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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適歷來是個細心的人。

他不是不在乎當初是怎麼和程諾失聯的。

也不是不在乎聶廣義對這件事情的在乎。

只是,他和程諾,早就已經有了共識。

與其去計較當時是因為什麼導致的分離,不如好好珍惜當下的每一天。

聶廣義自是沒有想過,宣適會忽然來這麼一句。

扇情意味十足。

給他本就敏感的神經,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聶廣義這會兒是真覺得自己今天有病,而且是病得不輕。

在飛機上的那種窒息就不用說了。

從飛機上下來,他幾乎沒辦法站立。

緊接著,就是抑制不住各種想哭的衝動。

一封信,一個背影,一句話。

統統都會帶給他無法抑制的感覺,要非常努力,才能不讓眼淚真的流下來。

大概是飛機忽然掉下來幾千米,導致他的腦子被灌了水。

不流點出來,難以保持平衡。

聶廣義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即將能吃到的古法羊蠍子身上。

……

因為事先打過招呼,夢心之沒有在房間睡覺,直接下來一樓的工作室等著程諾過來。

當然了,哪怕沒有程諾,她也一樣要下來等爸爸。

既然,妹妹已經把媽媽給霸佔了,那爸爸回來肯定也不用急著上去。

這樣一來,爸爸就有的是時間和她聊聊天。

馬上就要去留學了,能夠和爸爸深夜談話的時間,已然不多。

……

極光之意。

五樓天台。

深夜的天台,燈火通明。

輕柔而舒緩的古典音樂,隨著輕拂的電影幕布緩緩流淌。

宗極、夢心之、宣適程諾、聶廣義,全都聚集在了這裡。

一樓的工作室是配有明火的廚房的,也是宣適原本打算做古法羊蠍子的地方。

宗極停完車,知道有古法宵夜,直接把地點,安排在了頂樓的天台。

一來,說話的聲音主要是往上傳的,在樓下工作室鬧騰,容易吵到已經在樓上休息的夢蘭和宗意。

二來,宗極也是無師自通的廚藝大師,聽說宣適要做蘇東坡古法羊蠍子,立馬錶示自己也要來一道從當時流傳至今的宵夜爆款,一較高下。

有兩位男士這麼熱衷廚藝,夢心之和程諾自然是沒有意見。

身為吃貨的聶廣義,那就更不可能有了。

天台現在的情況是,宣適和宗極去準備各自要做的材料,留下聶廣義一個人和兩個女孩子聊天。

和兩個女生一道在電影幕布邊上坐下,聶廣義忽然就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腦子裡面的水,一下就被放空了。

怎一個神清氣爽了得!

聶廣義又正常了,並且有過度正常的趨勢:“說到天才,除了我,達·芬奇、千古藝帝,其實還有一個人。”

聶廣義的這句話,是很難接的。

他把自己的位置擺放得太高了。

他固然是天才,但和達·芬奇這種舉世公認的天才比,肯定還有差距。

哪怕他未來真的有機會名垂千古,那也得先等時間的印證。

真正的天才,比如達·芬奇,是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是天才的。

達·芬奇甚至在好幾本筆記裡面,一遍又一遍地,用同一句話,質問他自己:【告訴我究竟做成過什麼。告訴我,我是否做成過一件事……】

是的。

這就是達·芬奇,一個自認為一事無成的天才。

反觀聶廣義……

好在,程諾早早就下定了決心,什麼都順著男朋友的兄弟。

她倍兒絲滑地接話:“哦?那人是誰?”

“這個人參加制科考試,拿了北宋開國百年第一,算是狀元中的戰鬥機。”聶廣義賣了個關子,順便提問:“你知道什麼是制科考試嗎?”

