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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生帶著洛娮娮回到鏢局,兩人剛踏入院門,還未來得及往裡走,就被一個人的驚叫聲震住了腳步。
“哇!!!!”
洛娮娮抬頭,目光正對上站在院內手舞足蹈的洛雲庭。
“你倆!尤其是你!”
他抬手指著洛娮娮,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頑強啊!好頑強!居然真的來了!沈弈兄!你也厲害啊!怎麼猜到的啊!”
洛雲庭說完又回頭看向沈弈,後者只溫和地笑著,手上輕搖摺扇,沒多說什麼。
“洛娮娮!好久不見!吃東西沒有?肯定沒有!走走走我帶你下館子去!”
洛雲庭說著便下來拉洛娮娮,他一邊抓起洛娮娮的一直手臂一邊回頭問雲生:“小少俠,你去不去?”
雲生微笑著搖了搖頭。
洛娮娮正打算開口說點什麼,就被洛雲庭猛地一拽拉了出去。
洛娮娮無奈,只好先跟他走,但許是因為有些時日沒見了,她倒也沒對此感到厭煩。
出了鏢局大院,洛雲庭立馬便看見了拴在門口的兩匹馬,他立足原地,將那兩匹馬兒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看了一眼洛娮娮,才後知後覺地又興奮起來。
“喔喔喔!我猜猜!你學會騎馬了是不是?”
洛雲庭期待的看著洛娮娮,看他的樣子,彷彿若是讓他得了肯定,定會有一些不大妙的事情發生。
這個不大妙,當然只是對於洛娮娮。
她第一次覺得分享喜悅貌似不算什麼太好的事,於是便含糊其辭,給了洛雲庭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學會談不上,只是勉強能騎。”
洛雲庭聽了,思考一會,這才沒做出下一步反應來。
他帶著洛娮娮去了最近的食肆,叫來小二要了兩道熱菜,便開始和洛娮娮問東問西。
許久未見,洛娮娮的耐心恢復了許多,她一一回復著洛雲庭的困惑,直到他問道:“你們兩個,是怎麼躲過那場黃霧的?”
洛娮娮一驚,立刻打斷了他。
“等等,你說什麼?黃霧?”
洛雲庭喝了一碗酒,點頭道:“對,黃霧,你們兩個怎麼從那裡面逃出來的,沈弈兄說,那麼嚴重的黃霧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沈弈?
洛娮娮回想起雲生跟她說的沈弈是訊息販的事。
他是訊息販,訊息是該靈通,可她和雲生被困在黃霧當中的事,理應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沈弈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雖說這一路和雲生走來,洛娮娮對沈弈的戒備也少了不少,但沒了戒備,她仍會止不住的好奇,這世上,真有這麼神的人?
她簡單地回覆了洛雲庭的話,卻沒想著要詢問洛雲庭沈弈究竟是如何得知,她心裡盤算著,決定要連同先前在沈府的事情,一同親自向神醫提問。
這個話題結束之後,洛雲庭話鋒一轉,開始和洛娮娮聊起別的,原本只是分享近日發生的趣事,可當洛雲庭提到南竹關的時候,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般,讓洛娮娮湊近些,小聲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局勢很緊張?”
洛雲庭說話聲音突然變得很小,食肆內又好不熱鬧,洛娮娮並沒有聽清他嘴裡說了個什麼,於是便皺了皺眉,表示疑惑。
洛雲庭見她沒聽見,便又湊近了些,開口道:“西域和中土在你和小少俠離開後不久,打起來了。”
洛娮娮表情變得嚴肅了些,回覆道:“這不算什麼密文,大聲說就好,再說,你在告訴我,我被判了刑那天就已經說過西域要發動戰爭了。”
“這不一樣!”洛雲庭急切道,“你知不知道,西域這次來勢兇猛,這才不過幾日,中土邊關很多地方就快撐不下去了。我聽沈弈兄說,朝廷投入了大量的兵力進去。”
洛雲庭說到這裡暫停了一下,他再一次湊近洛娮娮,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估計暫時顧不上你這邊了。”
洛娮娮抬眼看他,表情很是懷疑,她問:“這也是沈公子告訴你的?”
她指的是洛雲庭小聲補充的那句。
“呃……這不是,這是我猜的,哎不過既然都這樣了,他們管不上……難道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嗎?”
洛娮娮嘆了口氣,權當他最後一句話沒說。
她可不認為朝廷會放著她不管,她的父親坐在丞相那個位置上那麼久,朝廷的人都是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
丞相之女起兵謀反一事的關鍵,就是西域王子圖卡索死在了洛娮娮大婚當天,她不知道西域的人怎麼看待此事,但能肯定的,就是朝廷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洛娮娮,哪怕此事的背後主使另有其人。
現在的君王,可不是什麼明君。
洛娮娮在心裡叫罵著,可她沒膽子說出口。
洛雲庭見她似乎對中土和西域的戰況不感興趣,便立刻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洛雲庭的嘴可真夠能說的,直到晚膳結束,他依舊能跟洛娮娮說個不停。
兩人一同回到鏢局,進院裡的時候,沈弈恰巧就在門口。
洛雲庭看見沈弈,又似八百年沒見過一般,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沈弈兄!你怎麼還在這兒站著,外面不熱嗎?不進屋涼快涼快?”
