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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楚清河視線的移動,目光也是放在相隔不過十步,左手邊那算命攤旁坐著的老者身上。
老者一襲白色麻衣,白髮蒼蒼,但面容卻是慈祥。
當目光落於這算命攤上時,看著老者那落於自己身上的視線,楚清河面容輕側。
從此時那老者的視線看來,方才那話,顯然是對著楚清河所說。
腦中思緒流轉了少許後,楚清河腳步輕抬間向著這老者走去。
眼看楚清河向著自己走來,老者也是沒有意外,臉上依舊帶著和煦而慈祥的笑容。
不過,偏偏這老者的眼神,又是帶著幾分狡黠。
也是在楚清河坐下後,視線輕抬間,忽然注意到這算命老者的身後竟然還有一個一個穿著藍布長衫的老者,正坐在牆角閉著眼睛在那裡抽旱菸。
在楚清河注意到這藍布長衫的老者時,老者正好是一口旱菸入嘴,緊接著猛地咳嗽了幾下。
等到咳嗽緩和少許時間後,老者像是感受到楚清河的視線緩緩轉過頭看向楚清河。
本應隨著年老而渾濁感卻並沒有在老者的眼中出現,反而是給人一種雙眼清明的感覺。
而在視線落於楚清河幾人身上時,老者眼眸輕閃,然後禮貌的對著楚清河點了點頭。
隨後再一次將旱菸放到嘴中,吸了一口後,再次皺眉咳嗽了起來。
反觀楚清河,聽著老者這咳嗽的聲音,目光不由再一次瞥了一眼牆角的老者後,又是看了看面前這算命攤前的老者。
目光清掃之下,楚清河心中忽然“呀呵”一聲。
這時,自楚清河面前的老者忽然開口說道:“公子想要算什麼?”
聞言,楚清河思索了一瞬後開口道:“就勞煩老先生給在下看看手相吧!”
然而,這話出口,算命老者卻是搖頭道:“手相?看不了。”
身旁的曲非煙疑惑道:“你不是算命嗎?怎麼看不了面相?”
面對曲非煙所問,算命老者悠聲道:“老朽算命,不是看客人想要算什麼,而是看老朽能夠算什麼。”
說話間,老者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倒是將曲非煙弄的懵了一下。
顯然以前也是沒見過像老者這麼奇特的算命先生。
“還挺有腔調。”
聽著算命老者這話,楚清河心中輕輕笑了笑。
隨後,楚清河問道:“都言命理這東西,越算越薄,若是讓老先生算一次,在下是否命理反而會受影響?”
老者搖頭道:“話不可說盡,事不可道盡,命理玄奧,若是點到即止,自然影響不到,公子多慮了。”
彷彿來了興致一樣,楚清河饒有興趣道:“若是算出在下有任何不好之事,當應如何?”
算命老者說道:“自是趨吉避凶。”
見此,楚清河點頭道:“那老先生看吧!”
聞言,老者也不多言,視線開始在楚清河這面部上打量了起來。
片刻後,老者輕輕“誒?”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隨後,在楚清河以及幾女的視線中,老者又是拿起桌上放著的幾個充滿了年代感的竹簡不斷的翻看。
或許是察覺到了老者的異樣,老者身後抽旱菸的另外那名青衣老人也是將目光放在楚清河幾人的身上。
待到目光一一細細的從楚清河以及東方不敗幾女的臉上挪動間,青衣老者的眼中也是不禁多了幾分詫異。
這邊,隨著竹簡不斷的翻動,老者臉上的疑惑不減反增,嘴中時不時的還唸叨著“不應該啊!”
眼看老者這嘀嘀咕咕的樣子,曲非煙忍不住道:“誒,到底是怎麼樣啊?公子的面相有什麼問題嗎?”
