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拿我當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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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簡童趕緊掏出手機，將陸衍生被黑得新聞遞給她看，“就是這個呀，昨天晚上陸總突然被人衝上了熱搜，網路上現在全是罵他的人，我以為你知道呢！”

雲蘇神色一凝，接過手機低頭看了幾眼。

只見微博熱搜掛在第一的就是陸衍生的新聞。

評論裡都是不堪入目的咒罵。

【卸磨殺驢這一手，小陸總玩得可是真666呀！】

【難怪有句話叫做萬惡主義資本家呢！殺人簡直不見血！】

【人家為你們家工作了大半輩子，到老了，卻被你一腳踢出去，陸衍生，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小孩都知道尊老愛幼呢！】

【良心，呵呵，他的良心，狗都不吃吧！】

【詛咒陸氏集團破產，讓陸衍生也親自嚐嚐被人辭退，被迫下崗的滋味！】

【這麼大的年齡被辭退，讓人家還怎麼找工作，還怎麼活……】

說各種聲音的人都有。

評論幾乎一遍倒。

偶爾有幾個陸衍生的粉絲，以及cp粉站出來勸大家不要急躁，等陸衍生出來說話，卻被群雄激憤的罵評給擠了下去。

雲蘇看得眉心微皺，心裡湧上來一股不知名的火。

很生氣！

比看到自己被人黑還要生氣！

時隔多年，躲在網路後面的那群依舊沒有絲毫進度，還是她當年看到的那種，被人三言兩語就可以挑撥得到處攻擊別人的人。

而往往也是這群人，罵人的時候是他，之後等發生了事故之後，說血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人，也是他們！

雲蘇用力攥緊了拳頭。

簡童看出她的表情不對勁，急忙拿走自己的手機，安慰道：“雲姐，你別擔心，陸總肯定有辦法處理的！”

“平時你但凡遇到一點事，陸總都會第一個站出來。現在他之所以還沒有站出來澄清謠言，想來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今天這場戲很重要，我們還是趕緊出去拍戲吧！導演他們都在外面等著呢！”

雲蘇心裡的氣憤遲遲壓不下去，她深呼吸一口氣，才儘量平靜地點頭道：“出去吧！”

今天是雲蘇發現與她合作的法醫是變態殺人狂的真相。

兩人展開了激烈的對戰。

這場戲本來應該是昨天拍的。

只可惜臨時被人打斷了。

導演，以及導演組全部準備好，司瑾年也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白大褂，臉上帶著一副銀絲框眼鏡，看起來矜持冷靜。

雲蘇走過去時，他轉過身，衝著雲蘇微微一笑，帶著足以沉醉萬物的溫柔遣卷。

這笑容幾乎可以說是司瑾年的必殺技，令無數女性為之痴迷。

不過雲蘇此刻卻沒有心情多看一眼。

“雲蘇，你來了！”導演跟她打了一聲招呼。

雲蘇捏了捏拳頭，淡淡回道：“嗯，導演，我已經準備好了，開始吧！”

“好！拍攝組準備！”

當事人雲蘇與司瑾年開始走戲。

兩人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樣，走在繁華如景的街道上，雲蘇側目望著左側櫥窗徑自中反映出來的法醫那張精緻出眾的五官，緩緩開口道：“程宴清，你還記得我們當年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嗎？”

程宴清淡淡回應：“記得。那是你剛進入刑警部不久，因為想要親自還受害者一個公道，非要當眾觀看解剖手術，最終實在忍不住，跑去抱著垃圾桶哇哇大吐，我讓你出去，你還非不聽……”

“是呀！”秦素仰起頭，臉上帶著無限感慨地說：“我還以為你當時走過來安慰我時，說了一句話，習慣就好！”

“我當時在想呀，到底該擁有多麼強大的決心與信念，才能夠支撐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繼續工作。我看著你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敬佩，並默默感嘆，希望這世上能多出現一些，像你我這樣為了正義而戰的人。”

“可是現在……”她欲言又止，臉上充滿惆悵與自嘲。

“現在怎麼了？”程宴清終於查覺出一絲不對勁地停下腳步。

他側目盯著秦素，臉上忽而出現了一點笑意，那淡淡的微笑在他臉上如水墨暈開，沒能讓人感覺一絲溫暖，反而讓人從心裡生出幾分寒涼的畏懼。

秦素也停下腳步看著他，問：“你決定當法醫的志願更改過嗎？”

程宴清臉上的笑容莫名擴大了幾分，“從未。”

