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浪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六章 江湖人的義,都市之匹夫的逆襲,荒野浪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古月繼續追問東方酒。
東方酒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我這眼睛,寸步難行,莫說還被捆得嚴嚴實實,更不用說從精神衛生中心逃出來了,說句實在的,我連我自己進去的記憶都沒有!這是一段空白,我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誰在幫我,但是我大概知道這鐵板踢到誰了!”東方酒鬱悶的舉起酒杯,咕嘟咕嘟喝起來。
“這鐵板是誰,我倒也能猜到一二,你若不去招惹他們,他們怎麼會對你有一絲半毫的興趣,你這酒喝進去不走胃,全進了腦子是吧?殺手公會和他們彼此相安無事這許多年,實屬大幸,你去招惹他們幹什麼!”古月的臉色刷得沉了下來,她這脾氣一發,就像是刮過了草原的大風,所有的草兒都恭順的彎下腰。原本春風拂面的美人兒,突然就變得霸道、凌厲猶如一統黑暗世界的巾幗梟雄。
“古姐,你且莫生氣,這內中大有文章,我也是身不由己捲了進去,實在不是我吃飽了飯沒事給您添堵啊,這事可能還有轉圜餘地,您先聽我說!”東方酒加著小心,陪著笑臉,溫馴得像是隻小貓。
“你說說看!”古月冷冷的冒出四個字。
“我在X上突然接到張訂單,是指定我完成的訂單,這單子的價錢倒也合理,七百萬殺七彩,而且全款付清,我收了七百萬,只負責配合一個獨眼殺手,他失手的時候,殺光所有障礙,七彩算個溜啊?這活是不是該接?他果然失手了,昨晚有兩個禿子,乾脆利落的擺平了他,我從未在魔都這地界上見過這兩個人,所以我毫不猶豫的開了槍,我他媽的怎麼能想到這兩個禿子是渡者六道之一啊?”東方酒懊悔的就像是一把輸光了所有籌碼的賭徒,腮幫子上的肉突突突的直跳。
“繼續說!”古月的臉色就像是颱風來臨前的烏雲密佈的天空。
“我被困在金爵大廈頂端的時候,我怒的不是這即將成為笑話的窘迫,而是這絕對是渡者六道中網路蜘蛛的手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捲進了什麼樣的陰謀當中,那獨眼跟我素未謀面,指定我的訂單全額付清,就這麼一筆看似正常無比的訂單,我他媽的一個B級殺手而已,我敢摻合六道的事情嗎?關鍵居然還有人救了我,他不救我,興許我在裡頭裝個三五年瘋,還有命在,渡者六道或許笑一笑拿我當個屁就放了,現在我真的想都不敢想了,古大姐,我冤不冤啊?”他幾乎要哭了出來,這麼聽他一說,也確實很冤。
“救你這人什麼樣?”古月的問題簡直問到我心坎裡去了。
東方酒搖頭如撥浪鼓,他說:“我醒的時候睡在一個建築工地沙堆裡,無數張臉圍觀著我,對我指指點點,我倉皇鼠竄,直到在報攤上了買了張報紙,我這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他媽的是一個局,月姐,這事能賴我麼?”
就這當口,咖啡館的門又被推開,進來了兩個人……
進來的是兩個人,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左邊一個我認得,正是那早該到達的朱顏,四個輪胎居然跑輸我兩條腿,也太扯淡了!右邊那女子,我卻從未謀面,臉生的很。這姑娘看著二十左右的年紀,比朱顏高了一個頭,這姑娘帶了一副遮去半邊臉的黑色墨鏡,渾身上下都是黑色,上身穿了一件黑色高腰緊身皮衣,打底的是一件白色圓領T桖,上面印著的圖案是一個個黑色骷髏頭,一條黑色皮褲將下半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將墨鏡摘下來,很是好奇的四下打量,似乎是第一次來等一個人,她清瘦的很,像是在漫天鵝毛大雪中,一株頂風傲雪,蓬勃怒放的寒梅。
這世界上哪來這麼多美女,居然齊刷刷的就聚齊在了這等一個人咖啡館。朱顏的俏麗,老闆娘的風情,萌萌的嬌憨,這姑娘的冷豔,實在是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朱顏姐!你可有日子沒來了,想死萌萌了呢!”話音才落,那萌萌已然尖叫著,歡天喜地的從櫃檯裡蹦了出來,她一把挎住了朱顏的左胳膊,左一搖右一擺,臉在朱顏肩膀上蹭來蹭去。
朱顏微笑著用右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說:“小嘴兒跟抹了蜜一樣,誰知道你想沒想我!”
萌萌撅起嘴,一臉的不高興,她說:“人家真的有想噢,擦杯子時候想,調酒時候想,泡咖啡的時候也想!真的有想噢!這位姐姐是?”
