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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曜有關的事,孟窈總是忍不住在意。
“資助?”
“對啊。”馮笑點點頭,“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最開始許曜就是因為賀陽才來雲南的。”
“其實我也只見過賀陽兩三次,每次都是許曜在學校時他才來。”
孟窈在馮笑的隻言片語裡想到了之前於媛跟她講過的故事,賀陽和故事裡的小男孩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個人。
故事裡,許曜剛上高中,被他資助的男孩三年級。
幾年過去,許曜大學畢業,算一算那個男孩應該已經讀完初中了。
下課後,許曜還被一群小朋友纏著脫不開身,孟窈負責下一堂課,接近上課時間時她走進教室,看見許曜站在講臺上,被學生包圍了。
許曜手撐在講臺邊緣,側頭聽學生說話,臉上雖然笑著,但看上去有點無奈。
孟窈走近才明白他臉上那點無奈從何而來。
纏著許曜的這群學生個個天真可愛,有無數個好奇的問題等著被解答,比如:
“許曜哥哥我畫得樹是不是比你畫得好看?”
“許曜哥哥你喜歡吃巧克力嗎?上個星期我表姐結婚,我去做客,好遠,但是我吃了巧克力,好好吃。”
“巧克力是什麼?”有人問。
“就是一種黑黑的糖。”
“啊?黑黑的?真的好吃嗎?”
“好吃。”那小孩重重點頭。
許曜沒插話,童言妙語聽得他止不住笑。
很多小朋友沒吃過巧克力,問了兩句就沒興趣了,轉而又纏上了許曜。
“對了許曜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我媽媽說有了女朋友就要結婚,許曜哥哥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許曜沒想到二十多年第一次體驗被催婚是在教室,還是一群丁點大的小朋友,這場面真有點好笑。
孟窈腳步頓了下,她也有點想聽答案。
可惜,許曜無意和一群小孩聊這種個人隱私話題。他往教室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看見了孟窈,有一瞬間,許曜覺得來了救星,他鬆了口氣,沒有回答小朋友們的話題,而是拍了拍身邊一個學生,對著所有小朋友說:“小孟老師來了,要上課了,回座位吧。”
小朋友們聞言齊刷刷地回頭,對著孟窈響亮地叫了聲“小孟老師”,然後全都跑下了講臺。
孟窈沒聽見想聽到的答案,有點遺憾,許曜一聲“小孟老師”讓她顧不上遺憾了。
許曜才二十來歲,並不是那種磁性的嗓音,但孟窈對他的聲音向來沒什麼抵抗力。
許曜從講臺上走下來,他在穿著上不隨便,即便款式簡單,在他身上依然好看。
他在孟窈面前站住,因為身高差距,和孟窈說話時他需要低下頭。
他垂眼看了看孟窈,又往外邊望了眼,在孟窈有點疑惑的眼神中有點訝異地問:“今天很熱嗎?”
孟窈反應了會兒,她在花壇邊處理雜草澆水曬了很久的太陽,不止出了不少汗,臉也曬得通紅。
來教室之前,她把手洗乾淨了,也整理了衣服和頭髮,還用溼紙擦了擦臉,但被太陽曬久了,臉上熱度沒那麼容易降下去。
孟窈下意識用手在臉頰邊扇了扇,說:“有點兒。”
隨後她意識到這個動作有點傻,立馬又放下手,企圖裝作無事發生,轉移話題道:“賀陽來學校找你了,現在和於校長在辦公間。”
許曜對賀陽來找他這件事並不意外,他反而有點好奇孟窈是怎麼知道賀陽的?
孟窈實誠說:“剛剛在操場,他過來和馮笑打招呼,我沒見過他,問了馮笑。”
許曜瞭然地點點頭,對她說:“這樣啊,那我先過去了。”
正好也到了上課時間,孟窈也點頭,許曜出了教室。
這節課沒什麼特別內容,主要是陪同學生寫作業。
教室裡很安靜,只有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孟窈坐在講臺上,偶爾有學生碰上不會做的題舉手她才會走過去俯身為他們解答問題。
這節課結束後就到了放學時間。
正常情況下,低年級和高年級放學時間不一致,但暑假組織在一起寫作業,放學時間也統一了。
放學時馮笑來了,和孟窈將學生送出校門,然後倆人又回去整理了下教室,才關上教室門。
辦公間就在走廊那一頭,距離教室不遠,學生都走了,校園裡沒了熱鬧,孟窈凝神聽了聽,也沒聽到辦公間那邊有什麼交談的聲音。
後來是和馮笑回宿舍時,孟窈才聽馮笑說,在她上課時,許曜和賀陽出學校了。
“反正在我印象裡,賀陽每回來找許曜都很能聊,而且不太能見著他們人影,也不知道聊些什麼。”
“但我之前好奇問過譚鴻,聽他說賀陽也挺不容易的。”
馮笑想了想,感慨說:“不過生活在這裡的小孩,也沒幾個過得‘容易’。”
馮笑現在不會像之前那樣刻意的不提譚鴻了,也能和譚鴻正常的交流,她管這個叫脫敏。
實話說,在孟窈的感情觀裡,喜歡一個人是很難靠這樣的方法進行脫敏的,因為本質上譚鴻並沒有做錯什麼,人品也沒有問題,無法否定自己喜歡的這個人,再加上朝夕相處,時間起不了淡化作用,馮笑的這種脫敏便沒多大用。
但孟窈也沒有和馮笑聊過這一點。感情是很私人的事,外人沒什麼權利去幹涉。更何況馮笑的真實想法是什麼也不一定,是真的脫敏還是以此當作藉口減輕感情帶給雙方的負擔然後讓自己繼續甘願深陷其中,馮笑心裡未必沒有答案。
孟窈不想去挑明,她想她在某方面能夠理解馮笑。
雖然她和馮笑是不一樣的性格。
如馮笑所說,許曜和賀陽很能聊。
吃晚飯時,許曜還沒回學校,晚飯只有於媛、馮笑、她三個人吃,孟窈幫忙盛好飯端上桌,猶豫了下,問:“要給許曜留菜嗎?”
