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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熊熊火光映紅了洞頂的鐘乳石,林隨安拖著花一棠迅速躲入通道,回頭看了一眼,眼瞳凝霜。
燃燒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卻是最快的辦法,符水是液體,遇水沸騰變成蒸汽,毒性容易擴散,好在此洞穴位處地下,不會傷及無辜,不過要跑快些,免得他們燒毒不成,反倒被燻成了毒|屍幹。
藉著火光鑽進通道,能看到通道內崎嶇幽深,潮溼新鮮的風迎面吹來,是泥土被雨水打溼後的氣息,應該距離地面不太遠,林隨安大喜,“出口應該——”
花一棠的手忽然毫無預兆脫開了,林隨安回頭,頓時駭然變色,一隻青筋暴突的手掐住了花一棠脖子,拽著他倒退飛出通道,瞬間隱入灼目火光之中。
糟了!
洞穴內竟然還有其他人!
林隨安足尖一點,反身追出,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燃燒的洞穴之內,雙腳狂擊石壁,身體加速凌空翻轉帶出的強烈風壓硬生生在火焰中衝出了一條路,她看到了擄走花一棠的人,竟是之前和裘老八對戰過的丙四。
林隨安左腳踏右腳借力,身體又突旋衝出半丈,一招擒拿手捏碎丙四挾持花一棠的手臂,另一手環住花一棠的腰,飛起一腳踹中丙四丹田,藉著這一擊的反作用力旋身落回洞穴邊緣。
花一棠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乾嘔,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了五道駭然的手印,若是再晚片刻,恐怕他已經被掐死了。
林隨安單手將花一棠護在身後,警惕掃射四周,他們現在位置在染缸區域,此處火燒得不算太大,但水汽蒸騰,空氣裡滿是符水的毒|氣。
蒙在口鼻處的衣袂上還殘留著薰香,勉強可做暫時的防毒面具,不知還能撐多久,出口在繡品區域旁邊,直線距離十餘丈,若是繞著洞穴邊緣過去,會更遠。
突然,面前的三個大染缸同時大震,泡在符水中的繡品倏然破水而出,仿若三隻溼漉漉的幽靈朝著林隨安撲了過來,花一棠的咳嗽變成了嗷嗷的尖叫,林隨安頭髮根倒豎,一掌拍開花一棠,旋身迎了上去。
千淨不在身邊,林隨安的戰鬥力大打折扣,只能以拳腳功夫攻擊,幸虧速度並未受影響,拳如風,掌似刀,連環飛踢猶如風暴,噼裡啪啦一串打過去,繡品下發出悶哼,在地上摔出了人形。
三隻人形物蠕動了幾下,揭開了覆在身上的繡品,彷彿揭掉了一層皮,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林隨安瞳孔劇烈一縮,竟是三個男人,穿著賢德莊內院護衛的薑黃色套裝,胸前繡著銘牌,丙十四、丙二十四和丙三十四。
丙四穿過煙霧火焰緩緩走了過來,站到了正中央。
四張臉,雖然五官膚色皆有不同,但站姿僵直、表情凝固,又好似同一個人,火舌在他們身後瘋狂舞動,烤乾了身上的符水,青藍色的眼瞳在眼眶裡瘋狂轉動,額角、脖頸、手背上佈滿的青筋如蛆蟲蠕動,四人手指顫抖著扭曲,變成野獸爪狀。
“他、他們難道一直泡在染缸裡?!”花一棠驚呼,“那豈不是、豈不是——”
林隨安攥緊雙拳,低聲道,“花一棠,跑!”
“我堂堂揚都第一紈絝,豈是不顧搭檔死活貪生怕死之輩?!”
“走!”林隨安側目厲喝,“你在我會分心!”
花一棠眼眶紅了,提起衣襬轉身狂奔,那些“丙子頭”的護衛們忽然動了,林隨安也動了——
灼熱的風和刺目的光掠過眼瞳,她的速度提升到極致,之前所有的對戰記憶湧上心頭,身體化用姜塵的雙龍出海,雙手雙招,左手使出伯克布的擒拿手,捏碎了一個人的手骨,右手以掌代刀使出千淨刀式,劈斷了兩個人的肋骨,凌空旋踢一人脖頸,輕飄飄落地,回頭一看,花一棠的背影已經隱入密道,逃之夭夭。
被打趴在地的四人緩緩爬起身,歪斜著身體,拖著斷了的手腳,青藍色的眼瞳停止了亂轉,呆滯地、直勾勾地盯著林隨安。
林隨安心道不妙:他們的速度和力量雖然不及裘老莊主,但似乎失去了痛覺,就彷彿殭屍一樣,這般糾纏下去,她豈不是也要一同葬身火海?!
