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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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自然不清楚別人的想法。

他聽到零提醒溫度已經恢復後，第一時間來到培養槽前。

培養槽內，石墨漆黑的顏色似乎變得淡了一些，周圍的火山碎屑已經變幹，看起來就像一堆普通的褐色岩石一般。

看到石墨表面那微妙的變化，程遠忍不住心中的驚喜，急切地問道：“零，石墨顏色發生變化的溫度和壓強有記錄嗎？”

“已經記錄，不過這份資料只能用於以後重新建立培養室時的參考。”零的聲音瞬間給程遠那可急切的心澆了一盆涼水。

程遠忽然意識到，如果培養槽內的古細菌培養成功，整個車間內以後就不需要另外培養這些古細菌了，只要保證槽內的溫度，讓古細菌一直處於生命啟用狀態，它們的數量是源源不絕的。

想到這，程遠冷靜下來，然後重新開始進行實驗。

“那重新開始吧……”

隨著程遠的命令，在零的簡介操控下，培養室內的儀器再次啟動，溫度開始升高，壓強增加，程遠一邊看著槽內石墨的變化，一邊動手在自己的實驗記錄本上將每一時間段的溫度和壓強記錄下來。

這些可都是重要的實驗資料，只要這次成功，就能讓以後的實驗變得輕鬆許多。

所以程遠不能馬虎，更何況外面還有一群人再看著，他也不敢馬虎，生怕露出什麼破綻。

畢竟零的存在，目前他還是不希望暴露的。

打著這樣的想法，程遠又開始忙碌起來了，溫度和氣壓的變化都需要他“手”動去施行，每一個時間段的變化也需要他親手去記錄，這樣一來他一刻都不能停的來回奔波。

終於，在第四次溫度變化後，培養槽內的石墨終於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黑色的石墨表面如同溶解了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褪色！

同時，零的聲音再次響起：“恭喜您，實驗已經成功，古細菌生命完美啟用，溫度206度，氣壓578pa，是否轉移？”

程遠一聽，連忙讓開擋在培養槽前的身影，同時手上也不停，快速地將零剛才彙報的溫度、氣壓數值記錄下來。

同時神色略帶激動地命令道：“轉移，啟動外面的加工裝置。”

他忙了半天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如果不是楊橋元這些人在，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忙前忙後的跑。

下達命令後，他便站在一旁，滿臉喜色地看著自己的實驗成果。

而程遠忽然讓開身子的舉動，讓培養室外面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可當他們透過鋼化玻璃看到培養槽內那快速變化的石墨時，被震撼住了！

“變透明瞭！”

身為一名合格的軍人，陳禹的眼神自然不必多說，僅僅幾米的距離根本不算什麼，就算是隔著兩層玻璃，他還是清晰的看到了培養槽內部的變化。

看著黑色快速溶解轉而變成晶瑩無暇的透明色時，一直不苟言笑的他，也被這種快速的變化深深地震撼了，有什麼事情能比直接觀察更讓人印象深刻呢？

他結結巴巴地對同樣震驚的楊橋元說道：“這是，成功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因為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程遠在做什麼實驗。

楊橋元沒有回答陳禹的問題，他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看著站在培養槽旁邊一臉平靜的程遠，他忽然覺得發明東西還真是簡單啊！

他看了一下時間，整個實驗過程共耗時一小時十一分鐘，這個時間是從他剛剛抵達這裡開始計算的。

看著培養槽內，如同水晶一般的石墨，楊橋元是百感交集。

他見過其他科研人員為了發明一樣東西時，那種廢寢忘食的行為，可大多數研究員們就算如此用心，再耗費一年甚至幾年時間，得到的結果確實兩個字——失敗！

如今，程遠僅僅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輕而易舉的成功，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有種吐血的衝動。

雖然他也猜測過程遠這項發明可能以前在其他地方做過實驗，不過根據上面給出的資料，以前的程遠根本就沒有條件去做這樣的實驗，畢竟幾百萬的裝置可不是他們家以前的經濟情況能夠承受的。

而程遠開始成立公司後，他的一舉一動就落入了國家的視線。如果程遠悄悄的做過實驗，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結合種種，他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程遠以前根本就沒有進行過真實實驗，他是在自己的腦袋裡將這項實驗的實驗過程和資料變化進行過無數次的模擬實驗！

一想到這種可能，楊橋元看向程遠的眼神就完全變了！

他以前聽說過，世界著名物理學家霍金可以在自己的腦海中構想一個宇宙奇點，然後用腦袋模擬一次宇宙大爆炸。放在以前，他一直認為只是以訛傳訛，眾人誇大其詞的結果。

他不否認霍金的偉大，但是用腦袋來構想一個完整的宇宙大爆炸過程，這想象一下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可如今，程遠用他的行為證明了，天才的大腦就是這麼與眾不同，令人驚歎！

