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寫狗血文火了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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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趙雲飛嚐了一口就噗地吐了出來,“這面怎麼這麼鹹?!”
小弟子疑惑不解,“面鹹?”
他告罪一聲,然後拿筷子夾起嚐了一口,臉色頓時就變了,“呸呸呸,怎麼會這麼鹹?!廚房難道是把鹽罐子掉到湯裡面了?”
“趙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換一碗。”
然後過了一會兒,這小弟子尷尬地端著一碗新的面走了進來,“趙公子,實在是對不住,剛剛你的那碗麵鹹,是因為小師姐往裡面倒了一大勺鹽。她說你不告訴她昨晚跟門主說了什麼,她就不讓你好過。”
“這,這……”
“這個,那個,我實在是攔不住小師姐,所以,所以……”他的目光放在了新的這碗麵上,很顯然新的這碗也一樣鹹。
趙雲飛:“……?”
他啼笑皆非,難道這就是陳景眼中的‘你等著’?
經歷過前世的家破人亡之後,這種為難他已經不放在眼裡了,反而更讓他打定了主意不理會陳景這個未經歷過磨難的女孩。
所以他對小弟子道:“無事,你端回去吧。”
“我包裹裡還有一些乾糧,早飯隨意對付一下就行了。陳師兄說為了此次壽宴,你們從山下請來了幾個大廚,想必午膳不會讓人失望的。”
小弟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小師姐剛出生就沒了娘,我們烈焰門上下又都是大老粗,沒養過小娃娃,所以她就被送到了苗家。她從小在苗家長大,一兩年都不會回來一次,也就今年因為門主壽宴的緣故,才待得久了一些。”
“門主疼愛女兒,每天都很高興。”
“所以我們烈焰門上下,難免,呃,這個……”
趙雲飛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跟她計較的。”
小弟子哈哈乾笑了兩下。
然後他道:“但趙公子你放心,門主和大師兄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等今天的壽宴過去,我定會把這件事告訴門主和大師兄的。到時候門主和大師兄也會讓小師姐給你道歉,這次的事就請你多多擔待。”
趙雲飛心想到時候我都已經下山了,陳景道不道歉也無所謂,畢竟他們兩人以後可能都不會再見了。至於陳烈陽昨晚隨口提的‘娃娃親’,他從未聽父母提起過,也就剛剛聽到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沒等回來呢就拋到耳邊了。
不過提到陳景,他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好奇問道:“你剛剛說陳景出生不久便被送到了苗家,是哪個苗家?”
“聖手苗家啊。”
小弟子脫口而出,“我們門主夫人是苗家大小姐,江湖人稱‘聖手’的苗圃苗大夫是夫人的親弟弟,小師姐的親舅舅。因為從小在苗家長大,所以小師姐的醫術很不錯,暗器也使得還行,但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聖手苗圃……
這個名號趙雲飛聽說過。
但同時他也聽說過苗圃的另外一個外號,那就是‘毒手’。
傳聞裡苗圃擅長使毒,尤其擅長以毒攻毒,所以‘聖手’的名號其實是他幾次‘以毒攻毒’,將一些被大夫斷言救不回來的人救活後傳出來的。
而除了這些,苗圃還跟陳烈陽、他爹趙崖等人在三十年前一起前去討伐毒教。趙雲飛臨行前,他爹趙崖和大哥趙雲雷特地跟他講述了一些江湖風雲人物的事蹟,他爹對苗圃這個人的評價是‘性情古怪、莫要得罪。’
毒教、毒手、以毒攻毒……
難道他們有關係?
趙雲飛搖了搖頭,覺得這個聯想不太可能,如果苗圃真的跟毒教有關係,那三十年前又怎麼會跟他爹等人一起去討伐呢?