四人發起了第二波攻擊,林隨安只能硬著頭皮再次回擊,嘁哩喀喳一頓操作猛如虎,幾乎折斷了所有人的臂骨和腿骨,可是沒有用,他們依然拖著斷手斷腳,緩緩爬起身,直勾勾地盯著林隨安。
洞穴內的火越燒越大,頭頂的鐘乳石發出了咔咔的爆裂聲,穴|內熾熱如烤爐,可林隨安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熟悉這種感覺,楊都城挖出白牲屍骨之時,就是這般的冷。
突然,為首的丙四張開嘴,說出了幾個字,“千……千淨……之主……救救……救救我們……”
林隨安如遭雷擊,駭然看著丙四眼中流出青藍色的淚水,一步一步走向前,他的身後三人也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呆滯的臉上掛著藍色的淚,沒有半分表情。
“你們說什麼?!”林隨安厲喝聲中,四人第三次攻了上來,這一次,他們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每一招都是毫不留情的殺招,林隨安心神大亂,攻擊毫無章法,被逼的只能頻頻防守,接連幾招沒防住,被重重集中腹部,狼狽後撤,疼得大口大口呼吸。
這一下可大大不妙,洞穴內充滿了符水毒氣,蒙面巾的香氣早已淡了,原本香氣和毒氣還能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平衡,如今林隨安呼吸頻率突然激增,湧入肺部的毒氣量也大大增加了。
如影隨形的血腥殺意尖叫著鑽了出來,湧進大腦,矇住眼球,滲入耳膜。
林隨安的指節禁不住發出咔咔的聲響,那是她抑制不住的興奮。
想要殺人的興奮!
四名護衛第四次衝了上來,林隨安沖天躍起,雙腿掄起飛踢一圈,所有護衛轟然落地,口吐黑紅色的血漿,林隨安一個箭步上前,捏住了丙四的脖頸。丙四脖頸處的脈動一下一下傳入掌心,讓林隨安心頭湧上了一股久違的感覺——輕鬆又痛苦、悲傷又愉悅、殘忍又仁慈、遙遠又親切——不禁越捏越緊……
丙四身體不斷抽搐著,爆凸的眼球依然死死盯著林隨安,聲音仿若細小的微塵,“殺……了……我們……救救……救我們……”
林隨安手臂狂抖起來,瘋狂吸氣呼氣,微弱的香氣鑽進鼻腔,淹沒在無盡的血腥殺意之中。
腦中出現了尖銳的叫聲,像是一個人,又像是無數人。
【殺了他!】
【殺了他們!】
【只要殺了所有人,你就輕鬆了!】
【只要殺了所有人,你便不會痛苦了!】
林隨安狠狠閉眼,手背青筋暴起,傷口崩開,血滲出厚厚的繃帶,新鮮的血腥氣和繃帶上薰香混合著飄蕩在周圍。
林隨安赫然睜眼。
滾!
你算什麼東西,休想控制我!
手指一鬆,丙四軟軟滑到了地上,嘔出一大口紫紅色的血漿。
林隨安狠狠拍了拍腦袋,定眼一瞧,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她恰好踢中了那些護院的肚子,致使他們吐出了不少符水,雖然都奄奄一息,但起碼都還活著。
還來得及!!
林隨安撕開手上的繃帶,又在口鼻處蒙了一圈,左手抓住兩人胳膊、右手拽著兩人腳踝,拖著四個人艱難向出口走去,燒裂的鐘乳石在身後崩塌掉落,石壁赤紅滾燙如火爐,大地翻滾著灼熱,林隨安咬牙走著,強制壓下殺意的後遺症漸漸顯現,她的身體出現了久違虛弱感,只覺拖著的四個人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豆大的汗珠落在了睫毛上,又緩緩滑落,淚一般,林隨安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快了、就快了,她已經看到了黑黝黝的通道入口,就在眼前,只要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腳下一個踉蹌,向前栽了下去——
芬芳的馥郁的香氣抱住了她,林隨安聽到了熟悉的心跳,緩緩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花一棠赤紅的眼眶,他白玉般的臉上滿是血痕和黑灰,身上還帶著新鮮空氣的氣味,和薰香融在一起,好香好甜啊……
林隨安笑了:“你的臉好像一隻花貓。”
“林隨安!你——”
後面的話林隨安聽不到了,她太累了,睡著了。
玄明散人“噗”一口噴出紫紅色的血漿,捂著胸口罵了聲娘。
萬萬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心口疼的症狀不但沒減,反倒越來越重了。
不應該啊,那日與雲中月對戰時喝下的增幅符水是他親手調製的,經過多次人體試驗,效果斐然,怎會有這麼大的後遺症?
