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人渣開始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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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凌墨衍登時就要對外吩咐，江綺羅心下一急，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了凌墨衍的嘴，“你等等！”

少女那雙大大的秋水剪眸靈動而熠熠生輝，卻也洩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凌墨衍沒想到江綺羅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一時愣愣的看著她。

江綺羅踮著腳尖，仰著臉目光灼灼的看著凌墨衍的眼眸：“凌墨衍，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明我們倆之間沒有什麼利益關係，大可不必你死我活吧？你何不賣個人情給我？”

凌墨衍抬手想將她給扯開。

可隨之脖頸處一痛，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她一瞬間抽空了似的。

凌墨衍眉頭微蹙，聲音裡瀰漫著風暴前的平靜，“你活膩了！”

江綺羅心裡大怒，豈有此理，現在他受制於自己，竟然還敢威脅她？

這是挑釁，挑釁啊！

江綺羅很是粗暴的連推帶扯的就將凌墨衍給推偉到在了床榻上。

隨即，她就坐了上去。

“江！綺！羅！”

江綺羅看到對方滿是驚怒的眼眸，已經紅了的耳朵……

頓時露出雪白的牙齒，勾起他的下頜，故意帶著幾分輕佻的笑。

聲音卻幽幽的：“如果我對外面的人說我有辦法醫治王爺，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有宴珠的事在前，不知王爺以為我帶走你有幾成的把握？”

“……你是瘋了？”

若非自己親身經歷，凌墨衍都不相信這丫頭膽子這麼肥。

男人的眼底還殘留著幾分疲倦，但此時卻染了怒氣。

江綺羅心裡清楚，若不是他正虛弱之時，自己恐怕也難以偷襲成功。

臉一沉，順勢鬆手屈指戳他的心口，“那也是王爺逼瘋的！”

凌墨衍瞪了她片刻，見她鐵了心，頓時一陣氣悶：“本王真是長見識了。”

“過獎！”

“……江綺羅，你好樣的。”

凌墨衍目光裡全是危險，隨即又道，“你有什麼籌碼能讓本王給你人情？你又有什麼資格？”

江綺羅完全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節奏：“只要王爺給我一定的尊重和平等，我想我的這個要求不高。”

翻譯過來就是，不然咱倆同歸於盡。

江綺羅想到他昨夜痛苦到汗如雨下也沒聽到他坑一聲，就想到這男人不能小覷。

但凡有一分可能，她也不想與他為敵。

凌墨衍磨牙：“你起來！”

“你答應了？”

江綺羅問的滿是質疑，她怎麼就不相信呢！

對上他那佈滿了銳意的眼眸，江綺羅很識趣的見好就收，笑著為他拔去了他頸後的那根銀針。

“我只想在王爺面前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真沒有冒犯的意思，還請王爺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哈哈……”

江綺羅說著連忙起身，同時還將他給拉了起來，“王爺咱們坐過去好好談談？”

凌墨衍感覺到所有的力氣都回歸了，不由的眸光深深的看著她，見她強自鎮定，又難掩提防他的模樣，他冷笑了一聲，卻也沒有趁機發難。

此番回京，波譎雲詭，她此番的證明，也讓他改變了主意。

若有她的配合，事情也許會順利很多。

兩個人坐定，凌墨衍淡聲道：“如果你擔心你的外祖父，那就不必了，本王已經著人暗中關照他了，他現在很好！”

江綺羅一呆，“你是什麼時候關照他的？”

“兩年前！”凌墨衍說的不以為然。

“你，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江綺羅有些不信，可突然的就想起了前幾日她垂簾的時候聽到的隻言片語。

凌墨衍不置可否的只看著她！

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似的躲在自己的院子裡，避自己如蛇蠍，他要說也得有機會。

況且，他為什麼要說？

不過現在說也不遲！

“你若真想要報答本王，就好好扮演好凌王妃的這個角色！”

江綺羅一臉鄭重：“對此，我表示感謝。雖然我外祖父那裡暫時可以放心，可外祖父依舊在那佈滿瘴氣之地受苦，我無法心安。”

凌墨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若有心，那也是回京去尋找線索，必要的時候，我也會給你方便。”

江綺羅頓時眯了下眼睛，緩緩地坐穩了身子，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輕咳一聲，昂首挺胸：

“想必，這句話才是王爺真正想說的吧？行，王爺想讓我幫忙配合你也不是不可以，那咱們就好好合作一把，就先來個約法三章吧！”

果然，這丫頭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可凌墨衍就看不得她那忙著翹尾巴，又傲嬌不可一世的樣子。

但還是提醒她：“你我背地裡如何沒人會去在意，外人只當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因本王自身功高，幾大親王城府深重，個個野心勃勃。

