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要當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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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經理只覺一股熱血，從心底湧起。

這曾經，也是他的信仰。

曾幾何時，他也和姜霧一樣，抱著這樣的理想和信念。

只是時間太久，他都忘記這一點的存在了。

“大小姐說得好！”秦經理“啪啪”地為她鼓掌。

他的那些屬下，都是他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也跟著鼓掌。

只有剛被拐進來，心懷正義的人，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更不會去做那樣的人。

但姜霧告訴了他們一個事實，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但還是骨頭硬，還沒認清楚現實的小年輕。

跟他們一起來的孫銳叫囂道：“放我回去，我是富二代，我爸媽很快就會發現，我被你們綁架了，他們一定會救我的！”

“啪！”一個球棒拍在他的頭上。

接著就是“砰砰砰”一陣拳打腳踢。

不一會兒，他就倒在地上，一個字說不出來。

其他不服氣的，也都默默低下頭，不想被盯上。

“好了，”秦經理冷厲的臉上漸漸露出溫和的微笑：“我帶大家，參見一下我們的大家庭。”

秦經理，帶著被新騙進來的人，往大廠內部去。

他身邊的五六名打手，一起跟著。

這個工廠，就跟個大型監獄一樣，被圍得與世隔絕。

工廠有五層，隔壁還有兩棟員工宿舍，從一樓到五樓，劃分為不同的區，各個區，都坐滿了穿著不同工裝的工人。

有國內，有國外的，有黃面板的，有白面板的，有黑面板的，大家來自世界各地。

有人在打電話，有人在用電腦工作，有人在對著電腦螢幕微笑……

業務很廣，有卡詐、貸款詐騙、金融詐騙罪、集資詐騙、保險詐騙、波菜、帶貨、遊戲，主播、陪聊等。

他們正走在工間通道上，一個重物突然從上空掉下來，“砰”地砸在姜霧的面前。

“啊——”她身邊的小模特尖叫著，抱住了她。

臉上的血，全蹭在姜霧的身上。

其他的幾個女生，看著面前摔得血肉模糊的人，都捂著臉，只敢流眼淚，不敢哭出聲。

姜霧挑了下眉。

秦經理看著剛才還一臉不服氣，現在嚇得瑟瑟發抖，連哭都要忍著的新人們，對這波威懾力，還是挺滿意的。

“人跟人，就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在這裡，混幾年，存款百萬，有的人，混著混著，命都沒了。”

“大小姐，你說是不是？”秦經理勾勾手，讓姜霧走上前去。

“我覺得暴富，成為頂級富豪，也是有可能的。”她對暴富，爬上世界巔峰，有著狂熱的執念。

“哈哈哈！”秦經理開懷大笑：“還是我們大小姐有志向，年輕人，就該是你這樣的。”

秦經理讓姜霧跟他並排走，繼續參觀工廠。

接下來，他們又看到了被打斷腿，打斷手，面目全非，血肉模糊，還有人只有一隻耳朵，一隻眼睛，還在幹活。

一個參觀流程下來，這批被新拐騙進來的人，士氣大減，很好拿捏和控制了。

天也快黑了，秦經理給他們安排了工作。

三個和姜霧一起來的模特，則被安排去當主播，陪聊。

男的，則被安排去當程式設計師。

姜霧主動選擇了電話詐騙，理由是，其他的業務上限有限，影響她的上升空間。

底薪是三千，有百分之十的提成。

這裡有個好處就是，只要你有錢，好吃的，好穿的，都買得到。

姜霧不願意過沒錢的日子，她向秦經理預支了一個月的底薪，給自己買了些好的日用品。

秦經理喜歡她，也願意預支。

更何況，人都在他手中，這幾個錢，怎麼都能從她身上撈回來。

姜霧還得到特殊照顧，分到了一個小單間。

不過和跟她來的那幾個小模特，住的是同一樓層。

天黑下來，幾人一同被送回住的地方時，三人你一句，我一句，陰陽怪氣地責罵：

“有人天生就是壞種，明知道這是謀財害命的事，還想要青雲直上。”

“就是，踩著別人的骨血往上爬，有一絲人性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和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一起，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姜霧：“……”

“幾位小姐姐，有這點精力，還不如想想，怎麼讓自己的處境好一點，能活得像豬狗一樣。”

“你們幾個，最近凶事連連，平時眼睛睜大一點，不要單獨出行，吃飯上廁所什麼的，結伴同行。”

“大家都是海市來的，也算是老鄉了，相互照應著點，總沒錯。”

姜霧好心提醒。

被拐到這裡來的，除了她，其他人，都有點黴運和血光之災在身上。

但如果努力，團結身邊的力量，不犯蠢的話，避凶趨吉，也是很有希望的。

呆在這種地方，又見了一路上的腥和死亡，幾人心裡都很害怕。

姜霧這麼一說，她們都害怕起來。

看著她往自己的小單間去，崔雪急了：

“你還是和我們呆在一起吧，你一個人，也挺危險的，姜霧，姜霧……”

姜霧穿過走廊，進了自己的小單間，“砰”地將門推上。

崔雪恨得咬牙。

她們不想和姜霧同流合汙，做壞人。

但她膽子好大，在這種地方混得開，如果能得到她的關罩，日子肯定會好過些，人身安全更有保障。

另外兩人，也又急又氣。

但姜霧不理她們，她們也沒辦法。

她們則是睡外面，拐進來的上百人，每人一個席子，往地上一鋪，就睡了。

這個地區，是熱帶氣候，正是夏天，熱得要命。

為了不熱死人，才安有空調。

到處都是拭臭哄哄的味道，老鼠亂竄，東西亂倒。

時不時還有一些精神被折磨得不正常的人發瘋，恐怖地哭鬧。

甚至還有人受不了了，衝去撞牆。

……

這個煉獄般的世界，一點一點地展現出它的輪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