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閉環世界 第八章 紀元之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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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墳場的翻轉變化，原本毫無規律的墳場頓時演化成了影影綽綽的樹林。

那些凡是進入到閉環空間裡的闖關者，除了因時間限制或其他阻礙而丟掉性命的人之外，大部分都順利抵達了城外樹林。

薛冬蘿略帶悽楚的身影從幽暗狹窄的隧道中一步步走出。

沒了飛行限制的岐黃老者也再次控制著他們的抹布法寶，抵達小樹林的中心地帶。

程老將軍家的小胖子也在他一眾士兵的簇擁下，披荊斬棘高調的進入小樹林內部。

除此之外，其他的參加者也各顯神通，有騎著飛象馳騁奔跑的。也有乘著會飛的木船翱翔至此的。

甚至還有遁地的、潛水的（小樹林的中心地帶附近有一處碧汪的水灣）、靈物幻化的，總之各種出場的方式各不相同，令彼此之間都大開眼界。

在這裡，薛冬蘿也成功找到了她原本世界的組織，這次帶頭的是薛冬蘿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也是帶領她走進閉環空間的始作俑者——陸雪言。

薛冬蘿從虛空的隧道中走出時，便發現陸雪言早早站在一棵粗壯的松樹旁，靜靜回望她了。

她身著一身素白長衫，宛若清冷時節的冰雪一般孤傲冷豔，漆黑的瞳孔裡散發著摸不清的神色。她不說話時，寧靜飄渺，如煙似夢。

那潔白的臉龐猶如美玉般純潔無暇，一頭青絲如瀑，玉骨天生，宛如修女般玲瓏的身體，卻又散發出令人迷醉的冷豔氣息。

如果說薛冬蘿的冷豔尚帶有三分溫柔的話，那麼陸雪言則完全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當然，除此之外，來到這裡的人不乏還有許多如同蘇林一般平平凡凡，沒有獲得法寶認可，而徒步走進森林的人。

在這裡，他們相互聚集之後，有的寒暄，有的擁抱，當然也有的敵目而視，但未清楚此地規則之前誰也沒敢輕舉妄動。

隨著來人的越來越多，就連岐黃老者也在這些人之中，發現了些許危險的人物，這些人都是同自己一般掌握序列之人。

在人群中，他們發現了同樣掌握“空氣”序列的修煉者，那人身著一套偏深色的黑色禮服，身被一把長長的黑劍，頭戴一頂高高的禮帽，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雖然身處同一序列，但對方的序列程度恐怕遠遠高過岐黃老者，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壓抑氣息來看，對方恐怕至少是序列6的強者。

在先前岐黃老者共同經歷過的閉環遊戲中，有關修煉序列一事，閉環空間曾給予提示，序列修煉共分九級，最底層為序列9。

透過精神力溝通聖徽獲得神力的人類，可以簡單利用該序列的一些超能力，完成常人眼中正常人類不可企及之事。

比如隔空控制物體。

但這僅僅只是序列修煉的最底層而已，就他們所處的“空氣”序列而言，再往上還有序列8：鍊金術士，序列7：器物家。

其擁有的能力則又是令普通人類難以想象的。

相鄰序列之間又分為初階、中階和高階，每一小階的跨越對常人來說都難於登天，何況說是相鄰序列間的晉升，非有大天賦大機遇者恐怕難以修煉進階。

岐黃老者從四十歲許獲得序列到現在為止七十餘歲，花費整整三十年的時間，也才修煉至控物者中階序列9而已。

聾啞老人歧道三向著旁邊的黃老邪比了一個七字，意即說明遠處的禮帽男人至少序列7了，單紋老人則搖搖頭，小聲低語：“我看說序列6都有些低估了他。”

“但那人才四十不到啊。”聾啞老人支支吾吾的比劃著手勢。

除此之外，引起岐黃老者注意的，還有身穿類似捕快服的一對中年男女，他們乍一看似乎沒有危害，但兩位老人隱隱之中發現，哪怕是空氣進入到他們的周圍也會產生崩潰、重組，其二人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再就是與薛冬蘿搭檔的那個陸雪言，此女表面看來，除了美豔、高貴、聖潔一無是處，但越是往那兒端詳，兩位老人心裡越會產生一種難言的情緒，甚至有一瞬間，聾啞老人有了一種自己褻瀆聖物、自行慚愧之感。

兩位老人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具有這種能力的是哪種序列。

同樣，人群中一個戴眼鏡的普通青年，周身看起來毫無靈力波動，從進入森林到現在，一直拿著一支筆和一張薄紙在那兒勾勾畫畫，並不與人交流。

但從他身上，兩位老人卻感受到了同蘇林一般狡猾小老鼠的味道。

兩位老人的目光再次向遠方延伸，同樣周邊的人也在不斷的打量他們，而且從他們進入小樹林開始，天空中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那兒無聲的注視著他們。

這雙眼睛的主人叫做指導者。

與此同時，蘇林這邊的空間也開始從刺透靈魂的聲音慢慢歸於沉寂。

“序列、聖徽？”蘇林眼中的困惑愈發濃郁。

他沿著身後那條亙古流淌的河流走了許久，彷彿想去尋找河流盡處聲音的源頭，但他什麼也沒有找到。

灰白的霧氣中似乎仍有餘音在迴盪。

霧氣氤溼了河水，河水凝聚成實體，慢慢幻化成一位滿是滄桑老者的模樣，他攔在了蘇林面前，發出疑問：

“小友，你是第三十三個來到這樞機空間的人，以前每一位樞機空間的主人現在都成了這閉環界外的大人物，你想像他們一樣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蘇林點點頭，回想起他在現實的生活中厭倦壓力的那一刻，他便發現，生活的不如意更多的源於在真實的世界裡他是一個失敗者。

或許眼下便是一個重新開始的契機。

“好，那麼你只需要回答我三個問題即可。”霧水老人做出撫須的動作，又比了比手指：“第一個，你認為什麼是時空？”

聽到這個問題，蘇林眼中一陣恍惚，什麼是時空？他口中喃喃，靜靜地在小河邊躺下，沉著思考，老人出奇地沒有打斷他的思路。

許久，他眉頭舒展，眸中的光芒慢慢匯聚：“所謂時空應該就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空間裡於同一時刻的空間融合吧。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時空層，也有匯聚後的共同時空。”

蘇林給出答案，越過老者，繼續沿河走去。

他看見，在他邁步的剎那，老者的微笑僵化，從他所處的時空硬生生的給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遠方的盡頭處似乎又有一個青年，在用睿智的目光睥睨著他。

青年那洪亮的嗓音，穿越河畔，直抵蘇林的腦海：“你可敢感受下什麼是真正的時空？”

“有何不敢？”

蘇林停頓腳步，遠遠地望見蒼穹處那巨大粗壯的樹木樹枝不斷延伸，幻化出一段段臺階的雛形，那血紅的星辰在蘇林腳下慢慢鋪展成紅色的地毯。

“請登上紀元之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