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二十一章 生死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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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天域！

這四個字一出，整片天地的天驕，像是忽然進入了某處禁地，瞬間鴉雀無聲，神色不停變幻。

“青雲……”陳凡的目光一凝。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域外修士談到青雲天域，即使，這只是遙遠歲月前一場盛會的映照，然而，從眾人的態度來看，青雲天域，在域外修士心中，具有某種特別之處。

“青雲天域，又走出了一位天縱奇才之輩！”

寂靜終究會被打破，竊竊私語聲響起，讓陳凡目光閃爍。

“你應對那幼龍時，第三招有所猶豫，龍族秘術確實不凡，但你要記住，既然你欲培養無敵信念，那麼，諸天萬域，無一人能阻攔你的腳步！”天地間陷入了詭異的氣氛，少年截古前方，那三男兩女，卻絲毫未理，在向他指點之前的戰鬥。

他們氣吞天地，與之前的默默未聞截然不同。

至此。

眾人也明白了，之前，他們刻意隱瞞了身份和實力，就是要讓各族天驕，放手與少年截古一戰，可謂是良苦用心。

“一位未來可俯瞰諸天的至尊在崛起！”

“已經走出那些存在，又有新的巨頭開始成長，青雲天域，到底要強大到什麼地步？”

這一幕，讓眾人愈發感慨。

“曾經的青雲天域……”

遠處天地間，陳凡彷彿身處戰場，又彷彿置身事外，凝視著這一切，此時，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在此之前，他已經歷諸多事情，如青雲天域的古魔域、焚古仙尊等人的話語，青帝之言……這些都讓他猜測，青雲天域，曾經可能無比強大。

但這些天驕的態度，讓他意識到，也許，青雲天域曾經的可怕，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撲哧！”

不容他多想，也不容其他議論，少年截古前方，最年長的男子出手。

他在演化剛才的大戰。

他一手揮出，天地之間，出現九口巨洞，每一口都深不可測，有萬千仙光湧動，散發出各不相同的氣機，最中心的一口中，龍吟陣陣，有銀色瞳孔浮現，龍息噴吐間，戰場道則都在顫抖。

其他洞穴中，饕餮、黃金巨鍾、血色仙劍、黑色霧靄……一一浮現。

“他真正演化了各族道則！”

這一刻。

陳凡都為之震撼。

那是截古的兄長，對各族道則的瞭解，竟堪稱瞭如指掌，這些神秘勢力的道則，被他真實拓印而出，這可能是仙尊都做不到的事。

“錚！”

面對著這九口洞天，少年截古沒有退縮一步，目光一閃間，沖天而起，進入九口洞天間，展開攻伐。

並且，在之後時間裡，他的其他四位兄姐，也施展神通，幾乎算是給他塑造了一個小型的仙級戰場。

“鏗鏘！”

那片天地被神秘霧靄籠罩，沒有人看得清楚，可恐怖的攻伐之聲，從其中不斷傳出，讓所有人都感覺喉嚨發澀。

陳凡亦然如此。

只是在震撼的同時，他也有些感慨。

世人皆知，截古仙尊驚豔古今，攻伐九天十地，即使在他生死不明的今日，也是一個禁忌話題，只是，世人更多的是看到了他的光芒，然而，他能走到那般地步，似乎，也離不開親人的幫助。

這……或許是這些往事映照的原因。

“多謝兄姐，我對這些道則已有所瞭解，下次再見到他們，一招敗之！”

最終，那片天地間的神秘霧靄散去，少年截古從其中走出，每一根髮絲都在綻放銀芒，看向五位兄姐說道，眸中是難掩的戰意。

“你要記住……你未來要面臨的對手，不是他們，甚至可能不是這萬域間的至尊，而是……”他的另一位姐姐開口，面色凝重。

但後面的話沒人聽清。

一片光芒閃爍，幾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戰場中。

“她什麼意思，像是不將太初山放在眼中，好大的口氣！”

“以如今青雲的實力，確實可不將太初山放在眼中，我曾聽我族仙祖談過，十萬年前，有青雲巨頭路太初山，太初山一沉睡無盡紀元的仙祖出關，親自開九千萬載未啟之仙門、跨十九片星域迎接！”

“仙尊林立，仙皇鎮關，恐怕萬域中，真正讓他們忌憚的，恐怕只有那些勢力了。”

而隨著幾人離開，天地間，諸天天驕的議論聲再不剋制，每一句話，都在陳凡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只是青雲雖強，但野心未免太大……你們說，兩大陣營的博弈，到底會是什麼結果？”

“噤聲！這是真正的禁忌話題，我族仙祖都不敢談論一句話！”

“不要議論……不要議論！只是……你們真的不好奇嗎？我曾在我族祖地，隱隱聽見我族仙祖慨嘆，雙方之爭，跨越無盡紀元，也許，大戰將要展開……”

“……”