秦素瞳孔微微張縮了一下，一張臉瞬間冷如刀鋒。

此事她心裡想的是，從未，居然是從未……

在發現真兇是他的時候，她還試圖為他找過藉口，猜也許是他遭遇了什麼事情，所以心境才會產生如此大的變化，從一個主張正義的法醫變成了後來殺人不眨眼的變態狂……

可，原來，一直以為都是她錯了。

是她眼瞎，才會誤把魔鬼當天使，是她眼瞎，才會遲遲沒能夠發現，原來真兇竟一直在自己身邊，導致後面那麼多人的枉死……

“程宴清，你親手解剖那些被你殺害的受害者，對我講述他們的死因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程宴清唇角隨之上揚，劇烈的微笑硬生生破壞了他臉上緊緻的容貌，透出一股森冷的惡意，與燦爛的微笑，“很爽！”

說這話時，他的瞳孔彷彿也變得異常明亮起來。

整個人看起來邪惡又瘋狂。

“明知道他們的死因不是出在內部，親手切開他們的胸口時，很爽。以及劃開他們的肚子，切掉他們的胃部，以及身體器官，最後再告訴你，他們是因何而死，看著你臉上因為可憐他們而悲痛欲絕以及一副恨不得馬上要把殺人兇手逮捕歸案的憤怒，卻又對著我說，謝謝我的時候……都很爽！”

“程宴清，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變態！！！”

秦素憤怒地一拳朝他臉上砸去。

卻被程宴清閃身避開。

他不鹹不淡的開口道：“對呀！我是。你又不是才知道，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們刑警部找了心理醫生分析了很久，最終得出來一個結果，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聽說那些心理醫生在得出這個結論時，還猜測，殺人者之所以這麼變態，很有可能是因為從小環境造成的心理陰暗。”

“於是你們幾乎把市內所有有過犯罪記錄的人的身世背景都調查了一遍。”

“呵！還真是可笑。”程宴清臉上佈滿諷刺的笑意，聲音充滿憐憫的說道：“你們為什麼就沒有懷疑過，也許他不是因為外界的原因造成的呢！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秦警官，你知道的，我父母都是雙職工作人員，感情深厚，我從小是在這種家庭氛圍中長大的，直到有一天，他們出了車禍死了，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秦素眼神驚恐地睜大。

“嘻！對，你猜得不錯！是我殺得。”

“為什麼？”秦素憤怒地握緊了拳頭，還想聽聽他到底能說出多麼可怕的事情。

“因為我無意發現，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注意到秦素神色又變了一下，他再次忍不住笑道：“雖然如此，可他們依舊十分愛我。甚至從未想過告訴我這個事情得真相。我是無意知道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小就對血腥一類的東西很感興趣，沒有害怕，而是興奮，可在她們的教育下，我只能生生壓住自己的本性。當意外發現他們不是我親生父母的時候，我沒有一絲的難過，反而很開心，好像一直極力壓抑的情緒終於可以得到釋放了一樣，於是我就把他們殺了。此後……”

“你開始懷疑我，調查我的時候，是不是以為我最開始進入法醫這一行，是因為想要為當年父母車禍離開卻找不到真兇定罪的時候報仇？”

看著秦素的臉色，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又諷刺地笑了起來，“可是不是哦，我只是單純的，很喜歡看這些人躺在手術檯上，如待宰的豬肉一樣任人宰割的感覺……”

“這令我，很興奮！”

程宴清臉上佈滿興奮的笑容，手指一轉，掌心突然多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直接朝著秦素刺過來。

他以為秦素不查，可事實上，秦素追查這個案子多年，又與他打過不少的交道，深知這個男人的厲害，縱使非常震驚他說出來的話，可身心一直時刻警惕著。

因為一看到他握著手術刀刺過來，先是閃身避開過，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將人扛在肩膀上用力一摔。

程宴清反應也極快地，迅速脫了衣服，讓她抓了個空。

兩人當場展開拳腳。

互不相讓。

程宴清的變態程度無人可及，可他終歸是一個平日坐辦公室拿手術刀的法醫，縱然這些都是他表面上的偽裝，可人這種生物，有個慣性，一件事情往往偽裝的時間過長了，就容易被侵蝕腐化。

沒多少人能逃得過。

因此，程宴清很快就秦素一拳又一拳的揍趴下。

“卡！”

遠處的導演笑眯眯地站起來喊道：“雲蘇，打得不錯！先贊同一下，化妝組和道具組趕緊上去，給司瑾年上妝！”

司瑾年摸了摸發麻的嘴角，緩緩從地上站起身，沒忍住衝雲蘇說道：“你今天出手可比昨天狠多了，怎麼，這是有氣無出處，拿我當靶子練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