莫非是原料不夠純?還是配比用量有問題?亦或是忽略了什麼關鍵步驟?
玄明散人百思不得其解,起身走到書案旁,按下龍神果浮雕機關,從牆內秘格里取出一卷藍封黑章的軸書,窩回床榻,靠著床頭,蓋著被子展開細細研讀,這軸書是三爺傳給他的,他已經讀了不下上百遍,裡面記錄的東西看似匪夷所思,實則神奇奧妙,尤其是其中記載的龍神果煉化之法,著實令他大開眼界,受用無窮。
突然,禪房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師兄!師兄!大事不妙了!”
玄明散人迅速收好軸書,提聲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地下秘庫失火了!”
“什麼?!”玄明散人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光著腳跳下床,一把拉開房門,“為何會失火!什麼時候的事兒?!”
門外是玄明散人的師弟玄清道長,長臉、高鼻樑、高腦門,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哭喪著臉道,“不知道啊,就在剛才,啟院內幾處密道暗門突然冒出了黑煙,師弟急忙派人去看,所有密道里全是煙,定是秘庫失火了啊!”
“那你還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救火?!”玄明散人吼了一句,心口驟然劇痛,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玄青道長忙扶住玄明散人,手掌飛快扇風道,“師兄莫要焦急,我已經派弟子們去了,無奈所有密道皆是濃煙滾滾,無法進入,恐怕要等一段時間——”
“速速派人去龍神湖南岸的石窟,那處有一條寬敞的隱秘入口!”
玄青道長連連應下,喚來小道童吩咐了幾句,又扶著玄清散人進屋歇息,低聲勸道,“師兄明日還要主持龍神祭大典,還是要先保重身體啊!”
玄明散人倚著床頭,有氣無力道,“守庫的四獸呢?!為何這麼大的事兒毫無預警?!”
“新訓的四獸不太靈光,如今也不知死活,這幾日觀裡都忙著準備龍神祭,人手十分緊張,今日賢德莊又借調了許多弟子,不曾想一時守備空虛,秘庫就失火了!”玄清道長滿臉愧疚,“是師弟疏忽了,還請師兄責罰!”
玄明散人皺眉,“賢德莊又借調人作甚?”
“聽說是——裘文被人殺了。”
玄明散人一怔,“被誰殺了?”
“裘鴻一口咬定是方氏醫館的方安小娘子。”玄清道長道,“聽說方氏醫館的人都跑了,這事兒不離十。”
“方氏醫館!”玄明散人拍案而起,胸口疼得又是一個哆嗦,“我記起來了,雲中月來鬧事的時候,咱們查過他們!”
玄清道長垂首,“是。”
玄明散人踱步幾圈,冷笑道,“我明白了,方氏醫館和雲中月根本就是一夥兒的!天殺的雲中月,燒我龍神觀,傷我弟子,殺我老友,窮兇極惡,喪盡天良!我玄明與你勢不兩立!”
玄清道長耷拉著眼皮沒說話,藏在陰影裡的眼角不自然跳了一下。
“慢著,上次雲中月燒了源濟堂,莫非當時他已經尋到了密道入口?”玄明散人越想越覺得甚有可能,頓時怒不可遏,“此次秘庫失火八成也是他乾的好事!”
玄清道長的眼皮又跳了一下。
玄明散人笑了,“我們龍神觀的密道錯綜複雜,堪比天下第一迷宮,縱使雲中月是天下第一盜,入了密道也是插翅難逃,“玄清聽令,立即率人去密道搜尋雲中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玄清道長眨了眨眼,“可是……弟子們還要救火……”
“事已至此,秘庫裡的存貨估計也救不出來多少了,罷了,大不了重新再做,”玄明散人咬牙切齒道,“擒住雲中月這個罪魁禍首才是重中之重!”
玄清道長恍然大悟,“師兄英明!師弟這就出發,定不負師兄所託!”
玄明散人點頭,疲憊揮了揮手。
玄清道長恭敬退出禪房,關門的一瞬間瞄到了玄明散人被褥下的藍色軸書,眸中劃過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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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玄清道長皮下·中月:冤枉啊,怎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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