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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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雲打卡上班，趙錦臣還沒到，提前先給師父泡好茶，收拾了一下衛生，季雲開始繼續看趙錦臣在書上的批註，什麼叫真傳，這就是真傳，放到武林中，這就得算是武林絕技。

季雲看的是如痴如醉。

“早，小云。”

“早，師父”眼見趙錦臣進來，季雲連忙站起問好。

“怎麼樣，昨天跟劉慶豐聊的怎麼樣？”

“還行，師父，我覺得有搞頭，怎麼投一點試試。”

“行，劉慶豐這人還是不錯，比較靠譜，但是你也要注意，生意就是生意，可別跟人情搞混了。”

“是，師父，我知道的，先小人後君子，大家都君子，先君子後小人，難免變小人。”

“行，你心裡有數就好。”

“你忙你的吧。”說著趙錦臣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品茶打盹。

季雲則繼續學習，有不懂的問題就去向趙錦臣請教，趙錦臣也是一點不藏私，舉例子講解，給季雲看自己拍的圖片，網上的圖片影片等，講的那是細緻，力求讓季雲理解的更深刻一點。

期間劉慶豐來找過季雲一次，他們幾個今天已經找過領導了，提了辭職，已經在走離職手續了。

之前其實已經給他們領導透露過想走的想法，所以他們領導也沒有過多挽留，今天下午他們就開始請假，把自己累積的假期用完，之後再過來簽字辦手續就行了。

所以劉慶豐過來跟季雲說一下，下午他們就去跑手續，還有一些機器也去定一下，這幾天就先把廠子搭起來。

生意上，之前也有聯絡過幾家小批發商，東西生產出來肯定是不怕賣不出去。前期也是做成本比較低點的貨，先把渠道開啟，後期再往高貨方面發展。

幾人都是在行業裡混了十幾年的人了，這是也計劃了很久，所以幹起來也很順，季雲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見，比如要緊跟風口，可以找些帶貨主播，或者直播製作售賣，打通自己的銷售渠道之類的，兩人也談了很多，約定下班之後，大家一起見個面，再好好商討一下細節。

“咚咚咚，隨著幾聲敲門聲，辦公室的門被開啟。”來的是前臺接待小李。

“趙師傅，這位先生，有貨想出手，還請您給掌掌眼。”跟著小李進來的是一位看起來打扮有點老氣的中年人，穿著一件格紋體恤紮在腰帶裡，挎著一個腰包，裡面還叉著根資料線。

臉上一顆痦子，上面還帶著一撮毛，進門後四下張望，就是不看人，眼神抬得很高，看起來有點倨傲。

“你好，這位先生貴姓？”趙師傅起身伸手。季雲隨著在邊上站著，也沒說話。

“這位是咱們福雲齋首席鑑定師，趙錦臣趙師傅，您也是行里人，應該聽說過。”小李隨即介紹道。

“沒聽說過，你先給我看看吧，我看看你識不識貨，看完了咱們再談。”中年人很是倨傲，連趙錦臣的手都沒握。隨即從包裡掏出一件被報紙包的嚴嚴實實的瓷器，放到桌上。

趙錦臣也沒有惱怒，帶上白手套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一下，隨即叫季雲過來，給季雲看了一下，也沒叫上手。

“小云，你覺得怎麼樣？”

“看器型應該是，官窯的器型，釉裡紅吧，但是咋感覺這花片有點太繁瑣了，不像是官窯的風格。而且這底款，大清乾隆年制，也不怎麼像官窯的底款，起筆跟落筆沒有什麼變化。我看不懂，師父。”季雲輕輕說道。

“你讓他看什麼呀，他一個毛孩子他懂什麼呀，這就是乾隆的官窯精品，你們行不行呀，真是，這底款，寫的多真啊，跟電腦打得一樣，你們懂不懂？不是你們到底誰看呀。”中年人說話很激烈，指頭指著季雲，感覺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季雲臉上了。

“抱歉，先生，您這件東西我看不真，您還是另找高明吧。”看到這，趙錦臣拍了拍季雲，示意他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古玩行裡，看不懂，看不真，其實已經是很委婉的說法了，說白了就是這東西是新的。

但是這中年人倒是不依不饒，“什麼叫看不懂，你們這是什麼水平呀，就這也好意思看店，你們不懂，我教教你們呀，你看著開片，你看著胎質，這就是乾隆精品官窯，幾百萬的東西，你看不真。”

“行了，這位先生，您還是再找別家看看吧。”季雲也是很火大，哪來的這二百五，真是啥都不懂，都已經給他說的那麼明白了。

還抵款跟電腦打的一樣，那就是電腦款。小李也是一臉尷尬，連拉帶哄的將中年人帶了出去。

“小云啊，怎麼樣，第一次鑑定，什麼感覺？”

“剛開始真挺生氣的，後來想想他也挺可憐，其實想想他可能也沒有那麼好的學習條件，可能玩了一輩子收藏連門檻都沒摸到，只能自欺欺人的活在自己的夢中。”季雲想了想，說道，此刻神色也平靜下來。

趙錦臣神深深的看了季雲一眼。

“你有這個悟性，真是難得，不光是對古玩的天賦，對人性的慈悲也很重要呀，咱們這個行業，一日天堂，一日地獄，啥人都有，沒這個心態，你走不遠，小云你算是入門了，剛才看的也不錯，沒白學，行了，繼續幹你的吧。”

之後的一天就這麼平平靜靜的度過，季雲在忙碌中充實著自己。

下了班，又跟劉慶豐幾人吃了頓飯，商量了一下玉雕廠的事，最後幾人又起了個名字“浮生玉雕”取自浮生半日閒，期望自己幾人能靠這個玉雕廠發家致富，能以後能享受這浮生半日閒。

因為開車，大家也沒喝酒，吃完飯就各自回家，約了下次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