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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顧墨懷的話,齊糖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她更知道,今日她能有人撐腰,完全是因為她運氣好,和傅聞聲結為師徒。

從第一次見面,顧墨懷對她表現出來的善意,全然是因為對傅聞聲的信任。

所以才一直把她當做和小安一樣的晚輩去呵護,去寵溺。

但她,不能真的以為有顧墨懷在就能高枕無憂。

她齊糖,要自己變強。

而且,她眼下有顧墨懷這麼強大的人脈資源在,想要變強一定比別人快得多。

心中堅定這個想法,但是這裡並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差不多就是剛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同志,我是公安局的局長,馬德才。”

“之前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個誤會,特地帶著人來給齊紅糖同志賠禮道歉。”

聲音非常的客氣,姿態放的很低。

然而,林澤並沒有看他,而是對著門喊了一句,“二爺?”

顧墨懷的手隨意的敲擊著桌面,淡淡道,'“進來。”

緊跟著,門開啟,露出馬德才的一張笑臉,他身後跟著吊著繃帶的張強。

喲,還挺有閒心的去治了個傷,難怪把她晾在這裡這麼久。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這回林澤並沒有關門,而是就站在門邊,眼神時刻注意著裡面。

從進門起,馬德才的眼神就在顧墨懷和齊糖身上打轉,最後落在顧墨懷身上道,“不知這位同志是?”

會議室裡很安靜,並沒有人回答他。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馬德才倒也不至於生氣,也不敢生氣,不管眼前人是誰,就衝之前接到的兩通電話,想來也是他惹不起的。

他轉身去扯張強,態度誠懇道,“齊紅糖同志,真是對不起,之前的事都是誤會,我作為公安局局長有很大責任,在這裡跟你賠個不是。”

這一回,張強倒是也很上道,不管他心裡如何的叫罵,但臉上帶著笑容,朝齊糖道,“是啊是啊,之前都是誤會,齊紅糖同志,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

齊糖嗤笑一聲,看向張強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張強,任和平給了你什麼好處?”

張強一怔,不知是佩服齊糖的聰明,還是埋怨任和平做事做的不乾淨。

他這會兒還不知道任和平在接受調查,以為是他做了什麼露出馬腳被齊糖給發現了。

不過,隨便哪種情況,他都不可能承認。

訕笑著回答道,“齊同志這是說的什麼話,任和平是誰,我不認識啊!”

齊糖笑笑,不想再跟他廢話,轉頭對顧墨懷道,“二叔,我想回去了。”

即便她在這裡跟張強爭論得臉紅脖子粗,也不能立馬把他怎麼樣,還不如回去收集證據呢!

之所以多說一句話,完全就是為了打草驚蛇,讓他自亂陣腳。

顧墨懷顯然也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他站起身,眼神在馬德才和張強身上掃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的往外走。

齊糖就跟在他的身後,馬德才心中不安,感覺這件事並沒有到此結束,還有的磨。

剛想開口,林澤已經走進來,警告道,“管好你的嘴,事情自然不會落在你的頭上。”

這件事本來也確實跟馬德才無關,他出身草根,早年從部隊退下來就一直當公安,年輕時立了不少功才爬上局長的位置。

就是年紀越大,凡事求穩,才沒做出什麼成績,但也沒有犯什麼錯誤。

而張強要和誰往來,他更是不會插手,只要不做的太過分,大家都能維持表面上的和諧。

但這一次,不同了。

馬德才預感張強這一次下場會很慘,聞言立刻閉緊自己的嘴巴,他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可保不住張強。

張強聽著這話,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看著剛剛出去的男人氣勢不凡,應該背景不容小覷。

想到這,張強是徹底待不住了,等齊糖他們一離開,慌慌忙忙的去機械廠找任和平,想要商量對策。

但顯然,他只能撲空。

而且說白了,任和平這會兒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走出公安局,齊糖對顧墨懷說道,“二叔,你稍等我一會兒,我跟林副廠長說幾句話。”

見顧墨懷點了一下頭,她轉身朝著站在公安局門口另一邊等著的林豐登走去。

站定後,先開口道,“林副廠長,今天勞煩你為我奔波,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回頭我會親自登門感謝。”

林豐登有點汗顏,說實話他除了給嶽紀明打了個電話,什麼忙都還沒來得及幫上,人就已經出來了。

眼神朝著剛剛顧墨懷站定的位置看了一眼,他還是問道,“齊同志,你別客氣,紀明臨走前囑託我多照顧你,我這,哎,慚愧。來接你的那人是是?”

實在是那男人看著不同凡響,他真怕好兄弟在部隊裡回不來,家被人端了。

齊糖笑著回答道,“那是我二叔,林副廠長,這件事你沒跟嶽紀明說吧?”

“說了,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肯定也在為你想辦法。”林豐登回答的斬釘截鐵,生怕齊糖會覺得嶽紀明對她不上心。

不過聽到二叔兩字,他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來,臉上笑容更燦爛幾分,“齊同志,你沒事就好,等改天你休息好了去我家吃飯,我媳婦兒總說要跟你認識認識,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

齊糖點了點頭,“好,那林副廠長,我就先跟我二叔回去了。”

雖然她心裡覺得這件事不應該告訴嶽紀明,畢竟他在部隊隨時可能出任務,萬一因為她的事分心,讓自己陷入危險,那就太划不來了。

不過人家一片好心,她沒那麼傻的去埋怨別人,只好等回去以後給嶽紀明打個電話讓他放心。

和林豐登說完話,齊糖轉身朝著停在路邊的黑色小轎車走去,坐上後座。

沒有回機械廠,顧墨懷直接帶她回了臨湖別墅,進屋,就看到傅聞聲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茶。

齊糖一看到他,就撲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蹲他腳邊哭訴道,“師父啊,你差點就見不到徒兒了。”

“你不知道,他們說你治死了人,把我抓了起來,嚴刑逼供要我認罪。”

“我不能讓師父一世英名毀在我的手上,咬死不鬆口,受了大罪啊,嗚嗚嗚……”

傅聞聲喝茶的動作一頓,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嘖了一聲,開口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齊糖哭訴的動作頓住,眼巴巴的看著傅聞聲,“師父,我想要你那本毒經。”

傅聞聲眼睛一瞪,“救人還沒學明白,就惦記著殺人?”

齊糖嘴一張,“師父啊……”

“在我藥箱裡面,去拿。”

“好嘞,師父,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沒有之一,徒兒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她不想殺人,但是別人要害她,就該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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