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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被李經才抱進懷裡,一臉驚慌失措,豆大的淚珠成串兒滾落。
李經才鬍子拉擦,紅著眼睛,對沈香引怒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蓉蓉啊!”
蓉蓉哭得更兇了,舉著兩隻小手,十指張開,觸目驚心的針眼溢位鮮血。
沈香引被強行帶回審問,理由是綁架、虐待兒童。
但是她好像並不著急,回頭看了一眼蓉蓉,嘴角勾起譏諷。
審訊室裡,李經才激動到幾次站起來怒罵沈香引。
警察把現場發現的婚書拍在沈香引面前:“解釋解釋吧?怎麼回事?”
沈香引不說話,說一個四歲大的孩子讓吃了她奶奶精氣的耗子精附體,用這張婚書套路自己?
誰會相信?
搞不好再給送到精神病院電療。
“我請求見刑警隊隊長翟新厚。”
審查的警官擰著眉頭,“上面有人?你幹了這麼不是人的事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旁邊的警察提醒沈香引:“你這罪行可不小,還想再加一條?”
沈香引長吁一口氣:“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該怎麼辦怎麼辦吧。”
對面也沒了耐心,咄咄逼人道:“你什麼原因?什麼想法?為什麼要綁架、虐待兒童?這張婚書又是怎麼回事?”
沈香引緊抿唇線,目光落在李經才身上:“你去看看你媽的屍體,有沒有什麼異常。”
“這跟我媽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太過分!”李經才突然暴走站起來,撲向沈香引試圖拽她的領子。
沈香引翹著腳向後仰著輕鬆躲過,不屑的歪了歪腦袋,笑出聲。
李經才很快被制服按在椅子上。
吳桂花屍檢確認死亡後拉回了老房子,放滿三天出殯。
李經才一邊要照顧受不了打擊病倒的老父親,一邊要操辦喪禮,蓉蓉在這個時候一而再被沈香引“騷擾”。
他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沈香引繼續說:“蓉蓉是你的女兒,到底有沒有異常,你自己真看不出來?”
李經才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火氣,被按在椅子上也掙扎著咆哮:“你這個帶來不幸的女人!自從你出現!我們家就不得安生!”
好一個帶來不幸的女人,沈香引目光凜冽,她認同。
“夠了!李先生!先出去!”審問的警察給旁邊人使眼色,先帶李經才出了審訊室。
“說吧,沈小姐,剛才那兩句話什麼意思?”
沈香引:“你們現在只是懷疑我,並沒有定罪是吧?”
見對方點頭,她說:“叫翟新厚來,我會當著你和他的面,一五一十說清楚。”
她要見翟新厚,因為有話要帶出去。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懷疑是催眠或者迷藥,所以用祖傳的針灸手法給蓉蓉治療。”沈香引說完,看著翟新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見翟新厚,就覺得此人可信任。
翟新厚對她也沒有什麼防備。
負責審訊的警察顯然是不信這一套說辭。
“你的供詞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首先,你剛才一直提到意外死亡的吳桂花,為什麼和你現在陳述毫無關聯?”
翟新厚朗聲笑著打斷他。
“哈哈哈!師弟!師弟!別這麼咄咄逼人嘛!前面的案情陳述我看過了!沈小姐用針扎的確實是穴位,不信你找個專業人士看看那孩子。”
“師兄!這個案子是我在辦!”審問的警察語氣嚴肅,再問沈香引:“還有,那張婚書怎麼回事?”
沈香引聳聳肩:“李聽蓉拿來的,貼在一張白紙兒童畫後面,你不信可以去我店裡找,應該還在。”
翟新厚:“哎!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要不先把人放了吧,找到證據再抓也不遲嘛!”
啪!
審問的警察重重拍了下桌子:“翟警官你可以先回去了,這個案子情節惡劣,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沈香引暫時拘留在所裡。”
沒得商量。
沈香引身子前傾,對翟新厚說:“你是好警察,我是好公民,沒關係的。”
說完,又補了一句:“麻煩你給鶴沖天帶句話,房間牆上的釘子別拔,我還要吊東西,但是別告訴他我在這。”
審問的警察呵止:“你們打什麼啞謎?!”
沈香引搖頭:“誤會!絕對沒有。”
詢問的警察站起身,把翟新厚被半推著出門。
沈香引從另一個門被押送到臨時拘留的地方。
走過長長封閉的通道,一道堅固的鐵門前,嚴肅的女警上下打量沈香引。
“隨身物品放到這個籃子裡。”
沈香引把手機、針線包都放了進去,溫柔對女警說:“勞煩你替我保管了。”
……
翟新厚相信沈香引的話,也知道自己師弟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他從警局出來憂心忡忡,沈香引如果不想辦法洗清罪名,至少三年往上。
看著漫天的雪,翟新厚想起二十年前,也是冬天。
那時候他和妹妹一起參加學校組織的遠郊陵園掃墓,貪玩迷了路。
一個渾身是血像鬼一樣的婦人,突然出現,挾著他和妹妹往深山裡跑。
要不是碰上一個穿著赤紅旗袍,面容宛若仙人的女人和婦人打起來。
他應該會和妹妹一樣,被挾持走。
妹妹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他也快忘了搭救自己的人長什麼樣。
第一眼見沈香引,他覺得相似。
幾番相處,他有一個自己都不信也找不到論證的猜想:沈香引就是當年的女人。
……
臨時拘留的房間,大白燈通亮,有四張挨著的床。
發黴的味道混合著尿騷味,難聞。
除沈香引以外只有一個人,一個精瘦的女孩,看著年齡不大,爆炸的捲髮紮在後腦。
她進來的時候,女孩瞥了她一眼就繼續低頭揪指甲玩。
沈香引直接躺到落滿灰的床單上,大出一口氣。
這一天天的可真夠累人。
她被關起來,不知道“蓉蓉”或者劉則會不會把她剿滅的小型農場轉移。
也不知道鶴沖天怎麼樣了。
剛才警察讓她填寫拘留通知聯絡人的時候,她沒填。
床不乾淨,躺在上面臉頰癢癢的。
愣神中,房間裡的燈“啪”的一聲毫無徵兆的關了。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熄燈了。
實在無聊,但她不睡。
旁邊女孩背對著她,小小的身軀巨大的能量,呼嚕震天響!
直到後半夜,睏倦來襲。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沈香引一驚!
抬頭看,渾身的血液都凝固!
一根細長的老鼠尾巴和她的髮絲交織在一起!
一隻碩大的黑老鼠站立在她的床頭!
有一隻成年的貓那麼大!
狡猾陰毒的眼睛黑亮亮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啊!!”沈香引彈跳起來,魂都嚇飛了,失禁的眼淚飆出眼眶。
她猜到它會來,沒想到它會來得這麼噁心!
老鼠定定看著她,前抓彎曲,大大的張開嘴巴,獠牙尖銳。
沈香引現在沒有銀針在身邊,擺起赤手空拳的架勢。
“你他媽就不能換個模樣嗎?!”沈香引崩潰。
“吱!!”黑老鼠迎面朝她飛竄過來。
沈香引偏身躲過,迴旋踢著將大黑老鼠啪一聲踢到牆上,滑落在地。
片刻,吳桂花的聲音幽幽暗暗像從骯髒潮溼的下水道傳來。
“你為什麼不做我們家媳婦!你為什麼不做我們家媳婦!你要是跟了我兒子!我兒子也不會害死我!”
沈香引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吳桂花是李經才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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