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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山
玄庭小院
花容見他們二人進屋,嘴就沒停過,“你們是不知道啊,師弟方才比試時,我可嚇得不輕啊。”
“所以我與瑤笙速戰速決之後,便趕忙的去看他的比試了。還好,這小子不負眾望,利用月心劍比下了玉溪,拿下了勝利。”
“不然啊,指不定師傅怎麼罰他呢。”
妙媛笑著點頭,“是呢,我與師兄過來就是想恭喜大蛇贏了比試呢。”
花容揮開衣袍,放縱不羈的坐了下來,自信瀟灑道:“不過你們放心,就算他沒有月心劍,也會贏了玉溪那小子的,他身上有傷,比寒墨更重呢。”
寒墨不過是這幾日,日夜修煉時,被劍氣所傷,劃破點皮罷了。
可那玉溪就不同了,前幾日被宗主大人罰跪大殿,又手抄宗門宗規,手怕是都要廢了。
那劍,恐怕是今天才提得起來的。
妙媛聽言,轉頭看向一旁端坐喝茶的寒墨,有些憂心,就算是贏了玉溪又能怎麼樣呢?
湘雨山上下,想必是要記恨他今日的心狠與傷了玉溪之仇的,就連玉溪他自己,恐怕都不會放過他。
“怎麼了?”寒墨似有所感的看向她,見她面上笑著,可是眼裡卻不見任何的喜意,怕不是真的高興的。
“沒事的……”妙媛笑了笑,抬腳走了過來,看著桌上的兩副茶盞問道:“你喝的是什麼?是我送給你的靈茶嗎?”
“不是,是這山上的需靈茶,有點苦,你可要喝?”
妙媛搖頭拒絕,廢話她知道這茶苦的很,哪是有點苦這麼簡單啊,她才不想喝呢。
慕容灃笑著打趣道:“妙媛師妹可不喜歡喝這麼苦的茶,從進山到現在,我就未見師妹採過茶,喝的都是自己帶的甜茶,想必現下也喝的差不多了吧。”
“師兄!”妙媛轉頭瞪向他,“我可沒有啊,這茶的苦我還是受得了的。”
又在編排她。
花容師兄還在這呢,不能給她留個面子嗎。
“那你怎麼不喝?”
“哼,”她坐了下來,不想理他,乾脆撇過頭去不看他,她就是不想喝怎麼了。
她越是如此,坐在她對面的慕容灃越是想逗弄她,“師妹此番跟我下山,怕不是要回一趟鬼族,多拿些甜膩的靈茶來吧?”
“你要下山?”寒墨抓住這句話的重點,轉頭去看妙媛。
她現在還沒有到接任務的時候,是以她肯定不是出任務的人。而慕容師兄說的是她跟隨他一道下山去,那想必出任務的人是慕容師兄了。
“嗯,是啊大蛇。”妙媛轉頭看了過來,先是不滿的撇了慕容灃一眼,才去看向寒墨。
“師兄接了任務下山,我們現在過來一是為了恭喜你,二是有事要問花容師兄呢。”
“有事問我?”花容抬眸看了過來,話題突然間轉換到他的身上,他還沒有時間去反應。
“是啊,慕容師兄接的任務,說是和你出的任務相關呢。”
“是那個鬼族小子的事?”花容一下就聯想到了自己的任務。
“鬼族……小子?”妙媛怔住了,什麼鬼族小子?她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花容點頭,“對啊,想必你也見過這個人,他就是前幾個月被閻王殿下罰了輪迴的奎銀,母親是桃斐的那個小子。”
“是、是他?”妙媛萬分驚訝,不是說他被父君罰了下界輪迴,日後不會再回來了嗎,怎麼任務還跟他有關呢。
說起這個,花容可深有體會。
他一下前傾著身子,激動的對他們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這小子力大無窮,穩如泰山,任誰都對付不過他。”
“進入下界輪迴之後,他投了官宦人家,成了富家子弟。父親是在朝為官的重臣,手持重兵,把握朝政。”
“他呢,也得了他父親的真傳,排兵佈陣,騎兵打仗,飛簷走壁,百步穿楊,簡直不是個人啊。”
“我剛到人族就與他打了一架,差點沒打得過他,要不是黑常將軍攔著,我可就得負傷回來呢。”
妙媛捧著寒墨新泡的甜茶,有些發愣,“竟這樣厲害嗎?”
