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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無名撤回大戟橫掃大刀聖者,在他驚駭的眼神中,將他腰斬半空,血雨飛灑。
百渠武聖,隕落一人。
嬴無名漠然看著拖著斷腿撲向自己的銅錘聖者。大戟開天。
一擊之下,將那人劈為兩半,大戟落地,就連佈滿陣紋的城牆都生出無數裂痕,碎石簌簌而落。
百渠武聖,再隕一人。
就在此刻,秦軍中的頂級高手也已經衝上城牆,分別迎戰其他兩名聖者。
主將神威凜凜,大秦軍隊越發狂暴,此刻也已經紛紛湧上城牆,近身肉搏終於展開。
然而此刻的嬴無名身前,竟然無軍兵敢近。他的無敵與霸道,震撼了所有敵軍。
嬴無名眼神淡漠的看著一員大將手提長劍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這是百渠最後的抵抗者,上將陳堃,也是這場滅國之戰中,唯一一個率軍抵抗到最後的血性將軍。
此刻的他,渾身浴血,只剩下一條獨臂,卻依舊眼神堅定。
“陳堃,今日殉國……”
他的悲壯,無法讓這位年輕的殺神有任何動容。
甚至都沒有開口說半個字。
大戟直接斬落,陳堃狂笑中,爆為血霧。
主將已死,嬴無名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整個人如同黑暗的魔神,大戟如龍收割者一條條性命。
所有秦軍都已經明白,主將的意思很明顯,不受降!
所以,這是一場屠殺。
而這種屠殺自開戰以來,持續至今。那位年輕的小人屠,彷彿真正的殺神高起親臨,戰必全殲。
提著鑲滿珠玉的寶劍,百渠王臉上全無血色,眼睜睜看著那位高大的殺神一步步走近,他想跪,想降,卻已經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一道水漬,沿著王袍灑落一地。
那殺神根本沒看他一眼,只是從他身邊經過,留下他呆呆站在原地。
殺戮終於結束,所有抵抗者被屠殺殆盡,城頭之上,蒙毅仰天大笑,振臂高呼。
八熊身插數箭,隨著他咆哮,萬勝的狂呼在秦軍中爆發,聲震長空。
狂暴的沙場,終於在黃昏的晚霞中漸漸安靜下來。
蒙毅看著束手就擒的八萬剩餘百渠軍,看向主將。
嬴無名矗立城頭,只是說出了此戰的第二個字——屠!
在其身後,晚霞殷紅,似滔天血海……
女帝此刻站在巨大的兵工廠中,看著那無數揮汗如雨的壯漢,看著那滾滾轉動的機括,看著那赤紅的鐵流,彷彿也看到了血海滔天。
驪山十二坊,她最後看到這裡。眼中熠熠生輝。
“所以,這便是現在的驪山,一個戰爭堡壘。”
說話的,是工部主事公輸餘。
陪同女帝的除了江凡,便是六部首腦。
女帝點點頭。儘管面色平靜如湖,然而她內心同樣是無比震撼的,十二坊打破了她此前對於工坊的全部認知。
那高效的管理模式,那震撼人心的規模,那恐怖的生產效率,都是顛覆性的。
所以,說這裡是戰爭堡壘,一點錯也沒有。
只是此刻她也更加理解,如江凡所言,驪山這座堡壘,不光是兵工的戰爭堡壘,還是商業的戰爭堡壘,更是意識形態的戰爭堡壘。
通俗的講,就是武器,金錢,和思想。
這是極致的武裝,有了這三樣東西,不出數年,大秦必然可以達到一個空前強盛的時代,而真正的天下一統,也會隨之到來。
女帝有些恍然,從未想到這一天如此臨近,似乎觸手可及。
而這些,都是身旁那個打漁郎帶來的。
儘管如她,也忽然有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那個滄瀾江畔的懶散漁郎,竟然在區區兩年時間,憑空創造瞭如此驚世駭俗的壯舉。
雖然驪山還算是很粗糙,建設進度也不過三成,距離江凡所要實現的藍圖還相距甚遠,按照江凡第一個五年規劃,三年之後的驪山,會是何等光景?那會是怎樣的一個驪山?
她甚至都無法完全想象,但她明白,他會做到,而且這件事世上只有他能做到。未來的驪山,必將顛覆天下。
女帝忽然心生無限期待。
然而在這期待中,她更是生出一種無限的好奇,那時她自以為能忍住不問的好奇。
他究竟從哪裡來?是什麼樣的地方,能造就這樣一個無比神奇的少年天才,蒼穹之下,亙古以來,聞所未聞。
這第一天,女帝只完成了十二坊的參觀,尚未來得及走訪驪都,也沒去過書院,對於六部管理也未曾見識,而她最關心的糧種,她顯然要放在最後壓軸。
可這第一天,已經讓她足夠震驚。之前江凡說過的一切,都在她面前鋪展開來,比想象中更加驚心動魄。
那些將來要裝配大秦鐵騎的極致武備,那些要席捲天下財富的絕世商品,都讓她第一次清晰感受到未來真實可期。
“在我的規劃中,從明年開始,水泥要全面用於大秦基礎建設,尤其大秦之路要通聯八方,至少會提高三倍運輸速度。”
在王府的花園中,江凡一邊烤串兒一邊眼神灼灼的說道。
“三倍速度?不止,水泥路一旦鋪就,至少可提升五倍。”
說話的並不是女帝,而是緩步從外面走進來的張宰輔。
女帝起身,微微頷首:“老大人。”
張宰輔呵呵一笑:“可不敢當,如今老夫只是驪山書院山長。”
女帝微微一笑:“更為驪山總督,有名有實,老大人對自己的弟子,真是很厚愛。”
張之陵道:“唉!被這小子莫名其妙拜了師,總不能師道有虧。”
說著坐在江凡搬來的椅子上,深深吸了口烤肉香氣,咂咂嘴道:“陛下休假三日,這伙食可真不錯啊,老夫都垂涎三尺了。”
江凡笑道:“這不是趕緊讓人去請老師了麼,公輸老族長為何還不來?”
張之陵道:“他聽說你要來,早就按不住饞蟲,要不是公輸餘有事攔著,只怕在我之前就趕來嘍。”
江凡哈哈笑道:“恐怕公輸部長少不了捱罵。”
“耽誤老公輸口腹之慾,豈能有個好。”
說話間,就有人介面:“老張,背後論人是非,非君子所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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