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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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闆的山木很快被運走了，林伯手裡有了一筆錢，開心的每天喝著小酒，呵斥打罵龍興的時候減少了。龍興失去了一批山木朋友，那是他每天玩樂的場所和夥伴。

一個晴朗的天，楊老闆特地帶著禮物，來看龍興。林伯莫名其妙，龍興知道自己讓那個楊老闆得了寶貝。瞞著養父，不然非被揍一頓不可。

楊老闆很會做人，明著是感謝林伯的山木，實則是已經注意到，龍興這個小傢伙的不同之處，開了木材之後，楊老闆明白，真正的寶貝是龍興這個小傢伙。

上門帶來好些好吃的糖果，並在和林伯的談話中，明裡暗裡的誇讚龍興是個聰明的孩子，要給他讀書，將來有大用處，算個木方啥的能給林伯帶來好處。

喝了幾杯老酒，林伯的臉有些發紅，爽快的當著楊老闆的面答應著。

酒後的養父似乎忘記了龍興上學的事情。日子還是平常一樣，龍興跟著去幫工，幾次龍興提起，都被林伯打了哈哈。龍興心裡暗暗著急，眼瞅著就是開學季了，報不上名，上學的願望就落空了。

“這個壞蛋……壞蛋!”龍興心裡罵著，得找養母央求一下了。

林婆答應龍興了，覺得能給他辦妥，畢竟是楊老闆提議的，當著面林伯答應了的。學上的好幫到的忙更多，可要拿一筆錢，又少了一個幫工，總覺著不划算。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就讓孩子上學吧……”龍興聽見養母在求林伯。

“廢_話!”林伯說。“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混球求你了吧!”

“那又怎樣，你可是答應人家楊老闆了的！”

“上不上是我說了算!等一等再說，魚塘還需要幫忙，賣了這批魚苗再看看！別再和我囉嗦了！”

龍興聽著，只能暗自搖頭，“唉”，看來上學還需要林伯給機會。

碼頭有些喧鬧，隨著船隻的停靠，下來一群人。平時寂靜的小地方，再次響起了嘈雜的人聲。在視線匯聚之處，下來一老一少。一位身著紫色絨毛大衣的少女，淡雅的走下船梯，平靜稚嫩的俏臉，略帶些許冷漠。氣質婉如清蓮初放，小小年紀已經脫俗。

少女蓮步微移，伸出小手拉著一個貴婦人模樣的女子，來到岸上。貴婦人恰似：郊外春蕊花正開，靜候春風縷縷來。原野流淌時光美，風姿綽韻常盛開。

林婆的魚塘邊上，今天圍滿了人，大多是來買魚的。林伯穿著個水鬼衣，忙的小眼睛開了花，一會兒從網裡撈魚，一會兒過磅，林婆在邊上幫著收錢。

龍興跟在邊上忙上忙下給林伯搭售，遇見不聽話的魚兒，小手一扣魚鰓就能制服。

“老闆，我需要幾條大一點的鱔魚，不知道能撈上來不？”貴婦人模樣的女子，隔著網箱問話。邊上的少女用清涼的目光盯著網箱裡的魚，生怕魚兒跳出來弄一身水。

“鱔魚可不好撈，魚塘裡也不多，難！”林伯隨意的搭腔，沒有放下手中的魚兜。

“我出大價錢，只要能弄上來，我急需鱔魚給孩子調養身體，你看成不，老闆？”貴婦人著急的趕著說。

“不是錢的事，鱔魚卻實少見，這個魚塘這麼大，有也不好打撈呀。”林伯聽見錢好說話，神情有些意動，無耐要在這麼大的魚塘裡撈到鱔魚，可是件困難的事情。

“娘，買不著就算了吧！別為難人家了，我們回去吧。”少女看著中年貴婦人央求的神態，心裡有些不忍。

少女淡然的神色，甜栝俏臉上的無奈和黯然，讓邊上的龍興看著心裡一緊。中年貴婦人皺著眉頭，“唉，這鱔魚怎麼這麼難買呢，可是你的身體.......”落寞的嘆著氣，轉身牽起少女的手準備離去。

“等等！”龍興慌亂地喊了一聲，轉臉看著養父：“那個，我知道那裡有鱔魚，我能撈著.......”中年貴婦母女，和林伯都詫異的看著有些慌亂的龍興異口同聲地問道：“你能撈著，真的！”龍興點點頭。

少女驚訝的回過頭，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滿身髒兮兮的大男孩。

“趕緊的，真能撈著，賣個大價錢，我就送你去上學！這次說了算話！”林伯的眼睛泛著光承諾著。

龍興不再猶豫，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拿著撈罩網，沿著塘邊邊走邊看。凝神聚目，龍興仔細地觀察著魚塘裡的一切，目力所及，各種魚，水草，水生浮游的生物在眼前清晰的浮現。

不大一會兒工夫，在一處凹陷的洞邊發現了鱔魚的蹤跡。龍興猛地拋下網兜，一個狂舀，一下子，一條好大的鱔魚被撈了上來。

蛇一樣的拼命逃串，無奈網眼死死的卡著，被龍興倒進籠子裡。拿著籠子走到林伯的面前，看著這麼大一條鱔魚。林伯的小眼睛笑開了花，“好孩子，乾的不錯！”難得在眾人面前誇著龍興。

“謝謝！謝謝！太感謝了！”中年貴婦歡喜的看著鱔魚，不住地說著感謝的話。

少女清冷的俏臉上，也露出了極細微的緩意。林伯賣了一個好價錢，中年貴婦滿意地得到了難覓的鱔魚，皆大歡喜。

臨走時，中年貴婦拉著龍興的手感謝。說再有鱔魚給自己留著，或者到鎮子上的墨家送給她，還殷切地告訴了龍興的地址，希望龍興能記著。

看著滿意的母女倆上船的身影，龍興的心有些觸動。少女的回頭一望，讓龍興的心甜甜的，雖然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