而他們對本王都有拉攏之意，太子生性多疑，本王不想捲入眾王之間權謀漩渦裡。本王和你說這些，只是讓你做到心中有數，別做出讓別人賣了還為別人數銀子的蠢事。”

若不是江綺羅掀了底牌，他絕對不會和她說這些的。

“若非你沒什麼大背景，又不被生父所喜，本王也不會順水推舟應下我們這個賜婚。”

江綺羅活潑伶俐、心思縝密，自然意識到這其中不知有多少人的籌謀運作，多少隻手的操縱下，才有了這一紙賜婚。

權衡利弊後，江綺羅微微一笑，“我懂了，王爺的意思是我們表面恩愛夫妻，互相配合，可吃虧的還是我，不但如此，生命風險的係數非常高，那我們更是得來個約法三章才行。”

“江綺羅，不要得寸進尺試圖挑釁本王！”

“王爺別惱，容我說完嘛，既然大家合作，那就要講個公平才會同仇敵愾一心一意嘛。”

凌墨衍眸光裡銳意森森的看著她。

江綺羅不理，伸出一根手指，繼續道：“一，我們相互配合，但背地裡各幹各的互不干涉，但不能假戲真。做二，既然我們是盟友了，那之前的事就全部翻篇，不準再拿出來攻擊對方。三，等到塵埃落定後，我們得和平和離！”

“那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別到時候說本王始亂終棄不負責任。”

“誰這樣說誰是王八蛋！”江綺羅當即就是一句。

她彷彿看到了美好的人生在向她招手了，整個人難掩歡喜。

“好，很好！”

凌墨衍定定的看著她，她總能挑起他怒火的本事，讓人恨不得立即拍死她。

男人的眼裡翻卷著無形的漩渦，讓人那麼的不安。

江綺羅感覺腦中的一根弦即將繃斷的節奏，最怕的就是這種突然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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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透迄，萱草綿延，野花嬌豔，漫天飛雨的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潮溼氣息，氰魚出一幅水墨丹青的畫面。

這樣的天氣開始還好，幾天下來讓人就膩歪了。

江綺羅也只看一會兒便沒了興致，放下了車慢，坐了數日的馬車，感覺腰痠背痛的。

抬眼去看某王爺，見他身姿慵懶的靠在引枕上閡目養神，顯得舒服極了。

江綺羅有些妒忌，眼珠一轉，心裡生了壞，伸著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快到京城了，你說說你家裡的成員情況，不然我不瞭解，給你出了醜，你可別怪我。”

上次他答應自己的要求後，便很少搭理自己了。

江綺羅的理解就是他在自己這裡受挫之故。

凌墨衍緩緩的張開眼瞥向她。

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了越王心腹的稟報聲：“稟凌王，前方道路被雨水沖毀了，我家王爺讓屬下傳話，可否轉路去村莊修整一下，等天晴了再行趕路。”

“本王沒意見。”凌墨衍淡淡一聲。

馬車停頓了一下，隨後一陣輕晃又動了起來。

凌墨衍動了動身子，讓自己更加舒服一些，這才淡聲道：“京城凌家我就不用說了，凌家大人多……我爹凌國公你可以不用在意，他和如今的國公夫人乃是我母親故去後賜婚的，母家背景深厚。

我那繼母是個陰險貪婪的，你小心她些，我二弟驍淮與我一母所出，如今任京都衛統領，性子冷，古板，你不要招惹他。其他人你不用在意。”

這和記憶裡原主聽到的不怎麼吻合，聽說凌國公的繼室夫人是個面慈心善的。

不過傳言這東西，江綺羅覺得聽聽就好。

她還是相信凌墨衍的定論，但這也足以看出凌墨衍不是個糊塗的，凡事心中都有數。

最終馬車停在了一處不是很大的寺廟裡。

凌墨衍先行下了馬車，並沒有扔下她不管，而是先等在車旁。

江綺羅以為他要搭把手扶著她下車的。

可沒想到凌墨衍竟然不等她下來，直接就將她橫抱著往裡面走去了。

絲毫沒有顧及引來的一眾目光。

“地上泥濘。”

凌墨衍是這樣解釋的。

江綺羅心裡明鏡的很。

他是故意做的樣子，可這麼被人看著難免有些羞窘。

她就是有顆女漢子的心，那也是個大姑娘好吧？

江綺羅直接往男人懷裡一埋，裝死。

凌墨衍：“……”

緊跟在身後的環環忍不住捂著嘴傻笑不止。

逃過一劫的谷白納罕不已，看來王爺真是愛極了王妃啊，竟然都沒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