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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去找何之洲的時候,他正在裡面開小組會議,他胸前掛著一個小組長的牌子,修長的手指“nnn”地敲著滑鼠,氣場沉靜,但他明明是裡面最年輕的一個。
何之洲……小組長……真了不起的存在啊!
沈熹立在外面看了一眼,整個s&n並不大,但裡面辦公設計年輕又鮮明,玻璃門進去就是前臺,前臺姑娘有一張蘋果臉,長得很漂亮。
沈熹在外面來來回回走了兩步,還是決定不進去打擾何之洲。現在距離何之洲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她打算到附近商場逛一逛。
她正要轉身,隨著前臺一聲甜甜脆脆的“何組長”,淺藍色的玻璃門被人推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從裡面出來。沈熹回過頭,何之洲氣定神閒地走了兩步,然後朝她招了招手。
這人真是,自己不會走過來嗎?沈熹不樂意走過去,最後還是看在男朋友長得帥的份上,慢悠悠地移動腳步,她來到何之洲跟前:“你不是在開會嗎,怎麼出來了呢?”
何之洲只笑不語,女朋友好不容易拜訪一次,他怎麼能不出門迎接一下?他剛剛的確在開會,只是問題剛討論到一半,那群“程式猿”都被門外年輕女孩吸引了視線,他轉過頭一看,外面的女孩不正是自家女朋友嗎?
沈熹杵在何之洲面前,她和他所在的位置正對s&n的玻璃窗,百葉窗簾半開著,會議桌五六個腦袋正好奇地看向她。她可以看到裡面,裡面的人也可以看到她和何之洲。
沈熹突然明白何之洲讓她走到他這邊的原因,他這是想秀恩愛,還是秀恩愛呢?
關於這個問題,何之洲彷彿知道她心裡所想,雲淡風輕地解釋了兩句:“你知道麼,在公司上班有一個女朋友可以減少很多麻煩,比如下班不用應酬,比如……”
比如讓前臺那漂亮姑娘趁早死心對麼?他還真是物盡其用啊!沈熹視線掃到前臺小姑娘失落的臉,對何之洲眨了眨眼,男朋友有這樣的意識還是不錯的。
她要先走了,何之洲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對她說:“樓上有家不錯的甜品館,你可以上去喝杯咖啡,然後等我。”
“好。”沈熹點點頭,十分乖巧,十分好商量。
何之洲有一張甜品店的充值卡,拿出來遞給她。她不客氣地接過去,臨走前對裡面好奇的“同事們”揮手告別。大家也朝她揮揮手,笑容親切。結果等何之洲看向他們,他們又齊刷刷回過頭,假裝繼續做著手頭的事情。
這就是小組長的威懾力麼?
沈熹也朝何之洲揮揮手,暫時告別一下:“回頭見。”
“回頭見。”何之洲淡淡扔下一句,伸手拍了下她的腦瓜子,然後一臉正經,神色淡漠地走回公司。
真是好大牌的男朋友呦!
甜品店就在s&n上面,沈熹剛坐下來,一條訊息先進來了。訊息是何之洲發過來的,特意告訴她自己喜歡這裡什麼茶,十分清高地建議她也嘗試一下。
沈熹心裡哼哼,不過也點了一份何之洲最喜歡的下午茶和甜品。
現在客人少,服務員很快把茶和甜品端上來。她在心裡想了想:何之洲每天午後都會來這裡喝杯下午茶麼?他一個人,還是跟同事一起?
她覺得何之洲這個人吧,有點拽有點酷,絕對不會特意經營朋友關係。那麼他在職場會有人際煩惱麼?
不過他在921宿舍也是這副樣子,但猴子和壯漢還是挺喜歡他的。
兩個小時並不難熬,時間在“東想西想”裡已經過了一半,何況男朋友就在樓下。甜品店靠窗的位子正對s市的林光街,夕陽最後的餘暉懶洋洋地照在對面的大廈的廣告牌上,折射出來的金光令人炫目。廣告牌上面寫著一句話——“夢想是藏在城市地下的一顆種子。”
只是鋼筋水泥的城市,夢想要破土而出談何容易?
