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寫狗血文火了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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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慕正陽正覺得女兒已經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副假小子的模樣,所以勒令她出門的時候必須穿女裝,而且要帶上丫鬟和隨從。
所以慕明愫眼珠子一轉,笑容不變地道:“爹,我是出來找你的,現在不出門。“等一下再出,她在心裡默默補充,然後又轉移話題地問道:“你這幾日回來得都比以前要晚,是不是衙門裡有什麼事啊?”
慕正陽聽到女兒並不打算出門,臉色稍緩,然後道:“不是衙門裡的事,是柳州那位寫《神眼傳奇》話本的傅文鈺到江州來了。”
“此前陳縣百姓因他而得利,為父亦受益良多。所以前幾日為父在文會上見他可堪造就,便出言指點了一番,讓他這幾日到衙門尋我。”
“柳州傅文鈺?”
慕明愫心想那不是巧了嘛,自己等下就要和他見面,於是好奇問道:“爹,那位傅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慕正陽思索了一番道:“機靈、果斷,有巧思。”
說完他又道:“但他將大半心思都放在了寫話本,以及做一些旁門左道的事上。如若不加以更正,考個舉人也就罷了,進士是別想了。”
這話說完,他囑咐女兒,“我今日會晚些回來,你不必等我用膳。”
慕明愫歡快地應了一聲。
等慕正陽走後,一直站在慕明愫身後,同樣是一身男裝的丫鬟丹青才抬起頭來,鬆了一口氣。隨後她又猶豫著道:“姑娘,那我們還要不要出門啊?”
慕明愫側頭,“出啊,怎麼不出?”
丹青遲疑,“可是老爺不許您穿男裝出門的。”
偷偷避著老爺和管家穿男裝出去是一回事,但被老爺發現了還光明正大地穿著男裝出門又是另一回事了,丹青實在是沒有這個膽量。
慕明愫掉頭往回走,邊走邊道:“笨,我們把衣服換回來不就行了嗎?”穿男裝只是為了方便,又不是隻能穿男裝。
所以不久之後,在酒樓一邊悠閒地看著‘江州小報’,一邊等人的傅文鈺就發現,推門進來的不是自己以為的‘慕容先生’,而是兩個美麗女子。
一個一身青衣,明顯是丫鬟打扮。
而另外一個則穿了一件紅色上繡梅花的襖裙,眉眼靈動,臉含笑意地對他道:“初次見面,傅先生,我是慕容柏。”
傅文鈺驚訝地站了起來,就連手上的‘江州小報’什麼時候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腦海中只回想著一句話:慕容先生竟然是女的!
“你,你是慕容先生?”
第135章
這真是太讓人震驚了!
傅文鈺怎麼也沒想到與自己通訊了幾年時間的‘慕容先生’竟然是一個女的,是‘她’而不是‘他’。而且乍一看,眼前的這位‘慕容柏’年紀並不大,估計和自己差不多,也就是比傅蓉稍大幾歲的模樣。
她居然就是‘慕容先生’!
那個畫了許多插圖,並且每一幅插圖都畫得很好,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揚名柳州畫壇的‘慕容先生’!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因為太過震驚,傅文鈺甚至傻愣愣地直視著對方,眼睛都瞪大了。腦海中更是各種思緒翻騰。在這一瞬間,他好像什麼都想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直到兩人先後落座,傅文鈺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於是他傻傻地再問了一句,“你真的是‘慕容先生’?”
