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一朝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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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鈞在聽完葉風的整個計劃後,眼神再次古怪的看向他。想說什麼,卻彷彿便秘似的,憋了幾憋後又咽了回去。
換了個問題:“東廠死士的老巢在哪裡?”
葉風燦燦一笑。
“西郊我們要安排大量人手去查。”
戚正鵬在西郊出事,很有理由去好好地查一查。
這次的計劃就叫:“大風計劃”。
倆人議定,戚鈞面色忽松,指著側廂房,頭偏了偏,道:“裡面是你此次的酬勞。”
葉風疑惑。
這次他是立了大功,戚鈞查抄林府肯定會給自己留點兒好處,但給銀票不就行了?或者端一托盤銀子金子啥的?怎麼還神秘兮兮放側廂房?總不能是把林府的家俬都搬回來了吧?
見戚鈞就是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葉風也不問了,直接就進去看。
怔在隔簾口。
裡面有張小憩用的錦榻,還有兩四寬、四米長的活動空間。
但現在,那空間裡,整整齊齊擺放著四口大箱子。箱口敞著,露出……
一箱金、兩箱銀、一箱金珠玉寶。
其中一箱銀子上,還放著厚厚一撂銀票。
葉風搓著臉,收回腳,走回書案前坐下,看著戚鈞。
現如今國庫的年稅收是二百多萬兩。而葉風敢用自己帽子上的“黑白邊兒”賭,那側廂房裡面擺放的,至少有一百萬兩。
葉風懷疑戚鈞不是去抄林府了,而是去抄了老皇帝的私庫。
“按抄家的規矩,交兩成,分弟兄們兩成,剩下的歸我。這次你立大功,分你一半。是一百二十萬兩。這下你可以還清債務了。”
戚鈞看著葉風那傻樣兒,朝額角吹著氣,得意地笑。
葉風則斂下了雙目。
難怪國朝一年比一年貧瘠,而那些官員們的腰身卻越來越肥實流油。僅林思建一個尚書,搜刮的財帛數量就如此龐大。
國之蛀蟲,催基毀根!帶給泱泱大夏的瘡疤之大,這世上沒人比他更知曉!
他的雙拳有些微微顫抖,眼底泛紅。
而戚鈞還在說:“林思建所貪大概一年就有這數目,只是他大部分都支援給了四皇子和大長公主。你得習慣,以後抄到更大的府邸,大致直接數目比這還會多出三倍。”
葉風咬緊了後槽牙。
用了很大的力氣,用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漸漸鬆開了雙拳。
很好,他現在有了比為恩師復仇更大的目標。
閉了閉眼,他抬頭,微笑看向戚鈞,微笑道:“麻煩您幫我把那些財寶、金子全換成銀票。”
銀票方便運送,更方便支取。
戚鈞看了葉風一眼,很深的一眼。
心下忽而生出感覺:葉風的銀子,會和他的去往相同方向。
沒說,亦沒問,戚鈞只點了頭。
然後起身去招呼十二名掌旗進來議事。
北鎮撫司本應有二十名掌旗,現在其中三個位置空缺,還有五個在各地查案未歸,衛所裡就剩下十二名。
聽說指揮使召集自己等有事,這十二人從不同的地方被找來時還很是納悶:戚鈞是個喜歡特立獨行之人,極少有把他們喊齊了討論事情的時候,這是怎麼了?又出什麼大案子了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趕到戚鈞的公事房,進去就看見葉風正閒適的坐在那裡,這些人心下頓時明白:狗屁的議事,這根本就是讓他們認人來了,聽說這胎毛都未褪盡的小子現在已是總旗,就是他們的上峰。
除了王偉豐,沒幾人有好臉色。
王偉豐也不想有,但他是親眼見證葉風是如何神奇一刀幫自家老大翻盤的,現在他的臉還腫著,見到葉風,老老實實地拱手作揖行禮:“見過風爺。”
沒等葉風回禮,王偉豐就被另一個長相很兇蠻的掌旗熊飛虎給一腳踹去一邊。
就見不得其這副哈巴狗的樣兒。
他自己倨傲著,只衝戚鈞見過禮,當沒看見葉風的存在。
他們這些掌旗,是一滴血、一滴汗拼上來的。
這小子鬼知道是個什麼路數。僅憑耳力好就能連日高升?還整日裡頂著那隻黑白小刺蝟,太嘰吧扯了。
其他掌旗中,倒還有三人衝葉風拱了拱手,輕輕喚了聲“風爺。”表情有些訕訕,有些閃躲。他們仨也和王偉豐一樣,從最初的不服氣到在宮城外看見葉風的驗屍之術後閉了嘴。
眼見剩下的掌旗想跟著熊飛虎“鄙夷”葉風的樣子,戚鈞敲了敲桌面就道:“前指揮使在西郊外遇襲出事,今日,本使有收到訊息,說西郊外發現大量神秘人手出沒。你們哪五位願意率隊隨本使前去捉拿?”
五人率隊,就是要出動五百人的意思。
這可是大事件、大動作,軍功啊,誰不想要?十二名掌旗頓時激靈靈站直,齊齊往前一大步,挺胸抬頭。
戚鈞的豹眼帶著打量的視線,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似乎在猶豫挑誰跟去合適。
而沒人知道的是:葉風正將自己和蜜獾的聽力、嗅覺疊加,在聞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味道和聽他們的呼吸以及心跳。
錦衣衛這樣的存在,身上是不允許帶有任何異味兒的。
這個時候如果誰的心跳異常,就有可能是內鬼。
還極有可能就跟戚正鵬被襲案有關。
當然了,葉風跟戚鈞這麼提議的時候,只說了要利用自己的嗅覺和聽覺,並沒有說出自己五感都可以有異的事情。
事關生死大機密,只露一小半部分就可以,多的,他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十人身上有酒水和脂粉味兒,心跳沒有異常。
葉風看了戚鈞一眼。
戚鈞頓時會意,拍了拍桌加重“籌碼”。“這次我們還要利用這個訊息,引東廠出動給他們個教訓,本使需要這方面的好手。”
就是擅於在山林間設定陷阱的好手。
十二人聽完,都略有些詫異。
以往,他們的頭兒做事,一向直來直去,要麼就是單獨出動,要麼就是大軍壓上,這是頭一回大軍壓上了還想著要陰東廠一把。
他們和東廠之間是一直不對付,但每次頭兒都是被動防禦、見招拆招,沒有主動這麼招惹過兩廠。
感覺有了這種變化,一定是葉風搗的鬼。
因為自打這傢伙出現,似乎每件事都和兩廠有了牽扯。今日又是這傢伙惹到的東廠,秦浩賢一定有出手,這是自家頭兒在幫葉風報仇吧?
這偏心眼的。
熊飛虎先往一邊站:“末將不去了。”
錦衣衛和兩廠都是軍隊制,按習慣都應自稱末將。只是他們的身份地位也有點兒怪,所以有自稱卑職的、也有自稱下官的,皆可。
熊飛虎不忿頭兒的偏私,更討厭葉風個狐狸臉,為其報仇?不去!
他這一退,和他平日裡交情最好的兩人——施勇峰跟蘇勝義,也往後退,也不去了。
剩下的九人中,只有夏輝、王偉豐和池興生還是堅定地往前了一步。
葉風笑眯眯問向黑熊般的熊飛虎:“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熊飛虎大膀子一甩,雙拳一對就問:“不去就是不去,賭輸也不去。”
賭?有興趣。
去?沒興趣。
你小子別想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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