這是一家戶外運動裝置的廣告語,何之洲買過他們家的登山衣。當時她陪何之洲一起選購牌子,她看中一家國外牌子,但何之洲選了他們家。沈熹託著下巴又想到一個問題:何之洲有夢想嗎?
他那麼優秀,那麼獨立,肯定有夢想吧?沈熹拍拍腦袋,那麼嚴肅的問題,她怎麼想著想著就想到了汪峰,後面還有上頭條……
思維擴散得太快,沈熹自己都有點跟不上節奏了。
晚上,s&n有同事聚會,何之洲拒絕了。
沈熹乘坐何之洲的坐騎回老公寓,因為何之洲拒絕同事聚會這事,她在後面嘀嘀咕咕地教育說:“何之洲,公司上班講人際關係,同事聚會是多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去呢?”
何之洲繞了一條小巷,輕飄飄扔出一句:“男人不講關係,講實力。”
好吧。
一句話,堵住了沈熹後面的話,她晃了晃兩條腿,覺得何之洲說得太對了,男人講什麼關係呢,就是要講實力啊。
她及時下臺:“贊一個,言之有理。”
——
晚上回家,沈熹想吃炸醬麵,何之洲說可以考慮嘗試一下。他手機搜尋“炸醬麵”做法,然後把手機放在流理臺,對著裡面寫著的一條條步驟進行操作。
何之洲開始煮麵,沈熹手持削好的土豆跑過來,她覺得何之洲此時的家庭煮男形象實在有違大神格調,她開口:“何之洲,我可以問你一個深沉的問題嗎?”
何之洲根本不搭理她,不相信她能問出深沉的問題。
沈熹不服氣,直接發問:“何之洲,你有夢想嗎?”
何之洲睨了她一眼,反問她:“你是汪峰麼?”
啊啊啊啊!他怎麼能說她是汪峰呢?!不過何之洲居然還知道汪峰?沈熹換了一個方式提問:“我從小的夢想就是找到白馬王子,那你呢。”
開水沸騰,何之洲往裡丟麵條,動作瀟灑得彷彿是武林高手在發射暴雨梨花針。他下好麵條,才氣定神閒地轉過頭說:“恭喜你,夢想成真了。”
什麼,夢想成真?沈熹拿著光禿禿的土豆瞅著何之洲,她又被轉移話題了!
今天是週五,沈熹拉何之洲一起看《x聲音》,感受夢想這個問題。廣告時間,她手裡端著一碗土豆泥,她吃一口,喂何之洲一口,不知不覺見了底。
最後一口,她吃了半口,把剩下的半口遞給何之洲。何之洲罵了她一句“噁心”,還是湊過嘴接了過去。
沈熹十分得意:“噁心你也吃。”
廣告結束,何之洲摟著她繼續看:“你誤會了,剛剛不是罵你,是在罵我自己。”
好吧,她不追究了。沈熹躺在何之洲懷裡咯咯亂笑。明天就是週六了,她想跟何之洲一塊兒游泳。
何之洲搖頭拒絕:“經過那事,我對一切跟水有關的運動都不感興趣。”
可憐的孩子,都被嚇怕了。可是她剛網購了一套泳衣呢。女人去游泳,運動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展現漂亮泳衣和好身材。
沈熹跟何之洲磨蹭:“可是我剛買了一套游泳衣呢,我想穿它。”
何之洲依舊拒絕,並提出建議:“你可以現在穿。”
哼!沈熹憤憤地瞪向何之洲,然後站起來朝房間走去,十分有脾氣的樣子。何之洲在後面問她:“你去哪兒?”
沈熹跺了跺腳:“換泳衣!”
——
第二天就是週六了,說好一塊到四明湖划船,結果何之洲還是爽約了。凌晨六點,公司測試部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需要他到s&n一趟。
沈熹還在迷迷糊糊地睡覺,感受到何之洲起床了,她也要跟著起來:“已經很晚了嗎?”