慕明愫原本還有些忐忑,但看到傅文鈺不敢置信的模樣,發現他跟信上那位‘傅先生’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於是又‘噗嗤’地笑了起來。
“對,我便是慕容柏。”
她坐直了身軀,認真地解釋道:“我並不是故意隱瞞身份,只是若讓人知道了我是女子,不但不會有什麼人來找我畫畫,而且還會有許多不便。因此幾年前我便自稱‘慕容先生’,這可以避免許多麻煩。”
傅文鈺贊同點頭,“理解,理解。”
哪怕是在現代有些人也會有性別歧視,同一份工作男人做的時候不會說話,但發現是女人在做就會指指點點,而這種情況在古代只會更加地明顯。尤其‘慕容柏’還是一個畫話本插圖的,傅文鈺只要稍微一想,便能夠猜到她的真實性別曝光之後會多麼麻煩。
說是事業毀於一旦都不為過。
就比如柳州的那位‘琴娘’,哪怕她自食其力,也有很多人看不慣一個女子寫話本,不管她寫得如何,那些人都不會看,而且還會各種詆譭。
想到這裡,傅文鈺正色道:“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會和第三人提起。”
畢竟只要畫畫水平好,‘慕容先生’是男是女對他來說沒有太大區別。
他們一個是甲方,一個是乙方。
慕容柏是乙方,只要她水平穩定,並且不拖稿那就是一個很好的合作物件。而自己是甲方,甲方不需要在乎乙方是男是女,只要她按時交畫就行了。
而且作為甲方,他還可以在乙方修改到第三、四、五、六、七遍的時候再跟她說“我看來看去,還是覺得第一版最好,我們還是用第一版”吧。
當然這可能會被打……
於心中吐槽過後,傅文鈺終於恢復了冷靜。
他把自己帶來的幾張畫拿了出來,正要開口卻突然發現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坐在對面的這位姑娘。
‘慕容柏’和‘慕容先生’都太生疏,‘慕容兄’、‘慕容賢弟’又不符合實際情況,而喊姑娘的話,那到底是‘慕容姑娘’還是‘慕姑娘’呢?
亦或者她其實不姓‘慕容’也不姓‘慕’?
想到自己之前對‘慕容先生’姓氏的猜測,傅文鈺開口問道:“敢問姑娘,你到底是姓慕容還是姓慕呢?”
因為發現眼前的這位‘傅先生’並沒有甩袖而去,也沒有古怪地望著自己,更沒有說一些奇怪的話,所以慕明愫的神情自在了許多。
她道:“我叫慕明愫。”
然後又補充道:“不過我家祖上其實複姓‘慕容’,慕姓是後來才改的。聽我爹說當初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們便商量若我是個男兒,便以‘柏’為名。”
“所以我當初才對外宣稱是‘慕容柏’。”
傅文鈺恍然,“原來如此。”
他沒有再細問,因為對方是一個姑娘,自己詢問太多她私人相關的事情並不禮貌,而且還有可能會引起誤會。
因此他直接將手裡的畫卷攤開,指著某處道:“慕姑娘,我覺得這裡應該要再多畫一些東西,如此才能展現出修仙世界的宏偉壯闊。”
“比如……”
……
跟慕明愫的交談很順利。
兩人合作已久,對彼此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而且傅文鈺的這十篇話本,大部分都請慕明愫畫過插圖,如今有部分圖就是在之前插圖的基礎上改的。
所以針對幾幅畫的修改,兩人商量了半個多時辰後就定了下來。
在來之前,傅文鈺的打算是跟‘慕容先生’說完改圖的事,就順便請對方吃飯。兩人還可以在飯桌上邊吃邊聊,交流一些想法等等。
但沒想到慕容先生是個女子。
如此一來,兩人再單獨吃飯就有些不合適了,畢竟他們非親非故,而且今天也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所以事情說完之後,慕明愫起身告辭離去,而傅文鈺送完她出門後,便喊來小二隨便點了幾個菜,有些感慨地對付完午飯。
等他慢悠悠地回到客棧門口的時候,正巧撞見了來尋人的閔秀才。
閔秀才看見他後大喜。
“文鈺,總算是找到你了。”
聞言傅文鈺停住了腳步,側身問道:“閔兄,我記得你是住在另外一個客棧的,這麼匆忙趕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閔秀才唔了一聲,然後道:“是這樣的,今日陳秀才做東,宴請我們柳州以及江州的幾位秀才,你和傅明暉都沒去。”
傅文鈺點頭,“對,我們都沒去。”
“我早上約了一位好友談事情,現在才回來。而明暉則留在客棧內溫習功課,我們兩個都不是那種愛湊熱鬧的人。”
“閔兄,你來找我是因為?”