聽著曲非煙的話,算命老者緩和了一下後才是道:“公子面向天庭額寬,地閣豐圓,枕骨雙峰,耳輪正榮,眉如新月,奸門平滿,以面相而言,卻是上上之選,當諸事亨通。”
曲非煙說道:“那不是很好嗎?至於那麼神神叨叨嗎?”
對此,算命老者嘆了口氣道:“若是面相其他地方所述,公子這面相的確是福運恆通之人,可偏偏公子眉眼以及鼻上隱有九條豎紋,搭配整個面相,卻是截然不同。”
楚清河眉頭輕挑道:“有何不同?”
算命老者說道:“公子的面相,加上這豎紋,當是旺妻面相。”
“旺妻?”
作為當事人的楚清河表情都古怪了起來。
一旁的其他幾女聽著算命老者這話,也是略顯奇怪的看著楚清河。
幾息後,曲非煙開口道:“旺夫我是聽過,但還有旺妻一說的?”
算命老者開口道:“陰陽相對,夫妻相成,既有旺夫,自有旺妻。”
“妻以鼻為夫星,夫者以眉眼外側為妻宮,以公子的面相,當是妻子眾多,桃運灼灼。”
“但妻為主,妾為側,這麼多女人,這樣的桃運,怎可能全是妻勢,而且九為數之極,屬鼎盛之意。”
“旺妻本是命中順帶輔運,怎麼會有顛倒以輔運入主面相,這他孃的,怎麼看都不合理啊!”
說話間,老者的視線還是放在楚清河這臉上,臉上也滿是疑惑。
彷彿多年積攢下來的認知受到了衝擊一樣,滿是自我懷疑。
甚至都未注意到說話間不小心爆了粗口。
這時,東方不敗忽然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他的旺妻運很強?”
算命老者點頭道:“以相書而言,這位公子的旺妻運很強,強的這運勢簡直都快溢位來了,按理說,過猶不及,桃花鼎盛到這個程度,按理說都該是凝聚成煞了,怎麼反而一點煞氣凝聚的趨勢都沒有,反而有火借木燒愈加旺盛之勢?這不像是正常人的面相啊。”
這時,曲非煙好奇道:“既然公子這旺妻運這麼強,成為公子的妻子後到底能旺到什麼程度?”
算命老者看了一眼楚清河的面相後開口道:“這樣說吧!女子之中有真鳳引龍之相,為皇后之相,若為妻,當夫憑妻貴,有榮登大寶之機,此為旺夫之鼎,命格之最,若是同等相比的話,公子這旺妻運,你那真鳳引龍之相還要強的多。”
曲非煙問道:“也就是說,要是成為公子的妻子,就能夠成為女帝?”
算命老者翻了個白眼道:“只是舉個例子,自古以來哪裡有女子為帝的事。”
嘀嘀嘀咕咕間,算命老者忍不住扣了扣腦袋,滿臉的糾結和茫然。
最後,算命老者才是嘆了口氣道:“算了,學藝不精,公子伱這看相錢看著給吧。”
聽著算命老者這話,楚清河嘴角輕挑道:“老先生都沒有看出個結果,竟然還要看相錢?”
面對楚清河所言,算命老者將桌上一個木牌翻了個面。
上面赫然寫著“算命看相,不準也要錢。”
楚清河:“.”
看著面前算命老者,楚清河驀然覺得這老者底氣十足,一看就是不怕被打的。
出攤算命,竟然明目張膽弄個這樣牌子出來。
牆角,看著此時算命老者的行徑,那抽旱菸的老者也是笑了一下,然後又是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也是在身後那老者咳嗽間,算命老者嘆氣道:“公子你聽,我身後這老弟身體贏弱,半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這些年為了給他治病,老朽也只能四處擺攤給人算命,公子能得旁邊兩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傾心,必然是心善之人,定然不至於讓老朽在這寒風之中空手而歸不是?”