“還很早,你先睡。”何之洲把掙扎著起來的沈熹按回床上,他親親她的額頭說:“沈熹,我要去公司一趟。”
沈熹眯著眼睛,她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但也知道盼望一晚上的划船計劃泡湯了。她並不想何之洲出門,不滿又委屈地問出一句:“今天不是週六麼……”
何之洲抱歉地撥撥沈熹長回來的頭髮:“臨時加個班,有事電話。”
不開心。沈熹故意踢掉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
何之洲將被子一拉,給她蓋回去。然後立在床邊穿襯衫,,安安靜靜的室內彷彿只剩下這個聲音。
何之洲要走了,最後沈熹還是乖乖地從被子裡鑽出來,她朝他伸手:“抱一個。”
何之洲彎下腰,抱了抱沈熹,一顆心柔軟得不可思議。
……
何之洲週六要加班,這讓專門等週六與何之洲出門約會的沈熹十分失落,可是她又不能不讓他去上班。
何之洲離去,沈熹也無聊地起床了。
洗漱完畢,她在客廳練舞功到九點,之後一個人看了一場電影。中午吃的是外賣,洗完碗發現:一個好好的週六已經過了一半。
沈熹還是決定去游泳,她一個人去!
她泳技不好,買新泳衣的時候,順便還買了一個成人游泳圈。她忙裡忙外整理好東西,正打算拿著游泳圈出門,門外鈴聲響了。
沈熹跑到貓眼看了看,開啟了門。
門外立著一個衣著精緻的女人,幾秒的相互打量結束之後,女人笑眯眯開口問:“你就是沈熹吧?”
誒……這個聲音怎麼跟她未來婆婆那麼像啊?!沈熹趕緊放下游泳圈,她仔細打量了一圈女人的五官,她看到何之洲清冷眉眼的原產地了。
沈熹快速反應過來,連忙把何之洲媽媽迎見門。
嗚嗚,她大學還沒有畢業呢……為什麼要見二連三見男方親人,又是爺爺又是婆婆,最坑爹的還是要她一個人面對。
鍾z月微笑著在沙發坐下,她看了眼袋子裡的泳衣和游泳圈,笑著問她:“這是要出門游泳嗎?”
沈熹顫巍巍地端了一杯水過來,老實點點頭:“我不知道您會過來。”
鍾z月笑了:“很抱歉,是我打擾你了。”
沈熹搖搖頭,不要誤會啊,她不是這個意思。
鍾z月站起來,環視了整個屋子說:“這裡是我爸的老房子,之洲小時候跟著外公在這裡住過一陣子。”
“哦。”沈熹聽完不忘點點頭,彷彿在聽聖旨一樣。
鍾z月轉過身:“不用招呼我,你不是要去游泳嗎?”
沈熹眨了眨眼睛:婆婆真搞笑呀,她現在還能泳得起來麼?
——
結果事實證明,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沈熹最後跟鍾z月一塊兒泡在游泳池,感覺不是一點的坑爹。
鍾z月在水裡遊得跟一條美人魚,她套著一個游泳圈在淺水區不停撲騰,撲騰累了,趴在池邊喘著氣。
鍾z月穿來穿去,沈熹爬上岸,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了毛巾,光著腳走到近處的沙灘椅坐下來。同時,包裡的手機進來何之洲一條簡訊:“你在做什麼?”
嗚嗚,他終於回她訊息了!沈熹糾結萬分地回了一條:“跟你媽一起游泳。”
何之洲:“……”
鍾z月也上岸了,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沈熹不好意思地對她笑笑:“我從小就遊不好。”
“沒關係,之洲游泳還不錯,以後可以讓他教你。”鍾z月套上浴袍。
可是你兒子根本不敢跟她一塊兒下水啊……沈熹叫了兩份新鮮椰子汁,孝敬了鍾z月一一份,笑容諂媚:“阿姨給。”
“謝謝。”鍾z月吸了一口,懶懶地靠在躺椅上。
沈熹盤坐在沙灘椅,繼續給何之洲發著簡訊。
“沈熹。”鍾z月開口了。
沈熹立馬放下手機轉過頭:“阿姨,您說。”
“你這孩子,不用那麼客氣。”鍾z月笑起來,“你覺得我們家之洲怎麼樣?”