至於程遠是不是獲得什麼外星科技，他想都沒有想過。

如果是天才就要懷疑到外星文明上去，然後將那人抓進去解剖研究，那人類就真的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這是現實，不是小說。

哪有那麼多外星人存在，然後不求回報的地去幫助一個普通地球人慢慢成長起來？

如果真有，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依靠一個普通的人類，以他們這種無聲無息，超越地球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科技早都在地球各地蒐集自己想要的材料，然後自行將自己的問題解決了。

將心頭的雜念排除，楊橋元轉身向執掌攝像機計程車兵問道：“過程都拍下了？”

“過程已經全部記錄。”負責拍攝計程車兵看了一眼表情複雜地楊橋元，快速回答，雖然他不清楚這個實驗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領導既然如此關注，他也不敢怠慢。

聽到手下回答，楊橋元滿意地點點頭，鄭重地吩咐道：“記住，等會兒你把這份錄影複製幾份，我有用。”

“是，上校。”認真地回答了一句，這名負責拍攝計程車兵手腳麻利的將攝像機收起來，然後快速離去。

等那名士兵帶著攝像機離開後，楊橋元重新將視線轉回培養室。

此時，從外面看去，程遠動了幾個開關後，培養槽忽然脫落，然後降到那條之前他注意到的履帶上。而程遠也帶著那邊記錄著實驗資料的本子從培養室內走了出來。

“楊上校，這份實驗資料就送給你了，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後期加工嗎？”將手中的實驗資料交給楊橋元，程遠微微一笑，指了指他們身後的生產線。

楊橋元被程遠舉動給弄懵了，下意識的接過實驗記錄本，眼神仍舊帶著難以置信，如此珍貴的實驗資料程遠就這麼直接的給自己了？

有些激動地翻開實驗資料，當他看到內容時，頓時傻眼。

“溫度166、壓強550、失敗。”

“溫度176、壓強557、失敗。”

“……”

楊橋元臉上的激動褪去，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第一次看到這樣獨特的實驗資料，他感覺自己頭頂飛過一群烏鴉。

他張了張嘴，想問問程遠能不能把這份資料寫的在詳細一些，可看到程遠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苦笑一聲，只能收起這份“珍貴”的資料跟了上去。

程遠自然不知道楊橋元心中不斷變化的想法，他來到流水線前開啟了裝置開關。

“嗡！”

電流接通，這套購買過來的裝置通電後發出運轉聲。

程遠走到流水線的操控臺前，手指飛快的輸入一連串指令，流水線最頂端忽然開啟一個方形口，之前在培養槽內那塊已經變成透明色的石墨從方形口中送出，位於流水線最前端的機械臂伸出三角金屬爪，精準的將石墨扣住，然後送到流水線的傳送帶上。

機械化生產，對於現在的工業科技來說，並不是多麼稀罕的事情，所以眾人也沒有什麼反應。

“楊上校，這一小塊石墨可以製作上百萬層石墨烯，不過這次我就先給你看一下它的製作速度。”程遠調出零早已設定好的程式，按下開始鍵。

……

公司駐地門口，楊橋元緊緊地握住程遠的手，嚴肅而又認真地保證道：“程先生，您願意共享這份技術，我萬分敬佩。關於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我相信首長是絕對不會虧待您的。”

一想到自己剛才在車間內看到的，他實在不敢相信，如果這個車間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運作，那生產出來的石墨烯絕對會攪動整個世界！

僅僅三十秒！

上萬片巴掌大小的高品質石墨烯就這麼直接的出現在眼前，這讓他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

這速度何止是程遠口中所說的快幾倍啊，簡直是上百倍！

他真不敢相信，這件事要是被傳出去，會帶來多大的影響。深深地看了程遠一眼，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上頭的人對眼前這名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年如此看重了。

如此妖孽的才情，令人不重視都不行啊！

看著一臉嚴肅的楊橋元，程遠輕笑了一聲，擺手道：“我相信楊上校不會讓我失望的，不過楊上校能否幫我帶句話？”

“什麼話？”

楊橋元詫異道：“只要不太過分，我保證能為你辦到。”剛剛拿了好處，楊橋元非常豪爽地拍著胸部保證。

“只是一些小事情，麻煩楊上校幫我向上面訂購一批裝置，如果可以的話，幫我找一些可靠的生物學專家，我住院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些新想法，想要試驗一下。”

程遠笑著解釋了一句，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楊橋元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