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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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換個地方。”一名鏢師拉了拉賀雪卉。
“這裡地方大,若是諸位不嫌棄,可以在旁邊露宿,咱們互不打擾。”
一眾鏢師循聲望去,聲音是從馬車傳來。
緊接著馬車上下來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他朝著馬車伸出手,將掀簾出來的女子從車上抱下來。
女子梳著婦人髻,看情形兩人應是夫妻,而方才出聲的正是那名女子。
兩人看上去相當般配,都是風姿卓然。
賀雪卉正在心中讚歎著,結果兩人一轉身,嚇得她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醜。
是真醜,兩口子醜得不相上下。
賀雪卉打量了一番,只見之前還隨時準備拔刀的護衛們都鬆懈了下來,有的拿水,有的開始啃乾糧。
“你看他們的鏢旗,他們也是走鏢的,這麼多人還是個大鏢局。”賀雪卉小聲道:“天下鏢師是一家,安全。”
走鏢人屬於是道上混的,有一套自己的規矩,若是破了這規矩,在道上就混不走。
她身側的人名叫段長信,是一名鏢師,也是賀雪卉父親的大徒弟。
“晉昌鏢局?”段長信看了一眼鏢旗,道:“是北臨的鏢局。”
“北臨?北臨我熟啊。”賀雪卉下馬,“我和你們北臨世子,還有世子的好友沈妤可是老熟人了。”
長留默不作聲地看了眼沈妤。
沈妤饒有興致地走到火堆旁坐下,“是嗎?怎麼個熟法?”
賀雪卉大大咧咧地跟著坐下,“我可是第一個知道他們兩人有一腿的人。”
“胡說,明明是我們先聽到的。”一名鏢師說。
“燒你的火去。”賀雪卉回頭啐了一句,又道:“你們這是押鏢去北臨?”
“你們呢?”沈妤反問。
賀雪卉道:“我們去雍州。”
沈妤點了點頭,“這條路你們似乎很熟。”
“走鏢人嘛,那條路都得熟。”賀雪卉說。
沈妤思索了片刻,問:“我們也是初次跑這條線,雍州這地界不大太平。”
“已經算好的了。”賀雪卉解下腰間的水囊喝了一口,繼續說:“雍州境內流民是多,但是土匪少呀,比起跑其他地方的鏢已經好多了,特別是先帝死了之後,宣平侯在潞州稱王,到處的山匪都起來了,還有好些打著討伐的旗號招兵買馬,也想要分一杯羹。”
“據我所知信州那屁大點的地方,都有兩個自封的王了。”賀雪卉說著笑了起來,“所以那邊的驃我們都不接了,太亂了。”
賀雪卉看著火堆旁的人,突然“咦”一聲,剛想靠近些看,便聽見了刀出鞘的聲音。
她又將屁股落了回去,說:“你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沈妤:“誰?”
“就是都虞侯沈妤。”
沈妤險些沒坐穩,她都弄成這樣了,賀雪卉還能認出來。
賀雪卉又道:“但是又不太像,她生得可俊了,沒你這麼醜。”
沈妤:“……”
一時不知是在罵她還是在誇她。
賀雪卉仰頭看了一眼夜空,嘆了口氣說:“我的情竇初開居然終結在了一個女人身上,哎。”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賀雪卉回自己紮營那邊睡覺去了。
沈妤上了馬車,謝停舟已脫了外袍斜躺著,掀開了被子一角讓她進來。
沈妤脫掉了外衣,鑽進他睡得暖和的被窩裡,馬車不大,兩人只能緊貼在一起,謝停舟甚至都不能完全躺下。
謝停舟攬著她,“你沒告訴她你是誰?”
“告訴她也毫無用處,還是警惕些好。”沈妤靠在他頸窩裡,說:“我有一個想法。”
謝停舟半闔著眼,“你說。”
“他們很熟悉的大周的地形,什麼地方可以紮營,什麼地方有小股勢力,甚至比我們還要清楚,如今三足鼎立的平衡不會維持多久,遲早會被打破,動兵是必然,我們需要一個非常熟悉大周路線的人,一個對往後輜重運送的線路有幫助的人。”
謝停舟默了片刻,“你該不會是想讓賀雪卉來替我們跑輜重吧?”
沈妤搖頭說:“她還不值得完全信任,輜重是不可能交給她的,但她熟悉路,我們的押運官只熟悉北邊的戰場,她能帶著運糧官去深入大周,提前熟悉規劃輜重線路。”
謝停舟贊同地點了點頭,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聰明,熄燈。”
沈妤探出上半身,揭開燈罩吹滅了燈,又窩回了謝停舟懷中。
他們貼著彼此,黑暗中的感官更加清晰,包括他火熱的身體和灼熱的呼吸。
兩人默契地在黑暗中尋找對方的唇,一碰就是烈火燎原。
謝停舟猛地翻身壓在她身上,馬車頓時動了動,那輕微的響聲在夜間格外明顯。
這是在途中買的馬車,為了不打眼,質量不算上乘。
謝停舟要了命地吻她,在控制不住的關頭突然側頭埋在她頸窩裡。
“真想快些回北臨,要不是在趕路,要不是在趕路……”謝停舟貼著她的耳,後半句話隱在了唇齒間。
沈妤覺得身體和麵頰都快要被燎成了灰,提不起一絲力氣。
“其實可以的。”她小聲說。
謝停舟喘息著,“我不想。”
“你騙人。”沈妤已經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騙誰呢?
“我不想這樣倉促。”謝停舟啞著嗓子接上了之前的話,“我想要盡興。”
從離開河州之後他們就一直在趕路,睡的不是帳篷就是馬車,四周不是青雲衛就是近衛。
習武之人個個耳朵都靈著呢,他可沒有在人前表演的癖好。
謝停舟捉住她的手指送到唇邊,洩憤般地張唇輕咬,又捨不得咬重了,一點一點地磨,磨得沈妤心也跟著癢。
沈妤貼近了他的耳邊,緩慢又輕聲地說:“我、幫、你。”
衣襟被她拉開了些,謝停舟握住了她探尋的手腕,阻止著她向下的手。
“不要。”
“不會被發現的。”沈妤輕聲安撫道:“你不要出聲。”
她能從他握著的手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一緊一鬆。
沈妤輕輕一掙就開了。
衣料的窸窸窣窣,謝停舟的呼吸陡然地重了。
他輕輕向上仰了仰頭,又很快地低下來,伏低在她頸間輕輕地啃,將一聲又一聲難以忍受的喘息宣洩在上面。
他緊貼著她的臉,在這蔽遮的空間裡感受到了歡愉,但不是極致的,因為他知道她還能給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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