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一鱗半爪(4000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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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堂。
當齊佩林的車隊抵達這裡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片還在冒著縷縷黑煙的廢墟殘址。
以及那些把持住了各個路口的青幫混混們。
看到齊佩林他們,路口的青幫混混立刻就圍了過來。車上的力行社特務們頓時就有些緊張起來,不少人更是下意識的就要掏槍。
齊佩林直接讓司機停了車,然後開啟門下來。他先是對著自己這邊的幾十號人壓了壓手,示意手下們不要輕舉妄動。
隨後,他朝著對面的青幫小頭目說道:
“我是力行社的,你們哪位老闆在?出來見個面,聊聊。”
“你等會兒。”
沒等那個小頭目讓人去通報,就看到不遠處走了幾個人過來。
當先的,是一位身形富態,衣著體面,頭髮還抹得油光蹭亮的中年人。
見到這人,齊佩林心底也是有些驚訝的,沒想到青幫竟然派了這一位過來。
陸吉士,杜老闆的親傳弟子,恆社的副社長。
“陸社長。”
“齊隊長。”
兩人打了個招呼。
“陸社長,還請你手下的人讓開,我們好進去勘察現場。”
“好說,我之所以把這裡圍起來,就是擔心太多雜七雜八的人進去,破壞了現場。
既然現在齊隊長來了,那我現在就把人都給撤走。”
陸吉士說話間,身後的幾個人就自覺的去執行命令去了。
齊佩林車隊面前擋著的那些人也連忙是讓開了位置。
“去吧。”
齊佩林示意手下們去接管現場,他自己並沒有上車。
因為陸吉士還站著自己身邊,這意味著這位陸副社長還有些話要和自己私底下說。
“齊隊長,借一步說話?”
“好,陸社長請。”
“請。”
在陸吉士的帶領下,齊佩林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茶樓。
茶樓已經被清空了,空曠的茶堂裡只有齊佩林和陸吉士兩個人,手下們都離得遠遠的。
“陸社長,你這邊都查到了些什麼?”
“只有一點點,首先是飛鷹堂逃跑的那些兔崽子,我基本上都給抓回來了,待會兒就直接交給齊隊長。
畢竟審問這種事情,你們才是專業的。”
“陸社長過獎了,都是我們的本職工作罷了。”
看著一臉謙虛的齊佩林,陸吉士知道這是個聰明人,和他打機鋒什麼的就沒必要了。
這幫狗一樣的特務,還真是難纏。
“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根據我從手下人那邊得到的資訊,一個,做這事的只有一個人,他從後門一路殺到了齊天鷹所在的後堂。
然後,站在後堂用兩支槍打死了十幾個,打跑了幾十個。
而這幫廢物,就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
換而言之,看清楚了的都已經死了。
“二一個,我們不是最早到這裡的。
在我們的人封鎖現場之前,已經有一批人在裡面勘察過一遍了,所以說就算裡面有什麼線索,只怕也已經被那些人給破壞了。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讓人封鎖路口,不許旁人過來的原因。”
陸吉士說話間用手指了指虹橋口的方向。
“知道了。”
齊佩林點了點頭。
“多謝陸社長提供的線索,以及為保護現場做出的貢獻。如果說陸社長那邊還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的話,也希望陸社長能夠及時的通告到我們這邊。
畢竟茲事體大,早些把事情查清楚,有個交代,對大家都好。陸社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齊隊長伱也不用給我戴高帽。我來的時候,師父交代過了,這件事情由我負責,全力配合你們力行社的調查。
齊隊長這邊如果說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我提,我一定想辦法幫你辦到。”
“陸社長言重了,豈敢豈敢。
不過陸社長這麼說了,我就斗膽問上一句:杜老闆,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什麼樣的結果?我倒是想要在齊隊長面前硬氣一些,說我們青幫要把他給抓到香堂,當著祖師爺的面三刀六洞,以祭齊堂主的在天之靈。
但這話說出來,齊隊長你信嗎?