這個猜測是說不通。
送走小弟子後,趙雲飛就著昨晚剩下的茶水吃了一塊又乾又硬的乾糧,然後一個上午都待在屋內,一遍遍地擦拭著自己的‘重雲劍’。
他準備在今天陳烈陽等待的那位客人到來後,問明白對方到底將“烈焰掌”的秘密告訴給了誰,或者是那些人,然後他就下山去找人。亦或者那位客人就是黑袍人,那自己就不用浪費功夫了,直接再給他一劍就行。
大半年時間過去,趙雲飛覺得自己的武功可是長進了許多。如今再讓他對上黑袍人,不會再像當初那樣毫無還手之力了。
時間一分分過去,有人來請他赴宴。
但趙雲飛一出遠門就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於是猛地回頭。
“誰?出來!”
陳景從某個拐角處走了出來,疑惑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她自認躲藏得很好,引路的那個小弟子就沒有發現,現在正驚訝地看著她呢。
趙雲飛沒說是重生之後,自己的感覺敏銳了很多,而是冷冷地回覆:“陳姑娘,你躲在這裡做什麼,我昨日說了,不會告訴你的。”
陳景眼珠子一轉,“我不會放棄的!”
趙雲飛:“……隨便你。”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宴客的地方。
陳烈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所以他的五十大壽來了很多客人。
有武林宿老如‘歡喜老人’徐歡喜、‘鐵扇’周大成;也有江湖世家許家、田家的代表;還有早已成名的俠士及最近一兩年名聲鶴起的新秀,比如‘嚴氏兄弟’嚴沖和嚴溥、‘鏡胡仙子’胡仙仙、‘霸刀’狄越、‘逍遙扇’馮翩等等。
除此之外,寂寂無名的人也不少。
闖蕩江湖從來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武功那是最基礎的,此外銀兩也必不可少。而武功平平也沒有什麼錢財的人想要出名,則必須抓住每一個湊熱鬧的機會。陳烈陽的五十大壽,很明顯就是一次好機會。
若能得到前輩高人賞識,那也算是一舉成名了。
趙雲飛因為是‘雲霄劍’趙崖的兒子,‘奔雷劍’趙雲雷的弟弟,自己還闖出了‘重雲劍’的名聲,所以在今天的宴會上也受到了不少的關注。唯一遺憾的是陳景竟然寸步不離,讓他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這讓他很不高興。
看著其他賓客們一杯杯茶水下肚,但自己卻只在早上就著昨晚的茶水吃了一塊餅,今日每次想吃東西,都發現食物不知什麼時候變鹹了的趙雲飛怒了。
“陳姑娘,你跟著我做什麼?”
陳景抬著下巴道:“我就要跟著你,我就要讓你不自在。”
“除非你告訴我你昨晚跟我爹說了什麼,否則你今天別想過得好。我可告訴你,我的暗器是我外祖母親手教的,身上的毒藥、迷藥等是我舅舅親手做的。你若是惹我生氣了,我就讓你渾身長滿麻子,長一臉!”
趙雲飛暗暗咬牙,決定不看陳烈陽的面子了,現在就要給她一個教訓。
正在這個時候,陳烈陽出現了。
賓客們紛紛站起。
“陳門主來了。”
“他就是陳門主,陳大俠啊?”
“咦,旁邊那位就是陳門主的大弟子了吧,聽說他已得烈焰掌真傳。”
議論紛紛間,今天穿了一件喜慶紅袍的陳烈陽朗聲道:“諸位,感謝諸位來參加陳某人的壽宴,鄙門蓬蓽生輝啊哈哈。”
“我們江湖兒女,不用講究那些繁文縟節,只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所以今日好酒管夠,好菜管夠,大家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陳烈陽話音剛落,弟子和僕役們就紛紛端著酒肉上桌了,果真如陳烈陽所言,肉大塊大塊地堆在大碗裡,酒也一罈接著一罈地上。不一會兒桌上便擺得滿滿當當,一股誘人的肉香味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一時間,趙雲飛聽到了好幾聲吞嚥口水的聲音。
“多謝陳門主。”
“陳門主大氣。”
“陳大俠,在下敬你一杯。”
“陳大俠,在下也敬你一杯。”
“陳門主……”
因為有陳景這個擅長暗器跟下毒的人跟在身邊,落到自己碗裡的肉和酒總會莫名其妙地變鹹,所以趙雲飛乾脆也不吃了。找了個機會湊到了陳烈陽面前,送上壽禮後道:“陳伯父,你要等的人來了嗎?”
