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蕩墨爾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樁美談,極光之意,飄蕩墨爾本,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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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適。”程諾喊了宣適一聲。

江南的女孩子,吳農軟語,聲音很是好聽。

宣適才剛剛睡醒不久,看了程諾一眼,緩了好幾秒,才冒出來一句:“這位美女,請問你在找誰?”

程諾又無語又好笑:“我找我老公。”

“誒,在呢,老婆大人找我什麼事情啊?”宣適立馬就清醒了。

“我忽然發現我這兒還有點資源是可以幫到大少的。”程諾找宣適是有正事。

“啊?什麼資源啊。你是有朋友要加入【遊牧咖啡】,還是有什麼人要委託設計?”

“都不是。”程諾否認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大少在幫我們還差不多。”

程諾一直都是個明白人。

以聶廣義現在的行業地位,想要找他做全桉的人,比他能夠接得過來的專案,多了不知凡幾。

她世界級咖啡師的身份,當然是能給【遊牧咖啡】加持的。

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把700平米打包到一個集裝箱,並不見得非要從咖啡館開始。

聶廣義是為她和宣適,量身定做了一個結婚禮物。

且不說這個設計的商業價值,光這份心意,就不可能是一時興起。

這也讓程諾對宣適和聶廣義之間的友誼,有了全新的認識。

聽這個兩個人聊天,完全感受不到對彼此的信任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

聶廣義這麼一個看起來不會和任何人交心的傲嬌天才,就這麼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宣適。

在剛剛遭到背叛的這個特殊時期,這樣的一份信任,顯得尤為珍貴。

程諾免不了愛屋及烏。

宣適倒是沒有想過,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是和老婆討論另外一個男人。

哪怕這個男人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還是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啊,結了婚,我家老婆大人都會和我賣關子了。”宣適一臉委屈道:“都說男人結了婚就變壞,我們家怎麼變成女人了?”

“阿適,你戲會不會有點多?”程諾被宣適莫名其妙的幼稚勁頭,逗得哭笑不得。

“又叫阿適,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做你的老公?”

宣適和程諾有一個約定,每天第一次稱呼對方,要叫老公和老婆。

按照宣適最初的想法,以後是隻能【老公老婆】這麼稱呼。

這個想法最後沒有執行下去。

因為宣適自己都做不到。

他和程諾從小就在一起生活,說起共同的回憶的時候,難免還是會用小時候的稱呼。

真要強行徹底改過來,他自己時不時地都會叫錯。

明明他自己也做不到,卻總還是一想起來,就和程諾【斤斤計較】。

這是宣適獨特的愛情保鮮秘籍。

藉由這樣的方式,給平凡的日常,新增一些滋味。

酸酸的,甜甜的。

歸根到底,都是幸福的。

“我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我的夢想就已經是做你的新娘了,你說我想不想讓你做我的老公?”

“那這不就更證明你可能不愛我了嗎?”宣適在床上轉了一個身,用左手支著腦袋,藉著美人靠,酸上了癮。

“老公大人,你能不能正常一點?”程諾覺得自己有點看不下去了。

宣適的顏值實在太高,以至於他美人靠的殺傷力比程諾親自上陣還有更大一些。

“我能啊!”宣適對這聲【老公大人】非常滿意,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阿諾,我是說認真的。”

“你認真什麼?”程諾笑著抱怨,“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誰在不認真。

“夢想實現之後的空虛啊,你會不會勐然之間,也有這樣的感覺?”宣適表情認真了起來。

“夢想實現之後,為什麼會空虛?阿適,你是不是說反了?”

“沒有啊。就比如小時候想當老師,當了老師之後,發現做老師也有很多無奈。然後就從無奈到空虛。”

“阿適有過想當老師?”