“可不是嘛……”花容還要說些什麼,轉眼間就看到寒墨這小子給妙媛新奉了一盞好茶,心癢難耐。
“給我也來一杯唄?”
這茶太苦了,他也不喜歡喝。妙媛師妹給他的甜茶,他也喝的差不多了。
只有寒墨這個臭小子,藏著掖著,捨不得喝,如今可逮著機會了。
寒墨站在桌案邊,直接攤開了手回他,“沒有了,就泡了一杯。”
花容:“……”
看出他捨不得,慕容灃也忍不住的開口逗弄他,“那我的呢,寒墨師弟?師兄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師弟不會一杯好茶都不捨得招待吧?”
花容身子邪邪的向椅座後面躺去,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們。
他倒要看看這個臭小子怎麼應付,不給他喝也就算了,都是同門師兄弟,可這慕容灃乃是倉齡山眾位師弟們的二師兄啊。
寒墨轉身又去了窗邊的桌案處,重新端了一杯新泡的熱茶盞出來,遞到了慕容灃眼面前的桌案上,客氣道:“師兄嚐嚐,新泡的。”
慕容灃喜出望外,忙不迭的坐直了身子,端起熱茶盞喝了起來。
想不到寒墨師弟心腸還是好的,知道他想嘗一嘗這甜茶,便給他奉了上來。
見狀,花容有些羨慕的癟起了嘴巴,什麼嘛,對人家師兄那麼好,對自家師兄這麼刻薄。
可誰知道…
“噗……”那剛入嘴的靈茶不到一秒,就悉數被慕容灃給吐了出來。
正巧他喝茶時是正對著旁邊花容的方向的,是以這茶全噴到他的身上去了。
“啊,你!”花容被噴了滿臉,十分的憋悶難受。
寒墨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吐出來一般,在他喝茶的瞬間,就擋在了妙媛的身前,擋的嚴嚴實實的,沒有噴到她一點。
妙媛驚訝的抬頭,入目便是一抹修長而高大的身影,頂天立地,昂藏七尺,足以遮擋這世間萬物所有的艱難險阻,給予她一番廣闊而平靜的天地,讓她的心立馬就暖了起來。
什麼靈茶與不靈茶,下山與不下山的,遠沒有他擋在她的身前讓她安心的。
“你這……”慕容灃幽怨的看著面前的人,有氣撒不出道:“這不就是需靈茶嗎?”
和他方才喝的那一杯茶有什麼兩樣?還需著他特意去給他重新泡上一杯?
寒墨見他吐了茶後,眼裡才帶上了兩分的笑意,“是師兄向我討的茶,怎麼師兄反倒不喜歡了?”
“去去去,別在這跟我貧嘴,顯著你了。”
這該死的臭小子,原來還會玩這一手呢。
花容見這臭小子一視同仁,本是想笑的,奈何身上被噴了靈茶,無語憋悶,“他就幹不了好事!得,又廢了我一件衣袍,這件你得賠我!”
倉齡山所有弟子們的衣袍,都是讓人特意裁製的,不像在外面穿的衣服,髒了就換一件。
這裡的衣服大多一樣統一,不是那麼輕易好換的,尤其還是他們關門弟子的衣袍,那比尋常的弟子們,更是用料精細,裁縫精美,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做的出來的。
當然了,這重新做一件衣袍,還得花銀子,留物品,典當珠花或是珍品互換。
不管哪一樣,他都拿不出手,必須寒墨師弟賠他。
總歸是這臭小子惹出來的。
寒墨毫不猶豫的就點頭同意,“可以,但我不去梵音閣,你自己去。”
花容:“……”
那與不賠他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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