內發現了幾個小銀點。

“好像是針……快拿鑷子過來。”

沒多久，眾目睽睽之下，一根泛著銀光的繡花針從那塊皮肉裡夾出。

“裡邊至少還有三根。”

“牛身上怎麼可能長出針？”社員驚奇道。

“那肯定是有人故意弄進去的唄。”

“所以這牛本來好好的，是有人拿針戳它才發了狂？”

那細細的針深入皮肉，幾乎全部陷了進去，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這麼狠的勁兒，怪不得大水牛會發瘋……

林杏兒在後排暗暗的想。

突兀的女聲出現：“等一下！誰能證明這些棉花針是當天才弄進去的？萬一是他自己偷偷放的呢？”

胡婠婠指著瘦老頭，語氣不善。

“這……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陪審的社員開始動搖。

瘦老頭一時激動，有些語無倫次地表達，還好李富聽懂了。

“諸位，老爹的意思是他有證人。證人在哪兒？快點請進來！”

屠宰場的師傅穿著工作服趕到。

“我記得很清楚，那大水牛的塊頭實在太大，我一個人收拾不了，那天還有好幾個廠裡的兄弟在。

我們放完血就開始動手，結果切到一半忽然就像是被什麼紮了一樣！我切開那塊牛肚子才發現裡面居然藏了針。”

“那肉本來就很老也賣不了什麼好價錢，結果它肚子後腿、還有屁股上藏了那麼多繡花針，誰還敢吃啊？收拾到最後，只有一小部分沒問題。這老頭全程都在，一邊看一邊哭，我們見他可憐便送了些肉給他。”

有人質疑：“既然你們早就發現了，為什麼當時不上報？”

師傅急忙撇清關係：“不不不……當晚我們就報給廠裡的領導了。只不過我們這些人只管殺豬殺牛，哪兒知道那麼多內幕啊……”

李富分析道：“這牛從被抓到運輸，我們公社都是眼睜睜守著的，不可能有人偷偷放針……如果說這些針是之前放的，那牛肯定早就發狂了，不會等到慶祝會那天。”

另外的人補充：“所以結論是當天有人故意搞破壞！”

“我就說嘛！平時那大水牛那麼溫順，怎麼可能突然就瘋了……”

“用針射牛的人一定是想毀掉咱們的迎中秋活動！太壞了！”

“一定要把兇手揪出來！”

社員們個個義憤填膺，胡婠婠的臉色有些僵硬。

這時候屠宰場派人送來一份報告。

上邊記錄了從發現繡花針到處理剩餘殘骸的所有經歷，並且還註明了繡花針是無毒的。

推測是劇烈的疼痛導致水牛驚慌發狂，而施針者必定用了特殊器具由此加強射針的力度和速度，並且透過射擊不同部位來控制水牛的衝撞方向。

屠宰場之所以晚通知大隊，是因為毒性檢驗的結果今天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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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的內容全篇朗讀，在場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有預謀，這絕對是有預謀的！”趙支書大拍桌子，上邊的水杯都抖了三抖。

胡婠婠跟著嚇了一跳，隨後她緊緊掐住手心，暗中打量著其他人的神色。

村長滿臉鐵青，如果不調查清楚恐怕難平眾怒……

這時候心腹進來通報，說有了新線索。

熟悉的皮鞭呈上堂。

“什麼意思？”胡致富問。

底下有社員大喊：“這東西不是那個什麼葉貝貝的嗎？”

“大水牛一見她甩鞭子就憷得不行，那天她可威風了！”

倉庫管理員解釋道：“這鞭子是咱們大隊的公共財產，大水牛曾經也是大隊的一員，對吧老爹？”

瘦老頭點點頭。

“那時候成天抽打大水牛的就是這條鞭子。”

“大家覺得普通的鞭子能降住一頭髮狂的動物嗎？葉貝貝之所以能逞威風，全靠這條老鞭子的威懾力！”

“可你說的鞭子怎麼會到她手上？”

管理員：“很湊巧，就在慶祝會前兩天，老倉庫失竊了。”

全場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