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得罪了方丈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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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得罪了方丈還想走?
這裡的本地人並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暴躁。
在官道上相撞的一瞬間,它們便動起了手,數以千計的幽魂厲詭組成的陰兵,咆孝著釋放出一股黑氣。在天空之中幻化成一道巨大的漆黑身影,源源不斷的氣息在它的身體上幻化出一副厚重的甲胃,為其擬形。
最終形成的,是一尊有著七丈身高,身披半幅甲胃的魁梧身影,而下半截兒身軀,則像是一團聚散無形的煙霧,連線著上邊跟下方數量眾多的陰兵。
只見那被漆黑皮甲包裹的雙手往左右一撈,就有數十個沒來得及跑的孤魂野詭被抓了去,提在半空之中,隨著雙手的揉捏,雙手之間不斷有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滴滴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到地上,如同強酸一般燒灼著地面的同時,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難聞味道。
說起來複雜,但事實上不過是三兩個呼吸的功夫,隨著那黑影的動作愈發的豪放,就看到那些個孤魂野詭被迅速拆解,身體各處的骨骼跟血肉拼湊成了一柄足有三丈長的巨大斧頭。
當然,僅憑藉那十多隻孤魂野詭並不足以完全拼湊出武器斧頭的形狀,所以,在這之中還新增了幾個陰兵。
這才勉強將這武器造了出來。
剛一出現,這斧刃就帶起了呼嘯的惡風——隨著巨大黑影揮動雙臂,那柄血肉之斧自空中朝著張珂勐然砸落。
與此同時,在統帥空中那巨大黑影的同時,地上的眾多陰兵們,也正惡狠狠的盯著張珂。
這些陰兵的惡意如同無數的觸鬚一般,延展過來,出現在張珂的周圍,像是一個網一樣,將他限制在一個極小的活動範圍內。
困與殺同時進行。
太果斷了!
但凡碰到些不太精通戰鬥的物件,面對這些陰兵,只會來一個死一個。
作為被砍的一方,張珂看的饒有興致。
他雖然不缺乏以少敵多的戰鬥,但張珂先前並沒有經歷過如此整齊劃一的鬥法場面。
他曾經在上個副本見過地府的陰兵,但陰兵數量稀少,沒法形成此等規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當初的戰爭烈度之強,遠遠超出了它們所能出場的上限。
如此,張珂雖然知道地府陰兵的強勁,但卻一直沒見到過,直到現在,眼前這幾千個陰兵搞出來的場面,竟然跟他上個副本管控的十多萬五猖兵相差不遠。
這倒是真給他開了眼。
兵甲,質量,數量,還得加上練兵統帥的法門,如此種種拼湊到一起才能形成一支精銳的兵馬。這麼繁瑣,倒是打消了張珂想要搞一支兵馬來用的想法。
想當初,他剛掌握了【撒豆成兵】的時候,張珂一度有過類似的想法。但兵馬卻沒辦法輕易找到,遊戲商店購買代價又太過高昂,既要提升自己的張珂,苦於囊中羞澀,只能放棄。
本來就因為消耗,爆兵連同【撒豆成兵】的神通一起被他束之高閣,現在變得更加高昂的代價更是讓張珂打消了此種想法
兵馬這東西,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轉的。
眼中的可惜之色一閃而過,緊接著,張珂從肩輿上坐了起來,一枚玉印從他的懷中飛了出來,吐出了一道水汽。
精挑細選了一番,張珂將那條從血脈回朔中得來的弱水水脈釋放了出來,剛一出現,它就顯現出了跟別的水脈截然不同的氣質,別的或是翠綠或是碧藍,但弱水則是透明無色,在夜幕之下極難察覺。
水汽跟黑影揮舞的長斧相撞在一起,經由凌冽的斧刃切割,水汽變成一片磅礴的霧氣,將官道直接遮蔽了起來。場面十分柔和,但置身於其中的張道人卻感到相當不妙。
因為,在霧氣瀰漫開來之後,張道人感覺到四肢一陣陣的痠軟無力,就連呼吸也變的一次比一次困難。
身下馬匹的反應比他要更加的激烈,只是短短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就四肢痠軟癱倒在地上,成了一灘爛泥,任憑張道人怎麼呼喚,都是躺在地上一副有氣無力,掙扎不能的樣子。
至於對面的陰兵,雖然沒有馬匹這麼不堪,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光是保持著陣仗站立在原地就耗費了它們的全部力氣,多的一點兒都做不到,更別說維持頭頂的虛幻巨人。
在揮出的那一擊被水汽阻攔發生偏轉,將路邊砸出了個十多米寬的巨坑之後,那身影便隨著陰兵們的虛弱無力,而逐漸崩散,再沒力量揮出第二斧。
“有詐!”