“我沒有啊,我做你一個人的老師,就夠夠的了。”

宣適拉著程諾的手,在她右手的食指上,找小時候寫字留下的繭。

程諾在學習上,一直都是挺認真的。

作業,別人要抄一次的,她就抄兩次。

程諾小時候,就夢想自己成為像宣適一樣的好學生。

可惜,她不管再怎麼努力,都和這個夢想背道而馳。

現在想想,她小時候的夢想其實挺多的。

無一例外,每一個都和宣適有關。

“果然啊,男人一結婚就變壞,阿適都開始嫌棄我學習了。”

“我說夠夠的,是說給你補課,讓我印象深刻。”

“怎麼深刻?”

“第一次見到有小女生,因為不會做作業就坐在那兒哭。”

“你還說不是嫌棄我!”程諾多少有些介意自己在學習上和宣適之間的鴻溝。

“當然不是啊,我是第一次見小女生哭得那麼的。”

“聽阿適這意思,最開始,是我的顏值,讓你注意到了我。”

“何止是注意到呢,是直接被梨花帶雨的小姑娘給俘獲了。”

“那你還拒絕了我那麼多年。”程諾適時表達了一下自己單方面付出的委屈。

“我小時候,怎麼也是寄人籬下,我怕我想歪了,會被你爸爸媽媽給剁吧剁吧吃了。”

“我爸爸媽媽才不會。你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我,害得我一直都有容貌焦慮,還以為你不喜歡我這樣的。”

“就你這樣的,還有容貌焦慮,你讓別人怎麼活?”

“實事求是地說,我的長相,就只是中上水平而已。但阿適不一樣,你的顏值和伴娘是一個水平線的,站在人群中,就會閃閃發光。”

“伴娘哪裡有阿諾?”

“我都說實事求是了,你不要夾雜那麼多感情色彩。”

“我沒有夾雜感情色彩。在我眼裡,阿諾一直都是最的。哪怕我還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小妹妹的時候。”

“為什麼?我自認為,從小到大,都有很多比我的人。”

“你的笑容是無可替代的。”

“笑容?”

“對,你笑起來全世界都會跟著暗然失色。”

“讓你實事求是,你怎麼越說越誇張?”

“不是誇張。一個人的長相,或許有很大程度是天生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最最無可替代的。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候,是你的笑容,給了我面對生活的勇氣。”

“真的啊?”

“真的。”

程諾盯著宣適看。

就著程諾殷切的目光,宣適冷不丁就來了一句更大的實話:“我小時候真正的夢想,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阿適,你求抱抱就直接說嘛,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不知道我會心疼嗎?”

程諾話還沒有說完,宣適從床上下來,一個公主抱,直接把人打橫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我抱自己的老婆,還需要求嗎?這個世界,難道沒有夫權的嗎?”

“阿適,這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麼了?老婆你都在想什麼?我就抱抱我什麼也不幹。”

“你最好是。”

“老婆大人竟然不相信我的人品。”宣適羊裝生氣,緊接著就是一句:“那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給你看了。”

“阿適,我在和你說正事呢。”

“行使夫權不也是在幹正事嗎?我的老婆大人。”

“我小時候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我肯定要多矜持有多矜持。”

“你要是小時候就矜持的話,我大機率都不會一直在你家生活。”

“為什麼啊?你小時候不喜歡我們家嗎?”

“是不是喜歡,和是不是寄人籬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在我的家人都離我而去之後,我就想長大一點,要賺很多錢,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你從來也沒有缺過錢吧?”

“都快露宿街頭了,還沒缺過?”

“你剛到義大利,不是就被大少給撿走了嗎?大少可沒少因為這件事情數落我。”

因為宣適的各種努力。

聶廣義沒有當著程諾的面叫她棺材板。

程諾卻也清楚,聶廣義一開始對她是什麼態度。

“還是有點不一樣。兄弟再怎麼給力,不是自己賺的錢,總歸也不是那麼有底氣。”

“所以,你賺到錢之後,就開始空虛了?”

