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閉環世界 第四章 貓鼠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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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殺人！”小胖子的話鏗鏘有力迴盪在旅館空曠的客廳之中。

“好。選擇殺人卷便是我岐黃二老的朋友，你的銀子拿回去吧。”其中一位老人笑眯眯的，額頭上竟豎起了一道皺紋，並向一旁的聾啞老人比劃道：“朋友之間是不需要銀子的。”

緊接著小胖子便發現，一旁的聾啞老人額頭上也出現了三道橫紋，真是一對有意思的老人。

小胖子明白這肯定是閉環空間給自己的輔助，於是毫不客氣的收起銀兩，並開啟了殺人的畫軸，上面畫著的正是蘇林的畫像。

另一副刻有協助字樣的卷軸，在不久後，那位額頭上有三道橫紋的聾啞老人也將其展開在了小胖子面前，赫然便是眼前的小胖子本人。

恐怕這也是在小胖子蠻橫無理之後，兩位老人並沒有發怒的原因之一吧。

他們都需要彼此協助來完成任務。

“這些士兵都歸你調遣吧，但是我的時間不多了，如今手環的進度已經完成二分之一，需要儘快殺掉畫軸之人，你們能幫我做到嗎？”他的時間要比蘇林的更充裕一些。

小胖子這一刻的神情顯得尤為認真，很顯然他也是閉環空間選中的闖關者。

“那隻小老鼠剛剛從我們這裡跑出去逃不遠的，放心吧。”單紋老人隔空抓起桌上的一隻茶杯，彭的一聲捏碎，茶水灑了一地，聾啞老人則在一旁拍手叫好。

由於單紋老人的暴力並非針對闖關者本身，因此並未觸發旅館房間裡的規則。

隨即，聾啞老人向著小胖子比劃道：“你要的地圖就在那小老鼠的手裡，你可以緊跟在我們後面，我們抓住後，你按照提示到達指定地點即可。”

見一旁的小胖子不明所以，單紋老人趕緊為其翻譯，並補充道：“至於你的這些士兵都是些無能廢物的累贅，你自己看好即可，我們用飛的不用跑的。”

說完之後，兩位老人則一前一後的走出旅館，單紋老人更是拿出了一塊抹布似的東西，略一抖擻便迎風長大，兩人一躍而上，凌空飛行，很快便攔截在了蘇林道路的前方。

與此同時，小胖子也根據兩位老人指示的方向策馬緊跟在兩位老人的後方，但轉眼便失去了兩位老者的蹤跡，只能憑藉著依稀的感覺繼續趕路。

距離手環閉合僅剩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時，蘇林按照地圖的方向來到了一座酒坊的附近，按地圖指示，過了前面的酒坊，其後就是城外樹林的方向了。

酒坊附近更是擺了一口擊打的銅鐘，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人前去敲擊一次，以提醒旅客不要因為喝酒誤了回家的時間。

酒坊的迎風吹舞的旗幟上還刻了三碗不入林的字樣，看起來頗有武松打虎的即視感。

蘇林並沒有在酒坊停留的意思，繼續加快腳步，向前趕去。

但從酒坊經過的時候，不知何種原因，馬兒像是突然受了驚一般，再也驅趕不動了，蘇林只好把馬拴在酒坊，並用薛老太爺打賞的銀子給店家看馬之費，隨後便一人徒步前行了。

走了很久後，當蘇林又看到那座三碗不入林的酒坊時，他心中生出濃濃的疑惑之感。他明明是按照地圖的方向前行，但卻前前後後經過這裡幾次，難道是迷路了嗎。

附近的鐘聲接連響了七下，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蘇林一邊隨手撿起地上的幾顆特別石子，擺在附近的建築旁留下標記，一邊旁快速的朝著地圖中的方向走去。

在距離酒坊約有五百米的距離時，蘇林遇到了一位身穿土黃色衣服的掃地老人，他停頓腳步，對去城外樹林的路向其做了一次確認。

老人放下掃帚，用手指著蘇林胡亂比劃幾下，表示自己是個聾啞人，並不知道蘇林在說些什麼。

蘇林直接從老人的掃帚上折了一根木條，以地上的灰塵為畫板，勾勒出教樹林的模樣。老人這次露出笑容，用力點點頭，右手往旁邊的方向隨意一指。

“怎麼會是相反的方向？”蘇林心中一陣愕然，想到也有可能是薛老太爺故意在地圖上動手腳的緣故，索性按照老人指路的方向一路跑了過去。

道路還是原來的道路，但蘇林卻陡然生出一種腳下的路非常崎嶇和泥濘之感。他剛想伸手去碰觸那塊地面，但突然眼前又現出一個十字路口。

還是先前那位黃色衣服的掃地老人，此刻，他竟主動向著蘇林伸手走來：“孩子你好，我聽我那個孿生弟弟說你在找城外樹林，他記性老是出錯，你過了這條道，往左一拐就到了。”

“原來是孿生弟弟，但又往左走？”蘇林簡單謝過後，壓下心中剛燃起的驚訝，只好按照老人的指示原路折回。

十幾分鍾過後，他又見到了那位聾啞老人，他再次走過去詢問，聾啞老人卻比劃說，他壓根就沒有什麼孿生哥哥，這條街他一個人已經掃了十多年了。

考慮到兩次老人口中的矛盾之處，蘇林有些懷疑是不是同一個老人抄小路來愚弄自己。

但隨即他便留意到兩位相同老人臉部的一個輕微細節，那就是眼前的這位老人說起話來，額頭上有一道豎紋出現，而先前那位聾啞之人卻是三道橫紋。

不知為何，蘇林總感覺兩位老人似乎在哪兒見過，但因時間緊迫緣故，也沒有多想，繼續趕路。

此刻，旁邊的鐘聲突然又響了起來，蘇林在心裡數著次數。

七下？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遲疑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強行壓下心底的荒謬之感，繼續往前走著。

但奇怪的是，整個下午除了多次遇到那兩位掃地老人外，整個小道上空蕩蕩的再無一個人影。他先預留的土塊標記，也相繼被發現，同時，腳下的路變得愈發崎嶇不平起來。

“怎麼回事？到底誰在撒謊！”他明明已經向著相反的方向走了，怎麼還會一次次出現在這裡。

就在蘇林走出沒多遠後，身後那位單額印紋的老人，臉上卻突然浮現出詭異的笑容，頃刻之間其整個人的身子出現在天空上方，與先前的聾啞老人匯聚一處。

只見兩位老人分別雙手各自控制著一塊豎牆，連同牆上的畫布隨著蘇林的移動而同步移動著，蘇林每拐一個方向，老人控制的城牆數量便會多出一面。

聾啞老人臉上現出吃力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著蘇林臉上的驚恐神色，用手指比劃著問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後者嘴角好笑的勾起，“這只是一隻老鼠而已，玩夠了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