閔秀才嘆了口氣道:“是這樣的,今日陳秀才做東,他見你和傅明暉都沒去,估計心裡有些不快,所以在席上說了一些抹黑你名聲的話。”
“我想著還是應該要告訴你一聲。”
“陳秀才,你說陳琅說了一些抹黑我的話?”傅文鈺覺得很驚訝,於是問道:“是一些什麼話?閔兄還望不吝告知,我感激不盡。”
於是閔秀才便說了。
原來這幾日柳州和江州的秀才們輪流做東,以文會友。他們或是吟詩作對,或是聚在一處遊覽風景,亦或者是聽戲、聽曲等等,好不悠哉。但不知是聚會的次數多了,讓大家覺得厭倦,還是陳秀才的號召力不夠。
總之今天他舉辦的聚會上,到的人並不多。
有的人比如傅文鈺是臨時有事,而有的人則像傅明暉那樣,見這些聚會給自己的幫助不大,乾脆留在家裡,或者客棧內讀書。
去的人少,就導致了場面的寒磣。
陳秀才便不太高興。
閔秀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席上有人問起了你的去向,因為明暉跟我說你前兩日都在忙著做慕大人給的功課,所以我便隨口解釋了兩句。”
“可誰知那陳琅竟發起瘋來了。”
閔秀才簡直悔不當初。
他不過就是在別人問起傅文鈺的去向時解釋了兩句,然後席上又有人感慨說傅文鈺得了慕知州親眼,明年的鄉試估計會榜上有名云云。
就這麼幾句話而已。
也不知道是上面哪一句惹怒了陳秀才,他當即便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傅文鈺是‘虛有圖表’、說他嚮慕知州請教的行為是‘恬不知恥地攀附慕知州’、‘估計是想拜慕知州為師’、而‘慕知州高潔,不會收他這樣的小人’等等。
這種話陳琅敢說,席上的人都不敢聽。
散場後閔秀才越想越不對,於是便匆匆趕來解釋。
“我真沒想到陳秀才是這樣的人。”
因為是自己把傅文鈺的行蹤說出去的,所以閔秀才的表情有些尷尬,極力地解釋道:“不過文鈺你放心,我已經駁斥過他了,而且當時我們幾個全都沒有相信他說的話。能得到慕知州慕大人的指點,是我等的榮幸才是。”
“他這是在嫉妒你,你莫要將他的這些胡話放在心上。”
整件事聽完,傅文鈺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倒不是被這些話打擊到了,畢竟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人家想說什麼他是攔不住的。只不過覺得這些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一樣。
於是傅文鈺仔細回想,發現如果將‘慕知州’換成‘劉舉人’的話,不就是之前收徒風波里那些閒話的翻版嗎?
他記得當初的那些閒話裡,便有‘恬不知恥地攀附’、‘拜師不成自慚形穢’、‘躲在家中無臉見人’等等詞句,跟這次的說法不說一模一樣,但也有七八成的重合。
只不過當初的拜師風波,正好趕上了溫泉山莊和遊樂園的事。後來自己忙碌於建設和賺錢之中,每個月都有一大筆錢進賬,再加上那些閒話只在小範圍內傳播,並且傳播的時間也不長,他就忘記深究這件事了。
所以當初那些閒話,也是陳琅傳出來的?
他先是嫉妒自己得到劉舉人親眼,然後又嫉妒自己能嚮慕知州請教,於是往外散播謠言,想要透過這種方式抹黑自己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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