見程諾搖頭,聶廣義又看向夢心之。

“制科考試,是不定期舉行的非常規考試,目的是選拔非常之才。制科考試始於唐太宗,在此後的唐朝尤為盛行。因為每次都是皇帝下詔親自遴選專門人才,制科考試在北宋被認為是比科舉更高階的考試。”

“大心,那這個開國百年第一是誰啊?”程諾乾脆直接問夢心之,省得聶廣義繼續賣關子。

“蘇軾。”夢心之的回答,和程諾想的一樣直接。

“啊?又是東坡居士啊……”程諾意外,又沒那麼意外地表示:“阿適好像和我說過這個。我對歷史不怎麼感興趣,所以就給忘了。”

“蘇軾是被貶到黃州之後,在城東開墾一塊荒地,才有了東坡居士這個名號的。參加制科考試的時候,他還只是蘇子瞻。”聶廣義出聲糾正。

“哦,是這樣啊。”程諾不太有針對性地問:“那蘇軾當時考的有多好?”

“第三等。”夢心之和聶廣義異口同聲。

“第三等是最高階的嗎?”程諾先問的聶廣義,因為男朋友有專門發訊息給她,說今天情況特殊,讓她幫忙照顧一下廣義大少的情緒。

聶廣義只回答了兩個字,“不是”,就在程諾期待的眼神之中陷入了沉默。

他定定地看著夢心之,用無聲的肢體語言,表達想聽夢心之說。

夢心之從善如流:“制科考試的評級,一共分為五等,前面還有第一第二等,後面還有第四第五等。”

“啊?這麼聽起來,也不過是個中不熘秋的成績,並沒有很厲害啊。”程諾給出了自己的理解,“第三等的成績,在總共五等的評級裡面,最多也就中流砥柱而已,怎麼就百年第一了?”

聶廣義笑了笑,並不直面回答,只道:“蘇軾考完之後,當時的皇帝宋仁宗就立下了一個規定:【自今制科入第三等,與進士第一】,這你還覺得不夠厲害?”

程諾挽起夢心之的胳膊:“大心,你快給我翻譯一下。”

程諾是很善於聊天的,有她在,基本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感到被忽略。

夢心之有求必應:“從現在開始,制科考試進入了第三等,就相當於進士第一。”

“進士第一這個我知道!”程諾想到了一個耳熟能詳的說法,轉頭看向聶廣義,出聲問道:“狀元,對吧?”

“對。”聶廣義回應:“在制科考試裡面,考了第五等的,就算是合格。第四等是一個坎兒,考了第四等的就可以做官。”

“蘇軾參加制科考試的那一年,是嘉右六年,也就是1061年。”夢心之補充了一下細節,“蘇軾的弟弟蘇轍,也參加了同一場制科考試,開啟了仕途。”

“那這樣也就還好啊,前面不是還有第一第二等嗎?”程諾又專門問了一下聶廣義。

原本心情糟透了的聶廣義,隨著討論的進行,漸入佳境:“第一等和第二等,在宋朝是虛設。是給神準備的,整個宋朝,都沒有人類拿到過。就算是我這樣的天才穿越回去考,也一樣是不行。”

沒錯了,自吹自擂,就是聶天才漸入佳境的表現形式。

程諾擔心聶廣義的表達,會引起夢心之的反感,轉而直接打岔找夢心之求證:“是這樣嗎?大心。”

“嗯,縱觀整個宋朝,包括南宋和北宋,制科考試能入第三等的,只有四個人,他們分別是:吳育、蘇軾、範百祿、孔文仲。”

沒等程諾做串場銜接,聶廣義直接插話:“這是按照時間順序來的嗎?”

程諾很快就發現自己這個串場主持人實在是有些多餘了。

夢心之完全沒有因為聶天才的自視甚高,表現出任何一絲異樣。

聶廣義和夢心之的溝通,也完全不存在她想象中的任何障礙。

比平日裡,每句話都要化身聶懟懟的狀態,要好了不知凡幾。

搞清楚狀況之後,程諾當即決定,要把有限的時間,給到即便在眼前了,都依然還會想念的男朋友。

“你們先聊。”程諾起身道,“我去看看阿適的羊蠍子準備得怎麼樣了。”

程諾走了,在電影幕布邊上坐著等吃的人,就只剩下了聶廣義和夢心之。

夢心之也想跟著去看看爸爸準備了什麼爆款宵夜。

只不過,身為主人,也不好把第一次上到天台的客人,就這麼一個人晾著。

“姑娘,我想和你探討一下。”某位對古典過敏的天才建築師,只要見到夢心之,免疫力就扶搖直上九萬里。

“聶先生,請說。”

“就還是剛剛那個問題,你說的四個第三等,是按照時間線來整理的嗎?”聶廣義解釋了一下:“我是因為對吃感興趣,所以專門研究過蘇東坡,你說的另外三個第三等我都沒有聽說過。”

“是按照時間線來整理的。”夢心之回覆。

“那麼好了。如果是按照時間線來來梳理,蘇軾之前,不是還有一個入了第三等的吳育嗎?這樣一來蘇軾是不是開國百年第一,是不是還有爭議?”

