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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
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是外交方面的事。皇帝頒了聖旨,封東虜的某首領為‘天聰可汗’。於此同時,還將此事向韃靼和瓦剌抄送了公文告之。
第二件是關於內政方面的事。說,內閣首輔鍾義上了第三次乞骸骨的摺子,卻依舊是被皇帝挽留,事不過三,這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其實,在除了這兩件大事之外,還有一件引人關注但又不能明說的事,那就是關於先前的戰馬調動。然而,朝廷方面對此並沒有作出任何解釋,所以,也就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先說已知的兩條大訊息。
依次而論。
東虜一直是個頗顯神秘的大部落,在京城來說,平日裡極少有關於他們的傳言,在大多數人的眼裡,甚至都不清楚他們坐落於何方。
如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路人甲突然變成了聖上的座上賓,還被御封為了什麼可汗,這種落差感,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怎麼評價呢?
對此,吳晚榮吳大人就率先發出了妙贊:吾皇恩加海內,善待夷狄,此等胸襟,堪比是秦皇漢武!
嗯?
這比喻確定恰當?
要知道,漢武大帝可是打得夷狄滿地找牙的人!
大家在嘻嘻哈哈鬧笑了一陣兒之後,就失去了原有新鮮感。
是的,東虜人太過遙遠,哪有眼前鍾義首輔的留任更加令人關切呢?
這才是真正的大訊息。
首輔是什麼?
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政治中樞,是替皇帝實際管理這個國家的人,在眾多的有實權的大臣中,他是唯一的總大拿。
現在,鍾義被留任了,這等大事誰不關注?
於是,被熱議。
在這熱議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令人費解的疑問,那就是,一直有意換掉三朝元老的皇帝,這次為何反其道而行之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因此,有人猜測,皇上肯定有著自己的特殊打算,至於究竟如何,還有待進一步的觀察。
繼續說鍾首輔鍾大人。
他在獲得了留任之後,次日便大擺宴席,宴請三品以上的同僚共享他的‘夕陽紅’之喜,而齊譽作為特例的受邀人,也很榮幸地參加了這場盛宴。
大紅色的喜帖很刺眼,齊大郎也只得被迫破費一些了。
不得不說,這場盛宴擺得確實熱鬧,不僅好酒好菜地招待著,還請了唱大戲的戲班子。
現場的氣氛也很好,席間觥籌交錯,大官小官都喝得東倒西歪。
一個女婿半個兒,殷俊作為是半個主家人,自然要替岳父前後跑前跑後地照顧著。
這一回,老首輔沒再低調,而是來回穿梭地開始敬酒。殷俊更是緊跟其後,忙活著倒酒端杯。
“此乃老夫之婿殷俊,還望諸位關照一二……”
“……”
這什麼意思呢?
呵呵,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能體味出其中的深意。
總的來說,這是喜慶而又開心的一天,卻不料,在散席之後竟有糟糕的訊息傳來。
什麼事呢?
說,正處壯年的內閣次輔,因為今天‘心情太好’而多喝了幾杯,回到家裡之後就得了中風之疾。雖然救治及時保住了性命,卻落得個半身不遂之症。
簡而言之,就是他這人廢了。
想都不用想,下一屆的首輔競逐,他可以提前退出了。
鍾老首輔在驚悉此事後,忙遣女婿殷俊代己前往看望,以表關切之情。同時,他還寫下了一封親筆信告知次輔,讓他在家裡安心養病,莫在為朝堂上的事憂心費神了。
而後,皇帝也做出了慰問的姿態,欽命大太監三德子給次輔大人送來了人參、鹿茸、等大補之物,並口諭告知他說:卿既為二豎所苦,那不如提前告老吧!
誰知,到了第二天時,次輔大人的病情又忽然加重了。
因這些事情和己無關,齊譽就沒有太多關注,只是一笑了之。
自己還有事要做,又怎會鹹吃蘿蔔淡操心呢?
趁著這段時間不忙,齊譽趕緊地連夜趕稿,最後,終於把《風中悍刀行》完結了。
交稿的這天,熊大還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把該給的稿費都付給了齊譽。
齊大郎算了算,這本書雖然中間斷更,卻也賺了上千兩銀子,也該知足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才能長樂。
對於齊譽封筆的決定,熊大表示了遺憾,同時也能理解。
就目前的市場而言,可以說是氾濫成災,那些個鬱郁而不得志的老秀才和老舉人們,全都加入了出書之列,就售價上而言,還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
齊譽選擇激流勇進,也算得上是明智之舉,最起碼還能留下個好口碑。
遺憾嗎?
不遺憾!
市場的規則永遠都是恆定的,只有走在最前的那幾個人,才能賺到所謂的第一桶金。
這才是他封筆的真正原因。
不過,齊譽還是對失望的熊大還是畫了一個大餅。他道,以後還有機會繼續合作,只是個開始而非結束。
信你才怪!
在熊大高度質疑的眼光的注視下,齊譽揣起了銀子,然後就高高興興地離去了。
在封筆後的第二天,誰知又逢酒場。
有人說了,要想做一個合格的官員,必須要經受得住‘酒精考驗’。
所以,不能拒絕。
這一次又是和誰喝呢?
老朋友——哈里。
目前,這位御封的左正一已經奉旨回朝,而皇帝也念其功親自接見了他,此外,還賞了他一壺御酒以示恩典。
而後,天子就說出了新的委派,即,不日後南下,去度化那些頑固不化的倭寇俘虜。
這……
在接到這個新活之後,哈里感覺頭都大了。
為什麼呢?
搞不定呀!
自己雖然自詡是華夏通,卻不代表也是扶桑通呀,那嘰裡呱啦的扶桑話,誰能聽得懂?
連語言都不通,又談何度化呢?
還有就是,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自己在齊魯泰山忙活了大半年,除了賺到了一些俸祿之外,好像也沒創下什麼教業呀。
如今,皇上一道聖旨就將自己召過來了,山東那裡的付出豈不是白費了?
但是,自己又不能拒絕。
左正一是朝廷的官,皇帝說哪裡需要你,你就得往哪裡去。
對於這個道理,華夏通還是懂得的。
不糾結了,還是多想想怎麼去跟倭寇打交道吧。
對於這個無解的難題,哈里確實是苦思冥想,但卻想不出解決的方法來。
正感絕望之際,他腦海中忽然一閃,想起了一個人來。
誰呢?
自然是道行高深的齊譽齊大人了。
為何不去請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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