陳烈陽今天一直很高興,聽到趙雲飛的話後他抬頭望了望天色,然後道:“應該快到了,他那個人不愛湊熱鬧,估計等我們吃完他就來了。”
還有這麼古怪的人?
趙雲飛暗自嘀咕,只好耐心地等待起來。
但旁邊的陳景卻不知想到了什麼,追問道:“爹,你們在等誰啊?那人連爹你的壽宴都要晚到,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們烈焰門了吧?”
陳烈陽臉色一板,“景兒,莫要胡說。”
然後看著女兒嘟起唇,他的臉色又變得柔和起來,和藹地對女兒道:“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沒準會是一個驚喜呢。”
陳景還是有些不滿,或許也不是不滿,而是有些不安地小聲嘀咕,“……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喜。”
正在這個時候,一聲沙啞的大笑忽地從門外傳來。
“恭賀陳門主壽辰,希望鄙人沒有來得太遲啊。”
“哈哈哈哈——”
這聲音!!!
趙雲飛猛地轉頭,往門口方向望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不對,是一群矇頭蓋臉,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黑袍人。
他們正穿過大門,黑壓壓的一片緩緩地朝著陳烈陽的方向走來,領頭的幾個高矮不一的身影,手裡還提著滴血的劍或者刀,血滴隨著他們的步伐一點點滑落。
——是那黑袍首領!從趙家逃走的黑袍首領!
趙雲飛的眼睛瞬間變紅,手也緊緊地按住了自己的‘重雲劍’。
此時的場內,和趙雲飛同樣眼睛變紅的不止一個,陳瀚這位烈焰門的大弟子用顫抖的語氣問道:“你,你們是何人?我烈焰門的弟子呢?守在山下的烈焰門弟子呢?”
“你問他們啊?”
黑袍首領用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笑了笑,然後一偏頭,得到他授意的其他黑袍人手一抖,兩顆人頭就這樣咕嚕嚕滾到了陳烈陽的面前。
正是守山弟子的頭顱!
賓客們轟然炸開,恐慌頓生。
而得到這樣回答的陳瀚猛地瞪大了眼睛,舉步就要上前。但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伸手攔住了他,真是烈焰門門主陳烈陽。
陳烈陽的表情異常嚴肅,再沒有了絲毫笑意,他往前走了幾步,越過那兩個死不瞑目的弟子,走到了黑袍首領面前,然後嚴肅問道:“閣下如此裝扮,還帶了一群犬牙,莫非就是滅掉了金家,又襲擊了趙家的那位?”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黑袍首領的語氣低沉了下來,“趙家,莫非是趙雲飛那小子告訴你的?”
他的目光越過陳烈陽,看到了後面緊緊地握住劍柄,憤恨地盯著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趙雲飛,然後冰冷地笑道:“也對,除了那小子還會有誰?他壞我好事,搶了我的藏寶圖,今日正好一起料理了。”
陳烈陽冷哼一聲,“要想傷害雲飛,你得先過我這一關!”
而圍觀的賓客們也從剛才的震驚中醒悟了過來,有那性情激動的,當即就拍著桌子大喊,“陳門主,此人先是滅金家滿門,後是壞你壽宴,必不能輕饒。”
“殺了他!”
“殺了他給金家上下報仇。”
“殺了他給兩位烈焰門弟子報仇!”
聽到這樣的話,黑袍首領冷笑了兩聲,然後緩緩抬起了右手。然後眾人便看到他那帶著一雙黑色手套的手,竟然緩緩地冒出了一絲絲熱氣,那模樣,竟與多年前的陳烈陽使用烈焰掌之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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