沈熹轉轉水漉漉的眼珠子:“……很不錯啊。”
“是的,一直以來喜歡他的女孩子都很多。”鍾z月看向她,淡淡口吻裡有一絲自豪。
沈熹假裝聽不明白,她更自豪地說:“真的麼,不過是何之洲先追的我。”沈熹說完,心裡忐忑,但的確是何之洲先追的她,不是麼?她並沒有撒謊。
鍾z月有點好奇,不過相信了。她奇怪何之洲的性格怎麼會追女孩子,然後想想可能是自己對兒子關心不夠。鍾z月閉眼假寐,游泳池人不多,她還是能感覺到不少腳步從她眼前走過,來來回回。
她睜開眼,轉過頭看向左邊女孩,真是年輕呢。“沈熹,我這次回國是特意來見你的。”鍾z月說。
啊?特意!沈熹緊張上了:“您太客氣了,應該我跟何之洲去見您的呀。”
鍾z月笑起來:“看出來你跟之洲感情很好。”
沈熹低下頭,嗯,挺好的。
鍾z月雙手交握,她有些話想跟沈熹說,只是這些話有點難以啟齒。她是何之洲的母親,不過她好像沒資格在這裡擺起母親的身份。
沈熹望著鍾z月,試著問:“您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鍾z月回過神點點頭,心裡感覺沈熹這個姑娘真是越接觸越喜歡。她轉過頭說:“沈熹,你知道之洲去年申請了美國研究研的事嗎?”
去年……去年她還不認識何之洲呢。不過她是知道這件事,何之洲已經與她說過。沈熹點點頭,她有點明白鍾z月找她的原因了。
“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和他父親都希望他能過去。”鍾z月直接說明自己來意,“本來,到美國繼續深造學習也是他一直的計劃和安排。所以,剛開始得知他選擇留在國內工作,我和他父親都很意外。”
沈熹低下頭,真明白了。前一秒她還以為婆婆是過來看她呢,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也不能說是興師問罪。
鍾z月繼續說:“小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和之洲父親的心情,我們夫妻關係不好,但都希望兒子發展得更好。”
沈熹眼睛微闔著,靜默不說話。她能理解何之洲父母的心情,只是……良久,她開口說:“阿姨,何之洲在國內發展也很好啊……他現在就有年薪五十萬……”
“嗯。”鍾z月平靜地看向游泳池,“剛畢業就有五十萬,這的確很不錯,甚至是很多人一輩子努力都無法達到的成就。但是小熹,你認為之洲的價值是五十萬麼?”
沈熹聰明瞭一回:“我不認為一個人的價值只體現在年薪多少。”
“是啊。”鍾z月愉快笑起來,“之洲也一樣,他還很年輕,他的價值不應該在一家小公司體現,不是嗎?”
沈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鍾z月看著沈熹,眼神真摯:“所以小熹,你能幫我勸勸之洲嗎?”
沈熹:“……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該怎麼勸。
“我知道我在強人所難。”鍾z月自嘲一聲,“說起來我是一個失敗的母親,自己勸不動兒子,還指望兒媳婦。可是小熹,有一件事你不可否認,之洲是為你留在國內的。”
為她?!沈熹徹底變成啞巴了,她看著鍾z月:“我問過何之洲,他說他已經跟s&n簽約了,如果他離開需要付很多違約金的。”
“違約金不是問題。”鍾z月語氣溫柔,“最重要不應該是之洲自己的心意麼?我已經知道違約金是多少數額,作為母親我會給他承擔這筆錢。”
沈熹:“……”
“小熹,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最不公平的地方就是每個人的人生價值不一樣,有人默默走完這一生,有人卻能留名青史。美國那邊都承認之洲的才能,都相信他會有很高的發展。當然我不是說國內不好,只是不想他限制在小小的圈子裡,成為普通的上班族。”
沈熹垂著腦袋,聲音有點低:“可是您怎麼知道何大哥不想做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呢。”
“可是你也不知道之洲是不是喜歡做一個上班族,不是嗎?”鍾z月反問她,“小熹,難道你不想之洲變得更優秀?”
