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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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出來，莊子昂去小吃街覓食，遠遠看見了那個賣炸土豆的小攤。

這是他和蘇雨蝶認識第一天，一起吃的東西。

小蝴蝶這個稱呼，也是最早出自賣土豆的阿姨之口。

“阿姨，給我一份土豆，多放辣椒。”莊子昂上前幾步。

阿姨手上正忙，笑著點點頭，似乎還記得他。

莊子昂裝作無意地問：“阿姨，你怎麼認識小蝴蝶的？”

阿姨想了想說：“她以前經常來買土豆，總是嘰嘰喳喳說很多話，是特別可愛的女孩子，我就對她印象深刻。”

“那你第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三個月前吧！”

莊子昂就此打住，沒有再多問。

不然容易讓阿姨誤會，以為自己是圖謀不軌的痴漢。

吃著變態辣的炸土豆，端著一杯冰可樂，莊子昂迎面撞上兩個熟人。

林慕詩和謝文勇。

“莊子昂，明天考試了我有點緊張，就讓謝文勇陪我來吃烤肉，我們之間沒什麼，你不要誤會。”林慕詩率先開口。

莊子昂一臉懵：“你們吃你們的，跟我解釋什麼？”

林慕詩蹙起秀眉：“你看我跟謝文勇在一起，一點都不介意嗎？”

“不介意啊，同學之間一起吃飯，很正常嘛！”莊子昂笑道。

林慕詩氣得緊咬貝齒，小臉漲得通紅。

好你個莊子昂，以前不是說喜歡我嗎？

我現在跟別的男生在一起，你居然一點都不吃醋。

男生都是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

“莊子昂，要不一起吃點？”謝文勇試探性地問。

畢竟昨天的班會課，莊子昂幫他說了話，他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

“好啊，反正我回去也沒什麼事。”莊子昂一口答應下來。

謝文勇：“……”

我就是隨便客套一下，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瞎問什麼？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約到林慕詩，現在弄個電燈泡，還要多花錢，真是沒事找事。

他們來的烤肉店，就是上次莊子昂和蘇雨蝶來的那家。

莊子昂看到展示櫃裡的啤酒，不禁微微一笑。

烤肉是自助的，謝文勇一坐下就開始殷勤地幹活，刷油、烤肉、弄蘸碟什麼的。

林慕詩一如既往，作為高高在上的公主，只用等著享受美食就好。

莊子昂也懶得動手，像個大爺一樣，用竹籤扎著土豆。

“你能不能別吃土豆了？這不是浪費我錢嗎？”謝文勇瞪他一眼。

自助烤肉按人頭算錢，莊子昂用土豆填了肚子，很不划算。

莊子昂才不管那麼多，依舊吃得津津有味。

林慕詩心裡不是滋味，明明上次跟莊子昂來，他對自己百般照顧。

這才過了沒多久，就對自己愛答不理了。

一定是因為他身邊，有了那個更漂亮的女生。

第一盤食物烤好，謝文勇自覺地開始給林慕詩剝蝦。

莊子昂笑道：“你剝蝦技術不錯，幫我也剝兩隻唄！”

“你自己不會剝呀？”謝文勇嘟囔。

“我懶得去洗手，你就當個好人，順便一道剝完嘛！”莊子昂大喇喇地說。

謝文勇氣得直喘大氣，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林慕詩噗呲一笑。

看謝文勇在莊子昂面前吃癟，還挺逗的。

“莊子昂，那天在教室外找你的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嗎？”

林慕詩猶豫了許久，才問出這個問題。

莊子昂搖頭：“不是，我跟她上週剛認識。”

得到這個回答，林慕詩略感心安。

這幾天，她越來越懷念莊子昂的好，生怕他被別人拐跑。

她又問：“那她是哪個班的？”

莊子昂直言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說她是23班的。”

眾所周知，全年級只有22個班。

所以這肯定是假話。

“沒道理呀，要是我們年級有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會沒人認識？”謝文勇加入話題。

林慕詩嫉妒心起，問道：“這麼漂亮，是多漂亮？”

謝文勇連忙認慫：“當然，比起慕詩你還是稍遜一籌。”

他們的疑惑，莊子昂一早就想到了。

小蝴蝶身上，始終有層神秘色彩。

一頓飯的功夫，林慕詩大部分時間，都在跟莊子昂聊天。

莊子昂也非常大方，跟他們分享了一些應試技巧。

至於謝文勇，全程都像個服務員一樣，光顧著烤肉，自己都沒吃幾塊。

莊子昂投去同情的目光。

看到你，就想到曾經的我。

舔狗真是沒人權。

“我吃飽了，晚上不能吃太多，不然會長胖的。”林慕詩放下筷子。

“我也差不多了，畢竟吃了份土豆。”莊子昂說。

“什麼？你們都不吃了，我這才剛開始呢！”謝文勇急了眼。

林慕詩和藹可親地說：“那你留在這再吃一會兒，我跟莊子昂先走。”

莊子昂強忍笑意：“謝文勇，謝謝你請客，那我就先撤了。”

兩人一同起身，並肩走出烤肉店。

謝文勇愣在座位上，嘴裡的雞翅，瞬間不香了。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慕詩，你打車走吧！”莊子昂站在馬路邊，試圖幫林慕詩攔一輛計程車。

“等等，莊子昂，我有話想跟你說。”林慕詩咬著紅唇。

莊子昂回過頭看，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校花。

腦海裡，想的卻是小蝴蝶的臉。

這一瞬間，他忽然領悟了那句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林慕詩醞釀了半天，才鼓起勇氣說：“莊子昂，我這幾天反省了一下，以前對你的態度是不夠好，現在我想清楚了，還是可以給你機會。”

“給我什麼機會？”莊子昂淡淡一笑。

“你只要讓我看到你的真心，是有希望在三個月內，追到我的。”林慕詩大膽道。

在她看來，一個女生，能說出這種話，已經是極大的讓步。

莊子昂應該感激涕零，欣喜若狂地接受這份恩賜。

不料莊子昂的表情依舊平靜，讓林大校花非常失望。

“慕詩，我可能等不了三個月。”

林慕詩不懂他的深意，柳眉倒豎：“區區三個月你都等不了？那我怎麼知道，你是真心的還是玩玩而已？”

莊子昂嘆息一聲：“你誤會了，我喜歡的女生，好像已經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