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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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遇見了張靈，結果張靈也知道東城的情況，這不禁和張陽想的一樣，訊息根本藏不住，很快便傳回了龍城，弄的人盡皆知。

不過知道也好，齊家現在已經廢了，死了三名聖人，還在內鬥，只是內鬥的情況如何，張陽並不清楚，之前齊家那個女人找自己合作，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訊息，張陽也不關心，畢竟不是自己求著對方合作。33

至於李家，張陽親手斬殺一名聖人，剩下幾人情況如何，他還沒有去詢問，不過他不相信張流雲親自去了李家，能夠乾乾淨淨的離開，總是要殺一些對付自己的人。

張靈看了眼周圍，沒有其他人，便低聲笑道：“你的訊息如今在族內可是頭等大事，在你離開龍城之後，家族被承興叔調查了一個底朝天，結果發現張金和張乘兩個傢伙消失不見，然後把他們最後聚會的那些人全部找了出來，不知道怎麼盤問的，問出他們倆蠢貨竟然對你的女人動手，那些人也都被清理乾淨。隨後族長也出去了，聽說是去了李家，反正這次的動靜比你之前在龍城的任何一次都要大，這族裡的人自然是竭盡全力打聽你的訊息。”

張氏子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引起了家族主脈如此動靜，便到處派人打聽東城的情況，最後得知李家三位聖人還有自家的兩位少爺去了東城，對付張陽。

這起步就是三位聖人的標配，大家也都已經習慣了，畢竟對付的人是張陽，很正常。

不過這次竟然是自家子弟和外人聯手，一大幫吃瓜群眾這才明白為何張承興震怒，為何族長去了李家。

而如今事情過去，四房和五房僅僅受了一些責罰和訓斥，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處罰，但知道張陽的人都清楚張陽的性格，因此當張陽回來之後，大家都等著看張陽會不會不顧族長的面子，去找四房和五房的麻煩。

聽完張靈說的這些，張陽也明白這些事情不可能壓住，隨即說道：“那堂哥覺得族裡的人只是單純看戲還是說，想趁著這個機會，再搞一搞我？”

張陽直接給張靈拋了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他想知道這種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龍城這些蠢貨到底有沒有清醒過來。

張靈聽到張陽的詢問愣了一下，然後尷尬道：“陽弟多心了，你都能幹掉三位聖人，這族裡誰還敢對你有想法，除了張乘和張金兩個蠢貨，喝多了被一些小人別有用心的引誘，其他人對你基本上是畏之如虎，怎麼可能還想搞你。”

看著張陽的雙眼，張靈有一種莫名的冰冷，而像他這種在張氏年輕一輩中能力排在前列的，依舊忍不住產生畏懼。

這便是張陽和他們的差距。

自己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是嗎？那堂哥對我怎麼看？”

嘴角揚起，張陽衝著張靈淡然一笑，這話語中像是藏著一把利劍。

張靈這下更是心中一沉，大腦中快速思索，是不是自己某些方面影響到了張陽，讓他誤以為自己是他的敵人？

可想來想去，張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因為除了個別的見面，他壓根就沒有任何事情與張陽產生交集，上次兩個人面對面還是武比，而武比又不是他第一個對張陽動手，大家都一樣的，沒道理針對自己。

後背浮現冷汗，張靈努力笑道：“陽弟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向來都沒有對你產生什麼想法，而且這麼大的家族中，我們這一輩我是第一個想和陽弟交好的。”

不知道張陽對自己現在是什麼態度，張靈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對張陽的瞭解，他憑什麼覺得張陽會認為自己對他沒有威脅？萬一張陽心裡警惕自己，那自己還主動湊近，豈不是自尋死路。

聽說張金和張乘已經被張陽殺了，儘管族規不允許張氏之人內鬥以及相互之間殺戮，可張陽根本就無視族規，如果他對自己有想法，就算殺了自己，恐怕也不會猶豫。

想到這裡，張靈心裡已經慌亂無比。

見張靈眼中恐懼浮現，張陽笑容加深，然後拍了拍張靈的肩膀，輕笑道：“逗你呢堂哥，別害怕，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不會對你怎麼樣。”

聞言，張靈猛的吐了口氣，然後喘息道：“陽弟啊陽弟，你真是…以後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會死人的啊！”

“好，不過在這之前，還得麻煩堂哥幫我做件事，一件小事。”

“你說，能做到我絕對會幫你。”