萌萌疑惑的看著旁邊那座冰山,那姑娘微笑了一下,也不答話,朱顏搶過話頭來:“這是我閨蜜,她叫菜菜,白菜的菜,菜刀的菜!”
這萌萌也真是不怕生,轉而去挎住那菜菜姑娘的右胳膊,嘴裡唸叨著:“菜菜姐姐好,我叫萌萌!就是很萌很萌的那個萌,咱倆都有草字頭,就算是一家的了!”
三人這番敘談間,那老闆娘居然棄了東方酒走了過去,笑吟吟的打招呼,“怨不得萌萌埋怨你,你也確實是有日子沒來了啊,小朱顏!這位菜菜姑娘是吧,稀客稀客,歡迎!歡迎!”
這四個美女就像是多年的故友般迅速打成了一片,她們在嬉笑敘談,看著簡直就是副圖畫,豬剛烈和浪子這兩夥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一個個表情五迷三道,就差留口水了。
東方酒聽到朱顏的聲音,迅速站了起來,他眯縫著看往朱顏的方向,神情複雜,他嘆了口氣,又重重的跌坐在凳子上。
清瘦的老先生依舊紋絲不動的在看報,他的眼神很專注,他看著報紙的中縫,那地方多是登載些訃聞,與徵婚廣告之類的東西,他卻看的津津有味,絲毫不以外界為意。
朱顏與她們一番寒暄後,指了指我,:“給他上份牛排,這傢伙估計快餓死了。”
萌萌和古月都很驚訝,一起看著我,都沒想到我等的是朱顏,萌萌開口說:“朱顏姐,你認識我徒弟呀?”
“他什麼時候成你徒弟了?你這小丫頭,你拿孟婆湯嚇唬他來著吧!乾的好!”朱顏居然對萌萌的惡作劇大加讚揚。
“嚇是嚇來著……沒想到他真敢喝!看他有趣,就收他做了半個徒弟!”萌萌得了誇獎,興高采烈的揭我的短。
那座冰山聽了這話,她從萌萌的手裡抽出了胳膊,走向東方酒,路過我的時候,她咬著嘴唇惡狠狠的剜了我一眼,這一眼看的我脊背生寒,如處冰窖之中,我哪裡得罪她了?這頭一回見面……
我求助的看向朱顏,她卻不理我,跟萌萌和古月耳語了幾句,萌萌跑進了櫃檯後面的一扇門,看著是個廚房的樣子,古月走回去窗邊點起了一支菸,朱顏把食指比在嘴唇上,意思叫我別說話,她隨即也走去東方酒那張桌子。
冰山就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東方酒,既不說話,也不坐下,朱顏過去拉了拉她的袖子,兩個人這才坐下,與東方酒隔桌對望。
“槍神,您貴人事忙,今天倒是挺閒的,找我這麼個清道夫有何貴幹?”朱顏這第一句就是狠狠的嘲諷。
“槍神的事就不提了,我載了個大跟斗,想必你是知道的吧,朱顏?”東方酒臉紅的發紫,被喜歡的女人當面羞辱,且無法反駁,這是男人最為挫敗的時刻。
“你還會栽跟斗?不可能吧,這全魔都,還有人不知道你是最接近A級的殺手麼?”朱顏又狠狠的補了一刀。
東方酒的臉開始由紫轉了青,他低下頭去,手都有點在顫抖,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我看著都有點同情這“槍神”了。
“行了行了,找我什麼事,有話說有屁放,姑奶奶忙的很,一會還要去逛街。”朱顏終於不再損他。
“能託你向渡者六道帶個話麼?”東方酒抬起了頭。
“還用我帶什麼話,這網路蜘蛛就坐在你面前,你有話自己跟她說!”朱顏說。
渡者六道的網路蜘蛛,蜘蛛眼密,居然是個這般年輕的漂亮姑娘?朱顏這句話就像是驚雷一般震傻了我。
東方酒聽了這句話臉色劇變,他下意識得就想往後急退,卻忘了自己是坐著的,這一退差點凳翻人倒。
他斜著腦袋,有些不敢面對那個他無法看清的女子,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掉落在桌面上,他顯然並沒有預料到渡者六道之一居然會親自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裡是等一個人……”他試圖提醒對方,這個咖啡館是個停火地帶。
蜘蛛依舊沒有說話,她雙手抱胸,上身往後仰靠在椅背上,似乎在竭力讓自己離東方酒更遠一些。
此外,我覺得我的身上似乎出現了某種變化,我的聽力似乎突飛猛進,獨眼差點取我命的那一槍,就像是一支生化注射劑,就像是一枚滿布著銅鏽的鑰匙,開啟了神秘的身體迷宮,驅趕著我向不可知的茫茫迷霧中深入,我仿若是一隻蛋殼中的雛鳥,正在輕啄著蛋殼,蛋殼上已經出現了一絲淡淡的裂縫。
此前古月與東方酒的對話,其實聲音壓的很低,而我卻聽得清清楚楚,仿若近在咫尺!我現在似乎有些順風耳的意思。
這不是錯覺,因為朱顏和東方酒的對話同樣如此,豬剛烈和那浪子兩夥人又恢復了大眼瞪小眼的死磕模式,這要麼是渡者六道籍籍無名,所以他們聽到之後無動於衷,要麼就是他們完全聽不到朱顏說話。能在等一個人談判的江湖中人不知道渡者六道顯然不合理,所以只能是他們完全聽不到朱顏說話。
有些沾沾自喜起來,雖說這順風耳與領路蛇信那寒冰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但我菜刀好歹也有了一技之長啊!