沈弈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這才剛出來不久,恰巧就遇到二位。”
沈弈說著便轉過頭衝洛娮娮道:“姑娘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洛娮娮瞧了瞧自己的裝束,為了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懷疑,她便省去了揖禮,直接回複道:“公子放心,在下一切都好。”
沈弈聽了她的回覆,面上依舊笑著,眼光卻變了變,好似有些意味深長。
洛雲庭扭頭看著她,顯然是沒反應過來,可還未等他開口,屋內就有人出來將他喚了去。
洛娮娮得空,便立刻將心中的疑惑道了出來。
她先是向沈弈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後又解釋了哪日清晨綁走雲生的事。
沈弈的表情難得發生變化,似乎是在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姑娘。
當洛娮娮說明了一切,沈弈眯起眼,眉頭動了動,似乎是在思考。
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再度揚起笑容。
“少俠真是好膽識。”
沈弈帶著洛娮娮來到院內的木桌前坐下,他長袖一揮,喚人來沏茶,而後繼續道:“不光是膽識過人,還心思縝密,沈某一個小小的舉動,居然都能引起少俠懷疑。”
“不過,少俠說的是,沈某那日在府中生病,確實也另有圖謀。”
沈弈一邊說著,一邊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
他抬眼看向洛娮娮,悠悠道:“少俠的事情,在事發當天,我便有聽聞。”
“事發當天”四個字,沈弈加重了語氣,洛娮娮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大概指的就是圖卡索王子在中原遇刺。
“得了這個訊息後不久,阿雲便來到江南,當我知道他接了這份差,心裡確是驚訝。但少俠你要知道,阿雲辦事的那天,可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
洛娮娮聞言心跳漏了一拍,她抬眼看向沈弈,心底複雜的情緒更濃。
雖然她早就知道刺殺圖卡索王子這事雲生並不是主使,可雲生當時甚至不知道她和圖卡索王子的真實身份,這是洛娮娮想不到的。
她立即打斷沈弈,為了不叫人聽見,便小聲追問道:“阿雲……他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他們刺客行刺,難道不得先搞清楚對方是什麼身份才會接差嗎?”
洛娮娮心中的詫異不難察覺,沈弈笑了笑,解釋道:“並不完全如此,這要看僱主意願,大多僱主不光會隱去自己的身份,為了避免無人揭榜,他們還會將目標的身份一同隱去,這樣一來,阿雲這門行當,便徹底成了個殺人拿錢的行當了。”
得了沈弈的回覆,洛娮娮再度想起雲生的那句話。
刺客,是居心叵測的人手裡的一把利刃……
如今想來,她才更能領悟到,這個描繪有多麼的生動了。
或許在雲生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他也會感到恐慌,若是朝廷的人一直尋不到洛娮娮的下落,那麼遲早有一天,他的僱主怕了,便會把他也推入水中。
雲生應該知道這些,可他是怎麼做的呢?
他一路上護著洛娮娮,沒讓她受到半點傷害,洛娮娮越是安全,他就越是危險。
可他究竟為何要這麼做?
洛娮娮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答案。
沈弈見她沒再繼續提問,便再次開口,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沉靜道:“得知阿雲辦了這麼大一件錯事,作為他的故友,沈某當然是想著如何為他收場。後來我聽洛雲庭小兄弟四處打探南竹關的訊息,便向他透了點風,誰知他又問我最近朝廷的動向,我將洛丞相一事同他一說,看他的樣子,心中便明瞭了。”
“我帶著阿雲往你們前往南竹關的必經之路走,路遇山匪之時恰巧碰上你們二位,這不就確定了少俠你的身份?”
沈弈笑著,洛娮娮接話道:“因此,你在府中的所作所為,是為了確認在下的身份嗎?”
沈弈搖搖頭,正色道:“並非,沈某的身子向來如此,病說來便來了,不過到了那時候,姑娘若是直接向我提出要帶著阿雲離開,沈某也不會阻攔。”
沈弈笑著,洛娮娮聽他這麼一說,倒也覺得自己綁架了雲生確實有些多此一舉。
沈弈雖這麼道,卻還是將洛娮娮的膽量讚歎了一番,這些稱讚是發自肺腑的,洛娮娮不難聽出來。
稱讚過後,沈弈接起了方才的話。
“至於如何知道你們二位身處黃霧,其實完全是出於沈某對阿雲的瞭解,做出的推算。”
“你們二位離開沈府後不久,沈某立刻便聽說了附近的林地遭到官兵封鎖,沈某猜測許是二位不慎暴露了身份才引起了此次風波,於是便推斷,阿雲或許會帶著少俠前往中原避避風頭。”
“既是來了中原,洛口便是最好的去處,想來你們是步行前往,再加上那日黃霧覆蓋範圍巨大,想來你們也應被困其中了。”
沈弈話落,洛娮娮不禁感嘆,他究竟是多麼心思細密的一個人,才能將自己的訊息脈絡編織的如此精密。
這也不難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藏青閣訊息都不如他來得快了。
談天過後,洛娮娮和沈弈移步至屋內。
大堂里人不少,洛娮娮環顧四周,並未看到熟悉的影子。
沈弈喚人過來,先為洛娮娮在鏢局內安排了住處。
洛娮娮和沈弈道別,來到房間之後,先是找地方將自己梳洗一番。
雖說中原常年缺水,可洛口的水源問題早就得到了解決。
洛娮娮洗去一身髒汙,回到房間後立刻便歇下了,連續多日的奔波早已讓她疲憊不堪,她沾床就睡,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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