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可以恣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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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辰一邊修煉，一邊回想著之前的種種，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待她再次睜開眼，已經傍晚了。

“呼～不能再吸收了嗎。”錦辰感受著充盈在識海中的靈氣，停止了修煉。

此時，她的識海之中已經是一片熒藍色的迷霧。因為靈氣遮擋，能見度甚至不足一米，而且給人的感覺是，只要稍微加一把力，那些霧氣就會凝成液體。

“再過幾天，便著手化液吧，修煉也不能急功近利。”錦辰想著，便收了功，跳下床。

此時，暗陽正坐在院中石桌旁，一手拿著玉石，一手食指指尖發光，不知在玉石上畫些什麼。

暗陽嘴角一勾，他知道錦辰已經出來了，便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停了？”

“嗯。”錦辰應了一聲，來到暗陽身邊坐下。

暗陽依然盯著手裡的玉石，也不看她，開口道：“桌子上有桃花糕，還有我泡的茶，先隨便吃點吧。”

“唔～”錦辰見他看都不看自己，不由鼓起了臉，但她也不知道暗陽是不是在做什麼重要的事，因此也不敢隨意打擾，只得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了一口。

“咦？”錦辰眼中浮現一抹疑惑，這茶不熱不涼，溫度剛剛好。錦辰不由看向她哥，他是專門給我泡的？

“哼～”暗陽輕笑了下，“算算你快出來了，便泡了一壺。如何，不燙吧？”

“嗯……”錦辰小口小口喝著茶，只覺口中一股清香甘甜，剛剛被忽略的不快剎那間煙消雲散。

“此地靈氣充足，你若要化液，今天也足夠了，不突破嗎？”似是忙完了，暗陽中指上一個戒指光芒一閃，收起玉石，看著她問到。

“倒是可以突破，不過在地球時教我修煉的那個人說我什麼時候把靈氣攢夠，等攢靈氣這段時間的雙倍時間過了再突破。”

錦辰對暗陽倒也毫不隱瞞，緩緩說出原因。而對於暗陽為什麼會知道她已經能化液了這種事，她也毫不在意。

“唉～”說完錦辰便趴在了桌子上，“想我當年攢靈氣就用了一個月，結果就因為他這話，我又等了兩個月才突破。總共在第一境界就呆了三個月，險些被人當作廢物。”

錦辰似是不滿地抱怨著，但雙眼卻滿眼希翼地看著暗陽，一副好奇寶寶求解釋的樣子。

“他這麼說倒也沒錯。”暗陽伸手幫錦辰理了理頭髮，才慢慢普及知識。

原來，在這個世界，練氣境並沒有什麼小境界劃分。不像化液等境界，還有一段到九段。

練氣，是一個很特殊的境界，只要你願意，任何時候都能化液。有些人甚至剛修煉不久便急功近利地化液，導致日後戰力極弱。

而大部分人，會在自己不能再吸收靈氣時化液。

錦辰現在便是處於這種狀態，即使自己吸收了靈氣，可體內的靈氣已無法增加，因而靈氣剛剛吸收便會流回外界。

而因為每個人的識海不同，最開始能承受的靈氣的量也不同，因此，哪怕都是在不能再吸收靈氣時化液，不同的人戰力也不同。

但毫無疑問，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早早化液跟不能吸收靈氣時再化液，哪一個強？當然是後者，這是很簡單的加法問題。

而錦辰此時也明白了兩邊修煉體系的不同，因為在地球，幾乎所有修仙者的常識都是練氣要在無法繼續吸收靈氣時才能突破。

而這邊，什麼時候突破的都有，真是讓她很震驚啊，看來她們地球人還是很注意打基礎的。

不對，人家這邊靈氣豐富，像她這種人，就算只練了一天就突破這不也跟在地球修一個月的沒區別嗎？啊～這就是地理上的區位優勢嗎～不公平啊……

“而他之所以讓你再待兩個月，是因為但凡高明的功法，都能改善人的體質。算了，這麼說估計你也不懂，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說著，暗陽一指點在錦辰眉心，同時說到：“運轉功法。”

“哦。”雖然不知道暗陽要做什麼，但她還是非常聽話的控制著靈氣按照天地義經中特定的經脈遊走。

而這時，她看到，隨著她功法的每一次運轉，都有少量的靈氣透過經脈鑽入她的血肉之中，強化她的軀體。

只是這每一次透過經脈的量實在是太少了，甚至不足遊走靈氣的萬分之一，也難怪她之前都沒有發現。

“記住這個感覺。”暗陽忽然開口。

“啊？”錦辰一愣，不知道暗陽指的是什麼。

“哥哥是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加強了你的感知，但不可能每次都幫你，所以，自己記住內視的感覺。”暗陽依然語氣淡然，彷彿他的情緒永遠不會起波瀾一般。

“哦哦。”錦辰反應過來，立刻開始細細感受內視的感覺。不一會兒，她便抓住了竅門，即便暗陽撤出靈魂力，她也能自己內視了。

“這天地間功法很多，每一種功法將靈氣煉化後產生的能量也不一樣。而有些功法，它所產生的能量，甚至能洗髓伐毛，使人脫胎換骨，增強天賦。當然，這種增強在每一個境界也都是有極限的。”暗陽不急不緩地說。

“我的天地義經產生的元力就是其中一種？”錦辰瞬間明白。

“那他當時也教我內視不就好了，何必那麼麻煩。”錦辰說著還嘟了嘟嘴，明明是不滿的樣子，卻好像賣萌一般。

“你哥哥我是用靈魂力直接將你的靈魂包裹，才暫時增強了你的感知，若是別人，你真敢讓他去觸碰你的靈魂？”暗陽伸手在錦辰瓊鼻上颳了一下說到。

“唔……”錦辰想了想，坦言到：“不敢。”

不過就連她自己也奇怪，明明暗陽只是自稱她哥哥，為何她能對他如此放心？

就好像，就好像她已經與對方一起生活了很久，久到，足以讓她放下所有的戒備。無論對方做什麼，都能無條件地信任對方。

這，這根本不像她啊，她明明早就養成了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不在任何人面前展現真正的自己的習慣了。

似乎是感覺到錦辰思緒有點亂，暗陽輕拉起錦辰一隻手，臉上露出極度柔和的笑容，“在我這裡，你可以恣意妄為，再強的人，都有哥哥給你擋著。”

“哥……”錦辰眼中水霧瀰漫。活了兩輩子，雖說碰到過一些願意幫她的人，但更多碰到的，卻是想要害她的人，所以，大部分情況下，她都是孤身一人。

她也早就養成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從不輕易找他人幫忙的習慣。

但當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說這種話，這不是什麼能包容她的“任性”，而是如他所說的，允許她的恣意妄為。

這時，她才知道，她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堅強，遠沒有自己認為的那樣無所不能，她也需要人保護，她也渴望被人保護。

因此，在聽到暗陽說出那句話的那一刻，錦辰的眼淚便不住地流了下來，“哥！”她喊了一聲便撲到暗陽懷裡，渾身不住顫抖。

暗陽伸手抱住她，一手輕拍著她的背，語調溫柔得近乎出水，“我在，我以後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