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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洲”版高圓圓出爐了,理髮小哥滿意地要與何之洲合照,何之洲煩躁地拒絕了,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樣子是清爽利索了,而且也不用煩惱每早的梳頭問題,不過他看向身後的沈熹,心情有點複雜,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衝動了。
從理髮店出來,沈熹邁著長腿走在前面,何之洲拉了下她,輪到他問她:“你去哪兒?”
沈熹轉過頭咬牙切齒地回答:“回去拔腋毛!”
好吧。何之洲剛剛升起的罪惡感全沒了。
師範學院和s大有一條商業街,兩邊大都是餐飲店,不過每到傍晚時候,兩邊幾乎擺滿了各種攤子,很多都是大學生們自己出來賣一些小玩意。
何之洲就在這條街上看到了猴子和壯漢,兩人手裡提著好幾個購物袋,瞧著全是男裝牌子。
猴子跟他招手:“嗨,沈美人!”
何之洲朝他們走過去,打招呼:“好久不見。”
猴子拋了個眉眼:“可不是麼,猴子哥哥可想你了,你不理會老三就算了,怎麼把猴子哥哥都忘了呢。”
何之洲笑笑,真夠諂媚的。
壯漢接著問;“熹熹,你剪短髮了?”
何之洲點頭:“天熱。”
猴子理解地點點頭:“我昨天也想去剃個頭發,但老大說我不適合平頭,就放棄了。”
他們口中的“老大”就是沈熹了,何之洲看了眼猴子和壯漢兩人的裝扮,不用想也是出自沈熹之手了。怎麼,她要把921的男人全改造成娘炮麼?
何之洲視線停在猴子和壯漢的七分褲上,以前他們跟著自己從不穿七分褲,覺得不男人。現在呢,猴子穿了黃顏色的七分褲,壯漢直接是彩虹色。
沒出息!何之洲怒其不爭,不過遇上了就打探點事情。“一塊兒喝一杯吧。”他說,然後直接走在了最前面。
“好呀!”猴子和壯漢很樂意。只不過幾天不見,沈姑娘變女王了啊!兩人互看一眼,連忙跟上腳步。
街邊的一家冷飲店裡,猴子主動請客,他知道沈熹喜歡喝青檸茶,就給了她點了一杯青檸冰茶。
何之洲眼裡劃過一絲痛苦,對服務員道:“不要冰,要溫的。”
壯漢明白緣由,“嘿嘿”笑了兩聲。
何之洲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猴子和壯漢跟著坐下來,笑容親切地發問:“沈美人,你跟老三怎麼了?”
何之洲淡淡反問:“怎麼了,你們很關心?”
這口吻……怎麼那麼像之前的老大呢!壯漢又笑了兩聲:“不是關心你嘛。”
“多謝。”何之洲抿了口熱茶,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們宿舍裡的……何之洲最近如何?”
猴子聽完“沈熹”的問話,心裡直接一個“臥槽”,難道沈美人真對老大上心了?而壯漢沒節操,直接賣友求榮了,喝了一口冰啤說:“沈美人,你別看老大清冷高貴男神樣啊,他也有脫線的時候,而且最近特別多。”
“脫線的時候?”何之洲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淡淡開口,“你說。”
壯漢挑了挑眉毛,有點不自在起來:“就是昨晚老大偷偷躲在被窩裡哭呢……”
“躲在被窩裡哭?!她哭什麼?”何之洲猛地把手裡的青檸茶放下,“啪”的一聲,氣勢立馬就上來了。
猴子解釋了起來:“老大看一本小說,情緒就有點失控了。”
“呵呵。”何之洲冷笑幾聲,已經沒什麼可以說了。他直接站了起來道:“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猴子和壯漢有點反應不過來,轉過頭——沈美人還沒走出去,林煜堂先進來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位戴眼鏡的女孩子。
不會那麼狗血吧?
何之洲看到了林煜堂,他本打算打了個招呼就走,倒是被林煜堂身邊的女孩給拉住了:“嗨,熹熹,好巧呀!”
何之洲扯了下嘴,看向林煜堂。林煜堂也看向他,口吻裡帶著點微微波動的情緒:“沈熹,你把頭髮剪了?”
何之洲只是點了下頭。拍了下林煜堂的肩膀,繼續走。
“這頭髮你養了八年。”林煜堂突然轉過身,提醒某個事實。
何之洲蹙了下眉,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回應林煜堂所說的八年:“八年怎麼了,頭髮長了剪掉是常識,以前的剪掉自然會有新的長出來。”
林煜堂說不出話來,他想發脾氣,卻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勁使不出。他真想不到沈熹會說這樣子的話,而且以這種跟他劃清界限的語氣。
“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去年的沈熹還在他身邊念著這句話呢。林煜堂心情陰翳,還是先給猴子和壯漢介紹身邊的女孩:“這是凌潮汐,我高中同學,這次來s大參加全國大學生辯論賽。”
“哇,歡迎歡迎。”猴子應付了兩句。
壯漢招呼凌潮汐坐下來,禮貌性地幫她點了飲料。
“你們太客氣了。”凌潮汐笑起來,“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吃辣,我帶了一些w市的特產給你們。”
“喜歡喜歡。”猴子和壯漢連連點頭,腦裡卻跳出一句話——這個女孩好厲害。
——
八年,八年有多長?
何之洲沉靜的心情還是被林煜堂“八年”攪亂了,如同一瓶胡椒在他心裡打翻。他給沈熹撥了個電話,沒人接聽。他掛了手機,到一家零食鋪買了幾袋巧克力出來。
最後他是在s大的3號操場找到了沈熹,找到的時候已經月落柳梢了頭。潑墨般的夜幕籠罩著整個環形橡膠操場。四周樹影重重,層層疊疊的喬木葉子彷彿將整個操場圍成了一個靜寂又暗沉的空間。
夜風輕暖暖地吹拂著,空氣裡有木香花的味道。頭頂雲團緩緩移動,月影跟著浮動。
何之洲提著巧克力走到沈熹跟前,打了聲招呼:“跑步?”