我把注意力放到廚房,萌萌啦啦啦啦的哼著小曲,抽油煙機嗚嗚作響,灶頭上滾油煎煮著食物,那是滋滋滋細密的聲響,萌萌似乎在轉動胡椒瓶,這是卡拉卡拉的聲音,突然就聽到萌萌喃喃自語:“這是我半個徒弟哎,要不要給他加點好料?”、我的小心肝頓時嚇得撲通撲通的亂跳,小姑奶奶,你可饒了我吧。就在我憂心忡忡的這會,東方酒那邊有了動靜。
“我託朱顏帶話有三層意思,第一,這絕不是我故意衝著渡者六道去的,這是別人預先挖了坑,下好的套,我雖捲入其中,卻是無心之失!”東方酒態度異常誠懇,事關生死,誰也不敢有半點馬虎。
蜘蛛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朱顏,朱顏開口說:“其二呢?”
“這其二,你就是要追問那救我的人長相、特徵、與去向,我實在是無可奉告,那段時間是一段記憶空白,我是甦醒在建築工地的沙堆裡,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救我……”東方酒這其二說的非常緩慢,這是他生與死最為關鍵的點,沒有利用和拷問價值,可以選擇一殺了之或者放任。
蜘蛛依然不說話,卻仰面朝天看那緩緩轉動的三葉吊扇,她一根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她敲的不緊不慢,這輕輕的聲響就像是喪鐘般在東方酒耳邊轟鳴,他的臉色益發的蠟黃,汗出如漿。蜘蛛看了看朱顏,又點了點頭,她竟然連跟東方酒說一句話都不屑,朱顏此時就是個傳聲筒。
“其三呢?”朱顏問。
“這第三,我東方酒在道上也混了這麼多年,規矩我懂,射出去的子彈是不會自己飛回來的,我雖無心,這錯卻已鑄成,我開的槍,這事我自己扛,與他人以及殺手公會無關!我不想引發殺手公會與渡者六道的戰爭,無論這陰謀是誰策劃,目的究竟如何,這場戰爭決不能發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這條命就在這裡,是生是死,你劃下道來,我莫敢不從!”東方酒猛然就抬起了頭。
他一字一頓的說:“朱顏你能來見我這最後一面,我心中很是感激,你是個好女人,我的的確確配不上你,那魔都之虎也確實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我不如他!我過往那些瘋人瘋語,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逃我是逃不了的,老子也不想逃,我東方酒好歹是個B級殺手,居然成了別人設局的炮灰,炮灰也就炮灰了,卻絕不讓他們如願,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也要先來給你們渡者六道一個交代,這就是我的交代!”東方酒話音才落,卻突然自衣服裡拿出一支小小的玻璃瓶,無色透明,我的心立時就懸了起來,可別傷著了蜘蛛啊,這廝到底要幹嘛?
萌萌託著一盤香飄萬里的牛排,傻傻的站在廚房門口,餐盤上白氣氤氳,又漸漸在空氣中消失,牛排的甜香四下溢開,她的眼睛裡是無數的問號?是啊,這到底是演的哪一齣?
蜘蛛靜靜的看著他拿出那玻璃瓶,沒有絲毫慌亂的神色,朱顏神情複雜,她並不愛她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喜歡一個人本就是屬於他的權利,你可以拒絕,卻無法湮滅那深種於內心的渴望。
這東方酒卻也是個雅人,就算是被裹挾進了巨大的陰謀,成為了龍捲風中的一片樹葉,依舊要堅守自己的方向,絕不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這卻又得了一個義字。
這些放浪不羈、桀驁不馴的江湖人,無論獨眼,還是東方酒,在絕境中所展露出來的勇氣與擔當,實在是讓我動容,我有那麼一絲佩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