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且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卷二 閣之將星 第475章鄭循死,鳳圖春史,平且安,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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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鄭吉會這樣做。
她出手太突然太迅速,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那名喚作「十一」的死士已經被重擊昏迷過去。
她箭步上前,接住即將倒下的鄭循,同時厲聲喝道:「他是細作!秦胄,收尾!」
她的話一落,秦胄便飛掠至那名死士身邊,在其身上快速點了幾下,然後握住其下巴用力一卸,再伸手一挖,硬生生摳下了對方几顆牙齒。
抓住細作之後要做些什麼,這一套流程秦胄再熟悉不過了。
當看到死士那幾顆染血的牙齒落在雪地上,其他人才回過神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尤其是護送鄭循前來的幾名死士,齜牙裂目,眼見著就要衝上前來。
鄭吉壓根就不理會他們,而是走到那名死士跟前,伸手在其耳後摸索起來。
下一刻,她猛地用力,竟然從這名死士臉上揭下了一層薄薄的人面皮!
麵皮之下,再也不是那個容貌尋常令人見之即忘的死士,而是一個長相頗為英武的中年男人。
所有死士都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果然……」鄭吉淡淡道,語氣聽起來像是印證了什麼。
桃花大人說的沒有錯,有些人的易容手法拙劣,即便用的是真正的人皮,但是那種腐朽臭味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特別是被鮮血一沾染,就越發明顯了。
她曾跟隨桃花大人學過這一手獨步天下的本事,雖然還遠遠比不上桃花大人,但分辨一個易容的人,還是能做到的。
更何況,鄭循的提醒已經足夠明顯了。
「咳……咳……長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鄭循氣若游絲,半闔著眼眸問道。
怎麼看出來的?
鄭循無端端喚了一名死士上前,又不斷眨眼示意,最後還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如此,她還看不出來,那就太可笑了。
她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三皇兄,這……才是你最後想說的線索?」
鄭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了。
是的,這名死士才是他想說的真正線索。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中毒,是自己母妃指使身邊人做的,原先母妃送過來的那些奴婢也都被他全部清除了。
但是,他也很清楚,他身邊的女幹細還沒有真正被清除。
因為,京兆的動靜還能傳到他的耳中——竟然還能傳到他耳中!
哈哈,這怎麼可能?
這個情況,這可以說是他的死士們本事了得,也可以說是背後的人織網甚密。
在他被死士護送著,順利離開鄞州之後,他便確信了是後者。
自己身邊的死士有多大的本事,他自己最清楚了。
如果他的死士真的那麼厲害,他也不會落到被幽禁鄞州這樣悽慘的下場。
在逃出鄞州的路上,他的頭腦前所未有地清晰,反而能想清楚背後的人有什麼打算了。
將計就計,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長定,我不行了……這一點,我知道,背後下毒的人也知道。所以,他們想把我用盡,包括我的身死安排……他們可太聰明瞭。」
鄭循死白的臉容上出現了一絲笑容,難以分辨是嘲諷還是讚歎。
「想來,當初母妃和周家……並沒有將所有的線索都交出去,還是防著一手的。」
這背後的人,應該也擔心甚至猜測山南衛的佈局會不會有破綻,因此埋伏在他身邊的女幹細一直沒有動手。
他給長定留下了最後一個線索,這背後的人也想順藤摸瓜,查出這一局的破綻,然
後提前堵住漏洞!
用他的死來堵住最後的破綻,這實在高明!
他能見到長定,是背後的人刻意為之,這是一招黃雀在後!
「殊不知……他們忽略了,長定你才是最厲害的獵人。」鄭循笑道。
這一下,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滿意與讚歎了。
他給長定的香囊,裡面的人名當然是假的。
他想,如果長定看不出他的提醒,那麼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在殞命之前說出那些人名了。
剩下的,就聽天由命,看長定與背後的人誰的動作更快了。
幸好,幸好!
他不知道除了十一,另外幾個死士還有沒有問題,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拿下一個十一,為長定爭取多一些時間,是他最後能為長定做的了。
不,不是為了長定,而是為了他自己。
鄭循緩緩舒著氣,節省著最後一點力氣,細聲地說道:「長定,你聽好了,那幾個人是……」
此時他已經無力站立了,只能虛弱地靠在鄭吉身上,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冷。
「章善從……劉繼叔……蕭子通……」
一個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他每說一個名字,就吐出一口血。
那些紅中帶黑的血染在鄭吉的鎧甲上,令她莫名覺得有些冷。
她動了動嘴唇,想讓鄭循別說了,卻無法說出口。
鄭循所說的人名太重要了,這是她最需要的,也是他最後的執念。
如果他沒說出來,那麼他出現在這裡就沒有意義了。
鄭循雙眼已經完全合上了,仍掙扎著說出最後兩個名字:「趙長秀……胡……胡崇,沒,沒了……」
胡崇,胡崇?!
鄭吉頓時愣住了,她忍不住說出口:「胡崇?三皇兄,你沒說錯?」
鄭循卻沒能回答她的話語了,他全身都冷得快要僵硬了,神智已經模糊起來了。.
他聽到了有人在和他說話,聲音頗為熟悉,還有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
是了,這是他曾在宮中聽過的聲音,在他還是逸王的時候,時不時會聽到的聲音。
是誰會用這樣的聲音跟他說話呢?
大概,只有母妃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想起了在淳仁宮無憂無慮的日子。
同樣是冬天,為什麼山南道這裡比京兆冷那麼多?
他得和母妃說說,他不想再待在鄞州了,他想回京兆去。
「母妃,孩兒好冷……母妃……」鄭循蜷縮著身體,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倚進鄭吉懷中。
他的聲音悄不可聞,若非鄭吉有武功在身耳力過人,怕也聽不出他喃喃喚著的是周淑妃。
鄭循在身死之際神智不清之時,最後念著的,是生身之母?
這……或許也是好的。
鄭吉無法說什麼,只是感受到懷中的人越來越冷,直到對方的手無力地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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