很多時候騙別人可以,可不能把自己也給騙了。我就和齊隊長你交個底吧,你要是真的找到了那一位呢,就幫忙帶個話,大家約個時間,坐下來談一談。
別的老闆我不敢說,但我們恆社那都是正經的生意人,講究的就是一個與人為善,和氣生財。畢竟,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講的是一個人情世故。
齊三兒他不長眼,紮了手,死了那是活該。齊天鷹替兒子報仇,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他沒這個能耐,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陸吉士說的十分直白,齊天鷹死了就死了,堂口那麼些個人死了也就死了,這件事青幫不會追究下去。
話不說滿,那是對著手下人的時候。讓手下人學會揣摩自己的意思,而不是說直接下命令,這樣就算出了問題也和自己沒關係。
而有了成績,那就是領導有方。
可這要也要看什麼情況的,面對這麼個能夠一人單挑一個堂口的兇人,陸吉士,或者說他身後的杜老闆可不敢玩什麼兩頭話。
人家今天能挑一個飛鷹堂,明天就不能再去挑一箇中和堂?或是香山堂?
甚至是恆社?
不錯,青幫是有火器不假,甚至於火力還不弱。
總不能說為了防著這麼個兇人,青幫人人都把火器帶在身邊吧?
那樣的話不等這個兇人動手,國民政府就得先把他們給掃了。
更別說人家也會用槍啊!
而且槍法還賊踏馬的好。
要知道昨晚訊息傳出去之後,青幫的各個堂口都是收縮了勢力,一個個如臨大敵般的縮在了家裡。
生怕被人殺上門來。
如果不能儘快把事情解決,人手騰不出來的情況下,生意還做不做了?外快還撈不撈了?日子還過不過了?
放著好好的錢不賺,非要去和一個殺胚死磕。
儂是腦子瓦特了嘛?
齊佩林看著陸吉士不似作偽的姿態,暗想著還真讓顧科長給猜中了。
“我師父還說了,齊天鷹的那筆花紅還會繼續掛著,這是規矩,不能改。但是我們保證,在上海灘這邊,不會再有人去接。
如果說那位想要立旗,我們青幫絕對支援。當然,若是那位有意入我青幫的話,那更是求之不得。”
陸吉士說的花紅就是之前齊天鷹放出來的懸賞。
像是這樣通發黑白兩道的懸賞花紅,一般除了釋出者本人,其他人都是無法撤銷的。
除非是任務完成了。
而懸賞的錢,也是提前交到了青幫那裡,以保證懸賞的信用。
但還是那句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懸賞花紅掛著沒問題,但青幫不讓人去接,那這個懸賞花紅有和沒有就沒什麼區別。
像是紅黨的不少高層人物,也都是在青幫掛上了花紅的。
可你見過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接的?
把該說的說完,該帶的話都帶到,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清楚之後,陸吉士就起身和齊佩林告別了。
“話已帶到,我就不多呆了,還請齊隊長多多費心。”
“應該的,陸社長慢走。”
“不送。”
隨著陸吉士的離開,齊佩林也是出了茶堂,一路走到了飛鷹堂的廢墟旁邊。
中途,還和正在撤離的SH市消防署的人打了個照面。
陸吉士雖然說安排了大量人手把守住了路口,禁止人員出入,但是消防署的人他還是放進來了的。
要不然這火勢一旦大起來,出了問題他可吃罪不起。
SH市消防署的人看到力行社的人過來以後,隨便交接幾句就離開了。
沒必要的話,即便是國府機構的人也不太想和這種特務機關扯上干係。
“丁三,查的怎麼樣了?”
廢墟里,齊佩林找到了自己的一個手下,開口問起了情況。
這是一個面容有些陰鶩的男子,最近才加入力行社的,身手不錯,尤其擅長追跡尋蹤。
上次於曼麗被綁架,就是這小子敏銳的查詢到了線索,帶著他們一路追蹤到了郊外的那間棚屋。
見識到了丁三的能力之後,齊佩林也是開始對他越發重視起來,有心想要培養培養。
丁三手裡一片漆黑,應當是在現場接觸了不少的地方,他對著齊佩林回答道:
“齊隊長,我看過了,現場先是燒過一輪,又被水衝了一遍,基本上已經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齊佩林看著腳下流暢的黑水,對丁三的回答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根據陸吉士提供的訊息,這裡先是被日本人光顧了一遍,然後又被消防署的人一通水淹七軍。
這還得虧是陸吉士安排人守住了各個路口不讓人進來,要不然再來上那麼幾波渾水摸魚的人,又或者說是警察署的那幫廢物。
這現場只怕就得被破壞的徹徹底底,不成樣子了。
國府地界內,出了大案子,最先抵達的卻是日本間諜。
這讓齊佩林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丁三卻似乎是會錯了意,他還以為齊佩林在責怪自己辦事不力,於是他趕忙說道:
“齊隊長,現場的線索雖然被破壞了,但是屍體身上的線索還是保留的很好的。從這十九具屍體身上,我查到不少的東西。”
“哦?”