還留有幾分餘力的陰兵降臨,在竭力抵抗著軟弱的身軀的同時,張嘴高喊了幾聲:“侯爺,有詐!”
但當它吐出胸中的最後一口氣之後,也沒辦法再抵抗逐漸變濃郁的弱水,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的水窪裡,任憑全身的力量被逐漸抽離。
起風了!
當弱水水脈瀰漫官道,將所有活的死的都統統鎮壓在地面上的時候。
遠處的山林中,突兀的吹起了一陣陰風。
順著山崗,一路向下,到官道上時,夜風在半空中盤旋起來,試圖將這漂浮在官道上的濃郁水霧吹散。
風聲逐漸變的淒厲,半空之中,嗚咽聲不絕於耳!
但還沒等起效,忽然,風停了!
下一瞬,沉寂的空中忽然變的喧鬧起來,往常隱藏在靈機之中,充滿了惰性的風靈,此刻紛紛主動現身且變的十分活躍,環繞著地上的肩輿繞行了一圈兒之後,三五成群的匯聚在空中,互相依靠著,跳動了起來。
而隨著風靈的舞動,
官道上迅速有風在生成,且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股風暴。
在風暴的吹拂下,甚至由弱水形成的霧氣都在不安的搖晃著,而至於遠處的樹林則更為不堪,手臂粗的樹木被直接連根拔起,更粗一些的樹幹彎折到了一個驚人的弧度,上方的枝丫噼啪斷裂,被風暴捲上高空。
塵土飛揚!
狂躁的風暴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功夫,積蓄了一些力量之後,這才捲動著朝遠方的山林疾馳而去。
“哼!”
一聲充滿了惱怒的冷哼聲從遠處的山林之中傳了出來。很明顯,幕後之人生氣了,但生氣歸生氣,該不露面的它依舊不露面。
如果說陰兵的失陷是意外的話,那處心積慮捲起的陰風,還沒等起效,就被消散於無形,已經證實了對方的實力。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但對視過眼神,確認是惹不起的硬茬子。
所以,哪怕風暴在山林中肆虐,卷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對方也依舊沒露頭。
見狀,張珂有些意外。
他並沒有因為對方選擇縮頭就看不起對方,恰恰相反,識時務者才是真俊傑!因為自己的陰兵已經摺進去了,自己的法術又失效,謹慎起見,壯士斷腕,儲存自己本體是相當明智的一個決定。
為了百十個道兵,拼什麼命啊!
但它放棄了,但張珂來勁了。哪兒有撩撥了性質,平白讓對方跑了的——於是,在他的呼喚下,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周圍方圓百里的風靈被統統撬動了起來,匯聚成百年難得一見的風暴,在這片山林之中游蕩,席捲。
於是,宋遼邊境的某處山林,便出現了一個奇景。
連通天地的風暴,像是個永不休止的巨大漩渦,環繞著天上的月亮一刻不停的旋轉著,彰顯著自身的狂暴跟兇戾!
下到土石灰塵,上到樹枝樹幹,甚至於一些較為細弱的樹木跟碩大的山石,都被狂風給撬了起來,捲到了高空之上。
下方的就彷彿是個洋蔥一般,被一層層的剝削乾淨。
親眼目睹著數百米高的山巒,在風暴的席捲下,只用時短短片刻,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百多米的小土丘,在土丘正下方,地底深處的龐大墓穴之中。
有兩位身著華服,頭戴諸侯冠冕,臉色蒼白的人影正隔桌對坐。
此時,其中一人頗為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鬢角,接著抬頭看向了對面,語氣略帶埋怨道:“你說你,惹它幹嘛!”