有眼睛不會看啊!沈熹慢悠悠地停下腳步,過了會才轉過頭,扯著怪嗓子說:“哎呀,這不是隔壁學院的校花沈熹麼?剪了個頭發都不認識了!”
“哦。”何之洲輕哼一聲,涼涼地反問;“變漂亮還是醜了?”
這人真是!她又不能說自己丑爆了。沈熹不情願地瞥了眼說:“只能說天生麗質難自棄。”
何之洲嘴角不輕易地彎了彎,他想到自己是來道歉的,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把手中的巧克力遞上去:“這個給你。”
“你瘋了吧,這個吃了我晚上全白跑了。”沈熹誇張道。
何之洲平靜道:“沒事,吃吧。”
“好吧,不過等我先跑完,還剩下三圈半。”沈熹說。
何之洲單手插袋:“沒事,不用跑了。”
這人怎麼突然好說話了?沈熹疑惑地看著何之洲,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然後她伸手拍了下何之洲:“我學習差腦子不好用,但你別忽悠我啊。我可是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你每天一萬米,一厘米都不會少了你……所以你也別忘了護膚……”
說了一大堆,重點還是護膚。何之洲有點不耐:“行了,忘不了。”
沈熹咧嘴笑,然後非常有誠意地邀請何之洲:“要一塊兒跑麼?”
何之洲淡淡拒絕:“我現在不方便運動。”
“對不起!”沈熹趕緊彎下腰,“何大哥,小的讓您受苦了,我這就去跑步謝罪。”說完,已經愉快地跑出了好幾米。
何之洲心裡哂笑,心情有點歡騰起來,結果嘴角還沒有翹起來,就看到跑出十米外的沈熹突然對他扭了兩下屁股,然後做了一個大力士的動作。
何之洲看得那個心火肺火肝火全上來,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前面的沈熹大概也想到肯定被打,“嗖嗖嗖”就跑遠了,同時不忘回過頭對他揚了揚手,一副欠打的模樣!
何之洲氣著氣著,反而笑了。
——
操場過去是一排排高高低低的石階,何之洲在上面等沈熹,沈熹跑完了剩下的三圈半已經氣喘吁吁了,她弓著腰爬上石階,沒有立馬坐下,而是又做了一些壓腿之類的放鬆運動,看得何之洲太陽穴直跳。
“頭髮的事,對不起,不知道你養了那麼久。”何之洲道歉了,語氣寡淡,聲音裡還是帶了一絲抱歉。
沈熹愣了下,然後擺了擺手,滿不在乎說:“其實呢,我一直很想嘗試短髮造型,但是自己沒捨得下手,你倒是圓了我多年的念想啊。”
她是反過來安慰他麼?何之洲沒說話,只是斂眉看了沈熹一眼,沉靜的心情多了一份悄然的溫柔。
“這個星期,我們先不去青島,下個星期吧。”何之洲開口說,“如果需要下水,的確不方便。”
沈熹看向何之洲:“你有辦法了麼?”
何之洲淡淡道:“辦法都是試出來的,如果實在不行,還有變性手術呢。”
“哈哈哈。”沈熹笑了起來,第一次她能如此愉快跟何之洲聊天呢。操場陸陸續續有人跑過,有人回頭打量著她和何之洲。她嘆了口氣說,“我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也不行,遲早會被發現,倒時候麻煩更大。”
何之洲輕“嗯”了一聲,她終於想到這些問題了。
“不過我有個辦法。”沈熹立馬轉過頭看向何之洲。
何之洲不抱什麼希望,但也願意聽聽。
沈熹挑了挑眉道,不留心思就說出了口:“我們假裝交往啊,這樣我們親密點也沒事。”
何之洲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沒說什麼。
“可惜我有堂堂!”沈熹遺憾說。
何之洲站起來:“行了,先回去吧。”
沈熹拍拍屁股站起來,不忘要過何之洲手中的糖:“把巧克力給我吧。”
——
沈熹提著巧克力回宿舍,推開宿舍的門,立馬對立面的人說:“我請你們吃巧克力——誒,老三呢,又不見了?”
壯漢走過來,撥了一顆巧克力丟進嘴裡:“那個凌潮汐不是過來了麼,老三給她安排住宿去了。”
沈熹嘴裡還有半顆巧克力,不小心就吞了下去,直接堵在了她心口。
“對了,老大,你要吃麻辣鴨麼,這也是那位凌潮汐送給我們宿舍的……”猴子拎著個袋子過來。
沈熹搖搖頭:“不用了。”
晚上9點,沈熹靠在床頭髮問:“老三怎麼還不回來?”
10點,沈熹對猴子說:“猴子,你打個電話給林煜堂,他怎麼回事啊,怎麼還不回來,別出什麼事。”
11點,沈熹對壯漢說:“林煜堂到底回不回來?”
壯漢正要爬上床,“嘀嗒”一聲,他手機一條簡訊進來,他對床上那個無比關心老三回不回來的男人說:“老大,老三發簡訊過來,說他晚上不回來了。”
“哦。”沈熹面色平靜地應了一聲,她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林煜堂回來了。
沈熹熟視無睹,直接出門,她在小樹林裡給何之洲打了個電話:“何大哥,我們假裝在一起吧。”
何之洲:“……”
沈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不過你先等我一個小時,我先去跟林煜堂說分手了,我們就算假裝在一起,也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順,有道德有底線有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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