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閉環世界 第二十七章 精神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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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幹、樹枝、樹葉、樹根還有古樹旁邊那滋養樹木的長河，蘇林控制著識海中的精神氣旋一點點勾勒、一步步描摹。

單是描摹整個樹幹的框架，蘇林便感覺度過了漫長而又無窮的時間，他好似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一直囚禁著，精神力則完全被凝固在了樹幹之中，以至於外界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無法再聯絡了。

在精神識海中，他用意念漸漸讓旋轉的氣旋停滯，繼而召喚識海世界中其他的精神氣流，慢慢充斥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精神氣旋開始有了變化，從之前的暗淡無光逐漸過渡到現在的高約半米，粗如拳頭大小的圓木。

雛形出現以後，蘇林決定以圓木為中心，以圓木的底端為輻射點，漸漸地向外延伸出樹根的模樣。

但他隨即發現在自己用極大的精力描摹出樹幹之後，識海中的精神力卻漸漸有了枯萎的跡象。

這一發現立刻讓蘇林警覺起來。在他翻閱的《精神修煉法》中曾有過相應記載：

【在精神力修煉初期，因剛攻破大腦中的神經壁壘，修成精神紋路。壁壘破碎之下，會有大量大腦靈氣外放，若此刻進行精神塑型，有相應機率減緩精神塑型所帶來的精神枯竭。】

而蘇林進行精神塑型的時間與大腦靈氣外放的時間僅僅相差不足一天，而書中曾有記載大腦靈氣至少會殘留在身體中約有三天的時間，為何自己還會出現精神力枯萎的現象。

蘇林知曉一旦操控識海進行塑型之後，便相當於隔絕了識海的自我更新。而之前在構架樹幹之時，則一直在吸收識海中的精神力，期間並沒有相應的補給。

但僅僅只是一個樹幹而已，怎會耗費識海中如此多的靈氣。

蘇林並沒有發現過，自己身上所沾染的灰白霧氣便一直是透過靈氣所滋養的，若蘇林沒有修煉精神力，霧氣最多隻會存留他身上片刻罷了。

但精神力修煉小成之後，在蘇林身上還有足夠的靈力沒被耗盡之前，霧氣至少還會存在七天。

書中曾說，精神力塑型要麼趁早，要麼趁晚，早的話可以利用大腦中的殘存靈氣增加精神塑型成功的機率。晚的話，精神力在外界達成足夠的交換之後，識海會慢慢擴大，精神氣流也會逐漸增多，便不會出現精神力枯竭問題。

但兩者之間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一旦精神塑型開始則絕對不能停止。否則有可能精神力反噬，把大腦中的所有神經盡數毀滅，變成沒有意識的植物人。

蘇林知曉以自己現在的精神能力是絕不可能描摹出全部的精神古樹了，只好再次打起了先前描摹成功的樹幹的主意。

眼下唯一的辦法，那就是把現在這個已經小的不能再小的樹幹繼續縮小，如此多出來的精神之力便可以用來塑造樹根。

但他知曉，僅靠目前這些精神氣流是絕對達不成塑型要求的，但無計可施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蘇林再次對星辰古樹的軀幹進行雕琢，果然如蘇林所想般，隨著古樹樹幹的逐漸縮小，那多出來的精神氣流瞬間四處流竄，再次迴歸了識海世界。

他調整好狀態，不斷的捕捉那飛速流逝的精神氣流，並利用原本樹幹所釋放出來的氣流迅速的描摹樹根的形狀，並慢慢勾勒出精神古樹所生存的環境，河流、灰霧……

每一步蘇林描摹的都分外小心，生怕浪費這本就不多的精神氣流，漸漸的樹根有了分叉，一根、兩根、三根，隨著蘇林的描摹，滿是盤根錯節的細微樹根終於成功嫁接在了星辰古樹軀幹的下方。