一番話語,即是打了一個感情牌,又是以楚清河身邊的東方不敗和邀月拉出來當幌子。
不過,面對這算命老者所言,牆角那抽旱菸的老者卻是嘴角咧了咧,明顯心頭不服。
若是換了一般人,在算命老者這番話下,考慮到佳人在旁,裝估計都得裝的大氣,給的少了還不好意思。
但楚清河是一般人嗎?
面對算命老者所言,楚清河輕輕點了點頭道:“自然不會讓老先生空手而歸。”
說著,楚清河將兩隻手抬起,然後各自握成拳頭平舉在算命老者的面前。
同時,楚清河開口道:“在下這兩隻手中都有酬金,一邊多,一邊少,既然老先生精通算命看相,那老先生就來選擇一下,選擇其中一個作為老先生此次看相的酬勞了。”
“誒?”
這算命老者顯然也是第一次遇見楚清河這樣的操作。
聽著楚清河這話,算命老人神情微怔,忍不住詫異的看了一眼楚清河。
沉吟了幾息後,算命老人忍不住說了一句“公子你還真會玩。”
楚清河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隨後說道:“老先生請選。”
見此,算命老者目光在面前平舉的兩個拳頭上相繼掃了一眼,轉而拿起手開始掐算了起來。
“亥時一刻,屬陰,此地位於南方,二吉,人數為五,坤五”
在這一番掐算和嘀咕之後,算命老者的視線驀然看向楚清河的右手,隨後開口道:“老朽選公子的右手。”
楚清河問道:“確定?”
老朽猶豫的看了一眼楚清河左手,然後又是將視線放在楚清河的右手上,目光堅定道:“確定了。”
聞言,楚清河將右手翻轉過來,然後緩緩的攤開。
當看到楚清河右手中的一塊一兩的碎銀子時,老者頓時喜笑顏開將手伸了過去。
“多謝公子。”
在將銀子放入到老者手中時,楚清河則是忽然笑了笑,然後在老者以及其他幾女的視線之中,轉而將握拳的左手也是攤開,露出了手中一張折貼起來的銀票。
而當看到楚清河左手上的這張銀票時,老者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起來。
迎著老者的視線,楚清河徐徐的將手中這張摺疊好的銀票緩緩的展開。
伴隨著銀票被展開,眾人也是看清楚這銀票上的數值,赫然是“壹佰”。
看著楚清河手中這一百兩的銀票,算命老者手中的那一兩碎銀子也是在老者的手抖間落到桌上,目光也是呆滯了起來。
緊接著,將這銀票理好後,楚清河笑道:“既然看相錢給了,在下也就告辭了。”
說著,楚清河緩緩的站起身來,同時順口對著牆角邊上那抽旱菸的老者道:“老人家這個年齡就別學抽旱菸了,還是還給這老先生抽吧!”
聽著楚清河的話,牆角的老人眼中也是有著一抹異光閃過。
而後,看著楚清河拿著一百兩的銀票和幾女離開,算命老者忍不住捂住胸口。
心痛的難以呼吸。
彷彿錯失的不是一百兩的銀子,而是整個世界。
待到楚清河幾人離開後,之前一直坐在牆角抽旱菸的老者輕笑道:“有意思的年輕人。”
隨後,看著此時捂著胸口面露痛苦之色的算命老人,拿著旱菸的老者搖頭道:“堂堂的天機老人,今日竟然是被一個年輕人耍了,看樣子,我是得考慮一下要不要將你的名字從我那兵器譜上第一的排名挪一下了。”
若是此時楚清河和東方不敗幾女在此,聽著老者這話,定然第一時間就能分辨出這兩人的身份。
赫然是江湖之中列舉數個榜單讓江湖中人人爭奪想著上榜的江湖百曉閣現任閣主,百曉生。
以及百曉生旗下兵器譜以及宗師榜雙榜齊名的大宗師境後期期的高手,天機老人,孫白髮。
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方才給楚清河看相的老人,也就是孫白髮沒好氣道:“那你還是趁早挪了,最好還是將我的名字從你那兩個榜單上移除的好,免得我一把老骨頭,每天還得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就被人找上門來了。”
百曉生搖頭道:“你呀,就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就你現在這暮氣沉沉的樣子,只怕也難以穩定天人境了。”
孫白髮冷笑道:‘說的像是你進入天人境似的,不過也是大宗師境中期,你也好意思說我。’
隨後,孫白髮話語一轉道:“怎麼?聽你剛剛那話,像是看上那耍人的小混蛋了,想要拉他入夥?”