沈熹糾結了。更優秀是什麼意思,要優秀到什麼程度呢?
鍾z月手裡握著一隻手機,繼續說:“小熹,說句實在話。我不想之洲太早確定人生方向。如果他從美國研究所學習結束,他依舊選擇回國,我完全可以接受,甚至為他感到驕傲。但現在不是,他還很年輕,他還可以學到更多東西,他還可以跟全世界最優秀的人才接觸認識。他不應該太早就被這個社會的浮躁抹殺掉才能和夢想。”
“每個人不一樣,現在的之洲或許也覺得五十萬年薪很了不起,這與他的年紀和周圍環境都有關係,因為他可能已經是裡面最優秀的一個。但事實是,他能做得更好,甚至他可以創造更高的人生價值,這個價值不止是在金錢上的,而且是對整個社會的貢獻,不是麼?”
“小熹,我想你一定也知道,之洲他有這個能力。”
嗯,她知道。
……
沈熹再次跟何之洲見面,她和鍾z月已經從游泳場出來。何之洲跟鍾z月真不是很親暱,兩人淡淡打了招呼,也沒有其他話了。
沈熹拿著游泳圈立在旁邊建議:“要不我們先吃晚飯吧。”
鍾z月有車開過來,何之洲接過車鑰匙開鍾z月的車,沈熹把副駕駛的座位讓給鍾z月,自覺開啟後面的車門。鍾z月攔住她:“小熹,你坐前面吧。”
沈熹坐進副駕駛,何之洲掃了她一眼,問她:“想吃什麼?”
沈熹轉過頭問鍾z月:“阿姨,您想吃什麼?”
鍾z月靠在座椅,說出一家飯店的名字,然後加了一句:“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喜歡這家的食物。”
何之洲沉默,他不常開車,還能熟悉地調轉車頭。
——
晚飯,是在一家有民國建築風格的飯店。關於美國研究所學習的事,鍾z月一句也沒有提,全程都是一些簡單的關心和問候。
晚飯結束,鍾z月從包裡拿出卡結賬,何之洲先把賬結了,鍾z月無奈聳聳肩。
沈熹在中間瞅瞅何之洲,想不到他和他媽媽是這樣相處的。
……
回去的路上,鍾z月已經不跟他們在一起。沈熹低著頭和沈建國發簡訊,她現在需要找一個人好好整理情緒。沈建國聽完她的全盤講訴,只有一句話:“你先跟何之洲商量一下。”
車廂裡手機螢幕明明滅滅,何之洲轉過頭看了眼沈熹,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沈熹揪著何之洲襯衫,安靜地抱住他。
今天鍾z月和她說了很多話,她把這輩子沒聽的道理都聽完了。鍾z月說,年輕人不能太早確定人生方向,而是要趁著年輕提高實力,擁有掌握住命運的能力。
鍾z月還舉例了自己婚姻,她二十歲家族聯姻嫁給了何之洲爸爸。結婚太早,兩個人都還沒有組建一個家庭的意識和決心,就莫名其妙結了婚;婚姻基石沒有打好,導致她生了何之洲之後,他們就各自分居……
只是如果何之洲去美國了,她和他就要分開兩年……
還有就是,何之洲還要怎麼變優秀,他現在已經是高嶺之花的存在了,再優秀是什麼樣子?!回來看不上她這株小白菜怎麼辦?
嗚嗚……她談個戀愛怎麼就那麼多災多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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