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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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自有記憶起便是人形。
小時候他爹沈輕舟總是告訴他,在他實力還未強大到能保護好自己前,一定不能隨意在人前現出真身。
他爹還說,洛水仙庭皆為人修,若被大家發現他是青鸞神鳥,一定會被壞人抓去燉了吃。
對此,沈星河曾一度嗤之以鼻,因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是什麼神鳥。
然後他就被他爹打臉了。
沈輕舟直接幫他化出了原形——根本就不是什麼威風凜凜的神鳥,而是一隻不足巴掌大的渾身絨毛青黑青黑的雞崽子!
小時候在水鏡中看到自己烏雞崽子似的模樣後,沈星河一度被自己丑得哇哇大哭。
後來他爹又是給他講醜小鴨變白天鵝的故事,又是給他畫了《神鳥青鸞圖》,信誓旦旦告訴他,那才是他長大後的模樣,沈星河嚴重受創的幼小心靈才終於有了一絲安慰。
不過即使如此,在那之後,沈星河也還是牢牢護著自己真身的馬甲,從不在人前顯露。
但現在,他卻在師尊的掌心,又變成了這幅烏雞崽子似的模樣。
“嘰——!”
渾身的毛都炸成一團,沈星河難以置信地瞪著暗紅的豆豆眼,一時間簡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一點都不想讓師尊看到自己這幅醜樣子!
還有……
“嘰嘰嘰嘰!”
【為什麼是雞叫?還有我為什麼連人話都說不了了啊啊啊!】
聽到他炸毛心音的雲舒月和君伏都沒吱聲。
炸了半天發現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沒法自行化為人形後,沈星河終於自閉,在雲舒月掌心縮成一團,連小腦袋都埋到了羽翼下。
見他實在可憐,雲舒月這才終於開口解釋,“原形有益於你身體恢復。”
沈星河:【哦。】
雖然知曉師尊說得有理,但沈星河還是有點難以接受自己現在的模樣。
雲舒月見狀,也沒再說什麼。
他其實不太明白沈星河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原形,因為在他看來,沈星河的原形並不醜。
唯一讓雲舒月略感意外的,大概只有沈星河的原形竟如此幼小。
不過,他很快想起沈星河的年紀——對青鸞這樣的長壽種族來說,十九歲確實還是稚齡。
……
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原形,但有一說一,化作本體後,沈星河的身體確實舒服很多。
有師尊的衣袖遮擋,他也確實不冷也不咳了,甚至還能時不時站起來在師尊掌心走兩圈。
“隱仙山到了。”
頭頂很快傳來師尊的聲音。
沈星河用小翅膀扒拉著師尊的衣袖,透過雲舒月的指縫,終於看到雲端之下浩蕩千里的皚皚雪山。
望月峰已近在眼前。
……
丹楓流火城數百里外的密林中,夜梟剛剛消除那些鬼魂關於今夜的記憶——少主與他以及飛羽集之間的關係,越少人知道越好。
還有少主被望舒仙尊接走之事,在仙尊正式放訊息出來前,也不能提前走露風聲。
掃尾完畢不久後,留守在此的夜梟終於等來佛宗的和尚。
一開始聽先一步回來的鳥兒報信說來的是一個特別年輕好看的和尚時,夜梟還沒怎麼在意。
但在看到來人後,夜梟的神色卻瞬間凝肅起來。
那確實是一個十分年輕且俊秀的和尚,身著雪色袈裟,手執白色天意菩提,眉心一點紅痣,神情悲憫,寶相莊嚴——
竟是佛宗聖子親臨!
“貧僧無垢,見過施主。”
年輕和尚雙手合十,謙遜對夜梟行了一禮。
夜梟立刻回禮,“無名之輩,夜梟。”
雖然意外佛宗聖子竟會出現在此地,但當務之急還是要超度這些亡魂。
夜梟很快把準備好的說辭告知給無垢,幾乎與對雲舒月所言的那番理由沒什麼區別,但他這次並未提及沈星河,只說是自己途經此地,偶然發現那惡人。
無垢聽聞後,神情略顯感慨,“日前我曾隱約感知,此地將有惡鬼出世,這才趕至丹楓流火城,想在其尚未釀成惡果前將其超度,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夜梟對此倒是並不苟同,“惡鬼出世前必為窮兇極惡之人,根本沒有超度的必要。”
夜梟其實很贊同少主之前對那惡徒用化魂水的做法。
若不然,那惡人死後必會化為厲鬼,還不知會禍害多少人。
而這世上,可並非所有人都能有運氣等來佛宗聖子。
無垢聞言,也不爭辯,只無奈一笑,很快去為那些仍徘徊在此處的亡魂做起超度的法事。
莊嚴的梵音很快響起,無垢周身漸漸亮起金色的法光。
被那淡淡金芒所照之處,於此徘徊不去的冤魂們神色很快安定下來,靈魂逐漸變得澄澈透明。
這樣的場景,讓夜梟不由自主想起片刻前望舒仙尊降臨此地時的情形。
雖然當時夜梟曾因望舒仙尊驚人的美貌而失神片刻,但縱使如此,他依舊注意到那些鬼魂身上濃重的怨氣與兇戾之氣,在望舒仙尊出現後迅速消散了——
那樣的情形,夜梟從前只在少數具有極強淨化之力的異寶出世時見過。
所以,望舒仙尊身上難道也有此類異寶?