丁三領著齊佩林,來到了前堂的天井,十九具屍體擺成了兩行,整整齊齊的。
這些屍體不是力行社的人搬過來的,而是消防署的人。
這樣隨意搬動屍體的後果就是,力行社的人連屍體的第一現場都不知道在哪,更別說什麼死狀之類的重要線索了。
唯一能查的線索,也就剩下了他們身上的傷口。
“隊長你看,這十二具屍體都是被槍殺的,他們中槍的部位多是軀幹,我測量過了,他們中槍的部位都在一米三到一米四的高度。
根據現場打手所說,那人應該是用的雙槍,站在後堂對著過道接連開了十幾槍,十幾槍打在幾乎同樣的高度。
這人的手很穩。”
齊佩林看著那幾乎連成一條直線的槍口,面色沉重。
這樣的槍法,他們力行社裡面也沒多少個,而且幾乎大部分都是從洪公祠出來的老資歷。
“接著說。”
“是,除了這些槍傷而死的,更重要的是這七具屍體。其中除了齊天鷹是被割喉加頭部中槍之外,剩下的全都是被外傷致死的,而且幾乎都是一擊致命。
從死者的傷口來看,此人的爆發力極其可怕,輕易就能打碎人骨。據屬下推斷,此人很有可能是學的八極拳一類的剛猛功法,同時還兼修了橫練的功夫。”
齊佩林看著幾句屍體塌陷的胸口,折斷的脖頸,點點頭對丁三的判斷表示贊同。
隨即,丁三又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有一個素描出來的人影。
“根據屍體身上傷口的高度、形狀,以及青幫給出的描述,我大概已經有了他的形貌特徵。
此人身高大約在五尺五寸到五尺七寸之間,短髮或是寸頭,年紀在三十歲以下,外地人,身材健壯,身上應當還有明顯的練武痕跡。”
齊佩林結果那張紙,看著上面丁三列出的各項條件,以及那個模糊的,類似於兇獸一般的人影。
接著他就注意到了丁三列出來的一個條件。
“你說他已經在上海落腳,還找到了工作,但是卻沒有什麼江湖門路?”
“沒錯。齊三兒的事情說明這個人是剛來的上海灘。而齊天鷹的事情則說明了對方並不是路過,而是留在了上海。
齊天鷹的花紅掛了兩天,他就死了,這是個很有意思的時間。
隊長你也知道,這筆花紅的訊息傳播的非常快,但凡有點門路的人都是當天知道的。
可他還是過了兩天才殺上門來,以他表現出來的的能力,不至於說要去花兩天的時間去踩飛鷹堂的盤子,這說明......”
“這說明他不知道花紅的事情,或者說知道的很晚,甚至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而以他的身手,如果想要混幫派的話,十天的時間足夠他融入到中上層了,所以他沒有走黑道,而是找了份正經工作。”
齊佩林接過了話頭。
丁三點頭道:
“我查過了,他前兩次出手,都把死者身上的財物劫掠一空。
但這次,飛鷹堂裡面這麼多貴重物品,他卻什麼也沒帶走,丟失的東西也都是那些人渾水摸魚的時候偷走的。
這說明他現在不缺錢,至少有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要不然他不會前後反差這麼大。
兩天這個時間點很重要,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個時候,齊天鷹的人,或是其他人無意間查到了他所在的地方,被他發現,進而順藤摸瓜的把齊天鷹給解決了。”
“沒錯了,所以這個人是在十幾天前來的上海,並在這幾天找到了正當工作,而且就在昨天,齊天鷹的人應該找到過他,或者說在他周圍出沒過。”
齊佩林看著面前的丁三,感慨這人果然是個人才,這麼快就把搜尋的範圍收縮到了一個這麼小的地步。
有了這麼詳細的資料,相信只要這個人還在上海灘,找到他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齊佩林將手裡的紙疊好,招呼來一個手下交待道:
“去,把這個送回家,交給顧科長。”
“是。”
手下收好紙張,轉頭就跑了出去。
伴隨著汽車的轟鳴,這份由丁三歸納出來的情報很快就送回了力行社的上海站。
但是還沒等顧慎言回來檢視,一份內容完全一樣的情報便送到了虹橋口,南田少尉的辦公桌上。
南田少尉看著紙上那個人影,眼睛放光。
“找到你了,‘虎’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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