將孫白髮的話收入耳中,百曉生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不錯,但可惜的是,這樣的人,不可能為人所用的。”
不等孫白髮回應,百曉生便主動解釋道:“剛剛那年輕人身邊站著的兩個,一個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一個是移花宮的大宮主邀月。”
這話一出,孫白髮頓時一驚。
“你百花榜和宗師榜上的那兩個?”
百曉生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
從百曉生這邊得到了確定,孫白髮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竟然是東方不敗和邀月?”
東方不敗和邀月什麼人?江湖之中怕是沒幾個不清楚。
而現在,這樣兩個高高在上的天驕強者,竟然同時出現在並且陪在一個男子的身邊。
這訊息,換了誰能夠不驚?
不過想到楚清河的相貌,孫白髮又是吃味道:“嘁,長的好看還挺吃香。”
隨後,孫白髮繼續道:“不過那小混蛋身體裡面的內力波動也就才二流圓滿境界,以你的手段,要是想將他弄到青龍會里面,應該不是難事吧!”
百曉生搖了搖頭道:“能夠一眼便看出我是第一次抽這旱菸,足以表明那位公子觀察入微,而和你交談間,也是氣度自顯,明明才二流圓滿的境界,卻能夠將你這老泥鰍給耍了。”
“觀此前那東方不敗和邀月看那位公子的眼神,已是情愫暗生,能夠同時讓東方教主和邀月宮主這兩位心高氣高之人相伴,這位公子豈是常人?”
頓了一下後,百曉生繼續道:“而且,他們身上那血腥味,我不信你沒聞到。”
孫白髮嘆氣道:“就是聞到了,才是沒胡攪蠻纏多訛點錢啊!”
聽著孫白髮這話,百曉生不禁啞然失笑道:“你還是這般老奸巨猾,看人下菜。”
笑罵了孫白髮一句後,百曉生重新看向楚清河幾人方才離開的方向,饒有興趣道:“沒想到,竟然能夠碰到一個這麼有趣的年輕人,倒是和一個人有幾分想象。”
彷彿是聽出了百曉生這弦外之音,孫白髮語氣略顯愕然道:“你不會說像你青龍會里的那個大龍首吧?”
只是,對於孫白髮所問的這一個問題,百曉生卻是沒有接話,而是話語一轉道:“不過你之前說的那所謂的旺妻運是真是假?”
孫白髮慢悠悠道:“照書直說的,若是有把握的話,你覺得我會才收他一兩銀子?”
末了,孫白髮嘀咕道:“不過那小混蛋的旺妻運,還真的是有些不正常,旺的都有點邪門兒了。”
聽著孫白髮說的,百曉生輕輕搖了搖頭,顯然是對孫白髮說的這東西並不怎麼相信。
隨後開口道:“玩夠了嗎?衣物可以換回來了吧!你這旱菸的勁太大,辣嗓子,受不了。”
不過,面對百曉生的話,孫白髮卻是一把奪過百曉生手中的煙槍道:“這可是上好的雲水菸絲,我都沒怪你暴殄天物,你倒是嫌棄上了。”
等到抽了幾口旱菸後,神情緩和下來的孫白髮才是忽然出聲道:“倒是少見你對一個小輩有這麼高的評價。”
百曉生面露笑容道:“不過是有一說一而已。”
注意到此時百曉生面露思索之色,孫白髮輕“咦”一聲道:“看你這表情,不會是想做點什麼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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