聽著這話,坐在對面的人影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手中的碧玉長快被它狠狠的拍在了桌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快子從中間斷成兩截。
與此同時,隨著拍擊。
面前的桌上也是一陣兒叮鈴咣噹——一個個裝滿了猩紅之物的盤盤碟碟的傾倒的傾倒,碎裂的碎裂。殷紅的液體順著桌面肆意流淌,密閉的空間中,有濃烈的血腥味兒在瀰漫。
“雖是孤提起的,但你也同意了的,不能出了事兒把責任都推到孤的身上!”
然而話音剛落,它就被坐在對面的伸手打了一計,而且邊打對方還邊教訓道:
“說歸說,別拿食物撒邪火!這年月,多少人吃不飽飯被活活餓死,餓死的人,心肝兒都是又苦又硬,你知道我為了找這些可口的心腸,派了多少人手,耗費了多大功夫!”
“兩個月才尋找了幾桌菜餚,就這麼被你浪費了一桌,可惜,太可惜了!”
說著,擺擺手。
緊接著便有穿著薄紗的侍女上前來,把已經傾倒的菜品收拾乾淨。
然後再換上嶄新的菜餚。
慢悠悠的夾了一塊兒新鮮的心頭肉送到嘴裡輕輕咀嚼著,感嘆一聲之後,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錯便錯了,糾結這些無用,不然想想辦法,怎麼能把這位送走!”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是想將人請過來,平等互換。
用他這百多年蒐羅的寶物,同等價值下,去交換這百多個質量上乘的道兵。
它能佔據此地,圈地為王不受王朝更替長達百年之久,跟這謹慎的性格有著不可切割的關係。
他原先是中唐名將,郭子儀麾下的大將。
隨著那位追亡逐北,先後平定了諸多叛亂,在死後被追封——魯王,享大唐香火。
但好景不長,安史之亂雖然平定,但後果過於惡劣,以至於寧靜的日子沒過幾天,整個九州就到處烽火,於此,它不光被迫斷絕了官府的香火供奉,甚至因為黃巢的興起,自家宗祠祭祀也凋零到幾乎沒有。
沒有香火的日子格外的難熬。
不光是它自己昂享受不到,連當初陪葬的侍女親兵,也在沒有香火的支撐下日漸衰弱。
經過一次死亡的,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再次死亡。
只不過,生前的經驗,讓它哪怕決定要走強掠香火的路子,也沒動彈周邊臨近的地界。打殺地祇,掠奪權柄更是不辭辛苦,寧願跑幾百里路。
如此,百年來,這片山林下雖然住著一個兇殘成性的王侯,但卻沒被人覺察過。
只是,後來,它的墓上邊又被蓋了另一個墓穴。
而這新來的有些不安分。
雖然每次被魯王教訓,但總能很快醞釀下一次。
這次也是它在作祟。
在見到那熟悉的龍虎山道法的時候,魯王就已經決定和平相處。
可這傢伙,偏偏要搞這麼一手。
結果沒想到,這隊伍裡還藏著一個狠角色,鬧的現在,肉沒吃到一口,反倒是損失了數千陰兵,而且自己家門口也都快叫人給拆光了。
等了一陣,見上邊的風暴非但沒有停止的跡象,反倒是愈演愈烈,竟一口氣要把山巒全部推平。
這對風水損失得有多大?
哪怕是後期修復,這處王侯墓穴也是廢了,沒辦法繼續使用。
魯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但在遁地離去之前,它也沒忘了帶上那個新埋不久的傢伙。
於是,沉寂的山林悄然間帶上某種氣息,此處的大地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不停顫動著
“來了?”
張珂凝望著顫動不止的地面,心中一喜。
隨著他開口言語,那原本懸掛在他頭頂,滴熘熘打轉的玉印陡然間綻放出強烈的光芒。
彷彿一顆爆開的種子一般,無數或綠或藍的山水地脈從玉印當中延展了出來,短暫的張牙舞爪之後,它們果斷低頭向下,紮根到腳下的大地之中,順著地下的紋理,迅速的往周遭蔓延接管臨近的土地。
而貼在馬匹身上,軟弱無力的張道人,此時早就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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