“蘇子瞻的開國百年第一,肯定是沒有爭議的。”

“為什麼?”

“因為這個第三等裡面,還分兩個等級,一個叫第三等,一個叫第三次等。比他先一步拿到第三等評級的吳育屬於第三次等。和蘇軾參加同科考試的弟弟蘇轍,也是當時那一科唯二的合格者之一,成績最終評定是第四次等。”

“你剛剛的意思是,蘇軾後面還有真正的第三等,對吧?”

“是這樣的沒錯。不過,有很大一部分人認為,蘇東坡的第三等在宋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比如他之後的範百祿,在歷史上算是有爭議的。”

“為什麼?”聶廣義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知識儲備有些不足。

“因為,在《宋會要輯稿》裡面,範百祿是被記為第四等的。”

“那你剛剛為什麼又說他是第三等呢?”

“因為,《宋史》、《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等史料,是把範百祿記為第三等的。我是學文物和博物館專業的,我更偏向於《宋史》的記載。”

“博物館學啊?我上個月剛去博物館的發源地轉了一圈回來!”聶廣義饒有興致地來了一句。

“發源地?”夢心之來了興趣,“哪兒?”

“雅典啊。”聶廣義說:“蘇格拉底的學生柏拉圖,喜歡在環境優美的小樹林裡面教學,那座小樹林叫xekαδημία,在希臘語裡面,是學園的意思。這個學園,面朝一個戶外廣場。那座廣場上矗立著繆斯女神的凋像。在拉丁語裡面,供奉繆斯女神的場所,叫mouseion,因此柏拉圖的這座學園也就成了博物館的發源地。拉丁語裡的mouseion,也是英文裡面的博物館——museum這個單詞的詞源。”

雖然整天自封為天才,聶廣義在生活裡面,其實並沒有這麼熱衷顯擺自己的各種學識。

此時此刻的聶天才,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一隻開屏的公孔雀,透過展現自己才華的羽毛,吸引心儀卻不自知的雌孔雀的注意。

公孔雀成功地把話題,引向了自己更擅長的領域。

夢心之很快就有了回應:“你說的矗立著繆斯女神的凋像的廣場是露天的,和現代意義上的博物館,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沒錯了!但是柏拉圖不僅是蘇格拉底的學生,他還是亞里士多德的老師呀!”

“然後呢?”

“然後,亞里士多德又收了一個學生,這個學生在16歲的時候,就代替他的父親統治馬其頓王國。”

“亞歷山大大帝。”

“對!亞歷山大大帝建立了亞歷山大港、贊助了凋塑家留西波斯。亞歷山大大帝死後,托勒密王朝在亞歷山大港定都,把一個和圖書館類似的室內空間,命名為mouseion。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博物館,就這麼應運而生了。在那座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博物館裡面,學者們除了收集實物藏品還會進行科學研究。也是在那裡,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以極小的誤差,測定了地球的周長。”

聶孔雀舒坦了。

同樣都是開屏,他開的屏就和平凡且普通的雄孔雀有著天壤之別。

“嗯。”夢心之點了點頭。

雖是贊同,卻沒有表現出聶廣義想要的,那種近似於兩眼放光的強烈贊同。

這讓聶天才很是有些挫敗。

再一次,此時此刻的聶孔雀,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挫敗感,究竟從何而來。

夢心之其實已經很努力地在配合了。

畢竟,她既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告訴聶廣義,這些對於其他專業的學生來說,堪稱孤僻的資訊,是博物館學的老師,在開學第一課,就已經介紹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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