而此刻，隨著樹根的形成，原本從軀幹中擠壓的精神氣流也徹底消耗殆盡，不復一絲殘留存在。

從識海世界中觀摩著眼前如匕首長短般的精神古樹，既沒有樹枝也沒有葉片，便好似一個枯木一般，僅僅是生長在靜謐小河流淌的岸邊。

蘇林心中露出一絲苦笑，這還是他印象中的古樹嗎，恐怕連真實實體的萬分之一都達不到吧。

而且如今精神力已經消耗殆盡，如果想辦法做出補充的話，恐怕現在描摹成功的軀幹很快也會隨之散去，屆時他的意識也必將困於精神世界不能出入，繼而肉體將會慢慢腐爛。

“這就是星辰古樹嗎？僅是描摹樹根和樹幹就耗竭了我全部的精神力了嗎？”蘇林的意識發出低嘆。

然而，蘇林不知道的是，他能夠有機會描摹勾勒出眼前的精神古樹模型已經算是有莫大的機緣了，如果要是換做旁人，不要說是勾勒出樹根，恐怕早在勾勒樹幹雛形的時候便精神枯竭而亡了。

因為星辰古樹早在先前並不屬於人類世界，它是“主”在妖魔紀時從異星人類所在的星球禁地遷移而來，花費了數代人的心血才遷移到此間星球來。

整個人類星球也只有一棵星辰古樹的實體而已，且星辰古樹一經成體便自身擁有靈性，可以連線不同位面，傳遞大道思想，相傳“主”便曾經在星辰古樹之下頓悟過六種序列之力。

因此，任何想要描摹星辰古樹的人必須與星辰古樹產生聯絡或者獲得星辰古樹的認同方可。

而蘇林在時機星海之時，沾染過星辰古樹所孕育的灰白霧氣，踏上過星辰古樹所幻化的紀元之階，身上存有兩片星辰古樹所化作的救命錦囊，又曾得到過閉環世界中星辰古樹送出的星辰果實，所以種種一切的機緣，使得蘇林有那麼一絲去成功描摹星辰古樹的可能。

但也僅僅是可能而已。

如果換成別人去無端描摹星辰古樹的話，這便彷彿是凡人褻瀆聖物一般，必將被星辰古樹所懲罰。

此前便有一位已經踏入序列6的修煉者想要重走精神塑形之路，獲得星辰古樹的能力，但未經其同意便強行描摹，結果便遭到了星辰古樹的抵制。

精神世界中那剛略有所成的樹枝模樣竟慢慢化成了一座座封印的木之囚牢，將意圖描摹之人永久地封印在了精神世界，並剝奪了其精神修煉能力。

儘管那人很是小心的用分身前去嘗試，但卻不曾想，精神古樹竟可以直接穿越分身，將本尊一併封印。

困境之下，他有心去觸控先前時機星海中精神古樹所贈予的那個綠色錦囊，時機星海中的那個青年曾說，若自己遇到危機，錦囊可救自己一命。

可此刻他的意識身處精神世界，且識海由於精神塑形的緣故已經封閉，因此意識並不能銜接大腦去控制身體拿到那枚錦囊。

然而就在蘇林識海完全枯竭，意識逐漸模糊之時，那僅有軀幹和樹根的星辰古樹竟自己活了過來，它開始以蘇林的識海為中心，調動周圍的識海靈氣來供養自身，並慢慢喚醒蘇林逐漸沉睡的意識。

見周圍的識海靈氣並不足以讓自己的樹幹枝條延伸，那僅有匕首大小的星辰古樹不知用什麼方法越過精神識海的邊界直接同外部世界溝通起來。

見到這一幕蘇林若有所悟，這便是交流與溝通的能力嗎？

蘇林清晰的透過星辰古樹清晰的看到在自己的身體外，無盡的靈氣在自己頭頂上翻滾湧動，然而由於自己的意識並不能操控身體，因此那些靈氣也僅僅是被星辰古樹召喚而來，並無法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除了看到這些靈氣聚集之外，蘇林在自己的帳篷中還看到了一個黑黑的人影。黑暗中，他抬了抬鏡框，嘴角微微蠕動，似乎在說著些什麼。

是楚軒！

他來我帳篷中做什麼？

還沒等蘇林多想，識海中的精神古樹雛形見自己所處的軀體並不能隨意吸收召集而來的靈力，剛剛伸展出一根細小枝條的它竟微微惱怒，直接聯絡起星球深處的星辰古樹實體來。

頓時，於蘇林的身體四周，一股濃郁的灰白霧氣逐漸瀰漫，透過這股霧氣一道熟悉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盡頭傳了出來：“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眼前幻化而出的竟是時機星海中的那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