若果真如此,那對少主來說,倒也是一件好事。
……
隱仙山脈,望月峰。
沈星河如今正縮在他師尊的洞府裡自閉。
是的,你沒看錯。
就是洞府,雪山裡掏了個洞的那種洞府。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入住師尊的洞府,但沈星河還是想說,師尊這裡的生活條件,真的可以用“艱苦”來形容。
雖說修真之人本不該太過在意身外之物,但……那可是全世界對他最好的師尊啊!
師尊值得最好的!
待他恢復實力,一定親自給師尊造一座美輪美奐超凡脫俗的宮殿!
聽他在心裡嘀嘀咕咕半晌的雲舒月:……
宮殿還是洞府,雲舒月其實並不在意。
倒是這小鳥兒,為何自被他放入鳥窩後便一直像臀下長草一般,一直來來回回動個不停?
眼見著那烏青的毛絨糰子一個趔趄又卡在鳥窩的縫隙裡,雲舒月終於忍不住問他,“不舒服?”
試了幾次才把小爪子從樹枝間拔|出來的沈星河:……
沈星河:【確實不太舒服,兩輩子我還是第一次住鳥窩裡。】
【不過好歹是師尊一番心意,不舒服我也可以堅持。】
兩輩子?
雖然之前便從沈星河的心音中聽出不對,但如此明確的說辭,雲舒月還是第一次聽聞。
銀色的眼眸微垂,雲舒月掩去心中思索,很快對鳥窩伸出手掌,“出來吧。”
既然不舒服,又何須勉強。
看著眼前素白的手掌,沈星河眨了眨豆豆眼——
師尊這難道是,不打算讓他繼續住鳥窩了?
但這可是師尊特意為他準備的鳥窩誒……
心裡正猶豫,毛茸茸的小屁股立刻又被身下的樹枝紮了下。
沈星河:……
算了算了,再這麼紮下去,他的小屁股非成馬蜂窩不可。
……大不了他回頭偷偷把這鳥窩收起來好了。
心中如此想著,沈星河終於跳到雲舒月掌心,想看看師尊接下來打算把他安置在哪。
雲舒月也正思考這個問題。
與其他化神大能不同,身為散修的雲舒月對身外之物一直不甚在意,因此他的洞府中,除卻一張打坐的寒玉床外,空無一物。
就連片刻前沈星河躋身的鳥窩,都是雲舒月現用樹枝編的。
若沈星河丹田未破,經脈未損,運功護體倒也勉強能在這裡撐下來。
但他現在可是虛弱得很,根本受不住望月峰的苦寒。
見雲舒月半晌沒有動作,沈星河大概也猜到他的為難,很快用翅膀拍了拍雲舒月的手指。
“嘰。”
【師尊,我有辦法。】
雲舒月垂眸看他。
就見沈星河把小腦袋埋進翅膀下,很快拖出一個比他身體還大的碎金絨羽墊。
沈星河:【還好我之前囤了不少東西。】
沈星河可是擁有隨身空間的神鳥一族。
這隨身空間算是種族特性,不用靈力驅動便可自由在其中存取物品。
不然以他現在靈力全無的情況,之前也不可能取出空間裡的玉瓶和化魂水。
“嘰嘰嘰。”沈星河指了指寒玉床。
【師尊,把我和墊子放床上就行。】
雲舒月摸了摸碎金絨羽墊,在發現其中竟編織了鳳凰絨羽後,微不可見地挑了下眉。
如此,倒是確實不需要擔心了。
他很快把碎金絨羽墊放在寒玉床上,又把沈星河放入墊中。
沈星河這才終於舒服了,老老實實在絨羽墊子裡縮成一團,靜靜看著他師尊。
雲舒月看他一眼,“為何不睡?”