唿唿。

那片天地間的議論還在繼續，每一句話都挑動陳凡的心絃，可他卻無法再瞭解到更多。

因為一陣罡風閃爍開來。

那片映照的天地，逐漸被大霧淹沒，最終，迴歸到萬族戰場本來模樣，他抬頭看去，不知何時，之前的那道神秘門戶，已消失不見。

前方，截古眸光不語。

仔細看去，陳凡竟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清晰的神色……

悲……

截古有悲！

他凝視著前方天地。

那裡什麼都沒有，卻似有震徹天地的殺聲在響起，同時，有虛影若隱若現：

荒涼的星海中，一片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遠處，還有可怕大戰在進行，而這裡，一位白衣存在被擊殺，胸膛處插著石劍，他的氣機在潰散，如能壓塌一個紀元……

宇宙深處，一位女尊與大敵大戰，最終，被拍碎頭顱……

一片葬土上，有染血戰衣漂浮……

這些存在的氣機，與之前少年截古的五位兄姐類似，雖然其道則可怕了無數倍，全都到了陳凡無法窺探的境界，然而那種道則不會錯誤！

這是五位天驕的結局！

也是截古心中之悲。

畫面虛無縹緲，很快消散不見。

天地間，幽藍色大霧鋪天蓋地，恍若狂潮。

天地之間，只剩截古眸光屹立，他的目光，似凝視著遙遠歲前的某片天地，最終，又看向了陳凡，看向他識海內的那些仙兵……

罡風又起。

這一次。

截古眸光的身影，也隨之消散了。

“仙尊……”陳凡開口，想要詢問，卻發現天地一片蒼茫，這片戰場恢復了最初的模樣，只有他一個人，屹立原地……

他長久沒有舉動。

心中的狂潮愈演愈烈。

雖然從截古眸光出現到現在，時間不長，可他從中得到的資訊堪稱豐富，讓他無法平靜，主要有兩點：

第一，截古仙尊，並非一千多萬年前的人，出生在遠古，第一次進入萬族戰場，就幾乎實現百戰不敗的戰績，力壓各族天驕；

第二，曾經的青雲天域，無比強大。

若非對青雲秘辛的瞭解已經不少，恐怕即使是陳凡聽到這兩件事，一時間也難以接受。

首先，截古仙尊來自遠古。

古籍記載，截古仙尊在一千多萬年前從青雲北部走出，力壓一個時代，現在看來，這段記載有其特別之處，它對截古仙尊的出生隻字未提，以往陳凡以為是偶然，如今才發現別有秘辛。

但他並非震撼於這一點。

讓他感到不解的是，為何在遠古後一千多萬年的時間裡，絲毫沒有截古仙尊的記載，這段時間，他在何處？

第二，青雲天域曾經的輝煌，超乎他的想象。

古籍記載，天域上曾仙尊數百、仙宗林立，神龍翔北海……他曾悠然嚮往，然而今日看起來，這依舊不是青雲的真正實力。

曾經的青雲天域，也許是……

諸天萬域裡，最強大的幾個勢力之一！

而且，那些天驕的隻言片語中，似乎還掩藏著其他資訊：青雲天域野心太大、兩大陣營的博弈……他隱隱有一個猜測。

遠古末年的那一場大戰，牽涉的勢力，或許……不止青雲天域，而是兩大陣營，青雲天域在陣營中，可能地位非凡，這是否意味著，天域曾有盟軍？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終，陳凡喃喃。

他不得不震撼。

他不知截古仙尊是否參與過遠古大戰，但其兄姐必定參與，那時的他們，強大至極，卻慘死星海……而以那時天域的強大，甚至可能有其他勢力相助，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終大戰依舊大敗！

不止仙尊級以上存在隕落，天域被打得只剩中央地域，連……空間都被封鎖、古史都被掩蓋！

難以想象，對手強大到了何等讓人絕望的地步！

“依舊未了解到最終真相。”想及此處，陳凡輕聲一嘆。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距離最後的真相越來越近，然而，終究還有一縷薄霧，遮擋在他的面前，讓他無法窺探到全貌。

按照那“青帝”老者所言，這並非有意隱瞞……

而是保護！

有一些秘辛，在沒有實力自保之前，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對仙尊級以上存在都是如此！

“截古仙尊，是否還存於世間？”又是許久後，陳凡終於緩和過來，看向那空蕩蕩的天地，面色變幻，終究是回到了之前的那個疑惑。

對此事，他心中可謂是一波三折。

之前，看到截古眸光修補仙兵，他曾懷疑，截古仙尊還活著，之後的事更印證了這種猜測；但看到那具毫無生機的“仙屍”，他心中又墜落深淵；可剛才，截古眸光又映照昔年景象，如有所感……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對截古仙尊的存活問題，陳凡迴歸到原點：截古仙尊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先離開此地。”

最終，他沒再多想，身形一閃，向遠處天地而去，他感覺得到，截古眸光給禁地帶來的變化在消散，這片天地不再被封鎖，而他，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曾在此停留……