“嗯。”宣適解釋道:“最主要是因為,我從無到有的那個過程,沒有你的參與,總覺得還是會有些遺憾的。”

“阿適。”程諾沒有道歉,而是用最篤定的眼神和語氣對宣適說:“我會見證你未來的每一步。”

“嗯,我們會見證彼此的每一步。”

程諾發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事實。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宣適想要正經說點事情,就連【阿適】都不能叫,必須開口就直奔主題。

如不若然,她都沒辦法確定,自己想要說的正事,究竟得要在幾個小時之後,還是在第二天才能說給自己的老公聽。

宣適鬧騰夠了才想起來問:“你昨天說能幫到大少的是什麼資源。”

“廊橋資源。”程諾要多直接有多直接,多餘的一個字都沒有。

“廊橋資源?什麼意思啊?”

“之前燒燬的萬安橋是屏南縣的,聶教授又是出自那個地方的,所以我一直也沒有想起來。其實中國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的第一個代表性傳承人,其實是溫州泰順的。泰順的廊橋資源是最豐富的。”

“嗯,是有聽大少說,中國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是浙南和閩東北聯合申遺的。”

“我們高溫青年,和泰順廊橋也有點淵源。”

“高溫青年,不是我們之前運防護服回國的那個組織嗎?”

“對啊。”程諾點頭肯定。

“不是吧,你們這跨度會不會有點大?”

“怎麼會呢?既然已經組織起來了,肯定也不可能只幹一件事情,你說是也不是?”

“那老婆大人快說說,你們還幹了些什麼?”

“也沒有什麼。我們當時聚集在一起,不就有全世界各地的溫州志願者嘛。我們能把防護服一類的物資從全世界運回來,又能在國外有需要的時候反哺。這麼高效的一個組織,怎麼可以僅僅只做一件事情。”

“老婆大人,到底有什麼資源是可以反哺大少的。我昨天就開始好奇得不行了。”

“你嘴上說好奇,行動上可是一點都沒有。”

程諾【無情地】揭穿了自家老公的【偽善】。

從小到大,家人都把她保護得很好。

後來家裡出事,她和宣適也同時失聯。

以至於她都還沒有來得及,見識到宣適的武力值。

程諾一直到現在才明白,強大的武力值,是以驚人的體力值為基礎的。

“老婆大人,為夫行動上還不夠好奇嗎?你說說看,為夫到底是漏了哪個細節。”

程諾是真的怕了宣適了,直接跳過他的問題,專注於自己要提供的資源:“高溫青年和wz市廊橋文化學會,準備啟動廊橋出海行動。”

“廊橋出海?”宣適疑惑:“是去國外辦展嗎?”

“不是,是去國外建橋的公益行動。”

“去國外建橋?這項技術在國內都已經是非遺了,還要分出精力去國外用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造橋?”

“對,我們要讓非遺落地,讓非遺不再稀奇。”

“你們有這個想法多久了?”

“就我們結婚這一陣子才有的。之前就是一個初步的意向,所以也沒有和你說。”

“那現在進展到了什麼程度了?”

“廊橋學會那邊的意思,是要先搞一個研討會。”

“研討什麼?”

“研討廊橋出海的可行性。”

“這個研討會排外嗎?”

“怎麼可能呢?如果不是知道我和【遊牧咖啡】的淵源,怎麼會專門挑了我度蜜月的時候,來和我這件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叫上廣義一起?”宣適找程諾確認。

“不止啊,聶教授也可以一起叫上。”

“你問過廊橋學會的意思嗎?”

“問過啊,學會說很歡迎。有聶教授這樣的一個建築學泰斗級別的人物來參加,整個研討會的層級也會跟著提高。”

“這麼相容幷蓄的嗎?”

“那必須啊,非物質文化,是全人類共同的遺產,全世界有志於傳承這項技藝的人,都願意聚集到一起,更何況是兩個臨近的省份。”

“老婆大人言之有理,中國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原本就是浙南和閩東北是聯合申遺的。這要是能真正意義上聯合在一起,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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