沈星河現在身體十分虛弱,必須好好調養一陣才能重塑經脈。
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睡眠顯然是最好的休養方式。
沈星河聞言,悄悄把臉埋在絨羽墊裡,微微垂下眼睛,難得沒有回應師尊。
前世他在師尊的神魂中已經睡了不知道多久,這才醒來不到一天,根本睡不著。
而且……因為曾經每次醒來都會看到師尊被欺負的畫面,沈星河對睡覺這件事,已經有些害怕了——
怕一閉上眼睛,又看到那些讓他恨極的畫面。
沈星河化作本體後,因雲舒月的壓制,那些本死死纏繞在他身上的黑色因果線已緊緊縮成了一小團,像黑色的毛線球一樣掛在沈星河右爪上方。
而原本戴在他左手腕上的寒潭月魄,也化作一根冰藍色的細線,穿著縮小數倍的白玉珠掛在沈星河左邊的小爪子上。
但現在。
在沈星河因為過去的記憶心中隱約又升起一股戾氣的時候,他右腿上的黑線團忽然開始蠢蠢欲動。
雲舒月見狀,淡淡掃了眼那團黑線。
與此同時,沈星河左爪上的白玉珠隱隱閃過一絲微光,那些黑色的因果線瞬間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縮回成毛線團。
“咕嚕。”
身下忽然傳來一聲輕響,沈星河頓時僵住,疑惑地看了眼小肚子。
那聲音雲舒月也聽到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沈星河的小肚子,聲音中難得有一絲不確定,“這是……餓了?”
沈星河:……
這麼說來,他現在好像確實與凡人無異。
那或許可能大概……確實是需要吃點東西的。
沈星河自小天資卓絕,自有記憶起便已經練氣入道,沒過多久便修煉至築基期,幾乎從未有過飢餓的感覺。
還真……有點新鮮。
“嘰嘰。”
【師尊,我自己有吃的。】
生怕師尊再像做鳥窩似的給他弄來一堆小蟲子吃,沈星河連忙自翅膀下邊掏出一小盤香酥小銀魚。
沈星河他爹沈輕舟是一個很會吃的主,沒事就喜歡親自下廚,還喜歡往沈星河空間裡塞各種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
因為此,雖然沈星河是連夜離開的沈家,並沒有帶沈家任何東西,但真說起來,他也是有一個不小的小金庫的。
他很快叼起一根香酥小銀魚,在上面咬了一口。
這小銀魚他當初吃著總覺得小,沒想到現在看著卻和他本體差不多大。
咬了一口後,沈星河邊吃邊忍不住看了眼師尊。
看著看著,沈星河吃魚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又從空間裡拖出一個小碟子放自己那條小銀魚,沈星河看了看師尊,很快跳下絨羽墊,用小翅膀抱著那滿滿一碟小銀魚,送到雲舒月身邊。
“嘰。”
【師尊,您也吃呀。】
雲舒月垂首看著這還不足他半個巴掌大的小東西。
眼看著小傢伙眨著鴿血紅的豆豆眼,眼巴巴地看著他,期期艾艾地又“嘰”了一聲。
【這是我爹親手做的,真的很好吃。】
雲舒月把那碟小銀魚拿了起來。
沈星河這才又開心起來,扇著小翅膀蹦躂回絨羽墊中,又吃起自己那條小銀魚。
雲舒月見狀,也捏起一根小銀魚,細細觀察起來。
——這是產自隱仙山望月峰金頂寒潭中的小銀魚,只在每年七月十五那天產十枚卵,又在次年七月十五陰陽割昏曉前全部消亡。
從前每年七月十五沈輕舟都會跑到望月峰來蹲這種小銀魚,原來都進了這小傢伙的肚子。
見小傢伙邊吃魚邊偷偷看自己,雲舒月很快把那條小銀魚送入口中。
沈星河見狀,豆豆眼立時偷偷笑眯了,又開心地吃起小銀魚來。
雲舒月:……
這孩子……
因為現在太小隻,沈星河最後連半條小銀魚都沒能吃完。
雲舒月把那滿滿一碟給他推了回去,讓他一起收好。
沈星河也沒不高興,畢竟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師尊吃了一根。
這對師尊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以後他還會找更多好東西給師尊。
吃完飯後,沈星河又開始睜著豆豆眼看師尊。
饒是雲舒月多年來早已喜怒不形於色,此時也還是被這小傢伙看得有幾分無奈。
不過因為之前聽到了沈星河的心音,所以雲舒月清楚,沈星河並不是故意不睡覺折騰自己,而是害怕做噩夢。
素白指尖點在小傢伙毛茸茸的小腦袋上,只一瞬間,沈星河便閉上眼睛,徹底昏睡過去。
“嘰……”
【師尊……】
細小的聲音中滿是依賴,雲舒月頓了頓,動作輕柔地把碎金絨羽蓋在小傢伙身上。
而後,終於放出一絲靈力,探入沈星河體內。
與外表看上去一樣,沈星河的身體確實十分糟糕。
在此之前,他應該已是金丹中期,但他的丹田已被毒藥所化,經脈也因兩股相剋的靈力暴動而盡毀。
這些問題對雲舒月來說並不難解決。
真正讓雲舒月在意的是……
靈力自沈星河體內遊走一週後,終於到達眉心。
在那裡,雲舒月清楚感知到,沈星河的識海遠比金丹修者要廣闊許多,完全是出竅大圓滿乃至半步化神的境界。
還有,那藏在沈星河識海中的氣息……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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