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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淵微微頷首,胼指劃線,開始勾勒陣圖。
太上長老無痕微微一晃,不知怎麼的就消失不見。
樵夫和張虯髯取斧摘弓,準備迎戰。
孫道通陰陰一笑,走到田淵身旁:“老田,給你加點料?”
而此時那個從不說話的燒火老頭也拎著吹火筒走過來:“多加點。”
柴老磕了磕老煙槍:“再多點……”
這幾位除了張虯髯和樵夫經常說說話,平常根本不溝通。此刻居然湊到一塊了。
江凡不由呵呵,雖然來的應該是七個聖境三個大宗師,但這也絕對是大炮打蚊子啊。
儘管一早料到小題大做,但眼前的場面還是讓他頗為感嘆。
毫不意外,毫無防備的蠻人高手一頭就闖進了田老的大陣。
仍然是阡陌大陣。這裡雖然沒有麥秸,但半人多高的長草根那沒區別。
人剛一進入,當即就是阡陌縱橫,將他們各自獨立分割。
對方大驚高呼:“有埋伏!”
“何方宵小膽敢……”
然而這位聖境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不對,那縱橫交錯的光影簡直太過恐怖,給他帶來無與倫比的壓力,這是能絕殺聖境的大陣!
“聯手!突圍!”
他知道不好,當即高呼。
然而阡陌大陣已經將它們各自分割,只能獨立為戰。
他們幾乎不約而同想要向天空衝去,然而天上卻忽然降下恐怖的火焰,粘在身上撲打不滅,直接將他們壓了下去。
這還不算完,火焰炙烤下,地面突然騰起煙霧,瞬間籠罩大陣,在裡面伸手都不見人。
這煙霧異常古怪,蠻族高手頓時涕淚橫流,連眼睛都睜不開,咳嗽更是止不住。
下一刻,煙霧忽然變成慘綠色,有人在其中慘叫:“有毒,煙霧有毒……”
沒幾個呼吸,煙霧中就沒聲息了。
唯獨有個落在最後面的聖境被前邊人驚醒,沒邁入陣中,但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柄斷劍,一劍封喉。
而空中有隻盤旋的金雕,被張虯髯彎弓射下。還有兩隻本來呆在主人肩膀上,如今也陷在大陣中。
樵夫拎著斧子準備了個寂寞。
江凡看個目瞪口呆,這七個老頭子單拎出來每個都了不得,加一起更活活嚇死個人,十名高手啊,七個聖者,三個大宗師,不到十個呼吸,團滅。
“都死了……?”
江凡撓撓腦袋,湊到近前。
田老負手慢騰騰的走回來:“沒有。都是昏迷。”
江凡吁了口氣:“還好,還好,我還有事呢。”
剛才無痕一劍封殺的時候,他就有點後悔,忘了提醒他們要活口,好在幾個老頭應該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昏迷的九個大高手被弄醒後,簡直羞憤欲死。
不光是說被人輕易拿下心中憋屈,而且全特麼光著膀子被倒吊著。幸好還給留了個兜襠布,否則真是沒臉活了。
眼前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手中敲著馬鞭,正笑眯眯看著。
“哎呦,都醒啦,聊聊?”
一箇中年聖者大怒道:“什麼人偷襲我等,快放我下來!”
江凡掏了掏耳朵,“聒噪。”
說著掄起手中的馬鞭劈頭蓋臉就抽了過去。
那名聖境剛要運功抵抗,忽然驚駭的發現,渾身功力一點也提不起來。
眼睜睜瞅著那馬鞭徑直抽在臉上,疼了個齜牙咧嘴。
“你……找死……”
“啪!”
又是一鞭子把他後面的話給抽了回去。
“你是誰?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另一名聖者見狀怒道。
迎接他的毫不意外,同樣是一鞭子,正好抽在嘴巴上,當即半片嘴唇都抽了下來,滿臉是血。
第三名聖者剛要張嘴說話,忽然看到江凡眼睛盯著他的嘴,當即住口不言。
其他幾位顯然也明白了局勢,都沒敢再嗶嗶。
見他們終於不吵吵了,江凡滿意的用鞭子拍拍手掌。
“這就對了,好好說話嘛,吵吵啥玩意兒。”
幾人心中罵娘,能不好好說話嘛?你特麼光下死手抽人家嘴巴。
“我呢就想問問關於左賢王庭和金帳王庭的一些訊息,大家配合點,保管沒事。”
“閣下究竟何人?”一名聖者沉聲道。
江凡瞅了瞅他:“現在是我在問你們,不是你們問我。”
“閣下有事大可以坐下來談,何必如此羞辱我等。”
江凡笑了笑:“那是因為我問的問題你們真不會好好回答。好了,不要廢話了,現在說明下規則。”
江凡陰笑著:“先告訴你們個秘密,我一向喜歡玩搶答,答的好,答的快,答得對,就有活命的可能。記住這三個原則沒?”
幾人吊著互相瞅了瞅,沒人說話。
江凡眉頭一皺,從後腰上摸出一根筷子粗的鐵釺子,幾個老頭認得,這是穿肉串兒用的。
“我再問一次啊,聽見沒?”
幾人見他拿根鐵釺子都知道沒好事兒,但一時還是沒人說話。
江凡不耐煩的走到最近的一個大宗師旁邊,瞄準耳朵眼:“聽不見?我幫你通通。”
說罷,一釺子就插了進去。
那大宗師痛的嗷嘮一嗓子,身體弓起,彷彿個吊著的大蝦米。
江凡就那麼瞅著他,老半天,又攪了攪,才把釺子緩緩拔出來,鮮血淋漓。
他齜牙一笑:“這回……聽清楚沒?”
他這樣子很魔鬼,幾個蠻人高手紛紛色變。
但意外的是,竟然還沒人開口。
江凡也不由嘖嘖感嘆,這高手就是不一樣,性子真是強悍。
殊不知,幾位聖境肚子裡瘋狂罵娘,自己可身為聖境,走到哪不是萬人敬仰的存在,如今穿個兜襠布被吊在這不說,還特麼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威脅,簡直嗶了狗了。
可問題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一點轍也沒有,何況後面那幾個老頭子,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看不出境界,卻知道自己七個聖境、三個大宗師瞬間被人拿捏了。
不想掉價,但也不想被羞辱,只好閉口不言。
江凡看著狀態嘆口氣:“好吧,都不肯說,這是要考驗我的耐心啊。行。”
他咧嘴一笑:“我還就不缺乏耐心。”
說著,他伸出鐵釺,挨個在幾人的脖子上戳了個小洞,頓時血液凝成細線激射下來。江凡微笑著,將幾人的衣服撕成條,矇住了幾人的眼睛。
“你們知道嗎?人身上一共有八斤到十斤左右的血液,這個小洞不大,流的挺慢的,你們有大概一盞茶時間慢慢考慮。我等得起。”
說罷就不再做聲,緩緩退回去,叼著根草莖坐在地上饒有興趣的看著。
這種事很多人不明白,那是非常可怕的。
江凡記得這種刑訊方式就是專門用來摧毀對方心理防線。
不過一般是在靜室中蒙上人的眼睛,割開血管,下面放個盆子,讓他聽著自己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寂靜中感受生命逐漸流逝的恐懼。
這種恐怖沒經歷過的人感受不到,而經歷過,幾乎沒人能扛過來,一般用不了多久就會心理崩潰。
眼下條件有限,江凡也只好去繁就簡,不過效果大體差不多。
只是他沒注意,幾個加起來近千歲、已經見慣大風大浪的老頭子看他,就好像在看個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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