見張陽有事拜託自己，張靈肯定不會拒絕，如果能做到那他可要趁這個機會和張陽拉拉關係。

以前和同輩競爭，父輩的能力和關係會決定他們這一輩的力量與人脈，可是張陽的到來徹底打破了這個局面，所以張靈很清楚，自己靠父輩已經靠不住了，現在要靠自己才行。

看著張靈，張陽冷漠道：“告訴張氏的那些人，沒事最好離我遠一些，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太上心，讓我覺得不爽的話，我會用同樣的方式讓他們不爽，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自己掂量。我的話，堂哥可以直接轉告給他們。”

說完，張陽不在和張靈多說別的，直接轉身離開。

張靈看著張陽的背影，呼吸越發凝重，最後才低聲吐露道：“這傢伙根本就沒有將張氏當做自己的家啊…不過也對，像他那種實力，也不需要張氏給予他什麼資源。”

這一刻，張靈明白，在他們眼中視若珍寶的東西，他們拼死拼活爭鬥而想要獲得東西，換做張陽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同樣去想普通人，自己這些人在張陽面前，就和普通人在他們面前一樣，毫無差別。

與張靈短暫的交流後，張陽來到了張流雲的樓外。

剛踏入院中，一股強橫的壓力便瞬間落下，覆蓋在張陽的身上。不過張陽依舊平靜邁步，頂著這股壓力不斷靠近前方的小樓。

在登上臺階時，大門突然開啟。

“來頂樓。”

張流雲的聲音響起，張陽沒有回應，只是邁步進入樓內。

頂樓的大廳。

張流雲端坐在屏風前，身後寫著一個張字，筆法風格相當霸氣狂妄。

看到面無表情的張流雲，張陽微微低頭行禮，然後來到他的對面，盤腿坐在墊子上。

“族長。”

聽到張陽開口的稱謂，張流雲沒有任何情緒道：“不願意喊我一聲爺爺嗎？和小隱那孩子一樣，對我很不滿。”

除了張隱和張陽，張流雲便只剩下幾個孫女，還都是張隱的妹妹，被張伯安安排在海外非常安全的地方，生怕在未來家族鬥爭中淪為犧牲品。

所以從一個老人的角度來看，張流雲為了家族基本上把一切都已經犧牲了，他所僅剩的便只有一身力量，一身恐怖至極的修為。

對於張流雲的話，張陽沒有答覆，而是說道：“您對四房五房的處理我沒什麼意見，畢竟站的角度不同，而且鳳姨親自來勸我，我再怎麼說也要給她一個面子。只是這件事讓我意識到，即便您對我的態度他們清楚，可並不能服眾，想我當初來龍城時，是一路殺進來，殺到他們看見與我的差距，殺到那些蠢貨廢材對我畏懼，這才換來片刻安寧。”

安靜的聽完張陽說的這些，張流雲開口道：“你想讓我在你身上更進一步？其實我本有此意。”

張流雲明白張陽的心思，他也有這樣的打算，不過時間差了些。

“張氏…”

“數百年過去，同樣免不了沒落的趨勢。”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張氏未來的擔子只能交給小隱，張氏其他小輩，都自以為天賦異稟，都覺得自己的能力不弱，眼高手低，井底之蛙。”

“小隱潛力不錯，但性格缺陷，老大的教育過於偏激，終究無法帶著張氏更進一步，維持現狀都很艱難。”

“明日我會召開大會，當眾宣佈你是族長繼承人，直接越過老大他們，誰不同意，我會直接清理，權當他們為了家族所犧牲。”

張流雲此刻像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恐怖，可只有張陽，可以隱約間察覺到一股冰冷的死氣。

聽完這些話，張陽不為所動，在他眼裡這些事情已經是必然趨勢，只是他很奇怪，從唐老太的拉攏到夏家家主的示好，再到如今張流雲的決定，一切都好像預示著大事發生。

突然起身。

張陽幾乎是瞬間來到了張流雲身旁，接著他沒有任何阻礙的抓住了張流雲的手腕，神色凝重。

探查張流雲的身體，張陽大驚失色！

“您！”

張流雲緩緩露出笑容，輕聲道：“二十年前的大陣雖然給予了我強大的力量，可代價同樣可怕，撐了這些年，就在等像你一樣的小輩出現，張氏有你，未來還有希望。”

鬆開張流雲的手，張陽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他沉默了許久，才沉聲道：“骨血皆腐，五臟同衰，您這個狀態，維持不了太久，如果再與人動手，會直接斷氣而亡！”

“一口氣，足以讓我抹去那些威脅，可更大的威脅就在未來，而不是現在！”

張流雲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但這不是他擔心的重點，他擔心的是以後的張氏。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