於媛摘下圍裙,說:“應該不用,許曜下午跟劉叔借車和賀陽去鎮上了,估計他們在鎮上吃了。”
“會開車就是爽。”馮笑很羨慕。
雖然於媛做的飯菜也好吃,但偶爾也饞,想換換口味。
相處一年了,於媛很瞭解馮笑,一聽她的話就知道她在羨慕什麼,笑著問:“想吃點什麼?讓許曜幫忙帶點回來。”
馮笑眼睛一亮,很快又打了退堂鼓:“還是算了。”
她和許曜不太熟,平時話說得不多,雖然她對許曜有那麼一點崇拜心理,長得帥、學校好、能力強,但這種人也容易讓人有距離感。
馮笑往旁邊湊了湊,問:“孟窈你會不會開車?”
“學校有時辦事需要借車,半年會和劉叔結一次賬,而且許曜因為每回來學校都會麻煩劉叔,也會另外給劉叔報酬。如果你會開車,我們有時間也可以借車去鎮上玩玩。”
孟窈也不知道自己那算不算會。
她實話實說:“我有駕照,但沒開過幾回車。”
“啊?”馮笑聽到前半句還挺興奮,後半句就懨了。
她不死心地問:“你駕照什麼時候考的?”
孟窈回想了下:“大二。”
兩年多時間裡沒開過幾回,這邊還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
馮笑放棄了這個念頭:“我不會開車,之前想過考,但是都因為各種原因遲遲沒去報名。”
她來了興趣,問孟窈:“駕照難考嗎?”
“因人而異吧,我考時也不算完全順利,科目二掛過一次。”
“那還好。”馮笑說,“我身邊有朋友不知道從哪聽說的難考,跟我說了好幾次,我聽她說多了也有點恐懼就一直沒下定決心去。”
“你當時怎麼想著去考駕照的?”
這個問題麼……
孟窈說:“想去就去了。”
馮笑愣了下,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捧著碗樂。
孟窈的回答也不是敷衍她,她確實想去就去了,但考駕照這件事的背後也有一個小故事。
高考剛結束時,宋蘭就提過讓孟窈趁那個假期去把駕照考了。
——反正總要考的,以後工作了會開車也是一項技能。
這是宋蘭的原話。
但那時孟窈已經決心不按她的安排選志願,甚至提前預想到了宋蘭的反應。她倒沒有什麼心虛的想法,只不過宋蘭讓她去考駕照有點獎勵的意味在裡面,孟窈能猜想到,錄取結果出來,宋蘭出了錢還沒如願,心裡會有多不平衡。孟窈也不願意宋蘭又拿她的付出說話,在考駕照這件事上就一拖再拖。
果然,等錄取結果出來,宋蘭大發雷霆,她回了鄉下,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儘管後來宋蘭表現得不計較了,也看似在孟窈大學志願這件事上妥協了,但孟窈知道她沒放下,還在對自己沒握住風箏線而耿耿於懷,宋蘭閉口不提那個暑假的事,再也沒有提過讓孟窈去學車。
考駕照這件事當初是獎勵,現在被宋蘭無意識當成了對孟窈的懲罰。
孟窈也知趣,大學後沒有主動提過要考駕照。
但她骨子裡是會反抗的。
憑什麼宋蘭可以隨意制定獎勵或懲罰?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為自己的人生做出一個決定,孟窈想,這太值得獎勵了。
她大一就開始利用空閒時間做點兼職,大二就在學校那邊考了駕照。
有學生優惠,價格不貴。
孟窈拿到駕照那天有種幼稚的開心,她請同寢室的朋友去校外吃了頓烤肉。
整個大學期間,她只有在學校跟師哥師姐們聚會時,因為沒喝酒幫忙開過兩次車。
她沒和家裡人提過考駕照這件事,到現在宋蘭和孟遠山都不知道她已經學會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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