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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吉知道趙叔敖這個請旨是為她著想,但是她沒有想過要重新選人。
當初她所挑選的幾個人,是精挑細選過的,也是最合適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重新選人了。
「那,殿下……」趙叔敖沒有想到她會拒絕,「殿下,您不是說要繼續參加武閣比試嗎?」
鄭吉點點頭:「沒錯,本殿要繼續參加後續比試。」
那,殿下的隊伍中只剩下了殿下自己和褚飛鳶這兩個人,這如何比試?
鄭吉問道:「閣主,本殿想知道,按照比試的規則,每個隊伍必須要五個人吧?」
趙叔敖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但是比試期間難免會有損傷,因此到了三甲武場,應該會有不足五人的情況出現。」
這些,早在制定規則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
不過,人數越少,意味著輸的可能性越大,目前十先生的隊伍之中,除了杜斷這一個,還沒有少於五人的。
「那就行了。」鄭吉回道,解了趙叔敖的疑惑:「本殿帶著褚飛鳶比試就可以了。另外……」
「本殿會向父皇求另外一個恩典,待沈沉和陶靜宜好了之後,還能參加比試。」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武閣比試進行到最後一場,也還需要一段時間,屆時沈沉和陶靜宜恢復得怎麼樣了。
趙叔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在見到對方從容淡定的神情後,忽然便覺得無須說了。
長定殿下的戰力,已經在丁場那一戰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或許,長定殿下真的可以給所有人一個驚喜,哪怕她的隊伍只有兩個人。
「既如此,那麼老夫就期待殿下的表現。」
鄭吉這個選擇,同樣在武閣先生中掀起了一陣波瀾。
那些與杜斷相處頗為融洽,且很清楚鄭吉平時訓練刻苦的先生們,總覺得此舉著實太輕率了。
長定殿下的確厲害,但其他隊伍也不差,兩個人的隊伍……她是不是過於自信了?
至於一向不喜歡她的先生,譬如吳先生、郭先生等人,則毫不客氣地斥道:「何等狂妄!這是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內了!」
說罷,吳先生還看向了一旁的人,尋求支援:「郭先生,你說是這樣吧?」
郭昶面無表情,冷冷回道:「我怎麼知道?人家是長定殿下,所作所為,與我們何干?」
「……」吳先生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不是,郭昶不是一向和長定殿下、杜斷對著幹的嗎?這會兒轉性子了,竟然沒有嘲笑奚落?
下一刻,吳先生忽然醒悟過來:是了,郭昶自己都一身麻煩,哪裡有空理會這些事情呢?
要知道,在丁場中擊殺長定殿下的,正是郭昶的隊伍。
那個謝翊,先前還與郭昶十分親近!
郭昶自己都被大理寺和兵部查了又查,若不是確認他對謀殺一無所知,趙閣主又代為擔保,或許郭昶都被逐出武閣了。
當然,吳先生也不知道,此外,太子鄭徵也為郭昶斡旋了一番。
丁場那一戰,對郭昶的打擊也極大,以鄭吉在其中的表現,他實在很難再說出對方狂妄這些樣的話來。
但是,他著實不喜歡長定殿下與杜斷,同樣不會為他們說什麼好話。
不管他們的選擇是什麼,在武場比試中把他們打敗就是了!
「我勸你,也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要抓緊訓練。不然,還真會讓別人贏了。」郭昶冷冷說道,隨即拂袖而去。
「什麼人吶……」吳先生看著郭昶的背影,悻悻然。
隨即,也快步前往武場了。
郭昶說得沒有錯,長定殿下的選擇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在武場上見真章就是了。
他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沈沉和陶靜宜得知這個訊息後,不由得著急起來了。
沈沉從鬼門關被救回來之後,就是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了,一心想的都是趁著臥床的時候,研製出一些新的兵器來。
有時候靈感來的時候,連藥都沒有準時喝,夜裡還偷偷瞞著所有人,為一個兵器部件而抓心撓肝,連覺都不想睡了。
他原本以為,出了丁場這個事情,殿下的隊伍就剩下一個褚飛鳶了,這個比試應該暫時停下來了。
不承想,殿下竟然還要參加比試。
殿下的隊伍只有兩個人,那怎麼能行呢?
他既是殿下隊伍中的人,就一定要與殿下並肩作戰!
不行,他必須得儘快好起來!
這一下,根本不用大夫和身邊人再苦心規勸,他該吃藥時吃藥,該睡覺時睡覺,飲食定時,歇息有律,令得他的老父親,天工坊的東家沈宴老懷寬慰,差點都要老淚縱橫了。
同樣著急的,還有陶靜宜。
她千里迢迢從北疆來到京兆,就是為了參加武閣的比試,尤其是最後的比試,她更是不想錯過。
武閣魁首,這是殿下想爭奪的,即使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殿下也不想放棄。
她想助殿下一臂之力!
只是,養傷需要時日之功,在武閣比試結束之前,她大概是很難把傷養好了。
有什麼辦法能與殿下一同作戰,但又不用比武的呢?
她得想一想……
夜已經深了,曹寧悄然出現在安樂伯府外,藉著夜色遮掩著身影,一瞬不眨地盯著安樂伯府的匾額。
此刻的他,不復往日的憨厚,神色竟然一片狠戾,眼中全是刻骨的恨意。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
許久許久,他的目光才從匾額上移開,看向了一旁的黑衣人:「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證據你都已經看過了。如若不信,你可以再回關內衛查探。」黑衣人如此說道。
曹寧笑了一下,笑聲說不出的怪異,聽起來既諷刺又蒼涼。
見到他這樣的狀態,黑衣人頗為滿意。
殺父殺母之恨,認賊作父之痛,還有前路無望之惘,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流露無遺。
若不是巨大的仇恨支撐著,怕這個年輕人就要被擊潰了。
對方是真情流露還是裝模作樣,他自然能分辨。
曹寧沒有理會對方探究的眼神,喑啞著嗓音問道:「那麼,你告訴我這些,是需要我做什麼?」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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