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訓練時間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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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烏賊在休息區一樓的沙發裡坐定，用手指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我於是在他對面坐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又扔了一隻給我，我接過來點燃，一老一少就坐在那裡開始噴雲吐霧。

“關於領域，你所說的那些，都很正確，我很意外，畢竟你就連領域也沒有親眼看見過，當然領域這東西，不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誰也不會輕易拿出來顯擺，所以要親眼目睹領域這一事物，真的需要機緣。我其實也可以自我吹噓擁有了領域，因為我確實模模糊糊的觸控到了規則，我的鬥氣叫作回春，你想必是知道的？”

老烏賊一邊說一邊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回春……”老烏賊神色肅穆，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老烏賊施展回春，場面相當的魔幻，在他右手手臂的面板下面，浮現出無數米粒般大小的綠色光點，這些光點就如螢火蟲那樣翩翩起舞，這些淡綠色光點自肘部往手掌處緩緩流動，就像是百川匯海一般，他的右手漸漸就變成了綠色，粉嫩的綠，恰如春天枝頭綻出的第一抹新綠。

“先來說規則，我以自身的能量為核心，能夠強行改變其他生物的生長速度，這就是我觸控到的規則，可是問題在於，我無法解析這個規則，只能簡單、粗糙的運用，故此這個領域小的可憐，只限於這隻手掌的範圍之內，若是有一天，我能夠將這範圍擴大到我的全身，甚至是我附近的空間，那麼我才算成功的擁有了領域，或許到那個時候，我可以同時治療數百個人，甚至改變一座森林的生長速度，那樣才算是擁有了屬於我真正的領域。”老烏賊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已經很強，很逆天了。”

老烏賊卻面有愧色的搖了搖頭。

“如此粗陋的運用實在是貽笑方家，觸碰到規則是第一步，解析規則是第二步，適應規則併成為規則的一部分是第三步，當規則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可以揮灑自如的運用，那就成為了第四步，擁有領域的強者。然而困難之處在於，規則就如同無法觸控肉眼無法看到的空氣，無所不在，卻難以觸碰，全憑機緣造化，就是蛇信也幫不了你，同樣，他也幫不了我。”老烏賊的右手漸漸黯淡了下去，就像是熄滅的霓虹燈，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那就訓練，果然是沒有捷徑可走，我只知道，流淌的每一滴汗水都會讓我變強那麼一點，對了，我欠你那筆債，鳳九這頓臭豆腐，算是宰到冤大頭了，那冤大頭不是別人，就是我。”我站起身說道。

“哈哈哈，小廢柴，我就喜歡你這點，又窮酸又大方！”老烏賊哈哈大笑。

“金屬狂潮……”我對著我的更衣箱發了一小會呆，縱然蜘蛛不肯告訴我這個領域的更多細節，可是我依舊能夠從這四個字想象出這個領域的威力絕倫，想象那個體形纖長美麗的姑娘俏生生的站立在那裡，在她的身後，是面目各異，形體各異，黑壓壓一直排到天邊的一隻大軍，高大如猛獁巨獸或小如一隻昆蟲，數量以億萬計算，它們肅立不動或浮空懸停，面板都泛著金屬冷酷的光澤，宛如水波一般流淌，沉默如大地，在沉默中等待廝殺的開始。

“人類怎麼可以這麼強？我靠。”想到這我確實是心潮澎湃，不由自主的抱怨了一句，恨自己的廢柴，別人拜師學藝，都是師傅指導你如何扎馬步，如何打沙袋，五星梅花樁，一招招，一式式的教，不像我這樣沒頭蒼蠅一樣的自己瞎琢磨，據老烏賊說，蛇信說我有自己的路，所以除了全套選單這些基礎訓練，老烏賊竟從來沒有教過我任何其他東西。

這並不是說這樣的訓練就毫無效果，正好相反，非常有效果，聽力突飛猛進，力量穩步上升，速度與日劇增，對身體的控制也日臻得心應手。

有一件頗為讓人欣慰的事，神經反射訓練的E套訓練模式當初老烏賊要求我一個月內必須要讓一個球也無法擊中我，我卻以不到半個月時間，實現了這個目標，壞訊息是老烏賊將訓練立刻進入了D套模式。

為了保住性命，為了在籠中死鬥中獲勝，我別無選擇，而我目前的力量、速度、耐力與反應，拜老烏賊所賜，已經有一點點資格可以自稱非人類了，這也是鳳九之所以看中我的緣故之一，我很有信心，修習一段泰拳之後，我將會成為一臺不折不扣的人形殺戮機器，最近的一次打擊測試，並不算太好的成績，約為A級殺手拳力的三分之一，但即便如此，我的打擊力也已經與世界拳擊冠軍並駕齊驅。

老實說，我並不覺得自豪，跟黑暗世界裡真正的怪物相比，現在的我，依舊顯得孱弱。

在熔爐內的虛擬訓練與現實並無二致，熔爐實現了真正的精華提煉與速成，外界可能需要三五年艱苦訓練才能訓練出一個冠軍泰拳選手，在熔爐裡可能只需要幾個月。

而最寶貴也是最神奇之處，在於熔爐並不僅僅只是一個高效的虛擬空間，我更願意將熔爐看成是一座前所未有的學堂，一座凝聚著全人類智慧結晶的圖書館，我在熔爐裡可以自由的學習任何我感興趣的東西，例如語言、音樂、美術、雕刻、文學、駕駛、化學、冶煉、臨床醫學等等，只要有這方面的需要，熔爐將不斷增添新的內容與功能。

最近熔爐增設了一個全新的功能，虛擬競技場，我並非是獨自一人在熔爐裡揮汗如雨，除了偶爾來看熱鬧的黑長老之外，熔爐的虛擬泰拳道場裡不時會出現一張張陌生而黝黑的面孔，這些面孔都有著宛似銅澆鐵鑄般精壯而強健的軀體，這是熔爐為我匹配出的對手，都曾名噪一時活躍在各個歷史時期的泰拳名家。

最好的練習莫過於一次次的實戰，唯有在實戰中才能更快的提高與變強，我在熔爐內打了很多次比賽，輸了很多次，受了很多的傷，無數次的命懸一線，熔爐匹配出來的對手都是跟我力量、速度、敏捷、耐力差不多的對手，而對泰拳的戰鬥經驗與技巧卻遠在我之上，每次輸了之後，便是痛苦的覆盤，一遍又一遍的觀看失利的錄影，直到尋找出自己失敗的原因和反敗為勝的戰機。

如是，日復一日的苦練，一次又一次的被虛擬對手擊敗，時間在痛並快樂著的訓練中已經過去了，我職業生涯的第一張訂單沒有絲毫的進展，打算教我跑路的神偷鳳九從那次見面後就再也沒有半點音訊，莫非是我的恐高症讓他束手無措知難而退？

“鳳九這老傢伙真不是東西，害小爺白白背了二十萬的債，老小子居然沒了下文。”

這天夜裡，洗完了澡正坐在電腦桌前的我，對著我那張五百塊的訂單，忍不住腹誹起了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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