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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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林言從橡膠基地返回，乘船北上，路過南海港城時，停留了半天，和白辰就後續的工作聊了很多。

然後，她跟著運送船隊一起走。船隊來時載滿了人，是第二批遷移過來的人口，回去時裝滿海鹽和海產品。

其中有滿滿的一船珍寶，大珍珠，火紅耀眼的珊瑚，海水養著的海產。

林言親自看過，這些東西在太陽城一定能引起轟動，在天斷山那邊更不用說。

運貨船隊的負責人是楊貴，林言和他還挺熟的。來的時候也是他負責的。

船上無事，林言找到楊貴，“忙不？”

“不忙，您找我有事，叫我一聲就行，哪還用親自找過來。”楊貴對林言那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林言笑道：“別緊張，我也沒啥事，和你閒聊罷了。咱這支船隊有多少船？”

“十二艘，都是新船，聯盟最好的船隊。”楊貴一臉驕傲，“不瞞您說，我敢肯定，咱的船隊不僅船好，配的人各個都能幹。執行任務首選的肯定是我們。”

“哦，船隊配備這麼好，這是屬於聯盟直管的？”

楊貴驕傲地點頭，“那是肯定的，這支船隊由公共資源部下屬部門運輸司直接管轄，安置的大多是傷退的軍人，絕對服從命令。是那些私人船隊沒法比的。”

“是嗎，你說說，聯盟還有那些船隊，都是誰家的？”

楊貴如數家珍，“咱們這支編號一零一船隊，除此外，運輸司直管的還有三支船隊。一零二船舊了些，主線是青巖那一條路，一零三配備和一零二差不多，主要往返明城；一零四配備僅次於我們，承接一些緊急的任務，運送礦石等。除此外，大大小小的私家船隊有十三個，其中口碑最好的當屬木家，配備兩艘新船，還有七艘舊船，剩下的船隊就差了很多，有的只有兩艘舊船就能充當船隊了。”

林言邊聽邊點頭，讚賞道：“不錯，瞭解得很清楚。”

“嘿嘿，經常跑船，對這些接觸的多。有時候任務重，緊急調船時，就要從這些船隊裡選，多瞭解一些心中有數，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林言認同地點頭，“你做的非常好。聯盟就需要你這樣認真負責的人。”

楊貴歡喜地咧嘴笑，“能得到您的誇獎，一切都值了。您放心，以後我定當好好幹，爭取做到最好。”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你也是行業老人了，有沒有覺得船隊的管理還有改善的地方？”

看楊貴糾結的樣子，林言鼓勵道：“有啥儘管說，我們私下聊天，隨便說說。”

楊貴：“……您讓我說，那我就說了，說的不對您不能怪罪我。”

“不怪不怪，你儘管說。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船隊的情況，對你們的工作多瞭解，才能給你們解決問題。”

“好，那我就說了。我覺得運輸司不能光靠聽說，不去實際瞭解情況，摸不清各船隊的真實情況。船隊有啥事，上報給運輸司，他們也不派人過來，只能我們一遍遍地催才能解決。總是這樣下去，大家的心思漸漸都散了。”

“哦，運輸司的人工作不切合實際，他們也不來船隊檢視？”

楊貴點頭，“我知道，運輸司的人都是文化人，我們不能比，但也不能啥都不懂，隨便瞎指揮吧。像船隊外出，難免會遇到各種意外損傷，他們不分情況，認定是我們的責任，船隊的維修花費要我們自己承擔，他們啥都不管，這就不合理了吧。”

“你說的對，我記得運輸司有專用的維修費用，每年向財政部報賬，大多都用於船隊的維修和更換。怎麼到了你們這裡，維修費都不出？”

楊貴著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其他船隊也是這樣的。運輸司說，船隊配有維修人員，讓自己修。可我們的維修人員，沒有材料拿啥修啊，小問題好解決，大問題就只能和運輸司扯皮，最後東拼西湊些材料，把船修一修。”

“你說的我都記下了，等回到太陽城，我去了解一下。還有像這樣的問題，不是有監管機制，你們沒有向上反應？”

“怎麼沒有，也不知道那些投訴上面收到沒，一直沒有訊息。我們等不及，漸漸地就不指望了。”

……

十六天的路程，林言和船上的人挨個聊，心中大致有了判斷。

運輸司只是公共資源部下屬的一個分支機構，存在的問題已然不小，以小見大，讓她不得不對聯盟的現狀深思。

一到太陽城，林言直奔仲裁院。

水生正在和下屬議事，看到林言時所有人都很意外，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

兩秒後，他平靜地道：“你們先去忙。”

等人走完，他才道：“怎麼突然回來了，發生了啥事？”

“你見過南海港城的大珍珠和珊瑚樹沒？”

水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搖了搖頭。

“走，帶你去開開眼界。”

水生被林言拉著去了庫房，船上的貨物正在搬運過來入庫，入目的就是耀眼的火紅色。

林言：“走近去看更好，還有那邊箱子裡的東西。”

水生照做，頓時明白這就是林言讓她看到的好東西。

第一次見到，確實夠震撼，鮮豔的顏色衝擊眼球，讓人忍不住想要據為己有。

林言笑問：“看過後啥感覺？”

“好看，當作裝飾品，一定會受人追捧。”

林言順手拿起一顆瑩白的珍珠，“猜猜這個賣多少錢？”

水生小心地道：“八角？”

林言搖頭，“在南海港城，這個賣價是你猜測的五倍。”

“這麼貴，有人買？”

“自然是有的。有錢人多的是，追求這麼華而不實的東西的大有人在。你也知道南海港城的情況，沒幾個是富裕的。都能賣到這個高價，要是在太陽城，在天斷山呢？”

水生腦子很靈光，當即明白了林言的用意，“所以，你帶這些回來，是想充盈國庫。”

“這只是目的之一。我帶回來了南海港城的稅務賬冊，你先看看再說。”

看林言臉色，水生心知出了大事。這還是她第一次帶賬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